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夏安狠狠咬住容离的唇,为什么总说不过这家伙,咬掉他的嘴唇。被咬的家伙忙送上自己的舌头,投怀送抱,随便你咬。过会,就变成容离主动去咬夏安的红唇了。
“我们谈点正经的好么?”夏安被蹂躏过的肿唇一开一合。
容离咽口水:“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来发脾气的。”
夏安就恼了,说不许提他发脾气了还提,就像不许他提方家一样,都快成口头禅了。“小金怎么办,他是你的属下,你一定会救他出来的对吧?”
“我还要看看明日王妃送过来什么证据。”容离严肃的摇头。
夏安的心瞬时提起来:“我听何管事说王妃手里握着铁证,是真的么,难道兰香公子真的将王府的机密泄露给了外人?”
“一些账簿泄露了是真的,但是不是兰香还得两说。明天才审呢,我暂时不想跟王妃闹翻。”
“那你的意思是,要舍弃小金了?”夏安的眼泪开始打转。
容离巴望着,快掉呀,可是期盼中又免不了心疼:“没事的,你跟小金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让小金出事呢。不管是不是兰香做的,我此次都会助他一次,好不好?”
“怎么助?”
容离点点夏安白白的鼻头:“又多问了,我允许你安心挣银子赎身,你也要专心挣啊。再敢分心,我就扣你们院子的月银。要过年了,咱们王府没钱置办年货啊。”
“那就卖了总管,够过上几年了。”旧话重提,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容离眼珠转转:“夏安,你觉不觉这屋子挺好的?”
夏安四处看看,摇头:“哪里好,什么都没有,听风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屋子,是专门拿来关人的么?”
容离将人压倒,嘿嘿笑:“是专门吃人的地方。”
68
热水氤氲,花飘迷香。
夏安呆坐在木桶中,任由容离不正经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我们再来一次吧,天虽然快亮了,可是王妃她们娇弱女儿家肯定一大早起不会来的。”
有一种为救朋友大义献身的无力感。夏安双手扒住桶边,徒然往外爬。容离一把将人圈回来,在耳边吹气:“屋里没生炭盆,会着凉的。病刚好,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迅速地进去了一根手指。
“唔。”夏安一头钻进水里,誓死保卫自己红肿的菊花。
“你别这样,咱们都得憋死。”容离深吸一口气,钻入水中,捞起试图把自己淹死在澡盆里的傻奴才渡气。
夏安这次下定决心,在生命和清白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打死都不露头呼吸。身子被扭曲成奇怪的姿势,后面被填满,前面时不时被渡气。
夏安心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捞出去做,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呀。你一会钻上去吸气,在跑下来渡气,两个人憋得要死要活很好玩?
让我死了算了,夏安紧咬住牙关。
“死在浴桶里,做鬼也风流。”容离钻上去,看着待在水中白白嫩嫩的夏安,感觉下面马上要出来。“马上了,你这妖精。”
容离复又低头钻进水里,使劲抽插几下,喷出一股热流来。
将人捞起,看着夏安湿漉漉的趴在桶边,黑色发丝柔顺的贴着脸,双眸波光潋滟,红唇有如朱砂,身后还翘着圆白白的屁股,这幅美人出浴图,让他觉得全身的血又不争气的汇合了,再来一次,恐怕夏安一定会小心眼的再不让他上床了。
跳出浴桶,容离光着身子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大块棉布,吃饱喝足总得陪个笑吧:“夏安,夏副主事,别气了,快出来吧,水凉了容易生病。”也不等人回答,捞起来便裹了个严实。
“进来。”声音敛起温柔。
微黄捧着一个厚被子走进来,将被子一扔,容离伸出手,快的看不清动作,夏安便被从头到脚钻进了被子里。
王爷抱着心上人走了,独留微黄对着一地的水渍发呆,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做那事为什么不回房,洗个澡为什么弄的满地都是水?
夏安一觉呼呼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容离坐在床边看书,床边小炭盆上热着白粥,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香气钻进鼻中,夏安坚定决心,翻身面向墙。
容离哭笑不得:“我发现你每次理亏的时候,都弄得自己特有理的似的。反倒你有理的时候吧,还挺客气,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你伪君子做的不累么?”
“哼。”夏安脸皮薄,好大一会躲在被子里哼哼。最终抵不过心中疑问,勉强露出个脑袋来:“案子审的怎么样?”
“当然不能这么快结了,放两天再说。你们院子的人都没事,放回去了。小金和兰香虽关在地牢,但我保证他们不会受苦。”容离盛好粥,舀了一勺吹凉了,自己先尝了口,才往夏安嘴里送。
夏安饿的不行,犹豫了会张嘴吃下,算了,跟容离较什么气。“那我不回去没事么?昨晚又是送饭又是抬浴桶的,会不会被有心人瞧见?”
“没事,听风院现在已经全部换成我的人了。”容离突然得意起来,笑道:“我在你屋里和我屋里打通了个地道,以后你想来找我,随时都可以,可不许再折腾自己了,明知道我要给阿堵院一个下马威,你还屁颠屁颠地跟过来。”
“什么时候弄的?”确实方便许多。
容离又喂了夏安一口粥:“前晚差不多就该好,一直未来得及跟你说。”
“我能通过地道去看看小金么?”夏安紧张地问。
“你问我做什么,愿意去就去。我不是你的主子,你无需经过我的同意。”容离狠狠舀了一勺,没有吹。
夏安忍着烫吞到肚子里:“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或者给我画个地图指路。”先不说他有些路痴,走过的路未必认得。况且地道七通八达,修的还一模一样,他又没从自己屋里走到地牢过,只能求助于容离了。
“我要是不带你去,你是不是就要到地牢门口去闹?”绝对的恃宠而骄。
“我才不会去呢。”夏安气鼓鼓地咬勺子。
容离亲亲他的脸颊,哄道:“你乖乖躺在床上养伤吧,等后面好了,能下床我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喜欢看雪景么,想不想和我出去骑马踏雪?”
足足过了两日,夏安才被“赦免”,由容离亲自送回了阿堵院。回到阔别三日的屋子,里面一尘不染,炭火烧的旺旺的,一室温暖。本恼着容离不许他回来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
不管自己怎么生气,王爷就是王爷,天生上位者的霸道不可侵犯。与他赌气能有什么用,第一不会有结果,第二自己不是也藏着掖着许多,并且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么?
夏安摸摸桌上的茶壶,果然是热的。沏了杯茶给容离,后者接过,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皱眉道:“青衣最是细致了,怎么今天泡了这种茶?”
“怎么了?”夏安吃上一口,是上等的雨前。
“没事。”容离摇头,吃完茶。
夏安低头想了想,思索再思索,终于抬起头,先奉上微笑,然后睁大眼巴巴的瞧着容离,拉拉容离的衣袖,声音刻意放柔:“容离,告诉我吧。你只说半截话,我以后怎么敢再吃茶?”说完,他自己身子抖了一抖。
容离重重给了他一爆栗,笑骂:“别学这招,没用,男子汉大丈夫还撒娇,哦,对,你本来就达不到男子汉的标准,哪里有男人像你这般爱哭的。”
“容离。”夏安猛地挑起,后面被扯起一阵疼痛,他蹙眉辩驳:“你既知道我是男子汉,为什么整天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你把我当男人看了么?”
“在我把你当男人之前,我更把你当我的爱人啊。”容离轻拥夏安,情话他虽称不上擅长,但比夏安强多了。“你气也没有法子,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死。若是你出了事,我定是会随你去奈何桥,泼了那孟婆汤。”
王爷的寝室虽豪华宽敞,可到底不如自己的屋子来的舒适,并且不用受到容离的骚扰。夏安打开衣箱,翻出几件平常料子的衣服,选了一件素白暗纹的棉袍,束好被容离弄乱的头发,朝前面去。
二院有许多一等二等的小厮在忙,见到夏安皆是吃一惊,然后匆匆见礼。何诚来不及放下笔就往外跑,因着大伙都在场,他不敢称呼夏安名讳:“夏副主事,您今天就回来了?”
“……是啊。”不知王爷又找了个什么借口。
“您用过午膳了么?”何诚有意在众人面前和夏安显得亲切些,过完年,管事就该提拔小厮了。
夏安点头:“吃过了,我到一院去给管事请个安,你们忙吧。”
来到一院,向来忙碌的院子倒比二院清净许多。夏安匆匆走到正厅,看见何管事与胡主事围着一张小圆桌似乎在商量什么,不由吁了口气。方才他有些疑心是否何管事他们出事了,是他多想了,容离答应他的事,有哪件没做到?
“见过管事,胡主事。”夏安躬身道。
胡主事也是面带惊讶,何管事猜到必是王爷留人,倒不如何吃惊,叫夏安站近些,说道:“你和庆图关系不错,既然回来了,就先去看看他吧。”
夏安眼皮一跳:“庆图怎么了?”
“没完成自己的活计,按规矩上了刑罚。”何管事将一份请帖递给夏安瞧。
正是王妃的解花宴。夏安蓦地记起,庆图说过他自己忙不完,要自己帮忙的。结果他为了小金的事去找了王爷,之后竟完全忘记此事。
“庆图受了什么罚?”
“按规矩上的,你说是什么?”胡主事忿忿接话。过年可是个关键时刻,重要的活计都攒在这个时候,能好好表现一把,做几件像样的事情出来,院里空着的位置还能跑得了。
打板子,罚月银。夏安松口气么,还好不是拶指,庆图的手可承受不起。“那奴才先去看过庆图吧。”
“嗯,去吧,过两个时辰回来,跟我去趟明轩院,后日的赏梅宴要选些质地好的纸笔出来。”
夏安问道:“这事也是咱们院子负责么?”
“原本不需要咱们去做,只是两次宴会时日如此接近,明轩院忙不过来,王妃娘娘派了咱们院子从旁协助。”
“知道了,奴才告退。”夏安退出门外。
王妃是想借机会收了阿堵院么?容离怎么还不放兰香公子和小金出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王妃吞下外院最重要的几个院子,还是容离想了什么计策要对付王妃,所以以退为进。容离
夏安一路埋头思索,冷不防有人拍上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韩管事。
“打老远就瞧见你走路都不看路的,想什么呢?”韩复晁拉夏安往一旁的小道上走,夏安心咯噔一下,隐约猜想韩复晁要跟他说方夏同的事。每次被韩复晁往僻静地一拉,就是这事。
夏安忙挣扎出来,强笑道:“韩管事,我现在有点急事,等过几日,再去找您吧。我走了。”说完,闪身跑出小道。
69
小屋收拾的很干净简洁,符合庆图的性子。夏安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先拐去了大厨房,从自己的份例中领出一份鸡汤来,这是他自改了规矩后第一次在大厨房开荤腥,引得几位厨娘站过来说了好些闲话。
夏安捧着热乎乎的鸡汤敲门,得到应声后,推门进去,一脸的抱歉:“庆图,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害你挨板子的。”
“夏安。”庆图眼神霎时亮起来:“快进来,杵在门口做什么?什么对不住,又不是你害我的,是我自己没做完活计。”
将鸡汤放在桌上,夏安道:“要是我在院里帮你,就不会做不完了。”
“张主管能瞧上你的本事,让你过去帮忙,这可是好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么,不是要等到解花宴之后么?”
原来容离是这样解释他不在的。怪不得他想回来,容离还说回来的早呢。“没什么事情了,我回来看看咱们院子还有什么活计没?”
“张主管负责接待宾客,认识许多达官贵人呢,在王爷面前也极露脸面,跟着他说不定能得主子赏识,以后步步高升呢。你呀,怎么想的,回到咱们院子,最好的便只是个管事罢了。”
夏安不解道:“当管事不好么,咱们院子的地位又不低。”不会院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攀高枝去了吧,所以才用那种吃惊的眼神看他。
“跟着张主管不一定能很快的做到管事,但极容易得主子的青睐,若为主子信任,即便在府里只是个二等小厮,也无人敢欺你。”庆图撑着往外趴着,声音降下来:“你瞧咱们管事,外表风光,其实被内院的主子们在心里惦记着恨,每隔一段时间总要闹出点事情来。”
夏安沉默。
庆图又说道:“管事想走,这谁都看得出来。胡主事一直想让我等他得到管事之位后,能当他的左右手。可我不愿意,若是能教我有个选择,我倒宁愿去守大门,每日跑跑腿还能领个赏钱。可我是因为制礼单被买入府的,别人还能指望着换个活计,我却不能,干到头也不过是在阿堵院当个管事。”
“守大门听起来不错,很是能赚些银子呢。”夏安想起曾经囊中羞涩,没钱打赏跑腿的小厮的事,讲给庆图听,两人苦中作乐笑了一阵。
夏安将鸡汤倒出来一碗给庆图吃。后者要夏安一起吃,被拒绝了。夏安待在王爷的听风院,不知吃了多少好东西,虽然都是流食,鸡汤自然是喝了几盅的。
“我想把手艺传给何诚。”夏安突然说道。
庆图一怔:“他一直在学整理纪录薄,怎么想起教他了,管事那里可同意?”
“我还没说呢,就是想想,看何诚对制礼单感兴趣,抽了闲便跟着我学,天赋也不错,或许以后能为咱俩添把手。”夏安道。
“你若喜欢,就教吧。若真能把何诚培养出来,便能堵住主子们再买人进院的心了。何诚老实,跟你一条心,比新买进来的不知是谁的人要好的多。”
夏安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怕王妃以你的事为借口,插几个不知底儿的人进来。”阿堵院这般重要,他一定要帮容离守好。
“剩下的鸡汤你带回去喝吧,在炭盆上热着,晚上吃了它,你也该补补身子,瘦骨架似的。”庆图打趣道。
夏安自是不肯,却听庆图苦笑道:“不是在与你客气,是我真的吃不了了,你拿来的足足有三大碗吧。我连手里这碗都吃不下,这几日来探我的人都是拎着鸡汤来的,我喝的快要长毛了。”
“哈哈。”夏安不禁笑出声来。庆图难得的这般风趣。既然庆图喝不完鸡汤,那他带回去当晚饭好了,还能省几个铜板。
回去的时候,竟飘起了细碎的小雪,雪粒钻进夏安的脖领里,冻得他真想从地道走回去,心中暗想,什么时候一定叫容离领着他把地道走全,他再悄悄做上记号,最好能找到条出府外的路,有一次走过,那时却没心思记住。
与何管事定好的时辰还早,夏安快步回了三院,先换身衣服烤烤手,再去见何管事不迟。刚走到门口,门却从里面开了,被人一把扯进屋里,冻僵的小脸被温暖包围。
“怎么出门也不知披上大氅,也不带个暖手炉。”容离将门踢住,待夏安脸色回转,就开始扒夏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