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花雪月 上——北北

我掉开了眼神，不再看他。

晚上，天气还是寒冷，我怕宝二爷冻着，两人就一起睡了，其实双频的空调开着，满室温暖如春，不用怕冻着

我问自己，只是给自己找借口让同床变得合情合理？

我不能回答自己。

我们俩躺在一条被窝里，他说冷，要我抱着他，我第一次完全没有抗拒一个同性的身体和我如此亲近。我瞧着浩子，他经历了一场大病，好像更虚弱了，脸颊都陷了下去，我说：“这段时间你在家休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等身体好点再出去，记住了？唉，除了我妹妹，我还没有和另一个人的这么好过，你看，沙皮都误会了。”

浩子说：“我就愿意和你好，我不怕人家说啥！你怕了？”我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我随口说：“怕个鸟！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的话在他听了就像一种承诺吧，宝二爷好像很容易就满足了，可怜的小东西！

他小声的说：“你还有个妹妹，我却没有一个兄弟姐妹。从小我真的很孤独，很想有个哥哥。”

“那你就把我当作哥哥。”我真心真意。

他笑了笑：“我才不把你当哥哥！”

“哦，我不够格？”

“不是不够，不是那样的，你看不见我的心？”

我大笑：“我又不是X光。”

“瞎掰！”

我怎么和一个男的调情那么自然了？

可是我是那么的开心！

我会爱上一个同性？

在我的心底好像有两个精灵，一个精灵他告诉我，你现在是真的开心！抓住啊，别让它跑了！

另一个精灵赶紧说，不行，你怎么可以欺负你的兄弟？如果这样你就完了！

然后两个精灵就开始打架。

我还是做不出激情的动作来啊。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你妹妹呢？她工作了吗？”

“她在外地读大学。”

“你妹妹真幸福！”

提到妹妹，我的心不知不觉乏起了一阵涟漪，我无数次在梦中，梦见妹妹和我在开满鲜花的草原追逐，风吹

起她头上的白色宽边大草帽，她的美丽无与伦比。

我忽然想起来了，妹妹也曾经问我是不是怕了！

我的心一阵刺痛。

我已经决意要埋葬和妹妹的这份感情了，无论多痛，我都要忍！

浩子是个细心的人，他看出我情绪的低落，“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说不出话。

我觉得我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第五章：陈哥

因为我不愿在他面前流泪，我就起床到洗手间，陶了一支烟来吸。

“作为一个男人，要在感情的战斗中打胜仗！不要再沉迷儿女情长，不可自拔。”对着镜子，我告诫自己，并且挥了一下拳头，“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言败！”

我的动作幸亏没人看见，不然是多么可笑！

我的情绪平静下来，我回到床上，“睡吧。明天我要早一点起床。”

浩子没在说话。半夜，我又醒了，我发现浩子搂着我的脖子，睡得很沉，我轻轻的拿下他的手，我又睡了。

6点半，我起床。他还在睡，我给他盖好被子，我收拾了一下，静静的走了。

老板约我8点钟见。

今天是第一天，我得早点去。

我和老板在喝早茶。

这是一个潮州人开的店。

老板在这里常年包了一个套间，我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谈，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室。他真是非常有心机，有谁会想到，在茶楼安置办公室？

这样，又安全，又隐蔽。

老板熟练的转着茶杯，烫过滚水的杯子冒着腾腾热气。

三个白瓷小杯子，一把宜兴紫砂壶，在他手中，好像艺术品。烫罐，洗杯，点茶，有条不紊，好像故事，在娓娓道来。

“我来自潮汕，我爱喝功夫茶。我刚出生，我爸爸就让我喝。这东西让我放松心情，比情人还好！”他豪爽的笑，用茶托，在我面前，放了一杯茶，“来，喝茶。”

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魏东，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

“好年龄！你知道我二十一岁在干什么？”我微笑的不说话，他现在说话的欲望很强，不用回答，他都会说。

“我带着30块钱出来漂，那时候，我以为外面都是金子，就等着我来捡！哈哈哈！”

他躺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也笑了。

不过我们笑的内容有点不同，他的笑是居高临下的，我的笑是不卑不亢。

我心里想，如果你不是走私，你不会发得这么快。

“然后呢？你捡到了？”

“是捡到了……不过没有那么快。哈哈哈。”

我看见他的茶杯空了，就站起来为他续水。

他满意的看着我。“魏东，我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小伙子，好好跟着我干，相信我陈喻恩不会亏了你！”

“谢陈哥。”冲好茶，我把茶杯轻轻的夹到他的茶托上，我微微的弯了一下腰：“陈哥，喝茶。”

我其实是玩过这种潮州功夫茶的，我并不陌生。因为我的高中同学，有一个就是潮州人，我曾经带着兴趣向他学习过。怎么泡功夫茶。

他还以为我一看就会这么熟练？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他突然转了话题收起了笑容。不过我早有准备：“在一个事业单位上班，快退休了。”

“哦，家里还有谁？”

“还有老妈和一个妹妹。”

“你不是说有个弟弟吗？”他看着我。

我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哦，是还有个弟弟，和我在这里，并不是在家里啊。”

他沉默了一会，严肃的说“我们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密，千万不要出什么喽子，你可时刻给我记着！”

“我会记着的。”

“好，我们现在就去开车子。”

老板开着宝马，把我带到放小货车的位置，叫我开车。“这就是你开的，现在我们去仓库看看。”

我开的是柳微小货车。

我在学生时代也开宝马的，老头子的司机教我开的，那是自动波的，开起来又懒洋洋，又潇洒。我爱这种感觉。

现在开着这个小货车，因为是挂档的，感觉很不好，驾驶室又闷又狭小，我快一米八的身子几乎是塞进去的。我只好把座椅往后退，并且尽量放低，我坐上驾驶室，做了个鬼脸！

出发！

我跟在老板的后面，很快我就适应了麻烦的换挡操作，我甚至觉得这样小的车，就像我手中的玩具，我操纵自如。

这一段路，后来我才发觉老板在考我的技术。这是一段难走的路，行人多，障碍多，老板处处都暗藏心机，我真是服了这人，不动声色，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这种盯哨似的的老板，我碰上了，头大。

仓库在城郊，非常隐蔽，就在H市老人福利院里。仓库的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H市老人福利院

物资仓库

老板在仓库的门口下了车，他掏出了一串钥匙：“我很少到这，每次有货来，都是仓库的老张接收的。”他打开仓库：“今天他回家了。他是一个话特少的人，一辈子单身，上过朝鲜打仗，快七十六了，脾气还是很犟，我都不能多说他。下次你来拿东西，你直接找他就行。知道吗？”

“好的，陈哥。”

老板打开了仓库，我们走了进去，仓库有500平方米左右，打扫的很干净。在右边一角，地下铺着木板，上面放着几十件货。

老板笑着说：“现在没有什么货，只有一些《J瓶梅》。”他摸着书的包装纸：“这些书每件24册，六本一套，一件有4套。都是全本，好东西！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你看过全本的吗？”

看着他的脸，我觉得摇头比较好，我就摇了摇头。果然他很得意。

其实我在十四岁就看过了。

第六章：接受他

好的生活，或者有质量的生活，是需要一些糜烂的，比如看原装进口的，足本《J瓶梅》。古人雪夜闭门读禁书，说是人生一大乐事，那书应该是儿童不宜吧。

中国人把男女同床叫做房S，光看这两字就知道，很神秘，很不可告人，还有那么一点下流的意思。外国人把这事叫做做爱，态度不同导致叫法不同，他们是以一种艺术，科学的态度，来享受男女之爱，所以，他们看起来是那么享受！那么阳光！

我看见书里的插图，极尽暧昧之能事，男的是色中饿鬼，急不可待，女的好像娼妓，欲拒还迎，我不知道画家是要批判，还是在欣赏？其实，性，真的有那么神秘吗？

我知道，在夜色的大幕掩护下，大伙不是都在自己的床上忙碌着吗？他们颠鸾倒凤，36式床上功夫做透还嫌不够，为什么穿起衣服来，一个个就是一付道貌岸然的嘴脸！

什么时候，中国人才会大大方方的把性看着一门艺术，能够坦荡的和孩子们说性，以一种科学的态度，至少可以避免他们在这方面因为困惑，因为无知，犯下了错误。

我对于未知的东西是有很大的好奇心，比如十四岁看的金瓶梅，禁书，当时看了是挺震撼的，但是却不会成为嗜好。

高中时代，我和凌混的时候，我把这些东西当作科普读物！哈哈

当性只是性的时候，一切都会随风而逝，感情的底片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虽然我很久了都没有抱着一个女人，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

相反现在我有点害怕女人。我觉得男女之间那些强烈的感情，会带来伤害，就像陷于一场大火，不是被烧伤，就是被烧死。如果一时的欢乐，要用一辈子的负疚来偿还，那我还是逃掉吧，那怕要逃到天涯海角。

我相信和一个男人生活会更简单，更快活。

男人之间的感情，更加单纯，这种感情爱就是爱，少了很多杂质。

他爱你，不是因为你有钱，或者是因为你以后有前途，他不像一个女人在找丈夫那样有功利性。

也许快乐会更多。

其实我不就正快乐着吗？我想起阿伟的话，宝二爷在一个壮男的逼迫下，猛烈反抗，他的心只是装着我一个

人吗？我不禁微笑，可怜的小东西！

我为什么要装糊涂呢？现在快乐不是正垂手可得吗？我又要伤害一颗心吗？我为什么总是这样伤害爱我的人？

虽然他是一个男人，可是这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变得胆小了吗？人为什么总是要为别人的言论而活着？人生

有多少时光是快乐的啊！既然我和他在一起时是快乐的，那就好了。

我开着车，胡思乱想，逐渐的豁然开朗。

我突然想给宝二爷买一件礼物。

买啥呢？我转过头，看见一个浓妆的妞在大声的打手机，她吸引我的目光，不光是她那违章建筑似的身材，

还有她那长着一张影响市容的脸。

对了，就买手机吧。

宝二爷看起来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他笑着说：“以后我就可以给你发短信了。我今天在家想了好多话要对你说，你还不知道呢。”

“什么话啊？”

“现在不告诉你。”

“说啊！”

“不。”

我大笑起来，紧紧地抱着他，呵他的痒：“说不说？满足我的好奇心吧。”他也大笑，挣扎着跳起来：“不说。”

“好啊，我给你买了礼物，你还不对我老实，我要采取高压手段啦。”

我做出要捉他的样子，他笑着往后退，我把他逼到了墙角，他退无可退，我一只手捉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就扯他的衣服，他的衬衣被我扯了下来，他笑着躲闪，并且转过身去，我们嬉闹着，他不停的笑，他清秀的年轻面容，充满着活力，那种亲密无邪的少年情怀犹如燎原之火，在我们之间燃烧起来！他的肤色白皙，好像一个还在发育的少年，我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的身体，他的美是那么干净，那么清爽，我深深的被打动！他转过来，含笑的看着我：“哥，你要做啥子？”我已经很发昏，我一下子就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低低的说：“我要你！”

话没说完，我的唇已经吻上了他的嘴，柔软的，干燥的，鲜红的，他的，完全被我覆盖了。貌似一个女人的他，其实完全不是女人的韵味！他没有经验，他只有顺从的，温柔的回应。我们长长地接吻，我有些迷乱，我这次主动的拉着他的手，按在我高涨的宝贝上。我贴着浩子的耳朵，小声的说：“它想干坏事了！帮帮它！”他无声的笑，他伸着双手到下面，开始解我的裤链，我不停的吻他，我越来越激动，小东西！我的可怜的小东西！

我们陶醉的深吻，然后我们都脱光了，我们互相抚摸，他亲着我，他慢慢的爬到我的下面，他第一次学习用嘴让我舒服！

哦！他做的好极了！

我不禁大声的呻吟起来。

第七章：我们只是相爱

……我觉得我就要崩溃了，我急忙退了出来，他还是微笑，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好喜欢你！我每天都在等你来爱我，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叹了一口气，那种幸福的酸痛像闪电击穿了我！

我翻起身把他压到了身下！当激情充斥着我的身体，我害怕我会把他揉碎，我急切地寻找着幸福的突破！

我以前跟他讲过，古代的gay是怎么爱的。

他拉着我的手来摸他的后门，我闪开了，不！我还是不忍心一下子就来这个方式，他现在还是太虚弱了，我亲着他：“宝贝，我只要你的手。我就会很快乐了！”

他闭着眼睛笑了。

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又长又柔软，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我忍不住亲着他的头发：“你为什么要爱上我？我哪里好了，你这个傻瓜！”“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那么喜欢你，有时候我也问自己，我是不是有病？”我们都喘着粗气，爱欲就如踹激的江水，不可阻挡！从来没有一刻，我是如此的感动，我留下了眼泪……我原来所抗拒的是欢乐，是沉醉，是生命不堪承受之轻啊！

我的心跳的很激烈，我从来就没有这样迷醉过！

我只知道，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我爱他！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我们互相用手爱，我们都到顶了。

我明白了，爱是多么美好，就像雾霾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如果这种爱也有罪，就让我爱过，即使要坠落万丈深渊，我也无悔！

神啊！（如果这个世界有神），请宽恕我，我们只是相爱！既然它是如此美妙，且让我们一起相爱着同行吧！ 生命存在合理，情欲难道只有异性才可以么？只要是纯洁的，动人的，就是美好的！阳光下，请给我们一点温暖的祝福！

我掉进了爱的漩涡！

每天，在路上，我的手机会收到许多他的短信，他会告诉我一些感情的呢喃还有依恋。因为我开着车，我没法及时回他，但是我很开心。我们的许多看法相同，爱好相同，甚至，对于未来的幻想也相同，这是多么奇妙！我们就像一个连体婴儿！

从来就没有过，两颗心能如此敞开心扉，品味能如此相似，感情能如此深厚……甚至在某些时候，我不禁泪流满面。

我不再怀疑我的选择，我觉得这正是我要的。

我回家了，他就紧紧地抱我，我们激情，我们缠绵，我们爱到精疲力尽，床上，地板，浴室，阳台，沙发，处处都是我们的乐园！

他笑着问我，有一天我们会失去对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