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年代(美色)上——离卦

作者:离卦  录入:05-17

柴非干脆不看资料了,合上资料抬头看东方红,用冷冷的语气问:“东方助理,你想干什么?”

东方红心里有点委屈有点怨,但下班时柴非不搭理东方红,东方红没机会向柴非解释,上班时柴非又用上班时间不谈私情的借口堵东方红的嘴,东方红更开不了口说什么。现在柴非对东方红是一副冷淡、疏离的表情,有点敬而远之的味道。虽然柴非没用雷炮、怒火之类的对东方红展开正面攻击,但被人架起了放在慢火上烤的滋味更不好受,东方红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柴非从来没用疾言厉色的表情和东方红说过话,如今一副冷冷的表情,东方红看了心里直打鼓自觉不是个滋味,连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也变得战战兢兢。

东方红对柴非道:“柴、柴总……我刚才、现在……我进来是、是想问问您有什么吩咐没有。”

东方红战战兢兢的说完“吩咐”两个字已经有点手脚发软了,平时念叨在嘴边的职业词汇——“工作安排”、“工作指示”之类的早忘得一干二净,心里有点后悔怎么不待在办公室偏偏要到柴非面前受他的冷眼。

东方红低着头想心事没注意柴非的表情,柴非看着一贯宣扬男女平等、时刻以职业姿态出现的女强人低头服软,心里说不出的畅快、高兴。

柴非半边儿嘴角吊着、半边儿嘴角耷拉着,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东方红低着头没敢看柴非自然也没注意到柴非异常的举止。

柴非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道:“嗯……是这样啊。”

东方红听柴非回应了刚才说的话赶紧连连点头,点头的功夫听见柴非“哎呦”一声喊的撕心裂肺,东方红慌忙抬头看到柴非被咖啡烫的直吐舌头、眼睛眉毛全皱到了一起。

看柴非的样子东方红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连忙上前去夺柴非手里的咖啡杯,边抢边道:“这杯太烫了,我再给您重新冲一杯。让我来吧,我去给您冲咖啡。”

东方红说话的功夫柴非捏着咖啡杯不放手,等东方红的话说完了柴非看了东方红半天才松开手让东方红去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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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红拿着咖啡杯往茶水间走,一路上火急火燎的心里又紧张又胆怯。东方红回想刚才柴非看她的样子,柴非的表情充满了探究好像要把东方红看透。柴非的眼神让东方红回想起来就后怕,生怕被柴非一眼看穿了所有的想法,变得完全透明毫无隐私;生怕柴非不给面子不放手不答应让她泡咖啡,让她下不来台、让她的好意打水漂;生怕柴非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奚落她,如果是那样东方红连还口的余地和反驳的立场都没有。

东方红急急忙忙到茶水间泡咖啡也没留意柴非杯里的咖啡到底热不热,到茶水间时饮水机里的水正在加热,东方红等热水的时候偷偷缓出一口气,这时才觉出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直跳,声音大的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净完杯子重新添上速溶咖啡再注入水,东方红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搅拌均匀了又用手隔着杯子试了试温度,确定合适以后又检查了一遍,顺便把杯子外面的水渍都擦干净。

东方红端着重新泡好的咖啡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给柴非送咖啡,进屋的时候正碰到周聪在,东方红把手里的咖啡小心翼翼的递给柴非,柴非接过来随手放到一边,和周聪说着话没顾上喝咖啡也没和东方红说话。

东方红在旁边站着等了一会儿,看柴非和周聪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悄悄回了办公室,柴非头也没回,没看东方红也没招呼东方红。

周聪看到东方红离开,冲柴非眨眨眼道:“怎么了,正冷战着呢?”

柴非龇牙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道:“女人,唉——女人啊女人……”

柴非一句话说完嗓子拐了好几个调,周聪面露鄙夷的道:“柴总,您拐了这么多弯儿,小心别摔倒啊。”

柴非让周聪说的一顿,过了会儿道:“女人,唉,女人啊……再能蹦跶也得有男人护着、有男人宠,蹦跶的太厉害了不是什么好事儿,让她受点儿挫折、为难为难她也好。”

周聪听了笑道:“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您是打算让她转正变成法定的?”

经常和柴非接触,周聪也学会几个在众爷们中通用的名词。柴非听了连忙摆手道:“你可千万别说这话,我没这意思、一丁点儿类似的意思都没有,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让别人听见了会害死我的。”

周聪跑不赞同的问:“那您这是干什么?”

柴非坐正了身子一改刚才的仓皇样儿,道:“我身边用个人也得用着顺手啊,怎么样都得彼此适应好,最起码得肯听我的意见、服从我的指导、尊重我的审美观吧!你问的问题倒挺奇怪的,好像巴不得把她配给我,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太严重了吧。”

周聪笑笑不语,过了会儿才道:“柴总,窝边草可不是容易吃的,您多保重,小心别摔倒。”

柴非一笑,不置可否。

周聪来找柴非是给柴非带来个好消息,柴老爹让周聪给柴非定的商务轿车明天到货,用一天时间办办手续、上上保险什么的,柴非明天晚上就能拿到新车重新变回有车一族。

柴非心里兴奋的要命,心道:老天爷真开眼,时刻照看着他。丘乐礼明天下午考完第一科,晚上正好有时间放松,柴非明天晚上有了自己的车去哪里都方便,到时候拉上丘乐礼出去逍遥,想怎么样怎么样、想到哪里都行。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柴非没回柴老爹、柴老妈的家,打了电话给家里说要回海边别墅住,柴老妈叹口气没说什么,临挂电话前嘱咐柴非一句“好自为之”。

柴非知道柴老妈担心什么但架不住自由的生活诱惑力大,私心里也觉得明天有了新车搬出来住不如今天就搬出来,这样负罪感少一点儿。

柴非离开公司前叮嘱周聪别忘了明天早晨派人到海边别墅接他上班,周聪问柴非今晚上用不用送他回家,柴非摇摇头道:“本人有重要约会,不方便透漏行踪。”

周聪笑着摇头,柴非踩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公司,门口有车正等着柴非,开车的是狗子。

两人打过招呼柴非上了狗子的车,狗子发动车子前问柴非上哪儿去,柴非想了想道:“咱们找个低调点儿的地方说说话,别太闹了。”

狗子听了笑道:“今儿你怎么了,主动打电话约我出来,还要找个低调的地方别太闹了,几天没见你转性了?”

柴非笑着捶狗子一拳道:“你TM才转性了!”

打打闹闹边说边笑,狗子开了十来分钟的车到市中心找了间茶馆停下,对柴非道:“就这儿吧,这儿清净,自己人开的,说什么也方便。”

柴非跟着狗子往屋里走边走边看,以前开车经常路过这个路段但没怎么注意这里的茶馆,即便注意了柴非也不会往心上记。平时都是进出酒吧谈事儿、休闲,众爷们也喜欢到酒吧里扎窝儿、聚堆儿,茶馆这种地方太超然、太清淡,不像酒吧那样喧闹、鼓噪,不符合众爷们的重口味。用圣手的话来说酒吧才是他们的款儿,是众爷们的格调。

市里有很多茶馆,柴非都不太熟悉,狗子领柴非来的这家门口挂了个招牌叫“宜人茶馆”,是个二层的门面,一楼是销售的门厅,二楼是茶座。

狗子走在柴非前面,一进茶馆就有服务员上前招呼,问看货物还是品茶,狗子熟门熟路的答应一声领着柴非直接上了二楼。进了二楼眼前景致一新,偌大的厅堂被半人高的雕花木板隔成十来个雅座,靠路边的窗户上挂着竹帘,走道边摆着盆栽花草,大厅两边的墙上则装饰着古文字画,乍一看颇有些古韵古境的滋味。茶不用品,光看这里面的装饰装修就知道是用了心、动了脑子的。

柴非边打量着四处装修边称赞,跟狗子一起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柴非不常到茶馆里来一切听狗子安排,狗子叫人过来拿了茶单问柴非点什么茶,柴非一皱眉毛道:“你点吧,别太难喝就行。”

柴非是典型的不知道风雅为何物的人,不怕酒苦怕茶苦,狗子问这问题问的有点难度,要问柴非点什么酒喝估计柴非能出不少意见。

狗子一看笑了,口中道:“你啊,把喝茶当喝水,点个好茶给你喝也是糟蹋东西。得了,算是给我省钱了,咱们就喝花茶吧。”

柴非听了也笑,狗子把茶单撂下,回头吩咐服务员上热水。普通花茶桌案边就有,和成套的茶具和滤水的露盘放在一起,供人自由取用。不点单茶只喝普通花茶按照小时计费,热水自由供应,想要时叫人送上来就行。

一路上两人说了半天闲话、开了半天玩笑,柴非一直没提找狗子出来有什么事儿。茶还没上,柴非的话也没转入正题,随口问狗子:“这茶馆是谁开的,刚进门时你说这地方是自己人开的,到底是谁的生意啊,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狗子含含糊糊道:“自己人开的,大伙儿的生意。”

狗子的话说的含糊、柴非听的糊涂,想了一大圈也没弄明白“自己人”和“大伙儿”指的是谁。

正说话的功夫服务员把热水壶送上来,狗子接过水壶似模似样的泡茶、汤杯,等了一会儿约莫茶泡好了下色了,狗子伸手把柴非和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七八分满,把杯子推给柴非道:“你尝尝看,看难不难喝。”

柴非端起杯子啄了一小口,黄绿色的茶汤带着淡淡的甜香和柴非印象中的茶味差了十万八千里,柴非喝完道:“嗯,挺好喝的,有点香、有点甜,有点像果汁饮料的味儿,这怎么调的?”

狗子笑笑道:“花茶是这里最普通的茶叶,别家的也这样,大差不差,你仔细品就能品出味道。要是不留心,这茶喝着就跟水一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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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话里有些别的意思,柴非不用仔细听也能听出来。狗子和众爷们聚在一起时不太爱说话,不仅对待女人的观点比较保守,平时办事什么的也挺含蓄,在柴非印象中狗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让人觉得平静稳重的有点像背景。

狗子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如今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还话里有话,带着明显的个人观点,让柴非听了有点吃惊甚至感觉有些稀奇。

柴非喝完自己杯里的水,取过茶壶给狗子倒上再给自己倒满。人都说满酒不满茶,茶要倒个七八分满才好,这里面有很多讲究,但柴非不管那么多,只觉得倒满了杯子喝着省事儿。

柴非倒完茶,问狗子道:“咱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今天见面咱们好好聊聊,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忌讳着,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喝完茶咱们再一块儿吃饭去,我请客。”

狗子看着柴非笑笑道:“没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忌讳的,是你想多了。废柴,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你比我明白事儿,比我聪明、比我机灵、比我反应快,什么事儿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

柴非让人戴了一大堆高帽子也没明白狗子到底想说什么,在心里琢磨了半天心道:和闷声不响的人说话就是费事,他什么也不跟你说明白,转了一百八十个圈儿还是说那一件事儿、一句话,听到最后你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柴非刚要张嘴问,狗子接着道:“你不是问这茶馆的事儿吗,我说是自己人开的、是大伙儿的生意,你听着觉得奇怪是不是?”

柴非连连点头,刚才狗子说时柴非就没大听明白,在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狗子说的“自己人”和“大伙儿”是什么意思。

狗子接着道:“这茶馆开了三、四年了,装修也改扩了两、三次,好长时间的事儿了,以前众爷们一起聚时和你提过的,你没怎么注意。”

柴非满脑子划拉了半天,怎么也没想起来狗子曾经提过茶馆之类的话。看柴非一脸疑惑的表情,狗子继续道:“当时众爷们都在,有几个是入伙的都很清楚茶馆的情况,所以只是简单提了提也没详说。”

柴非听了更吃惊,问道:“你说什么,你说郑大、丞相、圣手、老克,还有你……你们几个一起开的这个茶馆?”

狗子道:“不是全部人都入伙了,就我、郑大和圣手三个人。”

柴非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能说的更清楚点儿吗?”

狗子道:“你看这茶楼的地脚儿不觉得眼熟吗,这是我家搬迁前的旧楼址啊。几年前改造搬迁,开发商建了面街的门头房和后面的新小区,当时我们家里买房子装修后剩下几个钱,还有搬迁补偿的一部分房款,和家里商量了商量买了这么个二层门脸儿房。买完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好,问了问丞相的意见——当时丞相正一个人倒腾着做服装生意,在这地面上认识的人多、脑子也活络,请他来看了看他说不着急,可以先做个小生意什么的聚聚人气,等这块儿地皮热起来以后再考虑具体做点什么。”

“这事儿丞相也知道?”柴非忍不住又问。

狗子点头道:“丞相知道但没入伙,当时他手上的生意吃紧拿不出余钱,我买完房子也没钱了,别说开茶馆连装修的钱都出不起。”

“那这茶馆怎么开起来的?”柴非奇道。

狗子道:“还是靠众爷们帮忙,郑大在他们公司做装修设计,包装这么个小二层不费吹灰之力,也就是一个多周吧、大概十天左右完工,我没钱郑大负责设计还包了工料;当时保健品炒的正热,圣手向来能言善辩、嘴甜腿勤是个干营销的料,那段时间圣手沾保健品的光发了笔小财,我跟他商量把钱拿出来做投资做生意,他二话没说把钱掏给我当本钱,于是就有了这么个茶楼。这茶楼我们三个人一人占了一股,谁多点儿、谁少点儿无所谓没人计较,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快四年了。”

听狗子说完柴非有点愣,这事儿就发生在身边,众爷们都知道他却不知道,刚才狗子说茶要仔细品才能品出味儿指的就是这事儿?柴非不明白狗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么久以前的事儿?

众爷们中郑大、废柴、丞相、圣手、老克和丞相的妹子严琳是从小在一块儿一起长到大的,狗子是后来和众爷们混到一起的,狗子是柴非、郑大、丞相的幼儿园中班同学,也是柴非从幼儿园中班一直到小学、中学的同学,几个人中柴非和狗子相处的时间最长,平时狗子也总有意无意的跟柴非热乎。开茶楼这么大的事儿狗子没跟柴非提,倒跟其他几人打个招呼把事儿办了,这事儿柴非一点儿也不知道,其他几人帮狗子把事儿办了也没跟柴非提。

这么一想柴非有点失落、有点失望,心道:这还叫兄弟吗,这还叫发小吗,到底谁跟谁是铁打的关系,到底谁跟谁亲?

狗子说完茶楼的事儿没说话,柴非想了半天忍了又忍,忍不住问:“你当时怎么没问问我啊,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你要开茶楼的事儿,你开茶楼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缺钱怎么也不跟我借?”

狗子一笑道:“你老爹开公司你手里不缺钱花,但流水一样的花法你也攒不下什么钱,吃饭喝酒什么的都是小钱儿,真要让你掏钱你还得回去跟你老爹要。你跟你老爹能要出钱来?你老爹要不把事儿仔细琢磨透,再三确定这不是为非作歹,肯掏钱给你?”

柴非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柴非平时一天花的钱比众爷们加起来一周花的钱还多,没人拦着、没人挡着柴非把花钱当习惯,一天不花钱浑身上下不舒坦,这些钱攒起来能顶大用处,但柴非不是攒钱的人,也不会想到把钱攒着干点什么。众爷们一起欢聚行,但要拉上柴非一起干点什么……那就有点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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