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HCl

出房间。

这算什么？服务人员吗？钟南析觉得自己很可笑，但也无可奈何，留下了满头雾水的邱宪承也没有多说什么。

邱宪承感受到了钟南析的怒气，但没胆多问，躺在浴缸里确定了钟南析已经离开愈是才开始脱衣服。

因为外套和长裤，受伤的地方大多是手掌和脸颊，邱宪承用冷水冲掉了一些石子，不可忽略的刺痛让他咬著牙差

点尖叫。

如果他以后再去演戏，不用别人来杀他他会先自我了断，邱宪承发誓。

虽然没多大的运动，但还是因为冲突流了一整身的臭汗，邱宪承仔细的冲洗完全身才离开浴室坐上被缛。

手很痛，但邱宪承被钟南析得情绪感染，不太想在找他帮忙，随便用了纱布包起，连药都没有擦。

电脑响起了声响，邱宪承看了一下萤幕觉得很无奈。

「又到了没有题目谘询时间吗？」没有题目过了几分钟才回话，原因是因为手很痛，打字不快。

「我生气。现在。」台湾大学生回答「怎么办？」

我才要问怎么办吧？明明被打了，隔壁室友还摆脸色。邱宪承愤怒。

「所以呢？」

「但我知道不能生气，因为不是他的错。」

邱宪承觉得自己脸上的黑线都要掉到地上了，所以无辜的是谁阿？搞得这么委屈。

「不是他的错在生气什么？」

「因为他一直受伤，我觉得他都不懂怎么照顾身体。」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我室友。」就像邱宪承想的一样，钟南析会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但他对于这样的回答不以为意。

「你室友也很无辜，不是他的错还被你摆脸色。」

「我没有摆脸色。」钟南析强调「我没有对他发脾气。」

是喔，被发脾气的人都不知道发脾气的人没有发脾气发脾气的人就知道自己没有发脾气了。

邱宪承一瞬间很想把这充满『发脾气』三个字的回答打上电脑。

「上次好像有问过你你室友的个性。」邱宪承换了个话题「你没回答。」

「有吗？你有问过吗？」台湾大学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没印象。

「既然你都说到室友了就说说平常的相处模式吧。我也有一个室友，处的不是很好。」

「处的不好？」

「他晚上都会带女朋友回家，吸烟喝酒飙车，睡觉的时候还会大放摇滚音乐。」邱宪承胡诌「和他说不要这样，

他就瘪著眼睛看我，什么话也不说。」

「真是个恶霸。」台湾大学生感慨。

「对吧，所以你室友怎样？人应该不错吧。听你这样形容他一定是又爱乾净又不喜欢吵闹的良好公民。」邱宪承

很拐弯抹角的夸著自己。

「你的口气好像我室友。」台湾大学生送给了邱宪承一个无言的表情符号。

「到底要不要说！」邱宪承愤怒台湾大学生的撇开话题。

「这样说起来，我最近也和他处的不是很好耶。」萤幕沉默了半晌才跳出对话匡。

处的不好？有吗？邱宪承晚上不带女朋友回家，不吸烟喝酒飙车，不在睡觉的时候大放摇滚音乐，爱乾净又不喜

欢吵闹，他一直自认为是良好的公民优秀的室友。

况且他也没印象和钟南析吵架。

「为什么处不好？」

「之前就因为他去见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觉得有点奇怪。」台湾大学生回答「然后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不知

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喜欢，但是我是同性恋，所以我不想要逼他接受我。」

邱宪承楞楞的看著电脑萤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头脑昏昏沉沉的，空气好像突然升高温度了许多。

对话匡像是不放过邱宪承一样又跳出了文字。

「我想要就这样呆在他的身边。你觉得有可能吗？」

43

莫名其妙就被告白了。

邱宪承楞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状况。

钟南析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扪心自问，体贴舒服，邱宪承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毕竟事出突然，邱宪承还是错愕

，不知所措。

钟南析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在哪里？为什么？

邱宪承傻楞楞的看著萤幕久久没有动作。

「你还在吗？」台湾大学生等不到回答，疑惑的又打了问句。

冷静，邱宪承告诉自己，冷静。

「你什么时候喜欢室友的。我都不知道。」邱宪承努力用最漫不经心的用词。

「不知道，单恋是很漫长痛苦的。」台湾大学生说「那次看见他和陌生男生在一起生气的想要打人。」

「陌生男生？谁？」

「好像是网友。不认识。」

邱宪承终于想起了，想起了那时候和楚伟平见面时钟南析阴沉的表情。

「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室友接受你的性向所以感动到了？」

「可能吧。不确定。」台湾大学生打上了耸肩的表情符号「听说恋爱是荷尔蒙造成的，没有原因。」

「那如果室友是异性恋怎么办？」

「那就算了阿。同性恋很辛苦，我也没在追求扳弯直男。」

「可以和我说说室友的事情吗？」

「可能要下线了，他不喜欢晚睡。」

「不要！不要下线！」邱宪承的肩膀都僵硬了「拜托！我想要听。」

「怎么那么感兴趣？」

「有一些事情……」邱宪承沉默了一下，用了一些模糊的字句「想要听听你的故事。」

「好吧。」台湾大学生回答「就像你知道的。一开始和他住很纠结，因为觉得尴尬。

然后仔细想过后和他说了同性恋的事情，他说没关系，只要晚上不吵他睡觉就好了。

之后，不小心知道了他的秘密，觉得好像一瞬间变成同一种人一样，很亲腻，没有隔阂一样。」

「再来呢？」邱宪承追问。

「没再来了，再来就发现喜欢了。」台湾大学生补充「不要问秘密是什么？我不会说。」

邱宪承放下了键盘上的双手，没有再追问下去。

自己呢？现在自己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他喜欢钟南析吗？他想要和钟南析在一起吗？

「下了吗？我也要下了。室友今天很累想睡觉。」

邱宪承抿著嘴唇盯著电脑上面的文字，才发现钟南析的作息早就绕著自己旋转。

他不早睡，但因为自己绝不晚睡。他喜欢运动，但常跟著自己处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会在自己掉下水时义

无反顾，他会在自己开玩笑被打时火速到了现场，他会帮自己准备绿豆薏仁，他会递给自己早晨应要的室温白开

水，他会帮自己买早餐，他会当自己的私人司机。

一开始还觉得钟南析好欺负。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名叫邱宪承的这个人。

「等一下。」邱宪承突然像惊悟似的叫住及将要离线的台湾大学生。

「怎？」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追到室友。」

「明天再说了。」台湾大学生回答「超过十一点半了。」

「你室友是规定十二点又不是十一点半！」邱宪承愤怒，明明规则就贴在外面的冰箱门上。

电脑那边没有回应，邱宪承焦急，但也只是瞪著还闪著的台湾大学生帐号没有打字。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小冰的规则。」过了半晌，台湾大学生的问句跳出了对话匡。

虽然文字上看不太到，邱宪承还是可以想像他沉著脸质问的样子。

「告诉你一个秘密。」没下线就好。邱宪承深吸口气给自己增加勇气「楚伟平就是透明翻译。邱宪承就是没有题

目。」

邱宪承已经没有兴趣看回复了。他站起身就到钟南析的房间外面敲门，家里静悄悄的，就像在酝酿什么情绪即将

爆发一样。

邱宪承站直了身子，纵使心里有多紧张还是表情淡定的看著门渐渐被拉开。

门后的钟南析，一脸不敢相信。

现在说话实在太矫情了，邱宪承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抓住了钟南析的上衣就是一阵亲吻。

邱宪承的技巧不是很好，但很热情，钟南析没过几秒就也抱住了邱宪承的腰狠狠吸吮著对方嘴里的一切，舌头舔

过了所有的牙齿，才放开了早已经全身瘫软的邱宪承。

钟南析看著邱宪承低著头红透的侧脸和脖子，又是低头一阵亲啃。

「你算答应了吗？」他轻轻的在邱宪承耳边问著。

邱宪承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环住了钟南析的脖子……

大家都是现代人，邱宪承想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说的太明白。

反正一整个夜里就这样度过。邱宪承觉得自己丝毫没有休息到的感觉全身酸痛，缩著身子让钟南析抱著，有利修

长的手指轻轻压著邱宪承的背部让他简缓不适。

「几点了？」邱宪承闷著头问话。

虽然是自己主动，但该有的害羞他还是有的。阳光已经洒到了被缛上面，这让邱宪承有种刚刚的夜晚根本不存在

一样。

「八点。」钟南析从这个角度可以仔细打量著邱宪承突出的背脊线条，白晰的肌肤上有著粉色的吻痕，纤细的四

肢也不外乎。

「饿了，去买早餐。等一下记得洗床罩。」邱宪承头也没抬下著命令。

钟南析楞了楞随即笑了出来。

「好。那你等我回来。」离开了怀中的邱宪承钟南析有点失落，但还快速的洗了澡出门。

邱宪承没有动作，无力的躺在床上睁著眼睛看著钟南析直挺的背部。

这样的进步会不会太快了？邱宪承忍著酸处坐起身来，钟南析的被子就这样滑落肩膀。

很明显，他不排斥钟南析。宪承有点后悔牺牲自己的体力换取这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会知道的答案。

脚步艰难的进了钟南析的浴室好好把身上的异味都洗了掉，邱宪承的身体已经舒服了不少。好心情的换上外出服

他就坐在沙发上翻著小说等待早餐的到来。

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吧。邱宪承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意。就算称不上爱到起去活来，这样淡淡的感觉其实就已经很

足够了。

钟南析也不知道去哪里买多珍贵的早餐，邱宪承翻完了三章情节他都没有出现，等到邱宪承的笑容已经默默的敛

去恢复面无表情时门铃才响起。

他没带钥匙？邱宪承楞了一下，走到玄关用猫眼往外看才发现门外的人不是钟南析。

「小冰？你在吗？」邱宪承的姊姊在门的那头把脸靠近透视地方，让邱宪承仔细的可以看见他棕色的睫毛膏。

「姐。你怎么来了？」邱宪承讶异，抱著书就帮外面的人开门。

姊夫站在邱宪承姊姊的身后，笑著和他打招呼。

「今天你真早起。」邱宪承的姊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字的走了进邱宪承的家里。

「我们今天要带你回家。」邱宪承的姊夫补充「马上。」

「为什么那么急？」邱宪承楞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姊夫，还眼尖的发现姊姊默默朝家里深处走去「等一下！那是

室友房间不能进去！」

「为什么室友的房间不能进去？不就钟南析吗？都认识了，之前也进去过阿。」

「进去过就不要再进去了。」邱宪承恢复冷静的用身子挡住姊姊的视线，用脚把地上的衣服不朝痕迹的踢了进去

一点，然后关上钟南析的房门「这样他会生气的。」

「钟南析的脾气才没小冰这么差。」姊姊显的很不以为意「他不在吗？不在就没办法了，你先跟我们走吧。」

「你们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回家。」邱宪承提醒。

「你都多久没回家了，爸妈想你都不行吗？」邱宪承的姊姊翻了个白眼「况且爸出车祸了。」

「出车祸！」邱宪承没想到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你最近不回家也不打电话。」邱宪承的姊夫就站在玄关，一脸马上要出发的样子「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妈说

这个星期要你回来帮忙家里。」

「车祸严重吗？有没有住院？」

「还好。就是骨折而已。说住院也出院了。」邱宪承的姊夫甩甩钥匙「走吧。妈说今天想要一起吃午餐。」

钟南析沉默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钟南析紧闭的房门。

「干什么。」邱宪承的姊姊被邱宪承的小动作弄得很无奈「又不是不会再回来了。留个字条告诉钟南析吧。妈在

等我们了。」

虽然说在一起的过程没有很艰辛，但时在也称不上顺遂。

邱宪承叹了口气，有点无力的回答。

「知道了。」

心不在焉的上了车，邱宪承撑著头看向外面飞越的风景，虽然和平常一样安静，但感觉就是没有很开心，邱宪承

的姊姊和姊夫都发现了邱宪承的异状，不过也没有说些什么，安安静静的一车人就上了高速公路。

突然一阵铃响打乱了空气，邱宪承楞了一下，才看见前座的姊姊拿起手机说话。

「恩，我们快到了。小冰在喔。知道了，挂了。」

「妈吗？」邱宪承的姊夫从后照镜看了一眼身后才发现邱宪承脸色的难看「怎么了吗？小冰？」

「妈说要我们快一点。」邱宪承的姊姊回答，侧了身过去也看见了邱宪承阴沉的样子「干嘛那张脸？」

「忘记带东西回家了。」邱宪承过了半晌才回答。

「什么东西？」邱宪承的姊夫转了转方向盘，下了高速公路。

邱宪承咬著嘴吧内膜没有说话。

「说阿。」好奇心原本就比较重的女人逼问。

「手机。」邱宪承又过了半晌才回话。

「什么阿。」邱宪承的姊姊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只是手机而已摆什么臭脸？反正回家，也没有人

会打电话给你阿。」

你又知道没有了？邱宪承没有在说话，侧过脸继续看风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关系，反正他现在就是觉得有点空虚。

有点想念。

44

终于回到了大湖的家。邱宪承一如往常的没有多做表示，甚至有点过度沉默。

第一天，妈妈看到邱宪承尖叫，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邱宪承问他，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台中，姊姊狠狠朝

邱宪承的后脑杓拍下去，拿著篮子要他去田里拔杂草。

第二天，早餐时间爸爸打著石膏的脚不方便，要邱宪承帮他盛饭。邱宪承没有拒绝，但是皱著鼻子完成动作。这

让秋爸爸很感慨，说都市是很可怕的地方，让一个本来就不是很孝顺的小孩变得更加不孝了。邱宪承回嘴，说在

台中这种打杂的是情事别人帮他做，母亲冷静的意识他拿旁边的篮子去田里。

第三天，邱宪承因为昨晚失眠头很痛，早餐午餐都没有吃，吵著要买新电脑，邱宪承的姊姊愤怒，说家里电脑只

是维修，下次回家就有电脑用了。邱宪承反驳，但这样这次回家还是没有电脑用。姊夫拍拍他的肩膀，塞了篮子

到邱宪承的怀里。

第四天，邱宪承很认真的在餐桌上发问为什么妈妈不想让他快点回台中，自己还要上课，姊姊认真的回答，反正

有回去没回去邱宪承都不会去上课。邱宪承觉得受辱，自己拿起了旁边的篮子离开。

第五天，邱宪承骄傲的宣布田里已经没有所谓的杂草，姊姊开心的提议，那就去逛街吧。然后赞成与反对四比一

，邱宪承战败，又错失一天回台中的机会。

第六天，邱宪承真的受不了了。一大早就跑下了楼，认真的看著四个正在开心吃著早餐的四人。

「爸，我真的要回台中了。」邱宪承目标锁定在家中最没势力的成员。

「这件衣服你穿很好看耶。」邱宪承的姊姊咬著筷子说话「你要吗？我给你好了。」

邱宪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蓝色薄长袖，那是昨天姊姊新买的衣服，质料很舒服，柔柔软软的贴著肌肤，邱

宪承没有把前领的扣子扣起，所以微微露出消瘦的肩膀和里面无袖的上衣，这样的样子虽然好看但邱宪承感觉就

是很不习惯。

才刚想要拒绝，话说到嘴边又变成了几天下来怨恨的出口。

「这件衣服你可以穿吗？」邱宪承甩甩自己的手臂，袖子服贴著自己的肌肤，但长度盖过了邱宪承几乎一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