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王的船比航远号要坚固,但是他们的火力比不过,尽管依然显示着强悍,和正规军相比还是能看出差距。鬼海
王是海盗,他们有的是正规军不会用的三教九流的手段,但在枪林弹雨中他们的肉搏力量完全发挥不出。双方一时
陷入僵持。
戴纳指挥这作战,一边在想到底要不要采用楚衣的建议。或许,可以派出一支敢死队做声东击西,但现在这种混战
情况,怎么挑选怎么布局,如此还不如鼓舞士气大拼到底!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一时间航远号气势滔天,那些枪弹似乎也携了他们的斗志,弹无虚发,招招毙命。战斗
开始,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压倒鬼海王。
鬼海王这边非常不好受,他们称霸海洋这么多年,令人闻风丧胆,还从来没有碰上这么难缠的对手。但是,鬼海王
就是鬼海王,他们没有认输的可能!
船长从舱里出来,翘上两边的两撇八字胡,一抖一抖的,他磕了磕烟袋,振臂一呼:“兄弟们!我们要登上那艘船
,我们要占有那艘船!”
海盗们发出嗷嗷的欢呼声,兴奋的蹦跳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的首领。船长吸了一口烟,说:“水性好的,都给
我下水,从船后跳下海,绕个圈,到那艘船背后登上船。到那时,那就是你们的天下,那就是我们的财宝!”
海盗们又是一阵欢腾的叫嚣,他们迅速的分好组,别好手枪和匕首,争先恐后的跳下水,不要命的朝着航远号游过
去。
双方都打红了眼,鬼海王为了掩护水下的同伴,用各种方式刺激航远号,他们甚至把炮弹都打到水里,为了激起巨
大的水花掩护潜伏过去的人。
航远号眼看着自己的气势越来越胜过海盗,只想着尽快的消灭他们,结束战斗,赶紧离开这片海域。所以,当他们
发现海盗们登上自己的船的时候,身后已经倒下好几具自己人的尸体。而自己,正被一把枪或者一把刀逼着……
不可能束手就擒,王国的教育不允许放下武器坐以待毙,他们就是垂死,也要挣扎也要反击。神灵从来不会垂青那
些胆小的懦弱无能的人!
船员们拿出自己近身格斗的看家本领,只有胜利的人才是活着的。只可惜,他们学的是一招一式的搏斗方式,而海
盗,他们只要求能杀得了人!顿时,上下立见!
戴纳由于衣着显贵,很不幸的被三个人照顾着,他身上挨了不少打,但他不愧是皇家学院里最优秀的学员,那三个
海盗也没逃到多少便宜,伤最重的,被戴纳的长剑削下一条胳膊!其余两个也是满身血痕。
其实以戴纳的身手,战胜三个不入流的海盗,应该还算轻松,但是他还要保护好身后的楚衣。楚衣在他和护栏之间
,即便如此,也被割伤好几处。对于这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同船的人,都是强者保护弱者
,保护全船。
戴纳正拿剑刺向受伤最轻的一个海盗,楚衣尖声大喊:“左边,小心!”
他听到了,身体借势倾斜,那剑就朝着左边来袭的海盗的脖子挥去,非常意外的结束了他的性命。楚衣看着木板上
的刺目猩红,全身都有些发抖,但他很快命令自己镇静下来。戴纳在保护他,他也需要他帮忙看着背后,他们是在
互相保护互相帮助,万一他阵脚大乱,那不仅自己会有危险,还会连累戴纳。
有个词叫做瞬息万变,楚衣抬头就明白了那种变化背后的惊惧。
虽然只有两个海盗在和戴纳纠缠,但是这两个人都只是划破皮的轻微创伤,戴纳和三个人缠斗了这么久,体力严重
下滑,俩海盗左右夹击,戴纳应接不暇。此时此刻,戴纳虽然刺中了右边海盗的胸口,但背后的海盗的剑尖也快要
挨到他的后腰……楚衣记得以前看过武侠小说,刺到左胸还可能不死,但是刺在后腰,几乎都会毙命。那里是人的
肾脏,是人的命门!
他只想到这一点,身体便移动了过去。
利器刺入身体的感觉,非常不好,那种疼痛是你被小刀割破手指的痛感的千万倍,他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血液流出的
速度……
第九章:两撇胡
1
海盗看着剑刺着的一条胳膊,又加力想要刺透然后穿入戴纳的身体。楚衣看出他的图谋,躬身用力将戴纳顶出去。
戴纳向前踉跄了一步,回过头来,楚衣已经被海盗抓在手里。
“放开他!”戴纳拿剑指着海盗,嘶声大喊,这时候搏斗几乎都停止了,他们谁都不是胜利者,地上躺的尸体一半
一半。
海盗的剑横在楚衣脖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已经看得出血痕,所以此时楚衣挣扎的话,结果只会是一刀切喉而亡。
海盗吹了一声口哨,还在打斗的海盗们都住了手,他们防守着后退到护栏,航远号的船员们便步步紧逼过去,此刻
的船上几乎可以用寂静来形容。
那个海盗大喊一声“跳”,然后就听见扑通扑通的,炸起一大片的水花。船员们扒着护栏往下看,海盗们已经游出
去好远,射出去的子弹都落在了水里。
戴纳命令持续大火力炮轰,满地死去的船员还有眼睁睁看着被掳去的几个,让戴纳只想让海盗们血债血偿,现在他
们占着上风,不乘胜追击讨回公道那就太浪费机会了!
鬼海王也猜得到他们的想法,所以很快就急转掉头往回开,戴纳命令跟上去,但是鬼海王的速度非常之快,他们渐
渐地被抛下了。
船上有很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迫切的需要休息和淡水来清理伤口保命,显然船上是不能够的。戴纳命令船
开向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岛,去那里休整一下,他要找到鬼海王,就出楚衣和其他五位船员。
楚衣被挟持着跳进海里,他根本不会凫水,被那个海盗拖曳着在海里前行,不知道灌进肚子里多少海水,而且由于
刚才的炮火,他总觉得口里有一股火药味。
他挣扎的坐起来,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他在水里就几乎晕过去了,被扔到海盗的甲板上又被人猛踹了几脚,立
刻就晕了过去。不过幸好,他由于晕过去,似乎受到的击打还少些,他面前其他五个一起被挟持来的,嘴角都凝着
血块,脸上也青紫了好几处。
他想叫醒自己的同伴,但是张张嘴才发觉那嗓子就像被烙铁烫过,非但发不出音,一张一合之间还觉得那块失去液
体润滑的黏膜生疼生疼,那始终没法形容的干涩痛苦。
楚衣伸长了退,踢踢离自己最近的人,可是那么就过去了还是没见有什么反应,反而看守他们的海盗伸长了脖子一
直盯着自己,楚衣赶紧装作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他听着有脚步声走远了,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的,脚步声又响起来,由远及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
在楚衣的疑惑中那些人来到了监狱面前,打开门,两个人进来提起楚衣拖着他往外走。那形容,简直像在拖着一条
死狗,楚衣悲愤的想。
被拖着走了有三两分钟的光景,楚衣被扔到一个人脚下,他听着那俩人拍拍手上的尘土,愤恨的咬牙。突然,一只
脚抬起他的下巴,视线被迫上移,看到一个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两撇上翘的八字胡,黝黑的皮肤,老鼠一样的小
眼睛,尖尖的额头,尖尖的下巴,怎么看都是十足的猥琐,尽管他带着的帽子上面镶嵌着婴儿拳头大的祖母绿,他
胸前挂着犀角鹿茸做成的项链。
无论怎么堆砌宝石装扮奢华,婊子也变不成圣女!土匪也变不成绅士!粗劣也变不成高贵!
楚衣的眼睛闪着怒火,他的背上被一只脚踩着,他完全匍匐在地上,连一点挣扎都不能,完全没有尊严!这是极致
的侮辱!
他想吼他们放开自己,但是嗓子还是没有半点好转,他非常疑惑自己那时喝进去肚中的几口海水都去了哪里。
“哈,难道这个漂亮的小婊子是个哑巴,那真是奇怪了。”两撇胡的声音也和他的长相一样尖尖的猥琐的,他皱着
稀疏的色泽暗淡的短眉,用脚尖拨弄着楚衣的脸。他说完这话,周围的海盗都附和的大笑。楚衣紧紧的闭上眼睛,
想要这样来阻断那些恶心的声音。
“哎呦船长,这小婊子是个哑巴,他怎么伺候的那个爵爷啊?不如让他现场表演一段吧,阿哈哈哈哈哈……”
“对呀对呀,这个提议真是太美妙了,我想小美人一定也很喜欢的!”
“让我来吧,让我来操他试试!保证让这个哑巴也叫出来,哈哈哈哈!”
“……”
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语源源不断,楚衣无论如何都避不开,那些人拽着他的耳朵在他跟前说,声音大的能刺穿他
的耳膜,他闭着眼那些人就揍他,直到他睁开眼睛,他们再继续。那些争抢着要上他的海盗,不知羞耻的扒下裤子
,比划着下体的东西谁大谁小。
“够了!”两撇胡高声一喝,“你们都到一边去看着,我亲自来!”
楚衣发现那些刚才还喧嚣的海盗眼中居然闪烁着异样的兴奋,但是也有几个人有着些微的惊恐,他不解也没办法去
弄明白,因为很快他再一次被人拖走了。
这一次拖得时间很长,还下了一层楼梯,这大概就是船的舱底了。
楚衣现在仍然以为是在船上,因为周遭都是木制的,他根本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而事实上,海盗们已经回到了他
们的驻扎地。
这个房间的灯火,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亮堂起来,楚衣还没适应,就听到一些铁链被拖动的声音,还有各种惊恐
的害怕的哀号声低嚎声,楚衣脑海中突然而现一个词:地狱。
这里真的比地狱差不了多少,楚衣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
他看到囚笼里的人伤痕累累,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这只是他远距离看着,所以那些暗处的细小的伤口他都不知道
。
两撇胡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手操着一条皮鞭,挥了一下发出破空的嗖嗖声。楚衣看到那些囚笼里的
人——男人,都瑟瑟发抖,这种颤抖的频率,简直给雄性丢脸。
但若只有一个男人如此这可以说是他胆小懦弱,可若是有十个男人都发出呜呜的哀求声,楚衣觉得就不对劲了,这
说明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严刑酷打,不然不至于怕成这样子,从这个猥琐的男人一进来,他们就跪在地上——即便是
颇感无力的摇摇欲坠,也还是保持着跪姿。
“来,小婊子,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两撇胡踢了踢被迫趴在地上的楚衣,长鞭挽在手里,指着一圈囚笼,询
问道。
2
楚衣不解其意,但是对这个称呼厌恶之至。他的下巴着地扭不了头,就把眼睛闭上,但左颊立即挨了一鞋底,他无
奈睁开眼,眼珠转向一边,他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囚笼里的人——奴颜婢膝,毫无尊严。虽然他在侯府也是仆人,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这些人这样,失去身为一个人的尊严。
“不肯说?那我就好心给你挑一个了?”两撇胡抖了抖一边的胡子,手中的皮鞭在半空中划过去又划回来,那些囚
笼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向后缩,最终,选下斜对面那个看起来还算轻伤的一个。
海盗把人提出来,像扔垃圾似的丢开,那人虽然瑟缩着,但还是很有骨气的不理他们,挣扎着站起来。
“在主人面前,居然敢比主人高?”两撇胡那冷冰冰的沙沙的嗓音,像滑腻的蛇爬过草丛的那种声音,说着的却是
一种位于高位的人的话,不协调的感觉让人止不住恶心。
他说完这话,站在那人两边的海盗,狠狠地朝着膝弯踢了一脚,那人便无助的跪倒在地,挣了两挣没见松动,两撇
胡的鞭子便飞快的袭去。
没有听到凄厉的惨叫,楚衣又纳闷又奇怪的抬眼去看,那条乌黑的鞭子缠绕在那个倒霉的男人脖子上,勒得很紧,
他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青,原本惨白无色的干裂嘴唇此刻却狰狞的泛着紫黑,这样窒息下去,这个男人就死了……
楚衣亲眼看着一条性命这么简单就要完了,心都止不住的发颤。
这跟刚才在船上搏杀不同,这是一个土匪在虐杀手无寸铁的人,这是完全泯灭人性的行为,这……不公平!
可是,谁跟你说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自然规则。
楚衣还在恍惚,两撇胡的脚尖勾起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并且扭向刚才的那个男人。楚衣这才看清那人的相貌,
清秀的很,如果不是在这里,他应该是那种站的笔直,衣角都不沾一丝尘土的人,是那种让人心生亲近心生怜惜的
人。可是现在却……鞭子被撤去之后,他的脸色还没有在这片刻恢复,已经憔悴狼狈的让人心疼,衣衫都破碎了,
其实根本遮挡不住什么了。
两撇胡用脚尖抬了抬楚衣的脑袋,说:“看到了吗?他是我最近挑过来的,还没有训练好。不过,其他人经历的他
都要从头开始,所以,选他,是让你看清楚了也记牢了,你们,都逃不掉的。”
楚衣还不明所以,两撇胡已经指使人把地上的男人拖到一个像刑架的东西前面,海盗们熟练迅速的固定好男人,然
后退到一边去。
两撇胡还坐在椅子上,只是按动机关转了个方向。
楚衣被人压制着跪在两撇胡身侧,看到那个男人被摆放成奇怪的姿势。身体腾空,手脚腕被套在皮质的吊环里,腰
部有一根腰带似的束缚,与铁架垂下来的铁链连在一起,以至于最后他整个人就像虚空的爬行姿势。他被吊的不高
,正好是人站立的腰胯高度。
两撇胡挥了一下手,就有人托着一个盘子走过来,上面摆放着好几样器具,楚衣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不敢确定。他
看着那些海盗强迫吊着的男人把头抬起里,用一条宽带子蒙住他的眼睛并将长长的带子与腰上的链子系在一起,让
他的头尽力的后仰以至于嘴巴都是闭不上的。
那个男人身上的破布片被人胡乱的扯干净,他被吊在那里就像个任人宰割的牲畜、甚至还不如,起码牲畜可以嘶叫
可以挣扎,而这个男人,嘴巴被一个圆木球堵着,发出的声音只是含糊的呜咽声,四肢更是没有一点动弹的余地。
楚衣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想起原来看过的电影和书籍,里面提到的古代的各种刑罚,但是他不明白,如果只是刑
狱之苦怎么能让囚笼里面的那些人畏惧成这个样子?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突然惊现以前了解到的东西,那些关于
虐恋的知识。一般而言,虐恋是一种情趣,但是也有那种将虐恋发挥到极致,运用各种心理生理的变态手法,将受
虐一方养成失去人类意识的宠物,或者奴隶。
而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囚房监狱,这些人也不是囚犯,此刻也不是刑罚……按照他们的情形,这都是两撇胡调教
出来的奴隶,或者说是调教中的还未成型的奴隶!而他自己,刚才两撇胡说给他挑一个人作为观摩学习对象,也就
是说他也要经历这些调教,那种种碾碎人类尊严的酷烈手法!
楚衣现在才真正感到害怕,他不是虐恋爱好者,他没有受虐倾向,更加没有让一个完全陌生的变态来虐,他是宁愿
死都不要接受这些的!他没法想象自己成为一个只能任人发泄性欲的对象,他不能接受自己失去人的意志只跟随着
另一个男人兽行,他更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精液的容器!他不能,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