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被抽走了,彦天夹了一块鱼凑到我嘴里,“我喂你。”
“我自己吃。”
“我想要~”绝对是恶心的卖萌的语气,我受不了缩着肩膀鄙视他一眼,“小宇宇。”
我想起,以前年少时候的我们就是这样的德行,有多恶心就多恶心,但本人却不知,是不是很傻很天真了,想想就想笑了,太丢面了。
一张双人的床铺,两个枕头合在一起,泡澡出来时彦天已经躲进被子里,见我出来高兴地向我招手:“冷,快进来。”
缓缓的被窝,彦天双脚勾住我的腿,双手拥抱着我,视线对上,嘴唇慢慢靠近,我微微张嘴闭眼迎上他柔软的唇舌,大手伸入衣服里,或重或轻地抚摸着,粗重的气息,唇一路往下亲吻,我经不起他的挑逗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太舒服了,我意识有些不清醒,凭着本能身体动了起来,手紧紧地抓着彦天的头发。
我颤抖着,激动着,甚至很紧张,今晚彦天没有停下来,唾液里我嗅到淡淡的清酒味道,是因为酒的关系,还是他忍耐得太久了,很痛,很满,脑海一片空白,痛并舒服着,我想要快点结束却又不希望就这样完事,真是矛盾。
两次?三次?没印象了,后面很痛,最后记忆是彦天把我抱进浴室清理的情景,背后脖子都是他的杰作,连大腿内侧也不放过,水声哗啦啦在耳边响起,伴随一丝抽泣的低声,我睁开眼眸空洞望着天花板,眼角一滴水划过脸颊,流进耳朵里,有点冰凉。如果可以,我想要做一个傻子,这样就没有烦恼了,傻傻地活着多好啊。
第45章:生命匆匆流逝
以前或许可以假装不知,但现在已经不能了,毛织帽子,我为他戴上了。
该哭的人应该是你,反而要你来安慰我,你说很高兴我会你流泪,我骂他变态。
日本之旅回来后不久,那把好看的头发慢慢地脱落,一条,十条,一抓就一小把。
摸着那所剩无几的头发,我为他扣上一顶好看的帽子,忍住难过问他:“多久的事了?”
彦天溺爱捏我鼻子一下,“小天才,你不是早就猜到吗,还要来问我。”
“五年前?”
彦天苦笑,泪水从我眼眶溢出来,我扑倒他怀里,想要打他,却还是不舍得,现在的他身体不如往日的好。五年前那天,我们吵起来,所为何事已经想不起了,我冲着他说要分手,要离开他,彦天不顾我的挣扎带着怒气强要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彦天可怕的愤怒一面,陌生而畏惧,从来只给予我温柔一面的他让我害怕起来。如果没有猜错,那么就是因为这个病导致了两人分离的导火线。如果他能够相信我,那么我不会离开他五年,五年来他自己一个人痛苦着,想到这心里隐约刺痛着。
试过许多方法接受治疗,以为控制住病情了,没想到半年后又发作了,且越来越严重,彦天骗我回来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极限了,但尊严让他苦撑着不告诉我,一直到隐瞒不住的时候,头发掉了,他居然还想要骗我,我生气悲伤是他一直不相信我会陪到他最后,我把整个心都交给他了,为何还要隐瞒我。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打算到死都不告诉我!”我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生气着。
彦天搂住我的腰,“我才没有这么伟大,我以为我还有时间而已。”还有时间来宠爱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干嘛不找我回来,五年了你都干嘛去了!!!”
“嗯,我想想,好似我有找过你了,不过那时候我没有头发很丑,不想让你见我这么丑,所以走了,后来一直接受治疗,拼命地把头发长回来。”
“你白痴啊!不会带假发!”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轻轻地捏了他脸颊一下,然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你说的都是借口!如果不得已走不动,我想你一定会滚爬过来找我,是爷爷不让你来找我的,对吧,爷爷早就知道了,才没有反对我们这种背德的关系。
“小宇。”
“嗯?”
“小宇,我爱你。”
“我知道。”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接着是炎热的夏天,蝉鸣刺耳,可惜你已经听不到了,瘦弱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背,你笑了,对我说:“黄泉路上,我等你。”
霸气的口吻,强烈的占有,我凑近你轻轻地在唇上吻了一下,在你耳朵轻声说:“好啊,你要等我啊。”
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得意地笑了,我以为你听不见,原来我们早已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吻,就明白我们要表达的感情。
8月2日早上九点二十四分三秒,彦天心跳停止,带着我给他的承诺安静地走了,戒指从他瘦弱手指滑掉,那是我们日本之旅时我买给他,而他买给我的一直戴在脖子上,等明年他会在教堂里亲自为我戴上,可惜我们等不到那天。
这天的到临我一直有心里准备,没有哭泣,只是有些脸瘫吓着人而已。
十天后,我向爷爷辞别了,没有了彦天,在这个家族里更加容不得我的存在让他们丢声誉。
再次踏上旅途,依然只身一人,背负着伤痕累累的心离开这片净土,不同的是这次心里有装着一个人一起走。
消失那瞬间,我才真的明白感受到失去彦天是多么痛苦难过,心如刀割,窒息晕厥,心好似被谁硬生生的拉扯抽离出来般的疼痛不已,尽管有心理准备了还是有种被人提高在半空不真实的感觉,不相信不可能。阔别一年之久,公寓家具都铺满了尘埃,而林天的房间所有东西都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了,却没帮我把厨房的窗户关好,风吹雨打灶台脏兮兮的,化悲哀为力量,一回来我就卷起手袖打扫起来,金窝银窝不如我现在这个狗窝,归属感油然而生。搞了大半天卫生,我疲倦地连着脏兮兮的衣服躺在沙发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我感冒了而且很严重,喉咙很痛,药吃过了却不见有好转,浑浑噩噩拖到第三天我被邻居好心帮忙送到医院里就诊。
“拖到现在才来,还要不要命了!”我还真有想过就这样死了算了,那么我哥就不用等我这么久了。
后来医生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了,只知道我被逼躺在病床上打针插针口打点滴,还抽了我血,冷清的病房,我迷迷糊糊睡着去。
醒来时候我就见到熟悉的人站在我病床边看着我,霎那间我以为是彦天,有些激动睁开眼,“醒了。”闻声,我失落再次闭眼不愿意嗯了一声。
我还真的疯了,把他看成是我哥。“你知不知道差点烧坏脑了!病了不会来就医,你是不是想死了!!”
现在我无力辩驳他,只好装睡不鸟他,由得他自言自语。
头莫名被拍了一下,我睁开眼瞪了他一眼:“我是病人呢!你干嘛打我!”
“我就是要打你!有意见么!”
好男不与无赖斗,我扭头不看他谁觉去。眼前这个严肃的家伙是我的表哥李昌一,我妈妈是她妈妈最小的妹妹,表哥还有个胞弟李铭一,两人性格不同很容易区分那个是大那个是小,就一年前他因为妻子难产死了只身一人调派到这里工作,工作和学业关系,我们联系不多,许久不见了我还真的忘记还有个做医生的表哥在这里。
刚才表哥在看我验血的报告:“贫血,营养不良,免疫力有些下降。”这是他给我的总结,说烧退了我随时可以回去。表哥不知道我的事,以为我因为学业压力大了才把自己身体搞坏,一直嘱咐我要好好休养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好不容易摆脱表哥,回家后才发现我家里没有存粮,没吃的!!!
好吧,我懒了,厚着脸皮打算去邻居那里借点吃的,岂止人家一家人出门野餐了不在,气得我捶胸果断穿着脱鞋出街买吃的。又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不要命的穿着拖鞋就这样出街,结果可想而知我又被送进急诊室,表哥脸黑黑瞅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我承认,我这是在找死,在玩慢性自杀,我的人生变得没有意思了,有种想要死的感觉。
第46章:回来后有话要说
反反复复生病,好好的身体也变差了,连上三楼也会喘气,二十出头的我有着八十岁的身体,也难怪表哥对我这么凶狠,还好我还有护士姐姐的疼爱。我喜欢打开窗吹着冷风,这样可以把我打结的思绪全部吹走,真的很自欺欺人的想法。和我同房的是个比我还小一两岁的少年,一个和我一样有着哀伤眼神的少年,我们从没有开口说过话,就不久前住院检查,听说这个病随时会死,我觉得即使没有这个病,这个少年或许现在早就死了,心死那种。
这年圣诞节也是一个人的节日,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不知是哪户音量开到最尽,吵闹不已,居然还有人来拍我门,我没理会他们自个儿吃着甜腻的蛋糕。
新年后我复学了,导师很不客气没看见我气色不好,拿着一堆资料让我去整理。暖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放下手里的钢笔,望向窗外长出嫩芽的树枝,不知不觉严冬过去了,春天悄悄来了,而我,似乎一直原地踏步着,每天大部分时间我用来追忆,缅怀,追悔,不厌其烦的想着哀泣着叹息着。
或许我需要一个倾诉者,又或者我害怕一个人独处在空房里,于是乎我再次登出出租的告示,不到三天已经来了五六个人,但均不符合我的条件,一星期过去,导师找到我问我公寓出租没,他有个朋友的儿子刚好想要找学校附近的公寓,我能拒绝吗?定然不可,见过导师朋友的儿子,没想到是自己的同胞,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
“你好,我叫叶宇恒。”
握手,我说:“我就是房东叫彦宇奕,我这里的规矩就是不能随便带人来开Party,其他的你可以随便用。”
刚出国肯定有些拘谨,叶宇恒很乖巧点头,我带他到隔壁空房:“这是你房间,你还缺什么的叫我一声,我带你去买顺便熟悉这里。”
“多谢你,宇奕哥哥。”
“叫我小宇吧,哥哥这个称呼不习惯。”
“好!小宇。”乐观,爽朗,乖巧,第一次见面,叶宇恒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事实他确实是个很聪明优秀的人,生活中多了一个人,让我少了些时间发呆。
寂静深夜,径路隔壁房门,门缝的亮光,有时我会错愕以为里面睡着的人是林天。
第二天我在实验室帮忙时候,叶宇恒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找我,而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林天。
我回来时候叶宇恒刚好要去上下午的课,林天就坐在沙发上,研究着叶宇恒一时冲动买回来的两只小乌龟,在我愣怔时候林天回头,笑着说:“忽然让你回来,真不好意思啊。”
我摇头:“没事,要喝什么?”
“不用了,刚才那个小孩已经给倒了被水了。”
听完,我窘迫不已,坐在他对面,有些颤动的嗓音从喉咙苦涩发出来:“那个听说你是有东西给我的……?”
“对,我差点忘了。”林天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来递给我,“给你,礼物。”
哈?“什么礼物啊?”
“你先看看。”我不明所以接过小布袋,有点重,拉开一看,那是一块石头,这如我笨拙,看不到这快石头有什么深意。
“很特别的礼物,你这是从那里找来?”
“古墓里找的。”
“啊?”我蹙眉,“不会吧。”
林天失意浅笑,拿过我手里的石头,装进布袋里,“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了。”
不知怎的我立刻抢过来:“不是说送我吗?干嘛又拿回去了!谁说我不要了。还有,你无端端的干嘛去古墓了?你是小说看多了想要学人家盗墓了?”
“你歪想什么了!我是跟着考古队去的,挺好玩的。”
“你干嘛不送我古墓里的珠宝而送石头给我了。”我在乎不是古物,而是不懂林天今天的来意。
林天说:“果然你没发现。”说着把石头拿出来,放在阳光下,表面青黑的石面映照里面如墨水般的条文,隐约还有一条鱼在水中游。
我惊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漂亮啊!”
“我也不知道,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如果拿去鉴定,说不定价值连城呢!你送我不是很浪费么?”
“你不觉它被死死地保护在玻璃罩里很可惜可怜吗?”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诗意,还可惜可怜呢!这块石头我收下说不定那天我变穷时候就把它当了!”
林天骂我:“守财奴!”
那天中午阳光明媚,适合晒被子的日子,我和林天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随便聊天,说着他和那些教授去古墓探险刺激的趣事,还说月底还要跟着出海捞海底宝藏,今天的林天让我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有些陌生有些帅气,现在的他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或许眼前大笑自信满满的男人才是林天的真面目,那么曾经的他又算什么了。
临走前,林天没有提到我哥的事情,而我也不知现在说对不起有没有用,反正我说不出口。
“不用送了,我走了。”
“哦,慢走了。”我靠在门框,看着林天下楼。
我正要关门时,林天在消失转角处出现:“小宇,等我回来有话和你说。”
“啊?哦。”其实我想说,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
“还有,我回来前你给我留一张空床,我要住你这里。”
“啊?”什么?我诧异长大嘴巴,什么也没问就这样看着林天挥手走了,而他这么一走居然是半年。
半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很漫长,每天浸泡在资料堆里忙碌着,腹黑导师不但不同情我还自作主张给我增加工作量,给别人白干,还好家里有个贴心的租客,每天给我按摩肩膀,对于叶宇恒他圈子的生活我了解不多,不过听说他近日和家人发生了争执,但我倒没有看出叶宇恒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至于林天那番话我记着在心里,不过没打他当一回事。
第47章:三角关系
我还记得那个枫叶的季节里,裤袋里手机振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是:我回来了,给我准备好床没?
然而那条信息十天后,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过,当然我也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但是还是有些在意起来,而那个号码早已空号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我不安时候,叶宇恒在浴室自杀了,满浴缸的血红水,他就这样安静坐在地上,右手还握着一把军刀,我立刻拿毛巾抱住那个刀口,打电话给表哥求救,这孩子是真的要了结自己。
这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急救室里叶宇恒正在抢救着,失血太多了,伴随着休克,随时有危险,导师和叶宇恒的父亲连夜赶来,“怎样?”
“还在抢救。”我边说边打量叶宇恒的父亲,感觉有点不像,而且这个男人有点年轻,应该还是三十多吧。
导师拿起手巾擦脸,安慰那个男人:“应该没事,你别担心。”
我不容他们乐观说:“不,医生说随时有危险。”
“有这么严重?”导师诧异,表情好像不相信似的让我觉得奇怪,那个男人一直低着头看不错表情,但不见得他有在担心叶宇恒。
“那军刀很锋利,流了许多血,伤口伤筋骨了。”
男人猛然抬头,抓着我问:“你确定他用军刀割脉了!!”
我点头,男人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给他买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