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我夏安吧,也别‘奴才奴才’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夏安满口饮下。厨娘口中的好酒,是比他们平时能喝到的酒好些,但比王爷的桂花酿差太远了。
“果然豪爽,那咱们也不扭捏了,没外人的时候,跟以前一样,还叫夏安。”何诚殷勤地个夏安斟酒,话里话外俨然他已经成了夏安的好友。
夏安此时才明白,原来何诚早已看出他即将被提升,所以才摆出这席面儿来,什么庆祝他出狱都是假的,人家在向他献好呢。
虽说读书人面对谄媚要不屑一顾,但是夏安心里五味杂陈,美滋滋肯定是有的。
“夏安,做了副主事,院里肯定会给你安排贴身伺候的人,你瞧着我怎么样?”成为夏安近身的人,那便有可能学到夏安制作礼单的技术。以后他也会凭借这个才能慢慢往上爬的。
院里的主事都会安排二到三个一等小厮听候吩咐,一个二等小厮贴身伺候,几个三等小厮负责做粗活。比如青柏是个二等小厮,他是近身伺候何管事的人,故而比一般的二等小厮地位都要高,甚至有不得势的一等小厮见了他也得陪笑脸。
何管事安排他和白齐合力管理一个主事的杂务,那么他至少应该会享受到正主事一半的待遇。呵呵,没有依赖王爷,他也能有人伺候了。除了银子让他憋闷外,日子过的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51、可怜容离
府里的酒有些烈,夏安又是重点灌酒对象,回去的时候,若儒院往北,阿堵院往南。何诚要扶着夏安回去,谁料喝醉了的夏安脾气怪大,谁不许碰他。众人只好跟着后面看着夏安一路哼着小曲进了阿堵院,方放下心来回若儒院去。
容离兴冲冲的捧着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本关于长个的宝典,坐在凳子上等夏安回来。门一响,容离就笑容满面地说道:“瞧,我给你带了个宝贝来,据说很……喂,你干什么,唔。”
被堵住嘴,容离倏地睁大眼。夏安的小舌很容易撬开了唇,跑到容离的嘴中肆无忌惮的撒泼。
夏安毫无章法的吻技,令容离苦笑不得。当下决定言传身教,揽住夏安的小细腰往前一送,舌头反客为主,伸入到夏安的嘴中灵活地与夏安的小舌缠绵。
上颚麻麻痒痒的,很舒服。夏安腿都软了,半依偎在容离怀中,与容离唇齿相交。
一吻过后,容离浑身燥热,一把抱起夏安扔在床上。夏安的床还按着孙主事的规格准备的,褥子还算厚软,这一摔下去,夏安没有鞭伤的背部挨床,倒不觉疼痛。反倒摸到舒服的被子,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不清话,时不时得意的笑出声来。
容离哪顾得上观察他撒酒疯,迫不及待地脱自己的衣服。在没跟夏安坦城之前,容离很是新奇自己对夏安的感觉,愿意同夏安保持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可是关系一旦讲出口了,确定了心意,容离便按捺不住自己,非常非常想占有夏安。
压住还在指手画脚兀自说个不停的夏安,容离疯狂地撕扯夏安的衣服。夏安身子一凉,兴奋地呵呵笑,捏住逼近的俊脸上的鼻子,使坏道:“嘘,你放轻呼吸,不要被王爷发现了。我刚刚,哈哈哈。”
容离拍开他的手,语气不悦地问:“你刚刚什么了?”难道夏安已经醉的认不出他就是王爷了,如果认不出了,为何还愿意被压,莫非夏安背着自己乱搞?容离越想越气,拿脑袋使劲砸向夏安的脑袋。
“哎呦。”夏安被砸的晕怔,想蜷起身子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又听耳边有人用低沉的嗓音问刚才他做了什么,夏安遂又笑起来,低声讲道:“刚才我在上一个梦里,偷亲王爷了。谁叫他在一天、两天前,哎呀,算不清了,他那个,那个我来着,我这是报复他呢。可我胆子小,不敢扑倒他,这个亏我是吃定了。呜呜,我再也平衡不了了,他能那个我,我不能那个他,呜呜呜。”
“诶诶,你别哭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喂,你往哪儿蹭鼻涕呢。”容离手忙脚乱的拿过放在床头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汗巾,先给夏安擦干净眼泪,然后再擦干净自己肩膀上的讨厌物,最后折一下才去蹭夏安的鼻子。
“呜呜,王爷占我便宜。”夏安被温柔地一对待,哭的更厉害,索性抱住容离,嚎啕大哭起来。他自进府,一直压着心中不快,今日感慨良多,加之喝了酒,一时找到宣泄的突破口,多年郁结就像洪水一般汹涌流出。
容离本想质问一句“是谁占谁的便宜”,却见夏安情形不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自个郁闷,一下一下的拍着夏安的背,给他顺气。
“喂,你哭够了没有?”容离无耐心吼道。
“再哭,再哭就把你打回去倒泔水。”一向管用的威胁,被夏安无视。容离只要狠下心威胁自己的小兄弟:“你还有点良心没,他都哭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别跟着起哄。”
“别哭了,好不好?”容离软下语气来。
“乖,宝贝~,哭什么,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说,好不好?”彻底没办法的容离捏着嗓子说道。
一个时辰后,夏安哭够了,抱着容离抽抽噎噎,自说自话。风从没有关好的门溜进来,容离光着身子,后边冷风,前面温雨,还不敢动,一动,夏安就扁扁嘴,大有重哭一场的劲头。
不知折腾了多久,夏安的呼吸渐渐绵长而均匀。容离轻轻将人放倒,扯过来薄被盖好,自己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欲走,又觉得今夜太过憋屈。被占了便宜不说,还弄得倒反似是自己做错了事。
眼角扫过北面的长桌,上面放置着夏安还未收拾的各色颜料与画笔。容离低头说道:“兄弟,今天苦了你了,你好歹也是龙子龙孙,憋成那样,真是可怜,待本王与你报仇。”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要痛死,夏安睁开眼,觉得眼睛也不舒服。坐起,被子滑落,夏安低头看看,咦,他昨晚光着身子睡得么?再往地上看,一地残落的衣裳碎片,夏安大惊,隐约记起昨日喝酒回来,好似,好似王爷在这里。
莫非……
夏安一把扔开被子,果然下半身也是赤裸。夏安握拳,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仔细回想曾经看过的关于这方面的书。
被人强了之后,后面应该会疼。对,会疼。夏安平静下来,细细感觉,好像一点异常也没有。
刚吁了一口气,却瞧见自己的小兄弟似淌了血般,末梢半寸余皆是红艳艳。夏安惶然,拿手轻轻一碰,并无痛楚。因为颜料已干,夏安手上并未沾红。那颜料本就与血色相似,夏安又没想到低头去闻闻气味,故真的以为它出了事,心下骇然。
正手足无措时,何诚敲门道:“夏安,要起了,我来伺候你洗漱,可以进去么?”
“等,等等。”夏安慌忙从箱子里拿出另一套衣服来穿上,手脚共使将地上的碎衣片塞进床底下。“进来吧。”
“咦?这么快就穿上冬装了,会不会太厚了,春捂秋冻,秋日就该冻上一冻,冬天才不至于难捱。”何诚自发地认为夏安已经默许他成为贴身伺候的人了,今天早早起来给打水,给夏安送到三院来。
夏安勉强打起精神答道:“嗯,我是南方人,不太经冻。”
“那你的脏衣服在哪里,我拿去让人洗了,再熏熏香,收起来的时候不易招虫子。”何诚兑好水,又将熄灭的火盆点上,放上铁架温着壶里的水。
“不用了。”夏安挠挠后脑勺,半响才道:“我不打算穿了,有些小了。”
“哈哈,什么小不小,你才进院子几个月啊,我压根就没见你长个。”何诚打趣夏安:“不过也是,你马上要去领主事规格的物品,确实不需要再穿二等小厮的衣服了。”
夏安这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往华嬴院跑一趟。“我没见主事有什么特定的下人服,是可以像管事、主管一样随意穿么?”
“对呀,主事可以随意穿的,只要不太花哨,过了规格就成。其余的东西,如被褥等用具都是王府发的,要去华嬴院领了单子,再到若儒院去拿。不过,你领了用具也不需要,你这里可都是主管规格的物品,比主事的不知要好上多少。”
夏安今日实在是没心情出去了,便言道:“那我过两日再去领吧,反正也不急着用。”
何诚讶异道:“可是今天一定要往华嬴院跑一趟啊,为何不顺道拿了单子?”
“为何一定要去华嬴院?”
何诚叹气道:“你高兴坏了吧,今天是发月银的日子。你是副主事,月银领取都在华嬴院,今日是一定要跑上一趟的,不然明日可就领不到了。还好是昨日升了职位,今天刚好拿银子。”
“月银,我也有么?”夏安紧张地问。
“当然有了,你是副主事,一个月好像是二两银子吧,咱们院子福利比较好,正主事是三两。”
夏安精神稍稍好转:“可我是死契。”
“外院好多人都是死契买进来的呀,京城的贵族都这样,负责重要事务的下人,都是买的死契奴才,或者是家生奴才,这样才能确保忠心。你见咱们院子里哪个没有月银领了?”
夏安因为有心结,很少去注意别人领月银的事。此时细细回想,似乎庆图和鸿瑞也应该是死契吧,他们是有月银的。夏安一早的惊吓难过顿时忘却了大半,激动道:“那我们赶紧去领吧。”
“等等,你还没洗漱用膳呢。”
夏安急匆匆吃了两口饭,带着何诚往华嬴院而来。今日的华嬴院比往常要热闹许多,因为来领月银的人都是带着手下的小厮过来的,见了人,又少不得要客气地寒暄上几句。院里院外有好几堆抱成团说话的人。
还记得当初给韩管事跑腿来华嬴院,被守门的小厮羞辱了一番。今日换了身份进来,那两个小厮恰巧正好在当值。
夏安仍穿着外院二等小厮的服饰,那二人中有一人伸手挡住路,没有以往的傲慢,只是仍有些口气轻视:“今日各级管事来领月银,你有什么事禀报,若无要事明日再来。”
夏安故意没说话。何诚见夏安不语,马上反应过来,上前口气不悦道:“放肆,这是制礼单院新上任的夏副主事。”
两个小厮忙赔罪。夏安不理会他们,径自进了院子。正要往岚春院迈步,眼前一亮,见韩管事和小金在说话。
“韩管事,小金。”夏安欣喜地快步过去。
“夏安?”两人皆是吃惊道。韩管事问:“你怎么来了?”何诚又要替答,未张口,夏安便自己乐悠悠答道:“我升为副主事了,今天过来领自己的月银。”
“行啊,混着混着,居然就混成个主事。”小金笑道。
“是副主事。”夏安纠正。
三人好不容易遇上,找了处僻静地儿说话。何诚被打发去耳房吃茶歇息,韩管事和小金带来的人也一并去了。
各自说了近况,韩管事还算稳定,他一向不受王爷待见,如今内院落到王妃的手里,他倒比以前过的更好了。
夏安隐藏了所有与王爷有关的事,简单的讲了讲自己的经历。两人唏嘘半响,直夸夏安是个有福之人。
相对来说,小金比较惨了,王妃对侧妃如何使阴招,面子上至少还过的去,对兰香公子可就没那么客气,近来频繁找事,不是调走了哪个奴才,就是塞进来个奸细,或者月银给扣下不少。小金是院里的管事,日日为院里的柴米油盐的杂事头疼。
“韩管事,我想知道,我要赎身大概得多少银子?”夏安目前最关心此事。
韩管事摇头道:“具体我不是很清楚,我是家生奴才,赎身无望,故而很少打听过这方面的事。”
小金却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阿平么,他签的是十年的契,提前两年出府,交了五十两赎身银。你是死契,怎么着也得一百多两吧。”
最低是一百两银子。他每月二两月银,一分不花,至少也得攒上四年多。夏安蹙着眉心算。
小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唉,那五十两我暂时是还不上了,兰香院如今都快吃不饱饭了,你就是卖了我也值不了五十两。”
52、容离夏安
“五十两买我无危险,很值,你呀就别惦记着那五十两了。”夏安忍着心痛说道。“对了,上次阿福哥被抓到刑堂去,真的没事么?”
韩管事道:“打了两板子,就放回去了。前天还见了一面,跟他说了你,他没说什么便走了。”
阿福和韩管事不太合,不愿意和韩管事多说话,夏安并不吃惊,只是说道:“他无事便好,咱们内外院不同,见面也不方便,只要大家能平安无事,我就能放心了。”
“瞧瞧,夏安消失半年,说话也大人样了。”小金打趣夏安。
“管事,总管叫人去岚春阁正厅,似乎王爷也在。”韩管事带来的小厮过来禀报。三人急匆匆整理仪态,往岚春阁正厅走去。
夏安的心事被猛然间提出来,低着头思绪万千。他是被王爷给强了么?不知王爷用的是什么手段,他后面没事,前面却出了毛病。
莫非他被王爷给废了?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念头。夏安骤然止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曾听奶妈说过,有许多贵族养男宠,都喜欢废掉他们的前面,这样既好玩,放在后院也安全。
“夏安,你怎么了?快走啊。”小金拽拽发怔的夏安。
“好。”夏安只得垂头进到正厅,站在最靠外的位置,不想靠王爷太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他只是个副主事,按规矩他也应该站在最外面。
果然,王爷从里室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总管和岚春阁主管、管事。正厅的人都跪地请安,夏安将自己的身影伏低,掩在人后。
“你们是各院管事,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们在打理。这几年,你们也辛苦了,冯主管,这月给大伙双月银。”
“谢王爷赏赐。”底下一片掏心掏肺地尽忠声,不甚齐整。夏安被那个念头快要折磨疯了,想马上回屋查看自己的身体。
王爷并未坐,又说了几句话,夏安并未听进去,直到身边的人起身,他才回过神,跟着站起来,抬头见王爷穿着一身宝蓝色常服,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瞧。当下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眼神化作两把小刀“嗖嗖”飞了过去。
总管挑眉,看看夏安,又看看脸马上就沉下来的王爷,拿扇子挡住脸,偷偷笑。
到偏厅领了四两银子,又到隔壁房间报备,领取了单子,夏安脚步急促地往回走。何诚本以为领到双月例的夏安会十分开心,即便不打赏也会与他说笑两句,哪知夏安黑着脸脚步匆匆,只得跟在后面,不敢多言。
回到院子,夏安叫何诚去忙,自己回屋将门窗都关好,立刻脱光衣服查看,小兄弟仍旧红通通,夏安越瞧越心惊,简直有了惨不忍睹的感觉。
手触到上面,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触觉。夏安还未开过荤,十五岁后又卖入王府,整日为生存忐忑,为赎身苦恼,这方面确实不大上心。自己动手解决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还是在入府前,偷看春宫图学的。
深吸一口气,夏安开始动作。这事其实不学也会,就是技术好坏的差别。他给王爷弄过一次,那是第一次给别人弄,王爷当时很享受来着。
偏此时,夏安心里急躁,撸的时候便有些不知轻重,疼的小兄弟没能鼓起来。夏安越发沮丧,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重,结果自然是越弄越糟。
“白日宣淫,啧啧,看着你一副冷清相,却原来是个淫荡的。”王爷坐在窗户上,手托腮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