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的爱——青葱白菜

小区每栋楼高五层没有电梯，幸好贺昱住在三楼。打开灯，映入眼是崭新干净家私，大屏幕液晶电视，贺昱很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他们小公司该住的住宿。

第二天八点许佳曦准时在贺昱楼下，许佳曦边开车边问他住得惯不惯，吃过早餐没有，贺昱很谦虚说很好早餐也吃过了，事实是昨晚失眠了，早餐来不及吃早喝了几口牛奶。

来到办公室，贺昱以为会和上次一样和开发商详谈细节，谁知道什么人也没见，整个早上和许佳曦商议如何把室内设计既古典又不失现代风格，吃过午饭就开车到现场考察大致规格，该楼盘是附设一处高档别墅区，而贺昱要设计就是其中一座两层复试别墅。

贺昱特意上了二楼了望远处的湖景，湖边是一处悠闲公园，属于半开放式，附近或者其他人都可以随意在这里散步赏景。

许佳曦跟着贺昱上来，问道：“这里风景不错吧。”

迎着微风，贺昱微笑点头，没有大都市喧闹，没有一栋栋遮住阳光的大楼，他很向往自己也能够像这样的属于自己的窝。

许佳曦又问：“如果这里是你家，你会怎样设计？”

贺昱有些激动说：“简单自然。”

“如何简单且自然？”

“唔，不好说，有太多灵感但是很乱，不过这里不是说要设计成古典且现代风格吗？我想过了，这采光很好，室内只要……”

许佳曦打断贺昱话，他改变主意说：“早上商议的不算，我要重新改过。”

“那么你是想要什么效果？”贺昱以为他是在为难自己，谁知许佳曦说要贺昱凭着设计师的嗅觉随意设计这别墅，贺昱不知道他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何原因，突然就说让自己来设计，问他别开玩笑，万一自己搞砸了开发商不满意怎办，叫他去哪里赔钱给人家啊！

许佳曦笑了笑说只管放手去做，并保证不满意工资不会不会并不会追讨他任何责任，完后又补充一句说这里他说了算了，一切责任他承担。贺昱再三决定周详询问还偷偷打电话询问前辈是否接单后才答应下来。

夕阳西下，许佳曦问贺昱要不要一起吃饭，贺昱拒绝不得，谁叫许佳曦是他的米饭班主，也可以说是顶头上司，出差期间都得要听他。

看着豪华门店，贺昱暗自郁闷，迟迟不下车，许佳曦问：“怎么了。”

贺昱很不好意思扯着自己的衣服小声说：“我这一身便服不适合去那里吃饭吧！不如我们去其他餐厅吧！”

许佳曦听完原因后忍不住笑了，催促贺昱快点下车，拉着他的手走进那餐厅坐下来，连餐牌也不用看，直接点菜，而且说的居然是英文，贺昱顿时觉得自己很卑微，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吃饭吧。精致装修，现场钢琴曲，会多种语言的服务员，来这里吃饭的人天生富贵不愁穷苦，他们穿著名牌衣服优雅自然大方用餐使贺昱有一种格格不入感觉。

许佳曦也发现贺昱一些不自然紧张举动，可惜他不了解贺昱现在心情，以为还以为自己一身打扮不适合在这里吃饭而感到介怀，于是很自然对贺昱说：“既然你这么介意自己打扮，吃饭前我们去买衣服吧。”

“什么？”贺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要买衣服啊！“你有病啊！哪有人为了吃饭特意出去买衣服然后又回来，这不是很傻吗！”

许佳曦无所谓说：“我不希望你吃得不开心。”他似乎想起什么黑着脸问贺昱：“你的胃现在有疼吗？如果觉得有点痛就要告诉我！知道吗！”

贺昱说：“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不用去买衣服，我的胃不痛，让你担心了。”

这时服务员送餐来，两人一样是意大利面，许佳曦说这里的意大利面很好吃，希望贺昱和自己一样喜欢吃。贺昱边吃边哽咽，因为许佳曦一直知道自己很喜欢吃意大利面，开始爱上吃意大利面是贺信自学亲自做给他吃，意大利面载满这许多幸福回忆，可惜已经不能吃到记忆中的味道，住宿那时候特别孤独，没有贺信在身边，贺昱吃着饭堂的意大利面而思念贺信，因为贺昱时常点意大利面，许佳曦和林天就让为他喜欢吃意大利面。

许佳曦问：“好吃吗？”

贺昱低头说好吃，许佳曦很快贺昱不妥，伸手托高他头一看，只见贺昱眼眶湿润，似乎要哭了，许佳曦说：“有这么好吃到哭吗？”

贺昱苦笑嗯了一声。

“撒谎！”许佳曦说：“你在想谁？”

贺昱推开许佳曦的手，低头继续吃面，小声说了一句不关你事，耳尖的许佳曦听到了，忍着骂人的冲动喝了口水说：“既然你这么爱吃意大利面，那么我以后常常带你去吃不同味道的意大利面。”

后来许佳曦当真带着贺昱到处去吃意大利面，如果贺昱不想去，许佳曦就会用公事卑鄙手段威胁贺昱陪他去吃饭。频繁时候一个星期有五天都是和许佳曦上班下班后一起吃饭，连周末时候也不放过他，上门那工作问题来打扰贺昱难得的星期天。

这种生活日复日，已经是深秋九月，贺昱和许佳曦理想的室内设计已经完成一半，今天他们要到电器城采购电器，第二天又到饰品城选购装饰用品，可能工作关系相处多了，贺昱和许佳曦之间莫名的隔膜化开，当许佳曦再次要带贺昱去吃意大利面时，贺昱小宇宙终于忍不住要爆发，指着许佳曦鼻子说宁死不屈死也不要再吃意大利面。

在装修完最后一道工程后，贺昱问许佳曦这间房子不知道被谁买下，是否喜欢，贺昱一直认为这是样板房，没有房主。

却听许佳曦说：“这里是我和要一辈子白头到老的爱人的爱巢。”

贺昱看着许佳曦得意笑着，突然觉得很刺眼，似乎可以预见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贺昱：“原来这是你将来的新房啊，难怪你这么投入用心去监督。”

许佳曦突然跳跃式问贺昱：“你满意这里设计吗？”

自己的心血谁会不满意，贺昱轻轻打了他一下说：“白痴，我设计的怎么不满意！记得给提成啊！”

是啊！拿到工资后这次出差就该结束了，贺昱露出忧郁眼神望着远处的湖色，心里闷闷的有点不舒服。

许佳曦说：“放心，提成绝对会给很多。”

第21章：无题

最后一天，许佳曦递给贺昱一张支票，长了这么大个人贺昱还真是第一次拿支票，而且是好几位数目金额，贺昱问他是否算错了，这金额不该拿，但许佳曦就是说这是他应得的。

许佳曦问：“什么时候走？”

贺昱说：“明天列车。”

“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火车站不是很远，打车方便。”

“我送你不是更加方便吗？”

“你要工作啊！”

“什么也别说，等会儿我们去吃饭，明天我去送你。”

当晚贺昱饮了一点酒，后劲很大，感觉眼前有好多圈圈，许佳曦也没想过贺昱不能喝酒，好不容易把人送回去，就看见一个拉杆箱静静地放在门口，大厅打扫得很干净，就好似贺昱当初来住时那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卧室也一样，有一种冰冷的感觉，许佳曦冷眼看着睡着的贺昱，心里特别烦躁，想要抽烟才发现烟放在车上。

出来时，许佳曦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很有兴趣想要打开那个拉杆箱，看看里面有什么宝物。

拉链的声音，洗衣粉香味扑鼻而来，箱子里只有一些换洗衣服，以及一张全家福的相片。没有搜获有趣东西，许佳曦失望躺在沙发上发呆，寂静厅里响起贝多芬钢琴曲，来电显示是林天，许佳曦懒懒接通电话。

“喂。”

“在哪里？”

“在某人家。”

“男人？”

“对，还是处男。”

“他比我好看有型吗？”

“勉强，属于可爱型。”

“你看上他了？”

“怎么可能，他不够你好看。”

“那么你现在立刻离开，过来找我！”

“不得，他明天要走我要送他到火车站。”

“真的？”

“嗯。”

“你现在在干嘛？”

“不正在和你通电话。”

“那个男人呢？”

“醉了正睡死着。”

“曦，怎么办，我越来越认真了。”电话里林天突然认真说，“曦，如果你找不到那个心里想要的人，你选择我吧，我不要放手！”

许佳曦听着，刚才慵懒表情霎时间冰冷，他说：“林天，你认真就输了。”

林天大吼：“我早就输得一塌糊涂！”

“你我心知肚明最后结局。”

林天有些哽咽问：“曦，如果注定悲剧，为什么你要入戏让我陷入深渊万劫不覆。”

“说好这只是一场游戏。”

“曦，你有爱过我吗？”

“什么是爱？”

林天凄惨呵呵笑：“我以为你为我所做一切就是爱过我的表现，原来我错了，一直以来你只不过按着游戏程式进行着，曦，你无情得让我又恨又爱。我真傻，如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我还可以自欺欺人。”

“林天，我最憎恨有人窥视我的私人事情。”

“许佳曦！我没有做这缺德事情，是你们大方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输了，输给一个不够我好看并且是我最不能争夺的人！！这几个月来你有找过我吗！！一次也没有！！”

“林天你给我冷静下来！如果你一定要莫名生气追根究底，那么这场游戏提早结束吧！”

“不要！我们所要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我累了，挂了。”把电话挂后随手一丢，许佳曦疲倦地躺在着，心里特别在意林天刚才说的话。什么是爱？爱对他来说太遥远了，林天的爱很自私，他不喜欢被这种爱束缚着，书上说爱就是为那个爱的人不惜一切付出所有甚至自己的生命，这种爱太虚无，在这时代已经找不到那个伟大为爱牺牲的人了。什么是爱？或许一辈子他都不会知道爱的滋味……

宿醉后果很严重，贺昱醒来后就头疼不已，然后发现许佳曦没有走反而睡在客厅沙发上，他身材太修长了，睡沙发对于他来说是件痛苦的事，一直皱着眉头睡着。贺昱觉得还早于是穿戴好到小区外买些早点回来。

当许佳曦睡醒来看时间以为贺昱早就自己一个人打车去火车站，却看见拉杆箱还在原地放着。再看时间离发车还有半个钟，担心贺昱有什么意外立刻拨打他手机，铃声从房间传出，然而贺昱外出时没有带手机。

就在许佳曦急疯要冲出去找人时，听到钥匙插门的声音，许佳曦火急去开门，但见贺昱被一名保安大叔扶着，许佳曦低头一看，左脚打石膏。

“怎么回事，一下子不见人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许佳曦对着贺昱怒吼，“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不准撒谎！”

保安大叔被许佳曦怒气吓了一跳，贺昱也震惊于许佳曦干嘛这么生气。

“不小心跌倒而已。”

“说实话！！”

“真的跌倒啊！”贺昱被吼得特别委屈，为什么一定认为自己撒谎呢！骗他又不是有糖吃！

“你还不说实话！！”

保安大叔见贺昱一脸难过快要哭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说：“这为大哥真的误会这小弟了，他真的跌倒了，因为追一个小偷，连同小偷一起跌倒。”

“你这么弱给我逞强抓小偷！”

“大哥就不对了，小弟这种行为值得学习啊！虽然不小心弄伤了脚。”

许佳曦听烦那个保安大叔说话，把贺昱拉过自己身旁，冷冷打发大叔离开，然后发泄把门狠狠地关上。

明明是做好事，反而被人嘲讽，贺昱生气地一蹦一跳回房间，许佳曦身后喊住他，贺昱不理他，一不留神左脚用力踩痛得贺昱直流眼泪，许佳曦大步上前抱起他往沙发放，贺昱不好意思要挣扎下来，许佳曦不让。

“真的疼到哭了？”许佳曦有些诧异用手擦去贺昱眼角泪水，“刚才你去哪里了？”

贺昱还在生闷气，给许佳曦一个背影说：“去买早点。”

“我还以为你走了。”许佳曦把心里话脱口而出，说完后觉得哪里不妥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贺昱从裤袋掏出车票，转身递给许佳曦。

“干嘛？”

“给我退车票，我暂时不走了。”其实贺昱可以买下一班列车回去，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回去，能留下一天就一天吧。

许佳曦眯眼看着那张车票，鄙夷说：“我不是给你支票吗？还在意那么一点钱，还真是个守财奴吝啬鬼！”

贺昱瞪眼：“要你管！我这叫节俭！你才是败家子！”

许佳曦无奈笑着乱摸贺昱的头发，“就你有道理，我不是好人。”

贺昱打电话给张生说明情况，可以贺昱把这单项目做的好所以准许他休假几天，这几天贺昱就像一个大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都是许佳曦自己自愿肩负，贺昱拗不过他，这种被照顾关心的日子感觉好像回到从前，贺昱贪恋这种生活，另一面又自责自己的软弱贪婪，许佳曦越对他好越加有罪恶感，贺昱好几次偷听到许佳曦和林天通电话，每次贺昱都告诉自己快点离开这里吧，走吧，你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每天许佳曦会来给贺昱送饭，然后坐一阵子就会走，今天也一样，贺昱刚才听到他和林天约了一起吃饭，比以往要提早走，贺昱把他送到门口。

许佳曦说：“我走了，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贺昱笑了笑，“随便，无所谓。”他心知这个笑容一定很难看了。

许佳曦见贺昱一脸忧郁伸手乱摸他头发问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吗？不知何时这种已经成为他们亲密的交流。贺昱摇头说：“还不走，你自己小心开车啊！”

“对，我要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贺昱点头目送许佳曦下楼，把门关上后轻抚自己长发，曾经许佳曦说很喜欢他柔顺的头发，虽然是男生不过长发也很适合他，而今他突然很讨厌这长发，恨不得把它剪掉。

客厅放着许佳曦没有拿走的笔记本，贺昱做贼心虚把笔本打开，但见简洁的屏幕，好奇心驱使他点开每一个文档，想是想，不过贺昱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打开网页搜查了列车班次，他想回去了，明天觉得会一趟医院看是否提前把石膏去掉。

第22章：三个人，三种爱，三种表现

第二天一早，许佳曦自来熟开门把还在睡觉的贺昱叫醒吃早餐，然后又走了上班，似乎很忙的样子，贺昱吃完早餐就自己一个人打车去医院，医生现在去掉石膏没问题，就是平时尽量注意左脚使力，贺昱又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出了医院他去附近售票点买了一张下午的火车票。并打电话告诉许佳曦刚才去医院把石膏去了，脚已经没事，以后也不用给他送饭来。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贺昱以为是挂机了，拿来一看还在通话中，“喂喂？”

许佳曦幽幽问：“不是说要半个月才能拆石膏吗？你是打算要回去了？”

贺昱说：“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我不会去工作会被公司炒鱿鱼！还有多谢你多日来的照顾，真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