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凌空+番外——紫色小宇

李治先到紫宸殿批阅完奏章后再回到蓬莱殿，已经听闻今日早朝上之事的武昭迎了上来，开口说道：“陛下，既然朝臣反对得紧，陛下也不必再为了我而得罪大臣们了。陛下，若是陛下真的想给我一个极贵的封位的话，那不如，就封我为’宸妃’好了。”“’宸妃’？”李治讶然，这’宸妃’一号，是历来都没有的。武昭笑了笑，说道：“是啊，’宸妃’。’宸’，北极星所在。除了皇后之位，’宸’这个封号可以说是最尊了。”

李治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是酸涩无比……自己枉为帝王之尊，却连封自己最心爱的人为皇后都做不到！难道还要让阿昭退而求其次的做什么’宸妃’不成！打定主意，李治就开口说道：“阿昭，无论如何，我这次是绝不会让步的！”看着李治坚毅的脸，武昭心里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于是，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住了李治的手……

连日来，李治都在早朝之上提出册立武昭为皇后的事，朝中大臣人人反对。说什么：“武昭仪是个男子之身，自古以来，未曾有男子为后的先例！”“陛下，后宫中谁都可以为后，武昭仪万万不行！”“陛下，前皇后王氏被废之事，怕是和武昭仪脱不了干系！”……

在满朝文武的一片反对声中僵持了好几个月，李治烦得头都疼了！武昭一边帮李治按摩头部，一边说道：“陛下，还是算了吧……我当不当皇后，不都是在陛下身边么？”

哎……阿昭，这已经不是让你当不当皇后的问题了，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向着我说话的……我这皇帝，当的又有何意思？！在自己当太子之时，就一直看着先帝和一帮大臣的脸色，现在自己成了九五之尊，竟然还是不能自己做主！这满朝文武，莫非还当自己是个稚儿不成！当自己这个皇帝，是个摆设不成！

第二日，李治又在朝堂之上提出册立武昭为皇后的事，许是这么长时间来李治锲而不舍的坚持举动，辅政大臣们也被逼急了。褚遂良干脆出列说道：“陛下必别立皇后，伏请妙择天下令族，何必要在武氏？且昭仪经事先帝，众所共知，陛下岂可蔽天下耳目！使万世之后，何以称传此事？”

武昭原为先皇才人，李治封他为嫔，已是子夺父妾，行同乱伦。朝中大臣避讳此事，不敢当面提出，今日褚遂良竟然在朝堂之上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李治当场气得脸色发黑！

褚遂良不顾李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陛下倘亏人子之道，自招不善之名。败乱之端，自此始也。”

李治气怒不止，褚遂良把朝笏放到地上，说道：“臣上忤圣颜，罪合万死，倘得不负先帝，则甘从鼎镬。”说罢频频叩头不止，大殿上都染上了鲜血！李治终于按捺不住！命殿前武士将褚遂良拖出宣政殿外。

今日朝堂之上事情闹那么大，李治一时也是无法，再继续这么闹下去，怕是宣政殿上就得撞出几条人命来！左思右想之后，决定暂时压下此事，静待时机。

没想到，李治的亲舅舅，辅政大臣长孙无忌做出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决定，使立后之事终于有了一线转机！

高宗李治登基后，一直侍奉晋王李治，出身微贱的李义府被擢为中书舍人，兼修国史，加弘文馆学士。因他行为不端而得罪了掌握政柄的长孙无忌。这长孙无忌岂是能轻易得罪的？连高宗李治都对他这个亲舅舅毫无办法！李义府随即遭到了贬职，要被贬到壁州去当司马。他不知从何得到了消息，赶紧向中书舍人王德俭问计。王德俭对他说道：“当今圣上想立武昭仪为皇后，但一直被朝中大臣们所阻挠。你若能为圣上排忧解难，必定能转祸为福。”

李义府立即采用了此计，当晚，他代替王德俭于宫中值班，起了一份恳请立武昭仪为皇后的奏议。李治收到此奏议，立即召见了他，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赐珍珠一斗。几日后，李义府即被擢升为中书侍郎。

看到李义府不降反升，朝中大臣许敬宗不由动了心思：自己虽然是朝中大臣，但长期以来，自己一直被那长孙无忌压于头上，心里总是忿忿不平！这次，倒是个好机会！于是他在朝中多次扬言：“田舍翁多收十多石麦子，都会喜新厌旧，换易妻子。何况贵为天子，想废立皇后。这与其他人有何相干，为何要妄生异议？”

李治见终于有大臣明着支持自己，赶紧趁热打铁，下旨擢升许敬宗为礼部尚书！李治此举，使朝中本来一致反对的声浪渐渐低了下去，有不少朝臣开始支持李治立武昭仪为皇后。

李治寻思着，光是这些人还不够，最好是能得到舅舅的明确表态才好。于是和武昭商量了一番，决定二人一起去长孙无忌府上走一趟。

李治和武昭亲自登门，送了十车金银珠宝，又封长孙无忌的三个儿子为大夫。李治好言相劝，希望舅舅能松口点头同意册立武昭为皇后一事。但是长孙无忌一点面子都不给，拒不说话！这么一来，憋了半天火的李治终于怒了，恨声说道：“舅舅，朕已有子嗣，立心爱之人当皇后又有何不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舅舅，这么多年来，朕都听你的，让你做主。这次，朕一定要自己做主！”说罢，即拉着武昭一起回宫。

二人在车上之时，武昭将自己左手覆于李治右手之上，开口说道：“陛下，你……你这么做，让我，让我……”让我不由自主地越来越相信你，越来越离不开你，越来越想着是不是真的可以和你白头偕老……

李治伸出自己左手回握住武昭那覆于自己右手之上的那只手，轻声说道：“阿昭，你不用为了这些而心存感激，这些都是我自己……我自己愿意为你做的……”

武昭看着李治恳切的神色，左手更加用力，紧紧握住了李治的手……

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陆续表态，李治抓住机会再次在早朝之时提出册立武昭为皇后一事，七位辅政大臣中的六位仍是不允，李治本来以为今日又将没有结果，没料到，对于此事一向没有发表过意见，一直闭口不言的辅政大臣李绩突然说道：“此为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

这句话真如同久旱之后的甘露，李治精神为之一振！李绩得先皇遗诏手握军权，他这一开口，无人敢再提出意见！扰攘多时的立武昭为皇后之事，至此一锤定音！

李治当即下旨，册立武昭为皇后，择吉日行立后大典！

第十九章：动情

十四岁入宫，十八岁被逐出宫，十九岁被接回宫，沉沉浮浮，争来斗去，在重返宫廷两年后，时年二十一岁的武昭被正式册立为皇后，应验了袁天罡当年的预言！立后大典当日，百官朝贺新皇后于肃仪门，开百官朝拜皇后之先例。司空李绩与在立后之争中持中立态度的老臣于志宁，各奉玺绶与册文于武皇后。接过李绩呈上来的皇后的印玺，武昭轻吁一口气，极目远眺，看残阳将血色倾泻在大明宫巍峨的宫墙上，竟让人生出森然之感……

可不是么？！这大明宫看似巍峨华丽，可宫外的老百姓又怎么会知道，这红色的宫墙，是由一个个无辜生命的鲜血染成的！就连自己，当初一心报国报民的自己，不也亲手杀了一个何其无辜的小生命么！

站在武昭身旁接受百官朝贺的李治，看着阿昭神色中暗藏的凝重与哀戚，心里也细细地抽疼了起来……

阿昭，这条染满了鲜血的荆棘路，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离不弃……

大典之后，新皇后武昭就搬进了清宁宫居住。早在前皇后王氏被废之后，李治就下令重新修缮清宁宫，好让武昭将来可以搬进去住，今日，清宁宫终于等来了它的新主人！

武昭搬进清宁宫后，连着两三日都没见到陛下过来，心里暗自奇怪不已：自己还没当上皇后之前，除非自己坚持拒绝，陛下可是每晚都要到蓬莱殿来和自己同睡一张床的。现如今自己当了皇后，陛下倒是不见人影了……这，这变的也太快了吧！还是说，陛下出了什么事不成！

武昭越想越觉得担心害怕，正准备去紫宸殿找李治之时，李治贴身侍女芸娘到了清宁宫找他来了。

芸娘一见到武昭即下跪行礼，口中急道：“皇后娘娘，陛下感染风寒，高热不退。因怕传给皇后娘娘，故而一直宿在紫宸殿中。”

感染风寒，高热不退？陛下不是身体一向强健的么？！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武昭急忙让芸娘将自己带到紫宸殿陛下寝室中。

此时躺在龙床之上的李治许是烧糊涂了，迷迷糊糊地叫着阿昭阿昭。武昭走到龙床前，伸出手握住李治那热烫的右手，轻呼“陛下”，李治一点反应也无，仍然一直喊着阿昭阿昭。跟在武昭身后的芸娘走上前俯下身子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您的阿昭已经来了……”

李治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一样，右手从武昭手里挣脱出，似乎要去够什么东西。芸娘看着陛下的举动，眉头紧皱，略一思忖，就走到房间左拐角处，从红木柜子里取出一卷东西来，然后将那卷轴放到李治伸出的右手里。

一直叫喊不停的李治在拿到卷轴后终于安静了，将那卷轴紧紧抱于怀里，片刻后睡了过去。芸娘见陛下已经睡着了，就开口对武昭说道：“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歇息了，皇后娘娘请回宫去吧。”

从李治挣脱自己的手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的武昭，此时心里真不是滋味：一直叫我的名字，我过来了，却抱着个卷轴睡着了！不行，我一定得看看卷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想罢，不顾芸娘的阻止，就伸手从李治怀里夺过卷轴，打开一看，卷轴里竟然画的是自己当年于御花园中紧紧抱着小太监高顺的景象！画中的自己，笑容那么温柔，令看着画卷的人，心里都不由溢出柔情来。再看着那作画的时日，竟然是五年前！而且……而且那画卷上，竟然还有几道早已干涸的泪痕……

陛下，遇到我，爱……爱上我……对你来说，是那么痛苦的事么？这五年的时间，你又是怎么独自忍受煎熬的呢？武昭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疼，眼泪终于控住不住的流了出来……

芸娘本来有些恼火，见着武昭看着画轴，竟然流出了眼泪，心里也是酸涩不已：这些年来，自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看着陛下从小心翼翼收敛锋芒的晋王，一路战战兢兢的登上太子之位，最后承袭大宝仍然处处受制。更甚者，自己从旁见证了陛下那隐秘痛苦的感情……武昭，你是否知道，一心成为明君的陛下，他为了你，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了……芸娘收敛思绪，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回清宁宫去吧。陛下就是怕将病症传给娘娘您，才不让奴婢们去请皇后娘娘您过来的……”

武昭回过神来，对芸娘说道：“陛下一心为我着想，我想留下来照顾陛下。”说罢，就让芸娘拿块丝巾来，要替李治擦拭身体。芸娘见武昭主动提出要照顾陛下，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忙让伺立一旁的侍女端了盆温水来，自己取了块干净的丝巾递给武昭，帮着他将李治的身体抬起。

既然要擦身子，衣服自然得解开，武昭动手将李治的亵衣解开，蘸着温水用丝巾轻轻擦拭起来。李治的身体因着高热，皮肤微微发红，那两侧的乳首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一颤一颤的，显得诱人之极。可怜的武昭，本来是很单纯很正直的要替李治擦身的，哪知道擦着擦着，那手，就不受控制的挪到了右侧的乳首上，丝巾碰到了那颤巍巍的乳首，李治许是感到了不舒服，轻轻呻吟了出来。

天呐，自己，自己怎么就……回过神的武昭赶紧收回自己那只手，心跳越来越快，脸上慢慢红了起来，下身的小兄弟似乎有抬头的倾向……

不敢再继续擦下去了，赶紧将丝巾交给芸娘，伸手将李治的亵衣穿好，武昭就寻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紫宸殿。

自己与陛下同床两年，虽然期间并没有……但陛下的身体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今日……今日怎么就……怎么就……

武昭回到清宁宫，将自己关入寝室里，脑袋里乱成一团，越想心越慌，心越慌小兄弟越闹腾，武昭终于控制不住，将手伸到了衣摆里……

李治身体一好，听芸娘说武昭过来看他，心里高兴得很，兴冲冲来到清宁宫找阿昭。武昭见到陛下，心里有些别扭，闷头不肯说话。李治不明所以，还以为阿昭是因为自己瞒着他而不高兴，就开口说道：“阿昭，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我不是怕你也染上风寒么……”

风寒是没染上，不过，自己的脑袋要成浆糊了！夜里歇息之时，总是会做那个难以启齿的梦，白天一醒来，自己下身湿了一片，真是……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治不见阿昭答话，倒是阿昭那张脸，越来越红，都快滴出血来了……这下李治慌了，阿昭不至于被自己传了风寒了吧？！李治赶紧伸手去探武昭额头上的温度，被他身子一扭，躲了开来。

“阿昭，你莫不是也染上风寒了吧？赶紧叫太医过来帮你看看？”武昭见李治要叫人去请太医，面上更红，心跳的也更厉害，赶紧伸手拽住李治，将李治拉到了寝室里。

待关上房门，武昭扭捏犹豫了半响，轻声说道：“陛下，阿……阿治……我，我不是染了风寒……我……我想……”李治本来很有些莫名其妙，听到武昭叫自己阿治，心里甜丝丝的，也轻声问道：“阿昭，你想什么？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武昭实在说不出口，就一咬牙，将李治的手拉到自己身下轻轻碰了下。

这一碰，换李治脸红的要滴血了！虽然阿昭终于对自己有了……先不论阿昭究竟是何时有的这想法，但……但两人多年前的那次经验，实在是说不上美好啊……现在一想起，身后似乎，似乎微微痛了起来……

武昭见李治也和自己一样脸都红透了，心里本来暗暗高兴了起来，但紧接着一丝无奈出现在了李治的脸上，方才那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击碎了！

李治心里纠结不已，待一回神，看到阿昭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忙说道：“阿昭，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心里还没准备好……”说罢，就伸手拉住武昭的手，二人走到床边坐下。

做？不做？不做？！做？！事情都到这地步了，等了五年才终于有了进展，今天就豁出去了！李治下定决心，毅然开口说道：“阿昭，来吧！”说罢，就准备动手解自己衣服。

武昭正担心不已，听到李治说的那句话，忙伸手阻止，开口说道：“阿治，我来吧……”然后就开始帮李治脱衣服。待除去李治身上的亵衣亵裤，武昭的双手，颤抖着摸向了李治裸露在外的肌肤……摸着还不过瘾，双唇也贴了上去，一点点舔吻着……

此时的李治赤身裸体，而武昭身上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李治不乐意了，伸手推了推正舔的忘情的武昭，武昭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治，待明白李治是对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不满意，赶紧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