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向 上——孓羽

作者:孓羽  录入:04-24

嗓门大,敢情是来头不小啊?

肖芮,电力开发公司的法人,电站四大股东之一!

……难怪嚷着回缅甸,她和她哥做玉石生意的,长年两头跑,缅甸算得半个家。

“恩。”路行风和我几乎是在小跑,“公司就是以她名义注册的。”

我点头,“看过公司章程,两姓肖的合一栏,占公司20%股份。”大头在路行风和杨总手里,各占35%,剩下10%好象是暗股。

眼看就要跟肖芮碰上面了,我和路行风徒然向左一拐——两米外是卫生间。

“诶,你往哪儿跑?”她又嚷嚷。

两人闷不吭声,默契地权当某人透明。

“我跟你说话呢,姓路的,你她妈装哪门子清高这是……”

尖细的女高音硌得我头皮发紧,不过,后音收得很及时——我们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大概刚清洁过,一股子呛鼻的消毒水味。

隔间的门全敞着,里头没人。

“信不信她会守门外?”

我刚站到小便池旁,路行风突然笑眯眯地来上一句。

我一怔,惊讶地发现:这人其实挺玩劣。

“不会吧?她不难为情,咱还难为情呢。”边掏“家伙”,我边喃喃:“最受不了这种女人……”

妈的,憋那玩意儿憋久了,尽涨得难受,却撒不痛快,我撑着墙壁,郁闷地看“细水长流”。

“呵呵,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地假小子,”他站我旁边开动,“读书那会儿是我们学校的大姐头,我见到她基本上绕道

。”

可见,路行风读书的时候就很受欢迎……

我一恍惚,倏地想起夏屿——上大学之前,他小子也一直是咱们学校的头儿,说白了,就一方恶霸。

簌簌碎碎拉裤链的声响不大,我还是下意识盯着瓷砖缝儿,目不斜视。

“敢情还是位长情女呐。”

“别瞎说,”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声音染笑:“她家那位对付烈马很有一套。”

“哦。”我继续不紧不慢地发奋,随口接道:“你也不差,对付谁都很有一套。”

他噤声。

出卫生间,肖芮果然守门口在。

客观来讲,忽略掉那脾性,肖芮算个大美女。浅蜜色皮肤薄施脂粉,五官单看不精致,搭配起来意外端正;长发束高成髻,露出

饱满前额和工艺精美的耳饰,耳饰垂肩,两条细细银链末端各镶着一滴玉泪,衬得颈项颀长优美;身形非常女人,珠圆玉润,凹

凸有致,一等一标准熟透型水蜜桃。

路老爷子站她身后,不打算惊动某人般隔了有段距离——那眼神似笑非笑,完全是公婆审视准儿媳妇。

肖芮身子一横,拦住打头的路行风,细胳膊挂他脖子上,笑得春花灿烂,“你小子越不想见我,我越要蹭上脸给你瞧。”

这脾气够反复无常……哪还见半点火星啊,整个一见色忘“怨”的典型!

路行风被她欺身贴着,啼笑皆非地求饶:“肖老大,麻烦你也看看场合,别闹得我下不了台。”

“咯咯,路帅哥下不了台?正好,大伙儿一块儿看表演。”肖芮的个头只勉强够与路行风齐肩,估计勾脖子辛苦,手臂一滑,改

成勾肘子,“谁叫你小子装聋作哑?今儿我还就调戏你了,你能怎么着?”

调戏路行风?呃,这位还真她妈直接……

不能怎么着的路行风这回栽了,笑得挺僵直,既无辜又无奈;略偏过头频频递眼色,暗示我助阵。

我被面前两位堵门边,后脚还在卫生间门槛上,不想“参战”都不行。

“咳,我说,”被完全无视的我为“吸引”某女的注意力,干咳了一声,“大哥大姐行个方便,挪个地方说话成不?堵在男厕所

门口叙旧,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肖芮不屑地白了我一眼,随即又仔细在我脸上浏了一圈,凑近路行风的胸口,用足够我听得到的声音耳语:“他就是你提过的那

弟?长得比小夭好看啊,没生成女人可惜了。”

拽紧拳头,我无语半天。

电站那四名工伤的村民住的医院总部,我住的是镇医院东区分院,两处相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反正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正好割据小镇两方。

现下距离事发那晚已经三个昼夜了。

这么一思量,我在行政村呆了两夜后,才被带出来的……从电站崩岸到进入这医院期间,本人就进过两次食,还跟米饭无关……

没饿死,真他妈命大!

病房是事先安排好的单间。

估计又是啥特级病房,一道铁闸门将走廊一分为二,外边是门诊治疗区,里边几间房是所谓的住院部——就为这几间病房还特设

了一个医护科室。

进住院部时,日已偏西。

路老爷子跟在后头接了个电话,徒然神情大变,说,要回K市。

路行风见老爷子光着急却不言明情况,也不询问,掏出钱包抽一叠红钞塞老爷子手里,叮嘱他先吃点东西再上路。

路老爷子象那红钞烫手似的推攘着不要,父子俩就在这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墨迹起来。

我瞧不过去,一把抓过钱,递老爷子面前,蹦了句:“又不是外人,儿子拿钱养老子,天经地义。”

路老爷子一怔,复杂地看向儿子,讷讷接过了钱。

路行风冲我来了个温柔一笑,我眼珠子乱转,硬是看不见。

肖芮自打知道路老爷子是路行风亲爹后,叔长叔短的喊得亲热,这会儿瞄着手机上的时间,皱眉:“今天恐怕没去富耘的大巴了

。”

路行风淡笑:“没关系。时间紧的话,爸,您就包辆车吧。”

路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对着路行风讪讪解释:“那事儿……你阿姨中午在家里头卫生间摔了一跤,老骨头老腿一直悠悠着疼……

也不知道摔得严不严重,拖到这晃儿才给我打电话……”

……原来是路老爷子的后老伴出了状况。这头跟儿子才和好没多久,老爷子不好意思提到她,倒也情有可原。

“怎么没上医院?”肖芮插嘴。

“老婆子舍不得那几个药费,自个儿往身上贴趋风膏,这不,没见效……”路老爷子一脸担忧,“家里头没人,我让她赶紧打

120接医院去住着。”

路行风没说话,又掏钱包,这次抽出的是张银行卡。

“爸,这卡您拿着,”他把卡放老爷子掌中,“您和我妈一人有一张。当初开卡的时候,没您证件,留的是我的名字,密码就是

您生日……原打算等到十月份、您办六十寿辰那会儿再给您的,不过,现在给您也一样。”

老爷子望着手心中的小卡片,有些感动——我看他眼眶红了。

“小风……”

“我知道您不稀罕钱,可儿子没办法在您跟前端茶递水,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路行风笑得落寞,“眼下我脱不开身,您替我跟

阿姨说声,过些日子我会去看她,请她多保重身体。”

路老爷子握住儿子的手良久,才缓缓点头,吐了个“好”。

经此一事,路家父子的关系想必会更进一步吧,反正路行风瞅着不正常,有点象傻乐,唇角弧度弯得比平常要高。

推辞不了执意要搀扶我的某人,我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大叹:风水真他妈会轮着转,人生真他妈无常啊无常……

他居然千般温和万般自然地接了句:你还真他妈是只好鸟。

——我比转世的孙猴子见着史前唐僧更惊竦!
 

推书 20234-04-24 :终极背叛(背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