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孤帆——厚积积

作者:厚积积  录入:05-05

叶孤帆正闲得无聊,同时也有点好奇,想看个究竟。刚到假山边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皇叔,风筝挂在树上了。”

“嗯,看到了。”

“怎么办?”

“找人把他弄下来,不就行了?”

“找谁呢?那帮奴才又不会爬树。”

正当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看到了转过假山的叶孤峰。

“喂,你会爬树吗?”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应该是刚才所谓的皇叔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穿戴上看应该是个皇子。

“会”叶孤帆笑着点点头。

“那我命令你去把树上的风筝取下来!”少年的样子有点盛气凌人,指指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那棵树有修长的树干,重重的树冠,应该是一棵古树,一个燕子形的风筝斜斜地挂在树冠上,随着风晃来晃去。

叶孤帆笑笑,那少年高高在上的样子真可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那少年皱了皱,又梗了梗脖子,好象不习惯这样的对待,却也没有反抗。

叶孤帆身子一拧飞到了树上。

“哇,好棒,皇叔,你看这个人真厉害。”小孩兴奋地不停地拍手称好,又叫道:“我也要上去,我也要上去。”

叶孤帆将风筝取下来,递给他,可是小孩却对风筝失去了兴趣,缠着要上树,叶孤帆无奈,只好答应。

看了看少年:“你要不要上去?”

少年不语,只是眼中露出了喝望。

叶孤帆心中暗笑,这少年还真倔,双手一齐收紧,抱着两个小孩到了树上。

“好高啊,看得真远。”此时的小孩正坐在一个树叉上,荡着双腿,兴高采烈地张望着四周。

那少年虽然不说话,可是眼睛亮亮的,眉眼弯弯,他们三人成品字形坐在树上,叶孤帆笑咪咪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小子,两人皆是粉琢玉雕,只是小孩比较明朗,一脸的阳光,少年就阴霾地多,不多说话,不过看得出他还是很疼这个小侄子的。

“皇叔,这里有个鸟窝,里面还有小鸟呢。”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树枝上,兴奋地看着一个鸟巢,那鸟巢的高度刚好和他的鼻子齐平,正好看到里面几只还未长毛的光秃秃的肉色的小鸟,那小鸟也不怕生,歪着头,乌溜溜地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少年缓缓地站起身,抓了一只小鸟放在手心,另一只手不停地拨弄着,小鸟受到了陌生的侵犯,瞪着惊恐地眼神扑棱棱地拼命挣扎。

“皇叔,把它放回去吧,你看它多可怜。”

“这只鸟我喜欢,我要带回去。”

“可是它会想妈妈的。”

“以后我就是它的妈妈。”

“你怎么能当它的妈妈?你又不会给它爪虫子,它看不到妈妈要伤心。”

“我不管,只要我喜欢,它就得跟着我。”

“李欣然!”小孩忽然严肃起来,带着迫人的威严:“我以太子的名义命令你,把它放回去!”

这时叶孤帆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李浩然的弟弟欣王爷李欣然,一个是李浩然的长子当朝太子李岚。

李欣然怔了一下,还是释放了小鸟,小鸟带着自由的喜悦,紧紧地依着它的兄弟姐妹,李岚顿时笑逐颜开,侧过头看着李欣然,轻声道:“皇叔,你生气了?”

“哪敢啊!”李欣然面无表情,不过还是捏了捏李岚的脸蛋,带着几分伤感:“你说的对,没娘的人可怜,没娘的鸟也可怜,我不该叫它离开娘的。”

李岚看到他的皇叔没生气,又变得欢天喜地,李欣然也微微地弯了弯嘴角。

“太子,欣王爷”几个太监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四下张望:“太子,欣王爷,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这里。”声音里还透着得意。

听到清脆的童音在头顶想起,几个太监不可思议地仰起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我的太子爷啊,你怎么爬得那么高,快,快下来。”声音中带着颤抖。

“这里的风景真好,还有小鸟,我想多玩一会。”

“这怎么行,太后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们。”为首的太监快要哭出来了。

“你们别怕,我会到皇祖母那里替你们求情的。”

真是个贪玩的孩子,叶孤帆笑着摇摇头,正想带他们下去,就听到一个气势无比的女声:“放肆!”

叶孤帆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太后,身边还站着淡月公主。心道不好,慌忙将李欣然和李岚抱下了树。

“皇祖母。”李岚蹭到太后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太后也不看他一眼,对着李欣然喝道:“你怎么又带着太子乱跑,出了事怎么办?回去面壁三日!”

李欣然眼圈红红的,拼命咬着嘴唇,不使眼泪掉下来,不说一句话。

看到叶孤帆,太后只冷冷地扫了一眼,就拉着李岚走了,淡月偷偷地回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叶孤帆对太后的态度并不介意,老人家的爱孙心切,自然可以理解,只是对淡月的那个笑,心里觉得怪不安的。抬起头只见李欣然仍然孤零零站在那里,于是拉着他的手道:“我送你回去,好吗?” 叶欣然没有反对。

李欣然住在偏远的清凉殿,殿里异常简朴,但是整洁。

叶孤帆喝了杯茶就想离开,李欣然拉住了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臣,叶孤帆。”

“孤帆哥。”

“臣惶恐,请叫臣叶孤帆。”

“不,我想叫你孤帆哥。”李欣然有点倔强,眼中含着泪。

叶孤帆有点无奈。

“孤帆哥,你再陪我会好吗?”不等叶孤帆回答,又继续道:“你是除了宫女、太监外,第一个走进来的人。虽然皇兄对我也很好,可是自从他做了皇帝以后太忙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只有太子和我最贴心,然而太后老是说我带外了他,其实我就是想和他玩玩说说话,孤帆哥你有空了来陪我,好吗?”

叶孤帆看着小心翼翼,哭得稀里哗拉的的李欣然心里一阵难过,这孩子真的很寂寞,不由得点点头。

离开清凉殿时,已经华灯初上,叶孤帆快步走回御书房。

还没到门口,小德子就迎上来,声音小小的:“叶大人,你可回来了,皇上正在生气呢。”

叶孤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只半天时间就变了脸。果不其然,一进门就看到李浩然面色不善地坐在台案后面,看到他脸更黑了。

叶孤帆摸摸脸,没有什么脏东西啊,真是莫明其妙,于是嘻皮笑脸地贴近李浩然:“谁惹我们的小然然生气了?”又拍拍胸膛,豪气干云地道:“别怕!有叶大哥帮你!”

李浩然不为所动,依然冷冷地看着他。

叶孤帆火了:“有话说话嘛,别象个娘门一样赚着拳头让人猜!”

“今天下午过得可好?招了几只蜂引了几只蝶啊?”

叶孤帆一愣,听这口气是吃醋了,心想,你三宫六院我还没管呢,我啥都没做还受猜疑,更火了:“你管不着。”

“你,你”李浩然指着他气急败坏:“你反了,你!”

“就是反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杀了我!”

李浩然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了他半晌,拂袖而去。

7.拒婚

叶孤帆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府中,坐在那里发呆,本来说要晚上要去状元楼试新菜的,现在倒好,吃了一肚子的气。李浩然你拽什么拽啊,不就是皇帝吗,大不了老子走人,可是想到李浩然甜美的唇,迷离的眼,还真有点舍不得,算了,再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就这样长吁短叹了一夜,第二天就顶了个熊猫眼去兵部点了个卯,也没上早朝,看到那家伙就烦,叶孤帆对自己说。

刚回到家,戴长字就急匆匆赶来了:“叶兄,听说你病了,呀,叶兄,你昨晚去偷了还是去抢了,怎么眼圈这么黑?”戴长安怪叫道,哪有一点大学士的样子。

“关你屁事,做好你的大学士就行了。”叶孤帆把怒火撒在戴长安身上。

“唉,我这个大学士还不知道能做几天,今天早朝又被皇上骂得狗血喷头。”

“为什么?”叶孤帆有点奇怪。

“谁知道呢,今天皇上是逮住谁骂谁,早朝上那个气氛压抑得啊,都喘不过气来,幸亏你没去,真好福气啊。”戴长安一副艳羡的样子。忽又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是不是你惹他了?”

听到皇上生气了,叶孤帆没由来得感觉开心了不少,又听到戴长安这样问,脸上一红:“我怎么敢惹他,他是谁啊。”

戴长安古古怪怪地看着他:“听说太后要将淡月公主嫁给你,已经找皇上谈过了。”

这下叶孤帆呆了:“怎么会呢,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所以说啊,叶兄,你这个人就是不厚道,所谓是朋友妻不可欺,你现在公然在抢啊。”戴长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叶孤帆恍然大悟:“这才是你来的主要目的吧。”

戴长安的脸上竟然泛着赧色,叶孤帆不禁失笑:“你放心,我对淡月没有一点意思。”

戴长安笑了,笑得不怀好意:“其实我早知道,叶兄的心上人不是个女人,要不然今天我就会带着刀子来找你。”说完呵呵笑着就往门外跑。

叶孤帆大窘,追上去就打,直打得戴长安抱头而逃。

戴长安走后,想到昨天皇上是为了淡月的事吃醋,叶孤帆心里不觉有些甜蜜,叫人在院子里放了个软榻,置几壶小酒,半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喝起来,一开始还听听风,赏赏花,到后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富春走进小院时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叶孤帆歪着头斜倚在软榻上,双手毫无力气垂在榻边,拿了个酒壶,一荡一荡的,溢出几滴,嘴里犹自叫着:“好酒。”

富春皱皱眉,这个叶孤帆也太不成体统了,不过还是走向前去叫道:“叶大人,叶大人。”

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叶孤帆努力地睁开依旧打架的眼皮:“谁在叫我?”

富春忙走向前一步:“叶大人,太后宣你入宫。”

“太后?”想到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叶孤帆一惊,酒就醒了几分,看了富春一眼:“太后唤我何事?”

“主子的事,奴才们怎么知道,还是请叶大人换件衣服,快点跟酒家上路吧。”

慈宁宫是历代太后的居所,在前往慈宁宫的路上,叶孤帆琢磨着太后此番宣他的用意。是关于皇上和自己的私情吗?想必不会,只要不影响正常的皇宫生活,估计太后也不会多事,况且自己和皇上的事,除了伍江和小德子再没有别人知道,以皇帝的英明自然不会叫这件事传扬出去。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淡月公主,叶孤帆默默地想着对策,说已成婚肯定是不行的,在考生介绍的文书里,自己填的是未婚,那怎么办呢,叶孤帆只能冥思苦想。

果然刚到慈宁宫就听到淡月公主欢快清朗的笑声:“母后,谁说您老了,月儿和您走到大街上,人家都以为是姐妹呢。”

太后哈哈大笑:“你这个丫头今天怎么了?嘴里抹着蜜一样。”

淡月的头歪在太后的膝上,撒娇道:“淡月说的是实话嘛。”

太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鬼丫头,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说完溺爱地笑了。

淡月的脸顿时红得象个熟透了的苹果。

淡月是太后唯一亲生的女儿,就连李浩然也是因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才从小寄养在太后名下的。

叶孤帆静静地看着这母慈女孝的温馨一幕,想到了李欣然,不由得感慨人生际遇的不同。

看到太后扫过来的目光,叶孤帆连忙标准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太后。

太后笑呵呵地看着他:“叶爱卿家中可有妻子?”

“微臣尚未娶亲。”

就在这时候,李浩然走进来,神色有些许憔悴:“儿臣见过母后。”

“皇儿,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有空到哀家这里来了?”

“儿臣刚处理完国事,有点空闲,就想来看看太后。”

太后的脸笑成一朵花:“皇儿啊,你真的还象小时候一样孝敬哀家,真不枉哀家对你所花的心思。”

“母后一直是儿臣最敬爱的人,孝敬母后是儿臣最大的心愿。”李浩然带着恭维地笑看着太后,太后笑得更深了。

“微臣见过皇上。”

“淡月见过皇兄。”

看到那对母子终于停下了话头,叶孤帆和淡月忙着对李浩然行礼,做为见到皇上后最基本的礼节。

李浩然忙扶起淡月:“皇妹平生。”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叶孤帆,语气淡淡的:“叶卿也平生吧。”

叶孤帆直起腰,偷偷地看了一眼前方,正对上李浩然飘过来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阵乱跳。

“叶爱卿,听皇上说你很会讲笑话。”太后忽然问道。

叶孤帆忙慑定心神,好象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皇上讲过笑话,可以不能把李浩然给出卖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发出声音:“也不是很会。”

“叶爱卿不必谦虚,哀家现在想听你讲个笑话。”太后兴致勃勃。

这个叶孤帆可为难了,搜肠刮肚,终于凑成一个:“从前有一财主的儿子,十七岁了,先生换了无数个,还不识一字。财主很生气,放出话来只要儿子一个月学会一个字就赏先生白银一百两,可是竟无人应聘。”

“终于有一日来了个先生。这先生早就听说过此子的事情,贪图高额赏金,费尽脑汁想出一个办法,每天只教他认‘一’字。心想这么简单的字,就是猪看一个月都认识了,何况是人?财主的儿子也乖,每天睁开眼就对着那个字。”

“一个月很快到了,财主在花园里考儿子。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长长的‘一’字。这儿子,绕着这个字转了几围,只觉得这个字好象认得自己,自己却不认得它,无奈瞅瞅先生。”

“先生也急了,拼命的竖着一个手指,此子面露喜色‘指’,先生抖了一下,又拿起一根棍子,‘棍’此子不假思索,先生面色苍白,摸出此子每天看的写好‘一’字的纸,此子眼睛眨了两眨‘纸’,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了财主就在身边大喝一声‘这不就是一字吗’”

“此子面露委屈之色,又绕着地上的字转了几圈,煞有其事地说‘原来是一字啊,几天没见长这么长了,怪不得我不认得它。’先生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吐血而亡。”

不等叶孤帆说完,太后和淡月已笑得弯不起腰来,宫人们也咬着嘴唇憋着笑,只有李浩然嘴角弯了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太后笑吟吟地看首叶孤帆:“叶爱卿果然是一个妙人,怪不得淡月这丫头会对你念念不忘。”

叶孤帆有此忙乱:“臣不敢。”

太后不理他,对着李浩然:“既然叶爱卿尚未娶亲,不如招他做淡月的驸马,皇上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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