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与通天娃 上——雪踪万里

第二天，我上学的时候正好从二赖子兄弟家门前路过，就见雾里金钢躺在一个又宽又大的翻板椅上，头上贴着一块膏药在那里痛得哼哼着直叫唤呢！还看见二赖子兄弟俩的老娘“大鲍鱼”嫂嫂，正把一片片的烂瓦往下传给趴在梯子上的通天娃，通天娃再传给站在地上的二赖子，二赖子接住以后再放在地上堆好，我见这情形心里乐得差点没当场哈哈大笑起来，顿时，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对着通天娃与二赖子兄弟喊道：“对面是通天老弟与赖子兄弟啊！正忙什么呢！哦！原来正搞灾后重建呀！今天也不上学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向你们的老师请个假呀！”，兄弟俩听见了气得咬着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大鲍鱼”嫂嫂回了我的话，转身对我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了，早让同学帮忙请了假了”，听了这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众怒难犯啊！还是赶紧上学去吧！”，急急忙忙的就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我们村有一户人家，那家的男主人村里人送绰号“大老黑”，那模样和那粮山上的黑好汉人称黑旋风姓李的长相一般无二，五短般身材腰阔腿圆，胸间长满了筷子一样长短的黑色胸毛，模样虽然凶恶惊人，要说本事却和那位粮山上的黑好汉差得远了，只是粮山上那位好汉使板斧，我们村里的这位大老黑却好使阴谋鬼计，他有个老婆村里人称“假男人”本身就不是男人为什么叫假男人呢！因为这位长得男人不象男人，女人不象女人，论身材和他老公身体的阔度不相上下，只是高度惊人，时常扎着个冲天锤小辫子，走起路来那小辨三摇两晃的，长得相象极了粮山上的一位女英雄就是卖人肉包子的那位母大虫孙二娘，个头高出她那位老公大老黑大半个头来，夫妻俩远远的走在一起，别人还以为那是母子俩呢！

这天，我刚刚放学回家，就见村里一位邻居从我家门前路过见了我就拉着我说：“小桃子，你还不赶紧快去看看，有人在上头田里打你的老爸”，听了这话，我急忙扔下书包急急忙忙的就冲向了我家田里的方向，来到田间一看，却正好看见村里的大老黑把我的老爸按在了我家田地里，那时秧苗才刚栽进田里没有多久，也就是刚刚才到可以施肥的光景，田间里全是关得满田的水，我就看见大老黑将老爸按在田间的烂泥里，挥起碗口大的拳头，照准老爸的脸上就一拳一拳的打了过去。

我顿时看得心如刀绞，怒吼一声一个泰山压顶之势飞身就扑向了压骑在老爸身上的大老黑，大老黑正高举拳头正要砸向老爸，他一个没留神就被我扑倒在了田间的臭泥里，老爸见了急忙爬起来反过身来将大黑压在了身体下面，就在我想要扑上前去给老爸帮忙一起收拾大老黑的时候，我就职听见了一声如母猪一样的尖叫声，夹着一鼓子臭风转眼就到了近前，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双如长满铁锈般的爪子就抓住了我后背上的衣衫，我当时就觉得全身一轻，一个没留神就被高高的举到了空中，等我回过头来“唉！呀呀！”，直吓得我惊呼着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我看见了一张如筛瓜皮一般的青脸，三角眼皮，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向外射出两道耀眼的绿芒，那眼中的绿芒正四处乱串的发出一缕缕骇人听闻的绿光，我见她看我时眼珠子由里向外的一伸一缩的，直把我吓得一颗心就象拧成了一股绳子一般，绷紧了全身的每一根弦，就在她双手往外齐推想将我向外抛出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总算鼓起勇气举起右手拳头“叭”的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她那只上蹦下窜的右眼珠子上，顿时就把她向外一伸一缩的一只绿眼珠子给打得缩了回去，她抓住我的那只右爪也在她中拳的同时，不由自主的松了手，可是我后背上的衣服还是被她半尺多长的爪子抓破了好大的一块布去。

第九章：坏人的爱情

我终于落下地来，就觉得后背凉爽异常，我知道自己的衣服很可能已经被她那毒辣的爪子剖成了开裆裤，我眼见她手脚上的功夫竟然如此霸道，心慌的转身就想要跑，却是一个不小心摔在了满是烂泥的田里，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左手还被她抓在手里呢！我急忙飞快的转过身来照准假男人左眼“砰”的就是一拳，这一拳直把假男人的这只上蹦下窜的左眼又给打缩了回去，假男人直痛得一屁股坐倒在我家的水田里，当时“哇啦啦”的大哭了起来，一双蹄子不停的在我们家田里污水中乱跺乱踩，我眼见她那身赖哈蟆一样的身躯，看了就感觉有些恶心，所以只要她不来惹我，我也不想和她多作纠缠，我连忙转身绕过她去，正看见大老黑压在老爸的的身上直把老爸的头使劲的往烂泥里按，我顿时勃然大怒，双拳齐出，左一拳右一拳“砰砰”的两拳，顿时左右开弓全打在了大老黑的一双如牛眼般的眼珠子上，大老黑当时就痛得“唉呀！”一扬头向后“扑通”的一声载倒在我家的稻田里面，我弯腰扶起躺在水田里的老爸，就见老爸半边沾满了烂泥的脸已经是又青又肿，我见了老爸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得直想哭，再回头往站在对面的大老黑夫妻俩望去，也是全身沾满了烂泥巴，两夫妻两对眼珠子周围的一大片也全都变得又黑又肿，象极了一对国家一级的重点保护动物大熊猫，此时，正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扑哧扑哧的直喘着粗气呢！

我看了看老爸被打得又青又肿的大半边脸顿时心如刀绞般难受，再看看被压得如一堆乱草一般的秧苗心中的怒火蹭的就涌了上来，二话不说一步一步的就向着正喘息未定的那对国宝大熊猫就逼了过去，大老黑眼看情况不妙忙扯了扯假男人的衣角，向着身后泥土路一挥手道声：“退”，接着就听得“嗵嗵嗵”的泥浆乱溅，夫妻俩三下俩下就跳出了我家的田地里，向着来路飞身一前一后狼狈的逃去，我见这情景那肯干休，忙大吼一声：“哪里走，留下命来再走不迟！”，说完整个身形象流星赶月一般，踏着烂泥浆三步两步就跃上烂泥土路，飞身向前一跃就到了逃在最后的大老黑近前，要论追踪逃命的本事在本村来说我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手，谁能比得过我啊！这种功夫可是被老爸那句：“烈牛遭棍打，黄金条子出好人”，的残酷镇压手段给镇压出来的无限潜力，这大老黑跟我比这手那简直是“大肚皮过独木桥，挺而走险”我岂能让他的阴谋鬼计得逞，我如一阵风般就到了他的背后，一弯腰双手就抓紧了他那只长满黑甲又脏又臭又满是烂泥正想要前窜的大脚牙子，我双手握住他的大脚丫子向着天上一捅，同时嘴里大吼一声：“起”，等他的身躯就势腾空而起的时候，接着我又用尽全身的力气转了一个螺旋状的圈子后往着上空斜斜的这么一拧，就见大老黑那两百多斤重的身躯顿时腾空而起，象一只巨大的青蛙般的在空中旋转起来，就在我的力气也快要用尽的时候，我双手一松，就见大老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一头就扎进了烂泥土路旁边的一个平常用来灌田的水沟里面，就听“扑嗵”一声，水花四溅，大老黑在水沟里哇哇灌进好几口脏水连连“扑哧、扑哧”的啪打着水面，我站在泥土路上大笑着说：“不吃不行，今天非叫你水里吃饱了再上来不可”。

假男人滴溜溜正逃命的时候感觉身后异常，心想：“我老公呢！咋身后没脚步声啊！该不是不要我了，另外找相好的去了吧！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临头各自飞吗？”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原来他老公正在臭水沟里一边喝着水还在扑噗不吃的大叫着拍打着水面出气呢！，看到这里，她急忙回头，心说，许你无情，不许我无意，你要吃独食，可也不能忘了我呀，想到这里，一头也扎进到水里去了，临了还凄惨的叫了一声：“老黑，你等着，奴家来赔你了”，说完就听得扑嗵几声水响，夫妻俩双双抱在一块，站在一起痛哭起来，看到这情景，我不禁有些为俩夫妻俩的真情所感动，心说：“原来坏人的爱情也能这么动人，这样的话我又怎能再狠下心肠棒打鸳鸯”，想到这里，我大吼一声说道：“别哭了，看在尔等夫妻情深，虽坏事做尽，只须从此以后洗心革面，今天，我就饶过你们一次！”。

说完，我就闪过一旁，夫妻俩双双爬上岸来，也不对我道声谢谢等，直到走得远了，大老黑才远远的回头大声说道：“小子，你听好了，这事我和你没完”，我听了他说的话，这下可把我给气坏了，心说老小子你也真是不识抬举，小爷好心放你一马，你却得理不饶人，想到这里，我急忙冲前两步高声喊道：“黑贼有种的休走，看我今天取尔性命”，话刚说完，就见大老黑夫妻俩双双一溜烟转眼不见了踪影，我心说跑得挺快呀！看那势头都快赶得上老子的跑路功夫了，算啦！到此为止吧！心想我得回头去问问老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爸咋会和大老黑打起来的。

我回到田间，老爸也已经来到了泥土路上，我用手扶住混身烂泥的老爸，我看了老爸的样子，心里里真是又着急又心痛，我不由的带着哭腔对老爸说道：“老爸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跟大老黑打起来的”，老爸唉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来看看我们家与大老黑家的地界的小路下面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走到地界中间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明堂来，就对着老爸说：“老爸这不是好好的吗？”，老爸又唉的长叹一声，你用手往下摸摸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蹲下来顺着地界往下一摸，却是摸出了名堂，原来我家与大老黑家的地界下面被人给掏了一个又圆又大的大洞，接着我就与老爸蹲在田间听着老爸细细的把这次与大老黑开战的经过说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去年的时候大老黑建了房子，因为那时建的都是土墙房子，大老黑就把他家靠近我家地里的那块地里面的土运到他家里的新房垫了地基，所以他家的这块地无形之中就比我家的地低了好些，平常如果地界不牢我家田里的水常常流进了大老黑家的田里，也因此两家常起争执，也有很多时候我家施了肥料肥水都流进了大老黑家的田里，老爸找了大老黑好多次说两家合伙出钱出力把地界做牢一点，可大老黑就是不理睬我的老爸，老爸常往地界上抹泥，而大老却用锄头来铲，说是铲地界上面的草，眼见地界越做越小，大老黑家的地经常都是不用放水施肥的，只要我家田里关满了，施了肥他家田里也自然的有了水和肥料了。

昨天，老爸刚给田里撒了肥料，今天一早老爸就早早的来到田间转游来了，老爸常有早起转游一圈回家吃早饭的习惯，不一会老爸就来到了我家头天施过了肥料的田间地头，远远的就看见一大二小三条人影趴在我家与大老黑家的田间地界上嘟噜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条黑大的身影不是别人，却正是大老黑本人，那两条幼小的人影却是二赖子与通天娃兄弟俩，大老黑的一只大黑爪子正在我家与他家的地界下面一把一把的掏出了大堆的烂泥来，接着就见我家田里的肥水哗哗的向着大老黑家的田间里流了过去，再看通天娃兄俩在那里面对着大老黑双手又比又划的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老爸见了这情景，急忙大叫一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接着就见二赖子与通天娃唉哟的大叫一声：“不好有人来了”，说完这话，急急忙忙的转身就跑，三蹦二蹦的转眼就逃之夭夭踪影不见。

大老黑见了老爸，却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搔腰稳稳站在我家的田间里高声喝道：“前天你家田里的水淹死了我家田里的几颗禾苗，今天我来你家田里放点肥水来做抵尝，有何不可，你大清早的吃饱了没事干跑来乱叫什么”，老爸听了应道：“岂有此理，我连早饭都没吃就上来转游转游，却看到你在这里干坏事，还不快给我住手”，老爸说完就要弯下腰去掏烂泥巴去堵那个被大老黑掏开的泥洞，此时，我家田里的肥水正在向着他家的田间里哗哗流淌着，大老黑见了老爸的动作，急忙伸出巨大的黑爪把老爸往外推，口里同时说道：“早饭都没吃吗？多喝点田里肥水不就饱了，还省了许多粮食”，老爸那是大老黑的对手啊！一个没留神就被大老黑四脚朝天的推倒在了我家秧田里面，老爸急忙爬起又去堵那个泥洞，大老黑哈哈大笑，双手用力，又再次将老爸推倒在了我家的秧田里，当老爸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急得都快要哭了，再也不去堵那个被大老黑挖开的那个洞了，直接就扑向了大老黑，顿时就与大老黑扭打成了一团。

第十章：王老八断理

老妈知道老爸有早起转地界的习惯，看老爸一大早还没有回来，还以为是在外面和那个志同道合的老头聊天聊上瘾了，聊得都忘记吃早饭了，我也一大早就忙着上学去了，老妈把老爸的饭菜留好就去我家的菜地里干活去了。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邻居看到就跑来告诉了我，我跑进田里去看时，却正好遇上大老黑还在我家田里与我老爸在那里扭打，我和老爸回家的路上路过二赖子与通天娃家门口时，却见兄弟俩远远的见了我在他家门前过，一个劲的冲我满脸奸笑发出一阵嘿嘿的干笑着，还把们的双手放在脸上向我做着鬼脸，我知道这事一点是这俩宝贝在那里煽阴风，点鬼火，从中挑衅所造成的事端，我只是对着兄弟俩扬了扬拳头，兄弟俩假装害怕的样子，转眼躲进了房里，一时间竟把我给弄得我哭笑不得，我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和老爸回家去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老爸告诉我大老黑闷声不响的一大早跑到我家花菜地里一口气把我家的花菜砍掉了七十多颗，我当时还有点不敢相信，急急忙忙的就跑到我家的花菜地里去看，看到满地都是东一颗西一颗被砍得稀烂的花菜，有的才刚长出花来，有的还没长出来呢！我细细的一数却正好有七十多颗，我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回到家里拿了一把锄头就奔大老黑家的花菜地里去了，老爸老妈知道我要去惹事却是怎么也拉不住我，我到大老黑家的花菜地里一看，大老黑此时正拿着锄头等着我呢！

大老黑见我来势汹汹，忙高声喝道：“小子，跑到我家地里来干什么”，我听了怒喝一声说道：“大老黑你砍了我家七十多颗花菜，我今天要砍你一百四十多颗花菜，你要是敢来拦我，我就一锄头取了你这条狗命”，大老黑听了大喝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死来了”，说完举起锄头就向我砸了过来，我用尽全身的力向前猛的一迎，就听得“当”的一声，大老黑的锄头顿时被我的锄头砸得飞起两丈多高，落下地时把他家一颗花菜给砸得稀烂，连枝带叶也蹦出老远，大老黑一个没留神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我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由分说举起锄头“哗哗哗”一连砍了大老黑家一百四十多颗花菜方才罢手，砍完以后大摇摆然后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老爸告诉我说我家的花菜被大老黑给砍光完了，我说也要把大老黑家的花菜砍光，老爸老妈却是拦住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去，也就在这时，大老黑和他老婆假男人从我家门前路过，我见了不由得气的破口大骂起来，大老黑的老婆假男人顿时扯开破罗般的声音高声大叫着说：“看我明天叫来我的七个妹子把你家的房子给扒了，到时你就不嚣张了”。我听了气得怒火朝天，高声说道：“到时我一定提刀欢迎”。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大老黑和她的婆娘没有叫来她的七个妹子，却是叫来了当时乡治安室管治安的王得兴，说是要井中心为她们家作主让我家赔她家花菜的损失。

这王得兴在我们乡可是一位很有名的人物，为什么有名，五个字、赊、吃、喝、拿、烫，当着面大家伙都叫他王头，背地里人家都叫王八头，因为他家兄弟多，他排行老八，比他辈份高的便叫他王老八，看不贯他那幅得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老王八，今天王得兴带来了七八个穿着大盖帽的治安队的队员，在村里的一家村民家里坐满了一大桌子，为了商讨赔偿大老黑家花菜损失的事情把村里的村长和很多的村民都叫了过来，我家和大老黑家的人自然也被叫到那里去了，此时，王得兴见大家伙都到得差不多了，便一屁股往那又小又瘦的椅子上一坐，轻轻的抿了一口小椅子旁边木桌上的一碗凉茶，然后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双眼瞪圆，清了清喉咙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了解清楚了，两家都有损失，谁也不要赔谁了，这发生的事情都是出在那不牢的地界上面，这样吧！两家同时出钱买一些水泥钢筋来把地界做成钢架子弄成了混凝土的地界，这以后啊就再不会有什么皮扯了”，说完抬头望了望我的老爸和大老黑说道：“你既然叫我过来解决问题，这话呢我也给你们两家说明白了，你们两家现在就掏钱吧！这打铁趁热咱们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