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钧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沈良的下巴,很用力,沈良的眉头蹙到一起,“你放开……痛……”
“哼,你现在真是比刚跟我时顺眼多了,既守本分,又懂得适当疏远,我骂你不还口,打你不还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呢?你身上的刺都掉光了,嗯?”潘钧磁性的声音携带着一股魔力。
沈良不得不把头仰高,脚踮地,“我……没有……”只不过是看你失恋,懒得跟你计较,却被你说成这样,真是情何以
堪!
“对,敢反驳才有趣,一味迁就我,让我像在唱独角戏。”潘钧放过下巴,掐住沈良的脸颊。
沈良嘴唇呈菱形张开,说不出话,“唔……唔……”
潘钧凝视沈良几秒,恨恨甩开,“找人把地上弄干净,你跟我出去见个客户。”
第25章:惹火要烧身
出了办公室,同事们把过道挤得水泄不通,见沈良走过来,围上前,“你有没有怎么样?潘总又摔了什么?”
沈良歪了嘴角笑得脸颊痛,“没什么,一个烟灰缸而已。”
Yuki说:“小L,你脸好红,真的没事?”
沈良摇摇头,“你们让一下,我去拿扫帚和簸箕。”
“快放假了,不用做事?”潘钧拉开门,声音异常洪亮,“完不成任务,让你们年都不好过!”
大家一哄而散,沈良转头看潘钧,真是个暴戾的魔鬼。
车上沈良迅速翻看了客户的资料,有的地方还需要硬记,免得呆会儿丢了公司的脸,潘大老板又要给好果子吃,沈良正
一心一意默背,潘钧突然开口:“你前男友还来找你吗?”
沈良念着念着转头看潘钧,“你说什么?”顿了一下,脸上变幻莫测,有些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是谁?”
红灯,潘钧侧过脸,“你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要答有还是没有。”
沈良猜想可能是梁琛泄了底,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继续低头读条款和背景,掺杂着说了句,“没
有。”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gay的?”潘钧抽掉沈良手上的文件。
沈良不得已对上潘钧的眼睛,“潘总,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人问题我不想回答。”
“嗯哼,那我们不去见客户,改去吃晚饭吧。”潘钧把文件扔到后座,不听到答案誓不罢休。
沈良轻描淡写地说:“我是被人掰弯的。”怎么感觉那么别扭,讨论这个是何苦啊。
绿灯,潘钧听到答案眯起眼睛继续上路,“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沈良刚想说“有”,潘钧自问自答:“算了,这个答
案我不想听,你不用说了。”
到酒店时,对方客户已经在等了,沈良见到那个只穿着短袖、七分裤、夹脚拖鞋的男生,怀疑自己到了海南,大冬天的
你穿成这样显示自己多另类傻不傻啊。
潘钧倒是很从容地握手落座,还夸:“不愧是秦峰的儿子,穿衣服都别具一格。”
这是除梁琛之外,第二个让沈良感觉“潮”的人,太与众不同了,这人真不是来搞笑的?
“潘总,你秘书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一直盯着我看。”男生翘起二郎腿,手一伸,身后迅速有人递过来一杯威士忌。
潘钧笑着说:“那是秦少爷你魅力大。”桌子底下一只脚已经踹在沈良腿上。
沈良忍着痛赔笑,“对不起……秦,秦总。”
“哎,别叫我秦总,我可不敢当,把我叫老了。”男生顺了顺一头白毛,“我爸今天有事,我代他来签约。”
沈良想到刚才看的资料介绍,原来不是易容术啊,就说53岁的老头怎么成了细皮嫩肉的少年,“秦,秦少爷,之前的细
节已经跟秦总谈得差不多,只要再在这份合约上签个字……”
“你们俩吃过了吗?我肚子饿了,不如我们先填饱肚子再研究一下合同内容。”男生放下酒杯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
,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沈良还想说什么,潘钧把沈良拦到身后,“就按秦少爷的意思吧。”
男生叫秦铭,还是个大学生,像社会上很多富二代一样,每天的任务就是花钱,此次来洽谈业务,也不过是觉得好玩,
游戏为主,娱乐为副,两不误。
吃完饭又去洗桑拿,洗完桑拿又去脚底按摩,按摩完又说太晚了,明天再签吧。沈良早看出来这男生是故意刁难,今天
算是无功而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却见房间里潘钧以一敌四,和人扭打成一团。
潘钧忍了一肚子气,沈良从言行举止也能脑补出大概,但没想到临走还是爆发了,拿起茶几上几个玻璃瓶加入到战斗,
趁人不备,快刀斩乱麻,对着那些穿黑衣的下属头上就是一击。秦铭满嘴不干不净的谩骂,可能喝的有点多,被推在地
上爬不起来,一片混乱中,沈良解救出潘钧,出了酒店潘钧还不领情,说:“我……我没打够,你,你拖我干嘛?!”
“你醉了。”沈良抗着个比自己又高又壮的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潘钧还一个劲张牙舞爪的左右扭动,沈良真恨不得
把人扔路边,自己打车回家,太受罪了。
“我……我没醉……”潘钧死乞白赖地靠在沈良肩膀上,“我们接着干!”
沈良哄小孩似地说:“好,好,你没醉,我们回家再喝,乖。”
夜深催人冷,好不容易拦到辆车,司机问:“上哪儿?”
沈良推推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潘钧,人家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没辙,只能报上自家门号。
快到地方,潘钧被沈良弄醒,很是不爽,又来了兴致说要喝酒,沈良把人架到5楼差点没累煞气。妈的,早知道爷跟你
一起醉,看谁服侍谁!
“你怎么才回来,都几点了?”
沈良开门,见到麦晃先是一愣,又像是鱼儿碰到水,“哎呀,你在真是太好了,快帮我把人驼进去,累死我了!”
“还有谁啊?”麦晃一边问一边穿过沙发走到门边,看到沈良旁边果然还站着一个人,满身酒气,“这不是上次和倪卫
寒一起来我们家的那谁吗?”
沈良示意麦晃快点扶住,“就是他,我老板。”
两人一起合力把潘钧摔到床上,麦晃捂着鼻子说:“你怎么不把他送回家啊?味太浓了。”
沈良一摸额头,呵,汗都出来了,“我要知道他家地址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啊,对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麦晃傻愣着看沈良忙前忙后,“我放假了。”
沈良帮潘钧脱了鞋子又脱外套,“是哦,这都寒假了,最近真是忙昏头了。”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麦晃出去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沈良端了盆温水,浸湿毛巾,像撮泥一样使劲擦潘钧的脸,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潘钧一沾上床便打起呼噜,这会儿任
人摆弄,“我们哪能跟你们比,最多就放一个星期,估计节前一两天吧,你火车票买了吗?”
“我还是等你一起回去吧。”麦晃见沈良忙活的差不多,退出到客厅。
沈良关灯关门,把脸盆和毛巾拿到卫生间放好,洗了把脸瘫在沙发上不想动,“现在回去人还不太多,到时候挤死你,
我明天去给你买票吧。”
麦晃想一想也是,“那人要实在多,你就坐飞机回去吧。”
沈良伸手摸到麦晃头上,揉着细软的头发,“老弟你真好。”
麦晃躲开,“干什么啊,别弄我,三个人晚上怎么睡?”
“啊,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难道要我睡地上?”沈良心情急转直下。
麦晃起身套了一件外套,“你还是睡沙发吧,我去上面看看,倪卫寒应该在家。”
沈良看着麦晃的背影,怎么那么像小白兔,希望倪卫寒不要是大灰狼才好。
潘钧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房间很陌生,捏捏太阳穴,看到床头柜的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又掀开被子,身上穿
着的长裤和衬衫,已经褶皱得不行。一路走着S曲线去泄洪,尿完又顺便脱光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全身赤裸走到客厅,
潘钧想起来可能是在沈良家,脏乱不改,可以说是遍地垃圾。
两只手用毛巾搓着头发,斜眼看到沙发上窝着的人,潘钧蹲到地上,拉低棉被,沈良正酣睡得香,嘴角有口水印,不知
道做了什么美梦,脸上还挂着笑意。
湿漉漉的头发,水渍沿着发尖滴落在沈良脸上,沈良翻转个身,头埋到沙发里面。潘钧弓着身子,恶作剧地伸出一只手
捏住沈良的鼻子,沈良呼吸不顺,眉头紧蹙,头挣扎着想要逃脱束缚,潘钧却不肯放过,仿佛那不是鼻子而是一个开关
,终于沈良猛地睁开眼睛,吼:“干什么啊!”
潘钧缩回手,“看你好玩,逗一下咯。”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沈良大喘几口气,才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又看到潘钧什么都没穿,“你……你想要干什么?”真是引狼入室啊。
潘钧站直身体,故意挺起下身的宝贝,“你觉得呢?”
那东西在沈良眼前一晃一晃的,沈良很想一口含住,不过这想法实在太情色了,自己都忍不住脸红,“我,我怎么知道
。”把棉被抱在怀里,摆出好像多怕被人侵犯的弱势模样,实则是勾引啊!
潘钧一只腿跪到沙发上,拉近和沈良的距离,气息吞吐在沈良脸上,“怎么还脸红了?”
沈良支支吾吾,感觉下身膨胀得厉害,“你别靠这么近……”
潘钧用指腹轻轻滑过沈良的眉眼,摩挲着脸颊,逼迫沈良直视自己,“近看,我觉得……你长得也没那么难看,你是
gay吧?我这么大一个帅哥在眼前,你就没什么想法?”
沈良想能没想法吗?我都快流鼻血了,求求你离我远一点吧!“什,什么想法?”
“例如……”潘钧对准沈良的红唇,快速亲了一口,“一个吻之类的?”
沈良不等潘钧走开,揭过被子蒙住头,嗷嗷嗷,刚才是彗星撞地球了吗?
潘钧见状拍拍棉被里沈良的头部位置,“吓出病我可不负责,另外……谢谢你没让我沦落街头。”说完转进卧室,准备
找几件衣服穿。
沈良激动了足有几分钟才冷静下来,潘钧什么意思?分手的打击太大,对自己的魅力值失去信心,需要靠这样找回自信
?还是纯粹只是为了感谢?抑或单纯的愚弄?正当沈良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潘钧的意图,门铃响了,沈良从棉被里爬出来
,打着哈欠抓着屁股去开门,这么一大清早应该是麦晃,门开了,沈良话到嘴边又换成另一句,“怎么是你啊?”
第26章:牙痒心更痒
董仁辉穿着一件厚重的灰大衣,脸上冻得红彤彤的,“我有朋友在航空公司,想问你需不需要……”说话时嘴里带出一
团雾气。
“沈良,你裤子怎么都那么短?”潘钧光着上身,腿上套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运动裤,低着头走出卧室。
沈良转头,潘钧那裤子穿的着实搞笑,忍着笑对董仁辉说:“你进屋说吧。”
少瞬即逝的愤怒从董仁辉脸上掠过,理智占了上风,礼貌地跟进屋,“你要票我帮你订吧,可以便宜点。”
潘钧盯着董仁辉审视一番,不客气地问沈良:“他是你前男友?”
沈良没搭理,把沙发上的被子抱进屋,招呼董仁辉坐下,又用热水瓶里不太烫的水泡了杯茶,端出到茶几上时,潘钧和
董仁辉像是在比眼力,互相瞪视对方,沈良清清喉咙,“仁辉,喝水。”
董仁辉笑着端起茶,吹了一口,示威一般朝潘钧瞥一眼,“谢谢。”
潘钧两条膀子大张着放在沙发背上,展示出线条分明的手臂,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古铜色的肌肤染着
几滴没擦干的水珠,肚脐以下若隐若现稀疏的毛发,性感到让人浮想联翩,长腿一伸,用脚趾触碰沈良的敏感部位,“
喂,刚才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茶也只泡一杯,你什么意思?”
沈良趔趄地退后几步,瞪一眼潘钧,对董仁辉说:“我坐火车回去,飞机票就算了吧。”
潘钧把手抱到胸前,望着沈良,眼睛里带着威胁,“亲爱的,飞机票我帮你订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别人,两个字
,特别加重音量。
沈良怀疑潘钧中邪了,“你别瞎说。”
听在董仁辉耳里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样……那算我多此一举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良跟着送到门口,潘钧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一只手圈过沈良的脖子,攀附着沈良,另一只手挥了挥,“再见,有空
常来玩啊。”又小声对沈良亲昵地说:“哈尼,你还真招人。”
董仁辉回过头,想说什么嘴张了张却作罢,徒留“咚咚咚”的下楼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亮。
关上门,潘钧识趣地自动放开沈良,沈良有些生气地说:“好玩吗?”
潘钧摸杆而爬,“还行。”
“这样他会怎么想啊。”沈良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无耻了。
“梁琛不是说他一直缠着你吗?这样不是更好?”潘钧一点没有反省的意思。
“屁啊,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什么缠不缠的。”沈良用牙齿咬住嘴唇,“你要实在看到我烦,我辞职就是,不用这样
费心尽力开我玩笑。”
潘钧看着难得露出受伤表情的沈良,不自觉心里一软走到沈良面前一把抱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习惯了身边跟着这
么一个人,生气时可以咒骂,无聊时可以解闷,高兴时可以调戏……从看见这个人就牙痒痒转变成看不见这个人反而心
痒痒;从最初的见到就烦,到现在见不到似乎更烦,有时候甚至故意大发脾气,只为目睹对方那无助无奈的神情……刚
才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样?潘钧不想也懒得去理清这细微的变化。
沈良靠在潘钧胸口,不明就里被潘钧紧紧抱着,是因为喜欢吗?那也许只是一种奢望吧。
“咳,你们俩不会干柴烈火……”倪卫寒跟在麦晃身后,看到这幕镜头,有些口不择言。
沈良连忙推开潘钧,擦了擦眼睛,看到麦晃一脸吓呆的样子,赶紧给他压压惊,“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怎么哭了?”倪卫寒走到沈良面前,又瞪着潘钧,“你干的好事?”
潘钧弯起手臂,摸摸后脑,“欺负一下就哭了,我有什么办法。”
倪卫寒勾过潘钧的脖子把他拽到墙角,低头瞄了眼潘钧的着装,煞有介事地问:“欺负?哪种欺负?你不会真的对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