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头牌。”那人温柔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
“你,确实长得很好看。”少年冒出了一句跳话题的话。
“谢谢夸奖。”头牌笑笑,“我很看好你,愿意跟我走么?”
“看好我什么?”少年开始吃东西,随意地问道。
“你是只不可多得的妖孽。”头牌淡定地抿了口茶说道。
“你不怕我把那什么楼弄得乌烟瘴气么?”少年挑眉笑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不怕。”头牌与少年直视,笑道。
“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少年说。
“你有挑选客人的权利。”头牌笑,看来是同意了。
“我可以和你发生点什么关系吗?”少年继续吃着食物,若无其事地问。
头牌挑了挑眉,笑着看着少年。
“或者是那个救我的人。”继续若无其事。
“他是红牌。”头牌放下茶杯,“你进了驭南楼之后,我们便是同事关系了。”
少年吃饱了,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之后,抬头认真看着头牌,说道:“我问得是,可以跟你们发生点什么像是房事般关系么?”
“哒。”一直沉默的带着面具的男人终于发出了一声放下茶杯的声音。
“怎么,不可以么?”少年媚眼扫了一下那人,问道。
“你喜欢男人。”肯定句。
“嗯。”少年并不否认。
头牌再次会心地笑了,“你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那?”
“但。”头牌顿了一下,“不可以。驭南楼楼规规定,楼倌之间不能发生私情。”
“……”少年盯着头牌沉默了,房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少年终于再次开口道:“算了,至少看着养眼。”
头牌的笑容扩大,“那么,给你自己重新取个名字吧。”
“轻浮。”少年揉了一下脖子,随意地说。
“嗯,名字不错,很配你。”
“谢谢。”
三天后……
轻浮终于再次看到了红牌。
“心愿可了?”头牌问红牌。
“嗯。”红牌答道。
“好,既然如此,你就安下心来跟我走吧。”头牌说,“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字吧。”
“原罪。”红牌说。
“呵呵,挺好的名字。”头牌笑笑,“那,走吧。”
“嗯。”头牌应了一声,跟着上了马车。
一路人,向着驭南楼的方向启程……
第十九章
轻浮额头透着汗水,禁闭着双眼,皱着眉,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媚倌,媚倌。”三儿在一旁看着难受的扭动着脖子的轻浮,担忧的轻声呼唤着,“媚倌,媚倌,醒醒,媚倌。”
猛然轻浮睁开了双眼,一副被惊醒的样子。
“媚倌。”被轻浮突然睁眼的样子吓了一下,三儿不安的唤了一声。
轻浮再次闭上眼睛皱着眉,微微甩了一下头。【怎么会梦到那时候的事情?】眉头紧锁着,像是要挣脱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情绪。
“媚倌。”三儿再次轻声唤道。
“嗯?”轻浮抬头看清了守在床边的人,稳了稳情绪说道,“怎么?”
“那个,媚倌,头牌要见你。”三儿看了看轻浮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说道。
“嗯。”轻浮缓缓的起身,三儿见状立即上前扶着他躺坐好。回到驭南楼已快有十日了,经过这些日子的静养,轻浮身上的伤恢
复的很快,而且恢复的情况让人也很是满意。
三儿欠身退下,开门请头牌进来,然后自觉的退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头牌到达床边,就看到额头冒着虚汗的轻浮,伸手轻轻覆在了他的额头,温柔地问道,“是
伤口又开始疼了么?”
轻浮闭眼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伤势恢复的很好。只是,刚才睡着的时候,梦到进楼之前的事情了。”
“怎么会梦起了那时候的事?”头牌轻轻放开轻浮的额头,依旧温柔的问道,“那,现在感觉如何?还好么?”
轻浮有点虚弱的勾出了一个笑容,“没事,都过去了。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是么。”
“话虽这么说,不过……”头牌看了一下轻浮的示意让他安兴表情,微微叹息了一下,轻柔的说道,“那,轻浮,说说吧。”
“说什么?”轻浮侧着头,疑惑的看着头牌。
“说说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情。”头牌为轻浮拉了拉被角,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闻言轻浮有些微讶的看着头牌。
头牌对他微笑了一下,“说说吧,你现在应该是很想找人说说这事吧。”
轻浮安静的低下了头,良久之后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我,而挺身去挡下了那一剑。”
“不明白谁?涯空还是司空影?”头牌语气温和的问道。
“两者都有吧。”轻浮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空哥哥他……我本以为他只是比较喜欢我这种类型而已。”
“怎么这么觉得?”头牌问。
“不是么?我跟别的客官调笑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现。”轻浮抬头,眼里透着一丝迷惑。
“轻浮,关于这点,你心里是明白的不是么?”头牌抚了抚轻浮的头,像是在安慰一只跟自己闹别扭的小动物。
“他是知道我不爱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呆在我身边,等着我为他动心的那时候么?”轻浮缓缓的问着,眼里透着平静而肯定的
光芒,但依旧有一丝的迷惑。
头牌微笑了一下,依旧抚着轻浮的头,并没有说话。
“没错,我知道。”静静的,轻浮眼里闪过了一丝难过,终于承认的说道,“其实,我根本不配他为我挡剑的。一直以来,我都
知道,我,不配他这样为我,真的,不配他这样。”
头牌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涯空他心里很清楚你的想法。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守护你的吧。一直以来的宠溺,一直以来
的包容,一直以来的等待。”头牌轻轻拍了拍轻浮的头,“轻浮,爱这种事没什么配不配的。为你挡下那一剑,涯空他是无怨无
悔的。”
“可……”
“如果不去挡那一剑,涯空他才会悔恨终生吧。”头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轻浮,别为难自己。很多事情你明白的,不
是么?”
轻浮抬头看着轻浮,静静的,没有任何言语。
“有些事情得你自己想透彻,别人都没办法帮你做决定,也没资格。”头牌同样静静的看着轻浮说道。
轻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移开了与头牌对视的目光,依旧没说什么。但目光却变得祥和。
“那,司空影,你怎么看?”头牌问道。
“我曾经问过他。我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去挡那把剑。”轻浮看着自己的手,笑了一下缓缓的说着,“他说,那时他直觉,光凭
涯空一个人是挡不住那把剑的。于是,便上前挡住了,一时情急也只能用身体当肉盾了。”
头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事实上确实如此。可,这就是理由么?”
“嗯。”轻浮点了点头。
于是,头牌也疑惑了,“看来我们对这个人的了解还不够啊。”
轻浮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他平时对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殷勤的表现?”头牌问道。
“不知道。有时候他的行为会让人误会,而有时候他却对我视而不见。还有,我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喜欢小倌这种职业的人。”
轻浮情绪平静的叙述着,“事实上,我很讨厌他这种无意间透出来的厌恶。虽然不是针对我,可是我确实也属于他讨厌的人群。
”
“你在意他的看法?”头牌微微惊讶的看着轻浮,轻浮并没有看他所以没发觉他脸上微讶的表情。
“也许吧。反正见他看不起人时,感觉总是那么不痛快。”轻浮如实的说。
听到答案的头牌,震惊的看着轻浮,轻浮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头牌脸上瞬间闪过的惊涛骇浪般的表情,终于,头牌无奈的叹气了
,“轻浮,你可对涯空动过情?”
“感动是有的。”轻浮说道。
“那司空影呢?”头牌问。
“之前很感兴趣。”轻浮微微偏了一下头,想了一下说道,“越到后来我越发现我看不懂他,所以一直都很有兴趣。”
“轻浮,涯空为你挡剑受伤,你可有歉疚感?”头牌又问。
“没有歉疚。只有难过,还有点生气,气他傻到为我挡剑。”轻浮回答道。
“那司空影呢?”
“起初很震惊,后来是想不明白。但同样也有些生气。”
于是,头牌像是突然头痛一般,揉了揉额头,叹道:“轻浮啊,你果真是个妖孽。”
闻言,轻浮满脸无辜的歪头看着头牌。
“罢了罢了,你还小。”头牌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轻浮的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但记住,凡事不要冲动。
千万别做出一些伤害自己,又伤害爱自己的人的事情来。”
轻浮眨了眨眼睛,所有所思的看着头牌点了点头。
“依你的聪慧,我想你会明白的。”头牌对着轻浮温柔一笑说道,“好了,就先这样吧。这些事你别多想,先把伤养好了。我先
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轻浮听头牌要离开,点了点头,安静的目送头牌出了房门。
“三儿。”待头牌离去之后,轻浮轻声传唤自己的小厮。
“媚倌。”三儿听到传唤,立即欠着身子来到床边。
“空哥哥跟司空影两人那边,今日的情况如何?”轻浮问道。
“楼医照常上门给他们检查了一番。一切都好,伤势恢复的也好。媚倌别担心。”三儿低垂着头如实禀报。
“哦。”轻浮应了一声,又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什么消息么?”
“听说昨日,涯空公子想来探望媚倌,被府上的人拦下了。涯空公子起初很不满家人的做法,非要来看您,最后是鸨爷叫吩咐人
给他传话,说是涯空公子在这么闹,便将他挂到驭南楼的黑名单里去。涯空公子才安静了下来的。”三儿依旧老老实实的禀报,
“至于司空老爷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其他消息。听说,司空府的人见自家老爷重伤回来,一时间慌乱不已,是老管家安抚了众
人,吩咐下来,要细心照料老爷的伤势,不得再有任何闪失。之后,司空府便安定了许久,像是司空老爷在静心养伤吧。”
“看来大家都没什么大碍。”轻浮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说道,“三儿,你帮我去给空哥哥传个口信。跟他说:浮儿我一切都好,
叫他不要挂心,先安心把伤养好了。别再做出让浮儿担心的事。”
“是,媚倌。还有别的事情吩咐的么?”三儿欠了欠身领命道。
“没了,你去吧。探望空哥哥时,顺便带上些他平日爱吃的点心。对伤口不好的那些就别带了,知道么?”
“小的知道了。”
“嗯,没事了。你去吧。”
“是。”三儿欠了欠身准备退下,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对轻浮说道,“对了,媚倌,您的药还有一会儿才好,我叫别的小厮帮忙
端来。您记得一定要按时喝了。”
“嗯,知道了。去吧。”
三儿再次向轻浮欠了欠身,带上门终是退下了。
一刻钟后,一名小厮端着药来到房内,毕恭毕敬的说道:“媚倌,您的药好了。已经弄温了,请您及时喝下。”
“嗯。”轻浮结果药碗,一仰头尽数灌下,将碗递还给小厮。
那小厮接过碗之后,立即递上解苦的梅子,轻浮随意的那里一颗含在嘴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小厮乖巧的欠了欠身,端着
药碗带上了门,安静的退下了。
轻浮静静的靠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思绪飞扬着,微微低垂着眼睑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般。房内很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不知不觉中,三儿便已经办完事情回来禀报了。
第二十章
又过了半个月……
“媚倌,恭喜你痊愈。”三儿一边为轻浮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也总算好了。就那样摔了一下,居然要好这么久。”轻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都快怀疑咱们楼医是不是个庸医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医术,你可以请别的大夫。”被怀疑是庸医的楼医上官知倚在门口,不咸不淡的说。
“楼医。”为轻浮梳好头发的三儿,放下手中的木梳对门口的楼医欠了一下身,以示问安。
楼医对着三儿微微点了一下头,依旧倚靠着门,什么也不说。
“我只是觉得好得太慢了。”轻浮转过头看着楼医,“我只是很闷。说说也不行么?”
“你是自作自受。”楼医扫了一眼轻浮,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轻浮眯着眼睛看着门口戴着半张面具的楼医,皱了皱眉头说道:“楼医,你是来找架吵的?”
于是,楼医再次给了轻浮一个冷眼,说道:“我没有被罚抄楼规的兴趣。”
“啪!”轻浮被激怒地拍了一下妆台,“你果然是来找架吵的。”
楼医没有理会蓄势待发的轻浮,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直接扔了过去,“那,轩涯空托我带给你的。劝你以后不要在
不知道对手实力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动手。如果不是我,你躺上半年也不见得能痊愈。你死了不要紧,不要连带害驭南楼欠了
别人人情。”说完,便潇洒的消失在了轻浮含怨带怒的视线中。
“媚倌,您别跟楼医生气,他说那些话也是为您好。”三儿看了一下轻浮,微微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轻浮不情愿的哼了一句,“我只是讨厌他那没人性的说法。”
三儿听了轻浮的话,轻笑了一下。轻浮挑眉看了一眼三儿,挥了挥手说道:“三儿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三儿欠了欠身,乖巧的退下了。
待三儿退下之后,轻浮打开了楼医扔给他的东西。待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轻浮惊讶的叫了一声:“咦?!血胆玛瑙?!”
“什么?!”紧接着的一声附和,门突然被推了开来,“轻浮,你刚才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情况,轻浮警戒的抬头看去,在看清楚推门而进的是鸨爷后,放松了下来,无力的揉着额头说道:“鸨爷,麻烦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