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土(男女支)上——里乘

作者:里乘  录入:03-17

“洗了。”

“过来。”

七目便走过去,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

沉默。

温煦阳还是没有抬头,依然专心看书。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保养的再好,鬓角的几缕白发还是出卖了他日渐衰老的事实。

不过轮廓依然壮丽,是个难得一见的老美人。

过了许久。

“最近身体还好吧?”老美人终于抬了头,声音温吞和缓,绝对的亲切。

气场收放自如,高手中的高手!

七目笑着说:“挺好。店里每星期都做一次身体检查,各指数都良好。”

“嗯。”

温煦阳合上书,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蹲下。

七目便听话的蹲了下来,蹲在他的两腿之间,脸对着他的裤裆。

那里已经隆起。

“舔。”温煦阳靠在沙发上,合上了眼。

拉链拉开,拿出里面的男性标志,七目毫不犹豫的就含了上去。

上下吞吐,口绽莲花。

两年的经验,足够让对方在三十分钟内射出。

含着一口浊液,七目正在考虑是咽下还是吐掉时,一只大手就托起了他的脸。

高潮过后的温煦阳依然很从容,盯着他的脸,低声问道:“世上比这张脸好看的多了去,可我怎么就是很想上你呢?”

七目笑笑,没回,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对准后庭,坐了下去。

夜里,窗外有只黑猫不停的叫春。

撕心裂肺的叫声,与窗内七目的呻吟和在一起,响了一整夜。

凌晨四点半,一辆车在八角巷对面停下。

自里走出一人。

七目把衣服裹紧,直到车子离去,才过马路朝巷子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人蹲在巷口。

“郝帅总攻,早啊。”七目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正在画圈圈的郝帅猛的回头,怒视着他:“还活着啊!”

“嗯,还活着。”七目瞅着他,忽然凑近,面与面几乎贴上了,“你该不会是在这等我吧?”

“屁!”郝帅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只是路过这里,怕你被男人操死了连个收尸的没有!”

“路过?哦,路过一整夜啊。这路还真长。”

被戳穿了的郝总攻,顿时气急败坏,很没气势的又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走了好远,发现身后并没人跟上来。

回头,只见七目夹着腿,慢吞吞的在后面晃悠着。

乍一看以为他在散步,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

很白。

比他吗的面粉还白。

裤子上还有血,就跟他妹来大姨妈时差不多。

“贱货!就该让男人操死你!”郝帅气的两眼翻白,走过去背对着他蹲下。

七目垂下眼睛,爬上他并不算宽阔的背,严肃说:“驾!”

郝帅一个趔趄,差点没气昏过去,真恨不得立刻把背上这混蛋扔掉!

八角巷的路婉转迂回,狭小逼仄的巷道,寂静无人,月色清淡。

一场春雨过后,青石板上铺满了落花,脚踩在上面有一种绵软的触感。

郝帅背着他,一步一步踏实的走。

七目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郝帅听见背上的人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听见花瓣坠地的扑簌声响,听到露珠在绿叶上滚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路的前方涌来十几个拿着棍棒的小地痞。

目标直冲二人。

七目猛的惊醒,忙从郝帅身上跳下:“快跑!”

二人在蜿蜒深巷中没命地逃。

“你们逃不了的,前面就是巷头,没路的!”为首的地痞得意大笑。身后十几个地痞同时举棒,舞在空中呼呼作响。

气势雄壮!

郝帅气喘如牛,回头瞪着七目:“你他喵的又惹了啥祸!”

“不记得。”七目白着一张脸,下体殷红一片,脚下的路被洒下无数热血。

“你,混蛋!”

“大脸,前面左拐有条小路,你先往那里跑,我跟着就来。”

郝帅目赤口沸,一把揪住他就往肩上抗,朝左边的小路拐去。

耳边风声呜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郝帅一个止步,将七目仍进路边的草丛里,说:“我的钱包掉了,得赶紧回去捡!”

“你有病啊,不要命是了吧!”七目揪住他的耳朵,对着脸就上巴掌。

“你打我我也要回去捡!没钱还要命干啥!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郝帅总攻再次将他扔到草丛里,瞪他一眼,咬咬牙,一溜烟就不见了。

七目想起来叫他,可是两腿完全就使不上力。

掀开裤管,膝盖往下尽是淤血。

“白痴大脸!”他轻声骂了一句,跌倒在草丛里,无力的闭上了眼。

好久好久,郝总攻回来了,顶着一张猪头脸。

“我捡钱摔到了。”他说。

七目点头。

“你得付我医药费。”他又说。

七目再点头。

“吗的,当你助手还不如卖大饼呢!哼,明天我就卖大饼去!”郝帅总攻迎风而立,气势堪比楚霸王。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在路口摆起了大饼摊。

郝帅总攻真乃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揉面烙饼喊卖,忙得热火朝天。

烙了三十块饼。

七目吃掉十个,郝帅吃掉十个,卖了五个,还剩五个。

照这样吃下去,一辈子都别想发财。

于是,郝总攻坐在小板凳上,对吃撑着的七目严肃的训起话来:“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吃了,知道吗?”

七目很乖的点头。

“我烙饼你收钱,不许私吞!”

“知道了。”

七目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瞅了瞅他那张还粘着芝麻粒的猪头脸:“真的不用看医生?”

“不用,屁点大的小伤而已。男人嘛,就应该有几道疤什么的,这叫男人味!”郝总攻当即硬起了腰杆,把头昂到天上去了。

一如既往的自信,一如既往的纯爷儿们。

好萌,好有型,好有男人味!

七目当即星星眼,一派崇拜样,还小鸟伊人的把头往他身上靠了靠。

这个时候郝帅开始唱歌,大清早的甩开他的破锣音,拉锯似的唱着时下神曲《爱情买卖》。

头发甩甩尘飞扬。

神气又得瑟!

还没唱完,他就觉得后颈一凉——

“那不叫男人味,叫衰。”

破坏力超强的一句话,当场将他打回原形。

甄纯站在他身后,轻轻扳过那张猪脸,轻轻感慨:“果然好衰。”

郝帅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甄纯笑眯眯的盯着他,继续不知死活:“你一定跟猪八戒是亲戚吧?”

“去你祖母隔壁的蠢蛋!”

被羞辱的郝总攻化身哮天犬,一记飞扑,牙齿咬上了甄纯的左耳,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十分钟后,甄纯捂着受伤的左耳,对怀里的郝帅说:“你看那个人,快看,那才叫男人味。”

郝帅不看。

“看一下嘛,看一下又不会怀孕。”甄纯刺激他。

于是,郝帅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七目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

条纹衬衫高个子,轮廓有型身材好。

往那儿一站,靠!活脱脱的就一副杂志封面。

本以为他就是世上最帅的了,没想到这男人比自己还帅。

难得郝总攻认输,还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样,见识了吧?”甄纯笑眯眯的望着他。

郁闷的郝帅不理他。

甄纯摸了摸他的脸,又说:“你这伤不轻啊,我帮你看看吧。”

“就你?你又不是医生!”

“我是医药生产公司的啊,多少会些皮毛,来,我帮你看看吧,这伤可不轻,别到时候恶化了,得了个什么脑残的那就不好治了。”

郝帅一听立刻起了哆嗦:“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尤其你这种体制的,更容易感染脑残了。”甄纯说的很严重,表情也很严肃,郝总攻立刻上钩。

“那……你快帮我看看吧。”

片刻后。

甄纯一脸忧虑的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听到他这样说,郝帅的心当即就哇凉一片。

通常电视里出现这种剧情的时候,主人公不是得了癌症就是患了某种顽疾。

他狠狠咽了口口水,哆嗦着说:“先说……坏、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你已经感染上了脑残综合症,并且很难根治。”

郝帅的脸唰的惨白:“那、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甄纯突然低下头,在他嘴上啃了一口,纯情又腼腆,“我发现你还蛮可爱的耶!”

第十七章

郝帅被吻的时候,他的脑子一下糊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后,甄纯已经跳出好几米远:“可怜没人爱。”

路上行人当场僵化,目瞪口呆。

初吻被夺去,郝帅立刻暴走。

“你、你这个流氓!你死定了!”

二人幼稚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

角落里。

“他是你朋友?”钟子立笑着问。

七目伸出油腻腻的爪子,拿起脚下的一块纸牌,竖在胸前。

纸牌上书,芝麻大饼1元/个,豆沙大饼2元/个。

钟子立一愣:“我不买饼。”

七目再翻牌:陪聊100/分。

钟子立失笑,扶着额:“太贵了吧?我好歹也是熟人,打个折吧。”

“不打。”

“靠。”

两人并排蹲着。

过一会,钟子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是碰巧路过这,是阿纯非要来逗逗你那个朋友。”

“阿纯是谁?”

“我在牢里认识的一个朋友,比我早出来,现在在医药厂上班。”

七目认认真真的想了下,把油腻的爪子擦干:“他找过我。”

“他找你是以为我出狱后会直接去找你。”

说到这里,钟子立突然沉默了。

“七目,没想过离开那种行当?”过许久,他轻声问道。

回家路上,郝帅从天骂到地,从观音骂道佛祖,最后还是七目说再骂下去会把喊甄纯引来这才住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

快到家的时候,天上忽然降起大雨,瓢泼倾洒,似要将一切浇透。

七目抬起头,望着天上万千丝线。

好像,每次看见钟子立,都会下雨。

他对身后的郝帅说:“大脸,我不会离开这个圈子的,我要不停的赚钱,不停的滚床单,滥交,直到我死。”

转眼,入夜。

七目把衣服脱掉,指着一身的伤对申哥和宝妈说:“这就是那天KEN叫人打的。”

宝妈不做声,申哥叼着烟。

真相已经查明,无需再狡辩。看在ken曾有苦劳的份上,就先扣除两个月的薪水。

宝妈走后,申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来,递给他:“这是team的候选名单。”

七目接过,扫了一眼。

三个候选人,coco、他、阿海。

team相同于小队长的职位,leader不在时,宝贝们出了事就由这个职位负责。

虽然是个小小管理,却是上位的第一步。

下周申哥即将迁职,调到别的场子去做manager,宝妈也会跟着过去。

而听说新leader是个来历很神秘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还不清楚。

申哥嘴边的雪茄已经烧了一半,烟灰簌簌往下掉。

“我在走之前会尽量提拔你,但具体怎么做,还得自己领悟。”

七目没吭声,把余有火星的两点烟灰抹到中间的名单上。

很快,表格就被烧出两个烟黄的洞。

上面,只留下一个名字。

目七。

回家后,他把郝帅叫过来,说:“大脸,我放你一星期的假。”

郝帅正在洗衣服,听见他这么说,当场就乐开了花。

“带薪休假?”

“嗯,带薪休假。”七目很大度的点头。

“一星期?”

七目又点头。

这么爽快,如此大方,高智商的郝帅立刻起了疑心。

他斜睨着七目,幽幽问:“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小心眼,绝对的小心眼。

“绝对没有。”七目指天发誓。

郝帅还是不信,把衣服搓的啪啪响:“无缘无故的给我假,肯定没安好心,你就招了吧!”

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想上天。

从来不是好货的秦七目当即失去耐性,一通电话拨到了钟子立那边,叫他立刻过来接人。

说完,无视郝帅怒吼,利索的收了线。

“姓钟的是谁啊!老子不去!”郝帅咆哮,一双眼瞪的赤红。

七目二话不说,揪住他就往脸上抽了两巴掌:“少废话,不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

半小时后,七目还是重复这样一句话,一边打开屋门。

门口,很有男人味的钟子立往那儿一站,灿灿金光活生生刺瞎郝帅的狗眼。

“就是他吗?”钟子立问,声音低沉,居然也这么有男人味。

郝帅撇撇嘴,扭脸,照例拿鼻孔看人。

反正他不会去别人家,尤其是这个比自己帅比自己man的男人家。

“警告你们,老子不去!”

七目盯着他,阴森森的弯起唇:“那我就把你两条腿敲断,然后插进你鼻孔里。”

片刻过后,郝帅已经服软,乖乖的模样比兔子还温顺。

七目一脚将郝帅踹过去,对钟子立说:“麻烦你照顾一星期,一周后我来取人。”

“没问题。”钟子立爽快的应了。

这两人,简直就把自己当商品!

吗的!

郝帅心有怒火,却不敢发作,只能咻咻喘气,往门口的车上走去。

不久后,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哀嚎。

“出什么事了?”七目疑惑的望过去。

钟子立别有深意的笑了:“没事,就是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打算让阿纯代为照顾下。他就在车里。”

车子开走前,钟子立把车窗摇下,远远望着七目。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

人散之后,闹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冷清。

秦七目坐在黑暗中,冷着脸,一点一点啃咬着手指。

没有快感的人生,连痛感都快丧失。

接下来,是时候铲除路途上的绊脚石了。

阿海是第一个被下手的对象。

阿海是店里的老前辈了,却没有老前辈该有的世故圆滑。

他个性开朗,光明磊落,有责任心,又很照顾新人,因此声望一直很不错。

七目和阿海只有过一次交集,是在多人混P的case中。

那时他还是个新人,再小心翼翼还是难免犯错,当时就是阿海帮他圆的场。

事后,七目买了很多礼物向他道谢,阿海没收,而是说:“大家在外面混,都不容易,本就应该相互照应。东西你拿回去,血汗钱买来的东西,我不能收。”

磊落光明,襟怀坦荡。

让七目……那么的不舒服,相形见绌。

子夜。

店后巷后,一男一女悄声攀谈。

推书 20234-06-01 :最好的日子 上+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