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有你（生子）——只影向谁

人不是“那个人”。卓尔他们曾经问过他“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许诺答不出来。可当他听到这段音乐时，答案找到了。

那个人，一旦你遇上了，便不会再恐惧时间不再害怕年华流逝。因为他的眼他的笑是可以将你溺毙的海，看着那片海你会想—

—就算时光都老去，只要你在我身边。

后来许诺遇到了程映之，许诺在那惊鸿一瞥间以为程映之是“那个人”。但程映之不是，因为程映之的笑大多数时候没有温度

。看那花瓣似的眼，那凝睇贺南的眸让许诺痛恨时间，恨自己没有在最正确的时间遇到程映之。

再后来，在清晨的阳光里遇到他。简陋的教室门口，他的眼角眉梢都镀着光尊贵清华；

衣饰华丽的他端着油腻腻的餐盘，自以为没人发现似的从菜里翻检出洋葱和胡萝卜；

自己被烫伤时他如画眉眼里不加掩饰的心疼和懊悔；

还有之前在商场里水银灯下他翻飞的眼睫……

许诺三心二意地唱完竟然还得了满堂彩，大家摇铃叫好嚷着还要。纪连夸张地摆摆手嚷着累死了嗓子要废掉了，拉着许诺到一

旁喝水。于是大家把炮火转到另一个还没开过口的程自寒身上，程自寒没说什么拿起话筒来了首法语歌。

纪连几大口果啤下肚，摊手问许诺要他的手机玩儿。许诺无可无不可地递过手机，全神听着程自寒唱歌。

《玫瑰之路》，许诺听很多人唱过。外院很多人的二外是法语，也有很多人的法语歌唱得很好。但许诺从没有听哪个男人可以

把《玫瑰之路》唱得这样委婉深情，灯光打在程自寒脸上，他的侧脸线条完美。也许是角度的关系，许诺觉得程自寒脸上的表

情寥落得让人有些心疼。

一曲终了，大家却都静止不动。过来好久，贺南一下一下鼓起掌来，大家才省起来鼓掌叫好。几个老师还开玩笑说程自寒在美

国是不是修过音乐？

其实在唱歌时程自寒就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拿出手机一看“FROM许诺”——

“自寒，我爱你！”

心口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周围的音乐声、笑闹声那么遥远。抬头看向许诺，那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

突然许诺抬起头，惊恐地看向他。程自寒起身大步走出包厢，一干人以为他有电话要接也没在意。

许诺埋怨地瞪了眼纪连，纪连吐吐舌头还冲他竖起大拇指示意他追出去。

许诺出了包厢几步就赶上了程自寒，程自寒的脸色有些沉。许诺搓着衣角，“自寒，你听我说。刚才纪连拿着我的手机玩儿，

她没恶意，发那个信息是开玩笑的。你别……”

程自寒停住脚步，转身定定地看着许诺的眼睛：“可我是真的喜欢你，怎么办？”

许诺呆了，如果这时候有镜子他会发现自己合不上嘴的样子很傻。

程自寒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也许他下一句就会说出“我有喜欢的人”的话来，程自寒不自信自己可以无

动于衷地听下去。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要走。

这时有个喝醉的男子捂着嘴从一旁的包厢冲出来，醉得厉害也没看见人。眼见就要撞到程自寒，程自寒却像是没反应一样躲也

不躲。

许诺的手明显快于大脑，把程自寒拉到怀里。程自寒抬起垂下的眼帘，许诺只觉得那黑得发蓝的眼黑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

片海。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末了还嘟起嘴：“自寒，你抢了我的台词诶~”

24.情定

许诺的吻像一尾蝶翼扫过程自寒的眼睫，就像经冬的冰封开了冻。一股难名的情愫席卷而来，程自寒听了许诺那句孩子气的嘟

哝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感动。不顾周围的吸气声和叫好声，程自寒扣住许诺的后脑就吻了起来。

很快程自寒就发现这是许诺的初吻，虽然好奇但心中慢慢的惊喜更是不假。程自寒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得到许诺这个至宝。

程自寒的舌尖灵活地扫过许诺柔软的口腔，初次体验的许诺发出呜呜声。有样学样，不可否认许诺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很快

许诺就摸清了门道，就像一开始就不想隐瞒对程自寒的感觉，许诺很大胆用尖尖的犬牙按压程自寒的舌头。程自寒觉得有些疼

，这些微的疼痛却又带给他无尽的快感。只是一个吻就如此契合，许诺，你让我如何能放开？

直到两人都喘着气推开彼此，许诺早已潮红了一张脸，程自寒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晶亮晶亮。两人的视线胶着

了一阵，突然笑起来。程自寒抬手摸摸许诺的脸，许诺的脸更加红了，程自寒觉得手下的热度是那样可爱。

两人出来久了好像不太好，程自寒也不想现在就公开两人的关系，于是捏捏许诺的手转身就要回包房。没想到许诺反手握住他

的：“诶，自寒，我们现在是恋人了么？”

“嗯~”背对着许诺，程自寒心情极好地翘起嘴角。

周一到了孤儿院许诺没看见程自寒，昨晚电话里他没说今天有事啊？问了贺南，贺南说现在程自寒搬到学院路的新房那边去了

，除了周五回幕山一般他都在新房。正想给程自寒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是程自寒，告诉他鹏程有个项目得去香港出差两周

，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许诺想了半天觉得啥都不缺，扯了些有的没的，末了极小声地说了句：“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

那头程自寒含笑挂了电话，推开眼前的红木门：“谢乔，最近忙什么呢？”

再次见到程自寒已是半个月后，那天程自寒来到孤儿院。发现桌上放着一捧玫瑰，想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就见同事张玲笑

眯眯地拿了个广口玻璃杯进来。

“Henry，你回来啦！”

“嗯~”笑着点点头：“这花是谁送的？”

“许诺呗！他今天可逗了，从后座里拿出十几捧花，一个老师一捧。问他干啥没事送花，他说一朋友开了个花店他这是照顾生

意。唉，你说他买十几捧花就算了，还一模一样都是雏菊。不过挺漂亮挺新鲜的。”张玲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突然叫起来：“

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咱们十几号人的都是雏菊，Henry你的是香槟玫瑰啊？”

程自寒看到素色印花纸里包着的玫瑰心中涌起一阵满足：“没准是雏菊都被他买完了，只有买玫瑰咯。”

“Henry，你这个解释很侮辱我的智商诶。”张玲耸耸肩准备去上课。

程自寒伸手拨了拨花瓣上的露珠，而后把手按在了刚刚愈合的刀口上。

“自寒！”抬头看见许诺惊喜得有几分傻气的笑容程自寒牵起嘴角。

“朋友开花店，要照顾生意？”程自寒坏心地向桌上的玫瑰努努嘴。

许诺耳朵红起来：“那个，你不是还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事儿吗？如果只送你一个人会很奇怪的！”

程自寒心里翻起白眼：找个快递公司送过来谁知道是你送的？！不过一看就知道许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么。

程自寒挑挑手指，许诺不高兴地撅起嘴：“怎么跟叫我家雪糕一样。”但还是听话地走近。幸亏老师们都到前面教室上课去了

，不然这一大早两美男激吻看了还不长针眼啊？

深入相处后，两人不断发现对方不为人知的“特质”，然后笑料百出。

“什么？你每晚睡觉前都要和红酒？为什么？你酒瘾好大诶？！”许诺叼着油条大叫。

程自寒鄙视地撇了许诺一眼以掩饰耳根的微红：“你懂什么？睡前喝红酒有助于睡眠好吧？”还可以使皮肤红润。

“喝牛奶不是一样吗？而且还便宜。”

“红酒还可以提高姓（别字）生活质量，牛奶可以吗？”

“……”

“哼，豆浆泡油条，油条沾豆浆~没品位！”程自寒说完喝了一大口豆浆。

“喂，你吃得比我还多好吧！”

“自寒，这是我从我爸书房里弄来的。解放前的《昭明文选》，还有一套在市图书馆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版本的？”

“上次看电影时你不是说过么？”

“木马~谢啦~诶，我怎么觉着你没跟你爸说就拿了？”

“额，被你发现了。还好啦，我爸的就是我的。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就好啊！”许诺狗尾巴摇啊摇。

“雪糕，真乖！”程自寒好心情地摸摸。

“我再说一遍，雪糕是萨摩耶，萨摩耶……”许诺捶地。

“许诺，这是我学院路那边房子的钥匙。”程自寒毫不在意地把一个钥匙扣塞进许诺手里。

许诺呆了半晌：“那个，自寒，等于说我以后可以登堂入室咯？”

程自寒青筋直跳：“你学过语文么？登堂入室是这么用的？”

许诺连忙帮他顺气，嘴里碎碎念：“来来，跟我念，我叫不生气，我叫……”

一天，许诺抱着笔记本鬼鬼祟祟地不知在看些什么。程自寒一走进许诺就把屏幕打下来，程自寒最后很无语。“你别神经兮兮

的好不好？难道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许诺使劲摇头，脸上红得可以。

程自寒上前捏捏许诺的脸，寒声道：“这是我的商务机，你别进些奇奇怪怪的网站。要是把里面的数据文件搞丢了，你就进鹏

程打一辈子免费工来陪吧。”

许诺眼泪汪汪地点头，经过一番挣扎最终一脸大无畏地翻起屏幕，脸红得不敢再看程自寒。

偷眼看了下程自寒，程自寒的表情十分诡异。先是不解接着惊讶然后喜悦最后笑得飙泪，搂过许诺大大地亲了一下：“我说许

诺，你真是奇葩诶！”

许诺奋起掩饰自己的小尴尬压住程映之——挠他的痒= =

我们把画面给到屏幕上——《男性伴侣……生活指南》屏幕里两个阳光帅哥正用最基本的体位……（以下河蟹一千字）

口莲的小诺进行理论学习被抓包，摊手。

七月初七是程自寒的阴历生日，老人嫌这个日子不好。所以程自寒从小过的都是公历生日，但今年是和许诺一起过的第一个生

日，程自寒早早就有了安排。

自从程自寒给了许诺公寓的钥匙，许诺经常会过来帮着坐坐清洁，烧点家常小菜。时间晚了，在这边过夜也有过那么两次。于

是乎，公寓里属于许诺的东西慢慢变多。现在，这套三居室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有两个人住了。

“自寒，帮我拿件浴袍。”

程自寒点好蜡烛，倒上红酒，光着脚就往卧室跑。

他的浴袍应该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唔，应该是这个抽屉。

拿出浴袍，发现一堆浴巾浴袍间有个长方形的红色细绒的首饰盒。打开盒盖，两颗圆润饱满的南珠稳稳“睡在”盒子中央。西

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这点程自寒是懂的。用盒子里的丝绸托起珠子光看颜色就知道不是凡品，盒底有几个绣金小字。

细细一看——“情许自寒，一诺三生”。

嘴里细细念了几遍，一股情动熨帖到心底。

“自寒，怎么还没好？没找到吗？”从浴室传出的声音有些模糊。

镜中的男子含泪的微笑亦是月光倾城，“找到了，就来！”话完起身，看了眼浴袍撇撇嘴：臭小子，哪次浴袍给你用上了？

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程自寒被许诺抱住从后面进入，想到第一次许诺的横冲直撞现在都想咬牙。

而现在没顶的快感却让程自寒扬起头，全神感受着带着痛楚的快意。释放前许诺手指模画着程自寒腹部的疤痕每次进入都喊着

“自寒”，程自寒脸上快乐又痛苦的表情有着美丽的淫靡。“许诺，诺，再深点……”

之后两人在阳光房又做了一次，顶楼阳光房的玻璃天花板让星空仿佛伸手可触。这次是面对面的体位，许诺的汗滴到程自寒脸

上。深思恍惚间程自寒想到那两颗南珠，想伸手摘星，却最终抚上许诺日渐成熟的脸庞。“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最后疯狂里程自寒想起来儿时在《全唐诗》里读到的一句话。

25.求子

“小煜，鸡蛋吃了吗？”贺南给众人倒好豆浆，又往程煜的粥里倒了些肉松。

“还没，烫。”程煜搅搅肉松“爸，可不可以不要加这么多肉松，很容易发胖的。”

贺南一脸见到鬼的表情：“男孩子正长身体呢？什么胖不胖的？你当你小丫头啊！”

周楠笑眯眯地看着程煜：“小煜，不怕的。你看你小脸圆丢丢的多可爱！”

程煜干脆放下碗撅着嘴生起气来。一会儿功夫程自寒已经吃了一个茶叶蛋，一碗白粥、一个土豆饼还有若干勺肉松。正往嘴里

灌豆浆呢，只听众人劝程公子吃早点，不由笑道：“小煜，没事的。想吃就敞开肚皮吃，现在胖点儿没关系，过两年开始抽条

一下就瘦了。”咕噜咕噜喝下半杯豆浆，又说：“真的，你别不信。你爸小时候就特能吃特胖，每次玩跷跷板那边都得做俩人

才行。可你再看你爸上中学时的照片，啧，多苗条对俊啊！”“是吧？贺南，他刚上一中时脸上还残留着baby fat呢！”

贺南正从凉水里捞煮鸡蛋，一听笑得鸡蛋又滚进水里“好像是的。”还竭力作出严肃的表情。

程映之恨得直咬牙：“小叔，你最近是不是没上健身房啊？怎么觉着你腰好像粗了。”

程煜和程自寒坐得近，圆眼睛朝程自寒腰间一瞅，也点头道：“Henry，你有小肚子了哟。”程自寒低头看看又松了一格的皮带

，摇摇头：“是得恢复晨跑了。”

周末的公园里随处可见一家一家秋游的人，程自寒昨天就说周末要和朋友到邻省去玩没有回幕山。公园里的散步的程映之一家

三口又聊起了程自寒“每况愈下”的身材，先是程映之摇头：“上周吃饭时不是说小叔胖了么？当晚小叔就约我第二天晨跑，

结果我起了个大早去喊他，喊了半个来小时才把他喊起床。唉，还没跑上十分钟他就说饿得眼发昏得回去吃早点。你说，他这

样能不胖么？”

程煜深表赞同：“爸爸，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怕长胖了吧？人一胖就没精神，前天Henry回家我要他帮我做模型，可他拿着说明素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定是发胖害得！我明早可不可以不吃鸡蛋？”

贺南扯扯儿子圆嘟嘟的脸蛋：“想都别想！”程煜向程映之装可怜，程映之抬头望天：“看，有飞机！”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囡囡？怎么一个人啊？”三人走到凉亭边，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像是在逗孩子。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

胖乎乎的小丫头，大概两三岁，说话还不太清楚。像是和家人走丢了，刚刚哭过，又长又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花。

小姑娘眼睛又圆又黑，小鼻头翘翘的可爱得不得了。周围游人拿酸奶逗她，让她别哭。小姑娘摇着胖乎乎的小手：“不要，不

要，不能要。”说完还打了个嗝，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小姑娘看着哈哈大笑的陌生人又害怕了，瘪嘴想哭。突然看到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