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听了就呵呵的笑,“我听顾雅叫你小潜,觉得好玩,又不想跟她叫的一样。”他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肆无忌惮的样子,“所以我就叫你夏小潜。”
“还不错。”他眯起眼,懒洋洋的,薄唇轻启,说不出的暧昧,温热的鼻息在两个人之间交融,划出温暖的弧线,“那可以开始正戏了吗?”
青涩任由夏潜去解开自己的衣襟,心里也好奇,“你今天真的格外热情。”说着露出了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你确定你是让我做,而不是亲自上阵?”他低头,却看见夏潜露出惊讶的目光,想起什么似的想要躲开。
“别动。”夏潜蹙眉,指尖落在胸口处有些红肿的皮肤上,那两个字他再熟悉不过,自己的名字被他深深的印在了胸口,“……这是你和李逸说的纹身?”他的声音有些不平稳,根本没有办法阐述自己的心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竟是这样的重要。
泛着蜜色的皮肤上是黑色的字体,柔情蜜意的印记在胸口,四周有些红肿,斥诉着留下印记的痛楚。
除了甜蜜,还有种难言的苦涩,他看见了青涩眼底的不安和闪躲,“为什么没告诉我?”
青涩笑的有点敷衍,“当时想告诉你来着。”说到这,又不禁想起昨天夏潜说‘和平分手’的事,“后来又觉得不想给你压力。”他有些挫败的看着夏潜,“我不想让你在做决定的时候顾虑我……哪怕是分手。”他说的有些断断续续,尽量把视线从夏潜的脸上移开。
“我只是觉得,也许我曾经做错了,我该尊重你的决定。”他鼓足勇气,犀利的目光划过夏潜的脸,“如果上次我们真的分手,今天你也就不会受伤。”
他没有办法不去责怪自己,他需要另一种方式来发泄自己,这就是纹身的目的。夏潜为他留下了伤疤,他也要对此作出回应。
夏潜嘴边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那言语中的卑微他听得清楚。还记得他们初识的样子,不论何时的青涩,都强势的、强悍的欠揍,如今,他为了他低头,为何有种难以言表的伤心?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一时间他有些迷惑,究竟是自己付出的多,还是青涩付出的多?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谁?似乎根本就无从追究。
那双深邃的眼在暗夜下涌动着洪流,能吞噬一切的专注,
“如果你后悔,现在就可以提出……”他堵住那张习惯性胡言乱语的唇,轻柔的,试探的。他一下又一下的吻在那双火热的唇上,像是一种无声的誓言。
“别说了青涩。”他呢喃,有些示弱的味道。他无法做出承诺,却不愿听见那些让他痛心的话。他觉得,自己比青涩还要残忍,对感情,不肯定,不否定,一直想要保全自己,抽身于事实之外。
他愧疚,却没有发现他早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无法脱身。
那晚,他们都狂乱到难以自持。欲.望的漩涡中,他们忘记所有的不安于忐忑,任由身体随着律动而摇摆。
那种狂乱让他们忽略了身体上的痛楚,夏潜感觉到了伤口处传来的告诫,但他不想去提醒。
青涩的吻落在了光洁的脊背上,苍白的皮肤泛起粉色的光泽,汗水顺着脊背落下,勾勒出美丽的弧线。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粗暴,眼前时夏潜温柔的轻笑,“……我爱你。”一时间,他的动作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下人似若轻声呢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胸口处传来一阵闷闷的疼痛,但那疼痛是甜蜜的。他微笑,调整好自己的角度再次动作起来,他需要证明,这个人是他的,起码在此时此刻,属于他一个人。
青涩轻轻的抚摸着夏潜的脸颊,这种柔情他并不常有,只是怎样看这个人都不够。英俊的面容乖巧的、安静的近在咫尺,似乎还有尚未褪尽的情.欲气息,他的眉头舒展着,面部的线条流畅的像是一副山水画。
他忍不住淡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恍惚间听见的那句‘我爱你’,他多想再问一次?却又害怕一切只是他可笑的幻觉。
夏潜醒来时天色还暗着,身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不知为何,他的心难以平静,想起青涩那时的话,总是难以安心。纵欲后的身体很疲惫,但他不想休息,因为病房里没有了那股热情的气息。
医院的深夜总是幽静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足音再轻,也不足以被掩盖。走廊很安静,除了时不时病房里传来的咳嗽声、叹息声,或者是啜泣,这些交织了这里的每一个夜晚。
当电梯打开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进去,只是单纯直觉上的反应。电梯里有一男一女,表情麻木,移动病床上是一个老人。
老太太看上去年龄不小了,脸上的皱纹很深刻,像是刀削般的一样。无关于尊敬与否,那些纹路真的很丑陋,像是强制记录着人生的每一道坎坷和曲折似的。
老太太瞪着眼睛看他,还勾了勾手指,夏潜当下就脊背发寒,只是碍于礼貌上低头笑了一眼,便再也不看那人。
电梯停在一楼,他率先走了出去,并疑惑的回过头看着依旧站在电梯里的死气沉沉三人组。那个麻木的女人似乎看清了夏潜所想,他牵强的勾了下嘴角,“这个人是我妈,刚刚死去的……”好像她还有话说,只是电梯的门被关上了。
夏潜顿时浑身不能动弹,他知道,医院地下二层就是停尸房,只是……只是他他妈的明明看见那个老太太对他睁开了眼睛!
“夏潜?”青涩疑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第三十三章:医院见鬼不平静
走近了青涩才发现,夏潜的脸色不是一般难看,本已有些血色的面容消失殆尽,苍白的有些泛青,看这人还没反应,他就更着急了,“你穿这么少出来干什么?”他面色慌乱的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夏潜的身上,“你倒是说话啊?”
“青涩,我、我刚才好像见鬼了。”他僵硬的看着身边的人,甚至没有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变得轻松,“不是好像,是真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青涩看了这人半天,第一反应是去找陈暮,顺便问问抑郁症是不是传染什么的。
夏潜看他将信将疑忍不住骂道,“你以为我会用这种事开玩笑?”他尽力的平复情绪,声音也不似先前发抖,一字一句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青涩听了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警觉的看了一圈,
“夏潜,我们赶紧离开这儿!”他说,拉着夏潜的手就往出走,“都他妈的说医院不干净,难道是真的?”他苦着脸,也不敢多说。
现在是凌晨三点,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医院的花园里乱逛,顿时就脊背发寒。别看这人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提到这种事倒很敏感。未知总让人恐惧。
“夏小潜!”他想起什么似的看他,“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知道一个人占卜很准的,他也会算命什么的。”
“……不是说破除迷信吗?”他将信将疑的说,要不是他刚才就经历的诡异的一幕,一定会骂青涩扯蛋,这些事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我知道这有点迷信。”青涩解释,“但还是稳妥一点好,要不然放在心里,想起来就不舒服。”他露出询问的表情。
夏潜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头痛,想起以往的一些说法便一口答应了。
“不过,你晚上不睡觉出来乱跑什么?”二人坐在出租车上之后才平静下来。
夏潜把外套还给他,“你不也没睡?想出来找你。”青涩听了那叫一个后悔,心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让你乱走!
此时凌晨四点,夏潜拽住了要去敲门的青涩,“你确定在这个时间别人都不用睡觉的?”
“都来了,还能怎么办?”依旧唯我独尊的语气,意识到夏潜的不满,他改口,“他们要六点才开门的,我们还能等两个小时?”
夏潜抓着青涩的手,看了看那上面的腕表,“等会儿吧,还剩一个半小时。”
青涩想了一会,“去附近找家宾馆住吧。”
“算了,就一小会儿。”夏潜觉得没必要,青涩低着头也没说什么,看了眼四周突突毫无美感的楼道,将外套丢在地上,贴着墙坐好。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你再睡会。”
夏潜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嘴角又扬起了温柔惬意的弧度,“我不是你妹妹青晴。”
青涩身手拉住他,笑的孩子气,“我知道,但我想这样做。”手臂一用力,就将夏潜拉在了眼前,他抬头,分明的线条展露无遗,“快点,我不想你太累。”也不知是怎么,夏潜不想拒绝,他知道,那将是一种绝对依赖的姿势。
依赖,这个词他并不熟悉,只是当他尝试的时候,味道如此甘美。它并不代表示弱,或者成为弱势的一方。
他们相拥在安静的走廊里,那温暖的怀抱让他安心,这个人的身上就像是一个会散热的体,从来不会失去温度。
青涩唯恐碰到夏潜的手臂,一只手绕到了他的身后,另一只放在他的腰间,将他紧紧的抱入怀里,“还冷吗?”他看着他温柔的侧脸问,
夏潜淡淡的笑,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表情,“很暖。”他回答,之后,他们都不再说话,不过多久,夏潜就坠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境当中。
青涩傻笑着看夏潜的睡颜,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青涩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地址,是因为他曾经跟李逸好奇的产物,虽说这时代讲究破除迷信,但对这方面,绝大多的人都有个好奇心。
占卜师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太太,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却死死的盯着夏潜,这让他顿时想起了昨晚的那双眼。
青涩神经质的看了眼老太太,“……喂,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吓我们好吧?”说着,便往一边的桌台上放了两张面值一百元的纸钞,看的夏潜眉梢都抽了。一般情况下,看运势或者首相都给几十块算最多,风水例外。
“年轻人,你以前来过两次对吧?”老人看向青涩,“跟你的另一位朋友,你说过你根本不信,也说以后不会再来。”
青涩干笑着看夏潜解释,“这回我是真的信了,您能看看他最近的运势怎么样吗?”他做出一副相信的样子,但也不直说夏潜遇见了什么事,多半是有试探的心态。
老人摇头,不再多言,只是闭着眼想了一下,“你昨天看见脏东西了吧?”话一出口,他们二人心里都是一沉。“你本不该遇见的,只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改变了原本的行动轨迹。”
青涩示意夏潜别反驳,他自己也知道,昨晚夏潜是为了出来找自己的。“那昨晚的事很严重?”他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老人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不碍事,烧几张纸就过去了,它本就没有害你之心。”夏潜有点听够了,觉得自己经历了一点诡异事情就变得比青涩还神经质,起身要走,青涩却固执的抓住他的手。
“那您帮他看看未来一年的运势吧。”
老人听了摇头轻叹,起身到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折纸,像是一道符,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绳,“这个你拿着,明年的五月份,可能有血光之灾。”青涩也觉得扯了点,但还是觉得拿着比较好。谁知到夏潜直接把他拖了出去,边走边说,
“你以前都跟李逸在一起胡混什么?”他感觉到不可思议,“就算我昨天真的见了什么,也不碍事儿。”
青涩跟在后面眨巴眼睛,他闷闷的说,“你现在不也跟李逸混在一起?”
“……这些东西都不该信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青涩肯定的说,然后看夏潜脸色实在不好,也赶紧闭了嘴。
二人折腾了一晚上,都有些乏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病好,回到医院里,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要再补个觉。
半个小时后,青涩小心的张开眼,还特意在夏潜的耳朵旁吹气,看这人睡的熟,才蹑手蹑脚的起身,再次回到了占卜师的家。
那占卜师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似的,并把那个护身符放在了他的手上,“需要多少钱?”他问,占卜师摇了摇头,
“年轻人,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来的。”
——但没有钱是什么都不能买的!他在心里反驳却没说出口。
“我是不相信他明年有什么血光之灾的。”青涩似笑非笑的说,“但只要戴上这个就能确保他无事对吧,如果他出事了,我就来砸了你家!”他扬眉,笑意不减,眼中却是一股慑人的压迫力。
占卜师只是摇了摇头,“你转告他,明年的那个时段,千万别为任何人改变他定下的行程。”
青涩没再说话,点点头匆忙的回到了医院。
他坐在病床上,想着怎么能让夏潜戴上护身符又不被发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你做什么?”
“我……”他深吸气,把护身符放到夏潜眼前,“如你所见,我就是把这个护身符拿回来了。”他强硬的说,自顾自的将护身符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知道你不信,我也觉得这事儿太扯,但还是带着比较安心。”
夏潜趴在床上闷闷的笑了起来,当然青涩的脸色很难看。两分钟过后,他才看向忍着一脸笑意的夏潜,“笑够了?”帅气的面容有些阴霾。
“青涩,你太好笑了!竟然也会信这些?”
“……我去学校了。”他说,拿起椅背上的衣服便往出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夏潜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青涩却连脚步也每顿一下,痛快的离开病房。出门后嘴巴才裂开老大——我也要建立自己的威信好不好?青涩苦闷的想,每次都被夏潜看穿,他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
当然,他也把老太太的那句话抛诸脑后,或许这根本就不重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第三十四章:摸了才知道
十天后,夏潜出院,当天,校长就开启了一个‘全民会议’。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演讲总结出了一句精髓。
——最近,学校的同学校风十分的不严谨!不仅对校友实施暴力行为,还刻意散播谣言,这种事以后要完全杜绝。
对此,夏潜发表了一句:青琛果然比青涩靠谱。
青涩也不甘其后的评价:多亏宋时倒台了,要不然青琛施压也没办法,势力所趋。
青涩很不满意,除了青琛把他看的紧,不能跟男友一起同居生活外,夏潜总是有学生会忙不完的事情,很少跟他在一起,就连李逸也忙的脚不沾地根本不像以前一样跟他胡闹。人闲了,想的就格外多。
这个时候,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做,每天躲在网吧里看美剧。追了许久的美剧OZ监狱风云已经完结,整个人就更空了。他瞪着眼睛,看桌面上千篇一律的蓝色,电话响了半天也没听见。
他边骂骂咧咧的边接起电话,“赵琦!你如果再报告我一些没有用的事,我就要扁你!”他气势汹汹的说,完全忘了不久前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赵琦,要那个文弱的学长报告自己的一举一动,美其名曰是关心学长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