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心跳 下+番外——将夏

他们碰触着彼此的身体，将近七年的时间，陌生又熟悉的抚摸，指尖的纹路在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颤栗的喘息声，交织的身体，呢喃的爱语。

情事后的疲惫让凌晨浅寐在了林夜的怀里，林夜抚着他的眉角，轻吻着他的嘴唇，林夜将耳朵贴近了凌晨的胸口，静静地听着凌晨的心跳声，有些微弱但是却努力地跳动着。

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这个场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林夜的梦境中，可是让林夜绝望的是，他听不见凌晨的心跳，他还在梦里时就知道他在做梦，是梦就总会有残缺。

梦里，林夜希望能做凌晨的心跳，这样梦就不在是梦。

林夜看凌晨睡熟了，就下床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根烟，夜风从窗户吹进，吹斜了上升的烟雾。

“睡不着？”

“醒了？”林夜看凌晨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就赶忙灭了香烟，问：“是不是烟味太大？”

凌晨走到林夜的面前，从林夜手边的烟盒中拿出了两支烟，一支放在林夜的唇边，一支自己叼着，然后自顾自地点着了香烟，又把打火机藏到了身后。

凌晨扬了扬唇边上的烟，红色的烟光诱惑着林夜靠近，林夜是就着凌晨的烟点着了自己的。

“我差点忘了，你也会抽烟。”林夜说着。

“不过你还记得，原来的我不喜欢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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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睡得很晚，有些失眠，第二天起的也很晚，醒来时林夜已经不在家里了，只留了张字条，说是午饭放在微波炉里了。

下午，店里不算忙碌。林夜跟着店里的一个小姑娘学折爱心，惹得夏茗一直说他恶心，还说他是转了性向准备向直男靠拢，让那小姑娘当心点，不然就等着被下毒手。

夏茗拿着林夜刚这折好的爱心说，“我靠，搞错没有，你这是拿日历折的吗？你到底是有多穷。”

“我就是穷，挣得钱都给你们当工资了。”林夜劈手从夏茗的手里夺过了爱心。

“装穷、装蒜没有人比你有本事。”夏茗瞥了他一眼，然后去楼上继续帮忙。

这时，店门突然被推开了，服务员礼貌性地说了，欢迎光临。

“凌晨？”

所有人都看着两个人的反应，有几个服务生还记得凌晨那天有点像闹事一样的点菜，但是今天看来就是他居然和自己的老板认识。夏茗意会的笑了笑，继续朝着二楼走去。

“你怎么来了？”林夜连忙把折好的爱心放入了口袋中。

凌晨走到林夜的面前小声的耳语着，“等你回家。”

“哦，我差点忘了，我晚上比较忙，可能要十一点了，你饿了就先自己吃晚饭。”

“那我能蹭饭吗？”凌晨笑了笑，林夜狐疑地看着他，凌晨好像不爱吃意大利菜吧？！凌晨伸手到自己的口袋中，把自己的口袋都翻了出来，里面什么也没有，“我现在穷鬼一个，我的钱交了住院费，就没有了。”

“你、没去左氏上班？”

“我在加拿大的分公司代替我爸爸当苦力来着，回来了，我就是个无业游民。”凌晨摊了摊手。

林夜忽然笑了一下，看四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就悄悄地拉过了凌晨的手说：“没关系，我养你就好。”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够了，哪怕真的只有四十多天。其实明知道凌晨是再跟他玩笑，但此刻他愿意当真。

“那、那给我一份活干吧？”凌晨笑着挑了挑眉，“我要求不多，包吃包住就好。”

“你乖乖呆着就好。”

“拿我当吃干饭的啊！我要到你们厨房干活，谁让你没事干就找小女生搭讪。”凌晨倔道。

一旁拿着茶杯站在楼梯旁的冯琅把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当什么也没有听见的转过了脸。

“败给你了。”

林夜把凌晨带到了办公室给凌晨找了一件合适他的工作服递给了，为他系上了厨师的领结，说：“配菜工作很辛苦的，你看着就好了，别自己动手，知道吗？”

“嗯……林夜，我是不是要求的太过分了。”

“没有，我很高兴。”

第一百一十一章：很爱很爱

凌晨的加入让林夜的工作量上升了一倍还要多，不仅要负责主厨还要负责给凌晨收拾烂摊子，甚至还要担心凌晨会不会又误伤了自己。

“叫你当心点，看。”林夜抓着凌晨被切到的手指，说：“你瞅瞅都快伤到骨头了。”

凌晨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林夜揉了揉凌晨的头发，说：“剩下的让他们就好了，过来我教你做糕点。”

从揉面到做花样，两个人一直都腻在一起，一旁的人都看着不知道是艳羡还是什么，能接受当然觉得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不能接受的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感觉还算是养眼。

“啧啧，居然在单身面前晒甜蜜，可恶。”夏茗叼着没有点着的香烟，翻动着锅里的海鲜饭。

刚给牛排淋了红酒的冯琅说：“不知道这次又会是多久。”

“喂，你不是在诅咒他们吧？”

“……谁知道呢。”

冯琅见过最艰难的爱情莫过于此，当初他和徐介也没有如此挣扎过，他们也有七年之痒，也有伦理说教，只能说他们是幸运的，他们发誓要过一生。

打烊以后，林夜和凌晨是最后走的，林夜前几天从国外订了枫糖和新鲜的三文鱼。凌晨靠着配菜台旁，看着林夜做饭的样子，成熟认真、英俊温柔，凌晨不自觉地走到了林夜的身后，用双手圈住了林夜。

凌晨知道林夜笑了，他的能感觉到林夜腹部的肌肉轻微收缩，那是他在笑的时候表现，就像他有很多小动作一样，凌晨全部都记着。

林夜将做好的枫糖煎三文鱼摆到凌晨的面前，说：“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凌晨切一下块放入口中，枫糖的香甜盖过了鱼的腥味，两种味道恰好地融合，是地道的加拿大菜。

凌晨将鱼肉放到林夜的唇边，林夜刚要张口，凌晨又立马收回了手，放入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咧着嘴笑着。

“嘿，你还学会使坏了。”林夜探身咬住了凌晨的嘴唇，轻轻地含入了口中。

凌晨闷哼了一声，不清晰地说着：“鱼，鱼刺。”凌晨推开了林夜，从口中取出了指甲长的鱼刺，戳了戳林夜的脸，“想卡死我，怎么着？！”

林夜一手挥掉了凌晨手中的鱼刺，将凌晨整个人抱起，抵在了配菜台上，倾身吻着凌晨，激烈的厮磨着彼此的唇。林夜的手解开了凌晨工作服上纽扣，从底下伸了进去。

“林夜，你确定在这儿吗？”凌晨脸颊微红着，眯着情浓的眼睛，呼出的气息带着难耐的暧昧温度。

回到车里，林夜就把凌晨按倒在副驾驶座上，凌晨勾着林夜的脖子，车外的路灯照进车内，凌晨看不清林夜逆了光的脸。

“这几年，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凌晨问着，而闷热的车内让他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心口有些发堵。

“找谁？”林夜一边吻着凌晨的耳后，一边说着，“我又不喜欢男人。”

“嗯？”

“你是特别的。”林夜拥着凌晨，彼此的鼻尖相碰着。

“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凌晨垂下了眼帘。

“比我帅？”林夜或许是习惯了，凌晨的身边好像一直不乏追求者，如果十四年前，能好好留住他的话，也不用爱的那么艰难，说来都是自己的错。

凌晨伸手捧住了林夜的脸，亲了亲，“对不起，我爱他。”

林夜的身体突然僵住，凌晨这是什么意思，再耍自己玩吗？林夜从凌晨的身上撤下，坐回了驾驶座上，“难道……你被他甩了？”所以才回来找我？林夜发动了车子，不再去看凌晨。

“我很爱他……你会恨我吗？”凌晨也望向了车外。

林夜不回答，车开家门口时，林夜熄了火，正准备下车却看见凌晨没有动，“下车，到了。”语气不好，因为是吃醋和赌气。

凌晨没有反应，背对着林夜，林夜又喊了一声，可是凌晨还是坐着不动，林夜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立马打开了车内灯，轻轻抱过了凌晨，将他翻转过来，凌晨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嘴唇发紫着，脸色煞白。

“凌晨，凌晨！你、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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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灯灭了。

林夜蹭地站了起来，看见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说：“已经不要紧了。”

“我、我朋友他……”林夜急得眼睛发红。

医生拍了拍的他肩膀，示意让他冷静放松，说：“送来的很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是怎么了？”

“嗯？”医生以为林夜是知道凌晨的病情的，“你难道不知道你朋友一直患有心衰吗？不过还好有起搏器，但是机器并不能完全代表心脏自身的搏动。”

“很、很严重吗？”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你心脏不好，可却不知道这么严重……

林夜弯下腰，扶住了走廊上的长椅。

难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林夜蹲在地上，背靠着长椅，仰着头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眼泪从眼角落下，左手握住了口袋中的褐色药瓶。

凌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被温暖地握着。天色渐亮，微弱的光照进病房，凌晨看着熟悉睡颜，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想不起昏厥前的事情了，好像失去意识，但又好像是做梦了一样，梦到了七年前刚回加拿大时，他喝醉了，在Ansel车里的场景。

——对不起，我很爱他。

凌晨嘴角扬起了微笑，回握着爱人的手。

——我，很爱很爱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回忆记录

凌晨第二天早上就吵着要回去，林夜拿他也没有办法。在车里，凌晨跟林夜说，以后上车前要先开空调，昨天害得他中暑了。林夜知道凌晨是想把病情对他隐瞒着。

凌晨还试探性地问他，昨天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林夜开他玩笑说：“你好意思问。”

“嗯？那个……咳咳，我想起来，你企图对我不轨。”

“是啊，是啊，我连前戏都没有做完，你就先栽过去了，不要告诉我，你很久没有再车里做过了，所以激动的。”林夜贴近了凌晨，有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凌晨没说话，抓起林夜的手指，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又冲着他比了比中指。

林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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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是林夜父亲的祭日，扫完墓回来的路上，在数码商城里买了一个照相机，在营业员的鼓动下，一狠心就买了一个canon的单反，但其实林夜除了傻瓜机摁快门以外，对照相机是一无所知。

而这两天，恰好凌晨要回加拿大，说是回去看父亲。

凌晨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突然的奇迹般的苏醒，但是记忆却永远的停在了19岁，而那年也是他父亲和左仁的初遇。

林夜会在工作的间隙研究照相机，当然他也有向夏茗讨教。

夏茗叼着不点燃的烟，对着林夜手里的单反眼睛直放光。夏茗最早不是学烹饪的，她是摄影系毕业的，因为家里有钱的缘故被送出国留学。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的发生，夏茗就很少再碰照相机了，她最后一个相机里，依然保持着一些让她不敢回忆的旧照片。

夏茗问林夜怎么想起来买照相机了，林夜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能忘则忘，何必拍下来睹物思人。”夏茗说着，拨了拨自己的金色漂染的头发，发根处露出了些微的黑色。

“……都已经忘不了了，只是希望能有个见证。”林夜的语气很平淡。

夏茗沉默。

林夜学得很快，也很会抓物体的视角，在凌晨不在的日子里，小M成了林夜忠实的模特儿，总是能摆出一些的撒娇卖萌的姿势。

林夜洗了一张小M的照片，又买了一个卡通猫咪的相框，把它摆到了小M的窝旁。

凌晨从加拿大再次回来时，一进门就听到咔嚓一声。凌晨错愕地看着拿着照相机的林夜，林夜帮凌晨提过行李，然后走上去抱住了凌晨。

“买照相机了？”

“嗯。”林夜说着，把刚才拍到凌晨给他看，“眼睛被我照得很好看吧。”

“什么啊，明明一副很痴呆的样子。”凌晨不满意说着，风尘仆仆的自己，一进门被吓着了不说，还顶了一头刚在飞机睡得蓬乱的头发。

“我很喜欢就行了。”林夜把照相机抱进了怀里。

只要是你，就好……

林夜洗完澡后，看见凌晨已经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林夜捧起了相机，拍下了凌晨的睡颜。

未干的头发湿漉漉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嘴唇有一点点发紫，销尖的下巴上有一颗唯一的痣。但睡得却格外的安稳。在暖暖的昏黄灯光下，林夜看着照片中的凌晨，美好却有觉得短暂，他不知道何时他就会失去他，是约定结束的那天还是那之后某一天的离开？

第二天，林夜就把这两张照片洗了出来，偷偷地夹在了日记中。

每张照片后都写了一句简短的话。

第一张——你回来了，带着我最后的爱和信任。

第二张——你的睡颜，是我能守护一辈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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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去旅游，怎么样？”

“那餐厅怎么办？”

“交给冯琅和夏茗好了。”

“几天啊？”

“一个星期左右。”

“好啊。”

计划订好的翌日，林夜和凌晨把小M送到了徐介家后，两人就背上了行囊，坐上了去N市的动车。凌晨撑着脑袋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田野，林夜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下了凌晨的侧脸。

当天到达N市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他们先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后，又筹划着去逛逛N市的夜景。林夜好像是中了摄影的毒，凌晨问他，怎么突然对摄影感兴趣了。

林夜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要求去一旁的茶楼上吃点夜宵。

两人一直逛到很晚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宾馆，因为第二天要爬山，所以两人没有情热一番就睡下了，临睡前林夜吻了吻凌晨的嘴唇。凌晨轻笑着，搂住了林夜的脖子。

L山没有五岳群山的挺拔俊秀和奇险，但是它有一份神秘。天没亮，林夜和凌晨就先坐缆车来到山顶，等日出。

太阳从东方之际升起，一点点照暖了世界，晨光洒落在凌晨的脸上，温暖柔和还有一丝的怅然。林夜把凌晨的照片给他看，凌晨得意地说是模特好，林夜表示没有得到夸奖而垮着脸，凌晨看四下没有注意他们，就快速地在林夜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心眼。”

“下次，我们去更远的地方吧？！”林夜的胳膊搭在凌晨的肩上。

“去哪儿？”

“去西北，有沙漠、有草原、还有雪山……”

第三张——车厢内，你的侧脸和阳光烙入心中。

第四张——矛盾体，你的名字，是指午夜还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