阎王征婚——风怡然

作者:风怡然  录入:08-04

“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他。”孔瑶丢开军晖,随意的像是丢开一件物品般轻松,对着怜歆道。

军晖趴在地上剧烈的咳着干呕,双拳握的死紧,低垂的眼眸里晦暗深沉,苍白没有表情的脸上心思不辨。

“我只是怕你将他弄死了不好向大人交代!不要再耽搁了,我们走吧。”怜歆急切的说。

孔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们?你已经没用到连这个地方都出不去了吗?”

怜歆暗中恨得咬牙,却不得不扯出一副笑脸:“听说现在姐姐的法力不知比过去强上多少部,带我出去应该不是难事吧?”

“是不难,不过。”孔瑶顿了一顿,在怜歆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把抓起军晖,“我想你更适合待在这里。”

军晖头朝下被倒着拎,孔瑶的速度飞快,加之一路上忽高忽低的飞跃,和先前几乎被扼断了呼吸到现在仍是没有缓和过来,等到孔瑶拎着军晖停下时,军晖有种死过一次的感觉,眩晕,恶心,胸口憋着气难受的军晖直想恨不得马上昏过去。如果能昏过去,在此时倒是一件幸福的事。

疼痛已经麻木,即使被狠狠的丢在地上,也无法让军晖再发出疼痛的呻吟,轰轰的耳鸣让军晖听不真切身边人的对话,剧烈疼痛的脑袋更是让军晖无法清醒的思考此时的处境。

直到感觉到有人走到身边,军晖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

一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面容冷峻的男人俯下身,像是研究般的仔细,审视着军晖。

“带他下去。”由始至终,军晖只听到这么一句。

军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好还是不好,自从那天听到那个男人命人将他带下去以后,他就一直被关在这件屋子里,五天内没有跨出房门一步,而在这五天里,也没有见到任何人。

到了饭点,就会有人敲门,然后就会发现门口摆放的饭菜。吃的都很好,甚至比跟在阎祈身边的伙食还要好,吃完后只要将碗筷放到门口,自会有人收。然后就是这个房间有很多书,很多关于修炼的书,随便打开一本,就是指导如何修习法术的。

军晖实在想念不透自己现在的身份,阶下囚?可是没有人逼供(虽然也招不出什么),也没有用刑或者殴打什么的,除了把他关在这间屋子里。

但是着算是什么呢?还是说他有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可利用价值?由不得军晖不多想。所以军晖除了头两天折腾了机会外,后面的三天全是在研究那些修习法术的书。

一再的受制于人让军晖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窝囊。

而且,不管这是什么阴谋,只有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么阴谋又有什么可怕的?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所以的阴谋诡计都会无处可施。

军晖一心扑到了修习法术的事情上,照着书上所说的凝神静心,竟也窥到的门道。催动咒文看着指尖跃动的一簇小小火苗让军晖喜不自胜,对于修法更是用心。慢慢的渐入佳境。

四天以后,当军晖由变出一簇小火苗到可以催动火龙差点烧了房间时,房门被不客气推开,两个穿着青衣蓄长发的古装男人招呼不打的架起军晖走出去。

军晖忐忑不安的被挟持着,就凭自己目前那点小小法术,在这两个人面前那叫献丑……从自己被钳的死紧不能动弹分毫的手臂就知道了。这可不是只因为力气大。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将冥界的各种酷刑在脑海过滤一般,军晖悲惨的发现,光是想想他就受不了了,没办法,谁叫小白描述的太过传神=-=

军晖酝酿了情绪,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心情,结果那两个人却将他丢在一件屋子里关上门转身走了……

走了?

军晖飞快的爬起来,从门缝里看见两人走远的背影。

莫名其妙,就是为了给他换个地方?军晖纳闷打量搬的‘新居’,先打了个冷颤。

这里是冷冻室吗?这么冷?

房间阴暗寒冷,寒气逼人,衣着单薄的军晖后悔没在早上多穿两件衣服。往里走走,从一扇低矮的门洞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冰雕的世界。

四根雕刻精美的冰柱支撑着整间屋子,八根小柱子上燃着红烛,晶莹剔透宽大的冰床,床中间被层层的纱帐遮掩,看不真切,床头的架子上挂着一只鸟笼,里面一只冰雕的鸟儿爪子抓着笼子,冲着门口张口低鸣,极为的传神。

周围的一切全是冰雕,一直想去北方看冰雕的军晖此刻是大饱了眼福,却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这个地方?

难不成想冻死他?会有人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吗?刚刚那俩人随便一个都弄死他了。

越待越冷,军晖搓着手臂取暖,蹦蹦跳跳的跑出那间冰屋。

说不定是真的想冻死他。没有床睡觉,那张冰床不算,他又不是小龙女。

而且已经两天没人给他送饭了。

军晖将书柜里的书全搬出来铺到地上,盖到身上,虽然这样做并不会暖和多少。更让军晖庆幸的是,自己前些天看的那些修法入门的东东起了作用,最明显的是自己虽然觉得饿的受不了,可是对身体却实际上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从他依然有精神搬书可以看出。

原来所谓的辟谷是这么神奇的一件事,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好饿好饿?

军晖躺在书上,浑身盖满了书,手里拿着一本默读,这里的书也全是修法,与那个房间的不同,这里的是入门以后的法术,相对的要难许多,军晖常常是看到后面忘了前面,很多也理解不了。

不过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军晖背下刚看到的一条咒文,耍帅的打了个响指。

……什么事业没有发生。

军晖对照一遍,再念,没动静,还念!

哗啦,偌大的书柜里的书晃晃悠悠的飘在半空中停顿两秒,哗哗啦啦劈头盖脸的砸在军晖身上==

军晖从书堆里爬出来,对于法术的不稳定性有了了悟,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小山一样的书堆整理起来太费劲,军晖弄了一会就懒得动,饿的咕咕叫的肚子让他觉得自己浑身无力。靠着书堆,随手抽出一本来。

黑色烫金封面,一看就很有质感。

书名也很简洁,就一个字:咒

那咒字的两个口字宛如两个黑洞洞的骷髅的眼睛,几字就想一张张开的大嘴,似乎能吞没一切。似乎只是拿起这本书,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军晖没有在意这种奇怪的感觉,翻开扉页。

您的子孙于这里献上拥有强大力量祭品,让他成为您身体的一部分,并在这里宣告无视这个世界的秩序,以您的意志主宰祭品存在的形式。

在书页的右下角有一个拇指形状的凹形,军晖翻页却发现翻不动,便试探的将拇指按进凹形里。

只只觉一个吸力让军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按了进去,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像是被撕开了皮肉,军晖用力的拔出手指,却只发现拇指有点红,没有其他异状。

然而再看书页,只见原本被军晖拇指按到的地方一片平滑,慢慢的浮出一行字:以我的血为契约,用您强大的意志控制力,万事万物都腐朽堕落,归于尘土!我于此传承永恒的契约以我个人之名

军晖停住了要翻页的手,心中有些恐惧却又莫名的感到激动和欣喜,他还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这种未知的期待心情让他觉得兴奋,就像每一个渴望新奇冒险的人。

军晖却没有立刻翻开书,他看着随着那行字浮现的一个图形。

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包裹着一颗眼球。

那眼球画的很生动,死气沉沉的眼珠生动的让军晖有一种被他盯上的感觉,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军晖‘啪’的一声合上书,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各外清晰。

他见过这个标记。

军晖向那间冰屋走去。这些天,除了刚开始进过一次,军晖再没有去看的欲望,没有御寒的衣物,那里再漂亮也引不起军晖的兴趣。

第二十七章:沉睡的男人

红烛像是燃不尽一般,仍是军晖上次看到的那么长,摇曳的灯火让这个晶莹精巧的房间更添生动。一眼看过去,那洁白素净的纱帐一角绣着的图案煞是惹眼,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包裹着一颗泛着死气的眼球。

被那么深沉的看着注视,不由的让人心底发寒。

军晖慢慢的走近。

纱帐合的很严,难以窥见床上的情形,却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催促军晖走到床边,看一看床上到底有什么。

军晖的手停在撩开纱帐的动作上,从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看见床上似乎是躺在一个人。

军晖首先的看到的是他身上墨色繁复的古装,华丽而且厚重,视线慢慢的移动。

这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即使是世上最挑剔的眼光,也要赞叹一声。五官深邃的如雕刻一般,脸庞有些消瘦却很有型,带着狂狷的霸气。即使是沉睡着,也是那么张扬。

军晖看呆了,手不自觉的跑到男人的脸上。

总觉得很熟悉……这种感觉……好奇怪……

不远处传来‘呯’的一声,却没有引起军晖的注意,直到一股大力重重的卷起他的身子。

军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欲张口便觉喉头一甜,鲜血溢满唇齿间,胸腔里剧烈的疼痛让军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是不是移了位。

军晖勉力的抬眼看去,从军晖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着一身黑色居然也穿出了华贵的感觉,就见他急切的走到床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间就能明白他的慌乱。然而俯下身的动作又是那么轻柔。

军晖扶着冰桌慢慢的站起来。

男人似乎确定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情况,小心的拉好纱帐,这才抬眼看向军晖。

“谁让他进来的?”男人冷凝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威压,军晖有些诺诺,正欲开口。

“是他们把……”

“没问你!”男人不悦的打断军晖的话。

“回景大人,是原苍大人吩咐的。”

三人的房间突然冒出一个人,所幸在阎祈身边呆着的那些日子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神出鬼没,倒没有觉得惊讶。

听到下属的回答,被叫做景大人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把目光移到军晖身上道:“把他带到华园看着,不准离开半步。”

“是。”军晖被粗鲁的拖走,受了重伤的他根本无力挣扎。

“慢着!”

拖走军晖离去的步伐立刻停下。

“他身上的伤,给他找个鬼医。”

“是。”军晖又被拖走……

可以不用给我找鬼医,能不能让我好好走路啊!军晖痛的难以忍受的想着。好像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就一直受伤,活了二十年也没有今年一年倒霉!

军晖被安置在华园中,这个院子总体上来说,属于贵宾级的招待场所,豪华舒适美观,屋子院子装修的很不错,而且军晖的活动范围大了许多,不在是只能缩在屋子里,还能去院子里转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禁吧?

这能被软禁的,不是不能杀的大人物,就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大人物,自己是属于哪一种呢?

鬼医很快被请来,这个老大夫很像古装片里的大夫,一上来就先请脉,扣住军晖的手腕一边摇头晃脑的思忖,一边捋着长胡须。末了说了一堆绕的人头晕的话,大概的意思是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需要养。

完全是废话!看样子就是不靠谱的江湖郎中。军晖在心里想着。

喝完苦死人的中药,军晖捧着一本书,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充分享受着自己被软禁的米虫生活。

若说在阎祈身边生活的那些日子是玄幻片,那现在的生活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虽然这里也很玄幻,但是生活方式更像古人。

然而自己可没有那些穿越主角们的幸运,可以靠着自己所掌握的现代知识发挥所长,一鸣惊人。在这里,他就像一只人人可以碾死的蚂蚁,离开了阎祈的保护伞,时时的担惊受怕。

现在想来,尤其怀念。

不知道阎祈现在怎么样了?那天那个叫孔瑶的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阎祈他出事了吗?……还有,那个怜歆说的冥婚……是真的吗?

这些人把他抓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他是阎祈所选中的冥后,似乎能说通了。

可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冥后身份,有能有什么价值呢?

军晖猛烈的摇头,试图把这些可笑的想法丢出去。明明就是胡说八道,怎么能蠢的当真呢!

“如果有时间在这里睡觉,不如好好看看你手上的书。这么多天一点长进也没有,真是废物。”

猛然想起的声音嘲讽声让军晖一惊,回头就看见那个景大人站着身后,带着些许厌弃的表情看着他。

军晖一骨碌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

似乎觉得军晖防备的表情很可笑,男人嘲讽道:“自不量力。”

军晖愤怒,但却更明白他说的是事实,要紧了牙关将话吞进了肚子。

如果实力代表地位,那么自己在这个时间的地位就像一只蚂蚁,随便一个人都能碾死他。

“真不明白,为什么是你。”男人自言自语般的说着,突然就愤怒起来,看着军晖的眼睛像是恨不得撕碎了他,“像你这种废物!真是侮辱了他。”

军晖在他疯狂的目光瑟缩了下,真切的感受到男人外放的杀气,目光尤如实质般,军晖无法确定是否下一秒就会被男人杀死。

“不过也好。”男人自顾自的说着,敛去一身杀气,“这样才不会让我犹豫不决,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载体而已。”

男人说着,竟对着军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TAT我有不祥的预感……

军晖的预感成真了。

那个变态男人,竟然招呼都不打的把他丢在这个鬼地方。

军晖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真实还是结界,这里有杀不尽的偷袭者,遍地的陷阱让军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再谨慎,还有各种来自四面八方的物理攻击。

整整三天,军晖没有一刻不是绷紧了神经,即使现在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也许还能再坚持一个小时?谁知道呢,人得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军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三天,可他现在却做到了。即使现在他满身是伤。

已经不会像刚被丢进来时常常受伤,使用的时灵时不灵的法术现在已经能灵活的运用,甚至不需要念口诀。也不会只能狼狈的逃窜而不懂反击。

精神绷紧的像是一触即发的利剑,军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警惕着来自各个角度的攻击,每走出一步必先小心的试探,因为很可能是陷阱。军晖曾踩进去过,如果不是他迅速的抓住洞口裸露的树根,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

陷阱的洞底布满尖利的铁钉,至今让军晖心有余悸。

第二十七章:故人

是想让他死在这里吗?军晖靠着大树想着,不过稍有松懈,一只利箭直面而来,军晖在心中低咒一声,身子右侧避开利箭,却不想一只黑狼迎面扑来。

我擦!我一定会过劳死!军晖想着,一边与黑狼展开搏斗,一边又要注意身边一起的风吹草动。

催动咒语幻化成匕首刺向黑狼肚腹,面目狰狞的黑狼顷刻间如烟云消散,军晖再不敢懈怠,小心翼翼的寻着路。

军晖不知道那个变态男人为什么要将自己丢在这里,猜心是一件很劳神却又得不到答案的事,军晖直接放弃,反正该他知道总会知道。军晖觉得自己来的这个冥界后,学会并且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认清自己的能力。

只有认清自己的能力,才不会自不量力,不会为了所谓的自尊做一些蠢事,虽然会有不甘心,但是,军晖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我不会永远都被踩着脚底下,不会永远都是一只可以被捏死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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