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零流醉(一)——梦已然

作者:梦已然  录入:05-03

第七十四章:钰绝考验

花玲同样想到了方才钰绝对流醉的态度,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虽然知道其中原由,却是不想对流醉说的。

“钰绝性子虽然古怪,对待这件事却也是心中有数的,上千年的等待,足以改变许多事。就算他想否认,你的身份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花玲轻声说道,貌似是在安慰流醉,同样也在给自己打气。

流醉微微一笑,这个身份,他倒未曾觉得有什么值得宣扬之处,若非他遇见的是花玲,或许一辈子便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

两人不再说话,追着钰绝逐渐走进了山林深处。

高大的树木下,站着一身黑衣的钰绝。黑衣黑发,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没有先前感受到的逼人气势。看在流醉眼中,却是觉得他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钰绝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花玲跟流醉,眼中的冷意在看到花玲紧抓着流醉的手的时候又深沉了几分。

“哼!”冷哼一声,钰绝一脸的嘲讽之色,“看来木弥走后,你倒是也不曾寂寞。”一边说着,黝黑的眼眸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花玲身体一晃,面色惨白地几乎要站不住,许久才在流醉的支撑下恢复了些许力气,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大哥,多年不见,你又何必用这些话来挤兑我?”

钰绝眼神微闪,似乎有些不忍,脸部的表情微微放松,“这些事以后再说,现下你可以将这小子的身份道来了吧?”

花玲看了眼不为所动的流醉,心中暗叹一声,“大哥也说了你梦到紫荆花开了,而他,正是那身怀紫荆之人!”

钰绝双眸先是因震惊撑大,接着又缓缓敛起,也不着急询问详情,只是细细地盯着流醉看着,似乎想在对方身上钻出一个洞来似的!

流醉的身体因为钰绝灵术的刺探而有些不适,身体的肌肤甚至有种被灼痛的感觉,眉头皱起,不悦地看着钰绝。

“我倒是不晓得,玲你的运气如此之好,这人,竟是被你等到了?”钰绝斜眼看着花玲,对流醉的怒视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花玲一改以往活泼的表现,十分乖巧地说道:“等候他,是我们的使命,花玲自是不敢懈怠。能与他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吧!”

钰绝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他的,可是既然你说是,那我也不能不验证一番。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面对他挑衅的语气,不怀好意的笑容,花玲脸色忽的煞白。他是有想过钰绝会刁难于他,却是不曾想,对待流醉这个他已经承认了的人,钰绝竟然是想亲自出手!

“大哥,你若是信不过,自然是可以亲自验证的。只是,小醉他修习灵术的时日尚短,你若是要出手,可要有个限度。”

钰绝听到他这番话,先是不在乎地冷冷一笑,接着说道:“你倒是护着他,放心好了,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伤了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就算是你认错了人,我也没有兴趣平白无故地伤了个无辜之人。”

流醉整个人戒备起来,比起方才更是锋芒毕露!双眸直盯着钰绝,身上升起淡淡的紫气。

钰绝对他身上的紫色灵气也是十分好奇,明知道对待他们的使命,花玲是如何慎重。千年的等待,若说没有耐性,早就疯了。眼前的少年,自然也不可能是随便找来的什么人。

“还请多多指教!”流醉轻声说道,脸上甚至挂着一丝微笑,几乎可以掩饰住他的谨慎与不安。

钰绝眯起眼,眼前这少年,不知怎的,自己竟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煞气!真是,有意思呢……

没有搭言,钰绝的回答只是一道金色的风刃击向流醉!与此同时,花玲飞快地在周围一大片树林里布起了结界,不只是为了不伤到他人,更是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色的风刃还未近身,流醉便已经感觉到了它散发出的强大能量,肌肤被刮得生疼,眼前一片闪耀的金光。

流醉反射性的,就想闭上眼伸手掩住自己的脸,可是从风刃里透出的杀气却告诉他,若是退了一步,那么自己性命堪忧!

冷静地运起灵力在自己身前布起紫色的结界,双手结印拉出紫金色的长剑,额间淡淡的紫芒正在升起,钰绝的强大已经容不得他在有所保留!

口中喃喃低语,就在流醉集中精神念出法诀的时候,身前的淡紫色结界已经迎上了钰绝的风刃。

“咔嚓……”细微的声音,伴随着结界的破裂。流醉震惊得看着自己布下的最强结界连瞬息的时间都没有发挥作用,口中的法咒也全部念完。

紫金色的印记再次出现,流醉整个人都变得神圣起来,身体飞快地后退。金色带着金属冷感的风刃丝毫不减来势,冲着流醉刺来。

也没见流醉如何动作,只见刺目的紫色光芒将他笼罩在内,然后紫色与金色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如同被利剑摩擦的顽石一般,尖锐的声音不断发出。

花玲紧张地睁大了双眼,双手收在身前,不断地放松收紧。钰绝的双眼也没有从流醉身上收回过,不管他对那少年再怎么不待见,方才他运起的灵术他却是瞧得一清二楚的。

真正的木系灵术,除了花玲、木弥他们木精灵,就算是离殇国的国君也不一定有这种资质!

钰绝叹了口气,若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深沉的眸子看着流醉,难掩其中的担忧。这人已经出现,可是这个世界却已经不再单纯!

诅咒、战争、人心,诸多因素阻挠在他们前方,想要当什么救世主,又谈何容易!想起自己国家里,那个为权利左右的疯狂陛下,钰绝再次叹了口气。但愿,眼前的少年有足够的实力……

而流醉这边,情形却是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轻松。金色的风刃不断地冲击着他身体周围的紫色雾气,那是他运用本身灵力施展出来的防护结界,真正的结界。如今,却在风刃的冲击下,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流醉脸上已经惨白一片,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低落,他明白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而眼前的风刃,虽然在逐渐缩小,比起自己这边消失的灵力,却仍是只大不小。

手臂酸软无力,被用来支撑结界的紫金色长剑已经越来越淡,流醉眼前也是昏黑一片。直到耳边响起清脆的破裂声,流醉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而此时,金色的风刃也化成了一缕金光,消散在空中。

钰绝站在原地,看着花玲一脸焦急地冲上前,将流醉抱在怀中。细细地查看他的身体,待发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只是灵力用尽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钰绝眼神复杂地看着花玲,一点点地描绘着他的模样。眼前的人,与他记忆中似乎没有改变,却又变了。

他不再笑着喊自己大哥,不再没心没肺地抢自己的东西笑得一脸无辜,不再无忧无虑的如同孩子一般……记忆中,他最美好的笑容,还是给了木弥!

第七十五章:悲哀控诉

花玲揽着流醉抬头看向一脸复杂之色的钰绝,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大哥,如今你可是相信我的话了?”

听到他控诉般的话,钰绝心中十分不忍,却无法表现在脸上。故作不在乎地冷哼一声,“真正的木系灵术都被他学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花玲垂下眸子,“小醉他晕过去了,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最好时机。若是大哥不介意,可否同我回到刚才的小楼里?”

钰绝冷淡地看了眼他怀中的流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嗯。”

花玲见钰绝转过身去,伸手撤去了自己先前设下的结界,这才松了口气。抱起地上的流醉,跟上了钰绝的脚步。

澜零静静地坐在流醉他们刚才离去时呆着的雅间里,耳边似乎还响起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说的话,紫荆花开?

他是什么人?他说的紫荆花开是不是与自己知道的一样?若是指的是一件事,那么他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不是那些神秘的精灵,那也只有其他国家的皇族中人了。

以自己所认识的人中,似乎并没有这号人物。而那个少年,又同他有何关系?从男子攻击少年来看,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举动,都不像是朋友。

不是朋友,那是敌人?!

澜零皱起眉头,计算着他们离去的时间。心中焦急不已,少年的安危始终挂在他的心中。

流歌坐在他的身旁,他灵术低微,刚才流醉他们说的话自然是没有听清。也只是看到流醉跟花玲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出去了,至于那人是谁,他们又是去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眼下见澜零满脸的担忧之色,流歌也不禁紧张起来,终究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流歌出声问道,“先生,你可是知道涟扬他们是去做什么了么?”

澜零听到他的问话,回头看向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掩饰不住的好奇跟担忧。眼神逐渐变得柔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刚才那人,大概是他们的旧识吧!”澜零轻声说道,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

流歌微微一愣,眼前的男子,从当初相识到现在总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如今听到他的声音,更是觉得心中那股没来由的熟悉感越来越明显。

澜零说完后又转过头去,时刻注意着这座小楼里的动静,主要的是查看他们是否归来。

流歌有心想问出心中所想,见澜零再次皱起眉头,也觉得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便闭口不语。眼观鼻鼻观心,一双眼使劲儿盯着楼下的人。

忽然,澜零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流歌一愣,见他脸色突然变得甚是难看,刚要询问发生了何事,只见澜零的身体飞快地跃上了前往三楼的楼梯,一个旋身,早就没了人影。

莫非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流歌如此想着,赶忙站起身,也朝着三楼奔去。

楼上,还是那间摆设华丽的房间,奢华的情景却再也无人欣赏。

澜零掠进房内,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少年脆弱地躺在床上,心脏被揪紧的疼痛,让澜零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花玲坐在流醉身旁,手中拿着一块儿用温水湿过的绢帕,轻柔地擦拭着流醉的脸颊。而房间中央站着的,正是刚才率先飞出去的男人!

澜零眯起眼,他第一个想法便是眼前的男子对流醉出手了!因此,怒火直线上升,接着又自然转变成了杀气!

钰绝自然也发现了澜零的杀气,只是对此他却是毫不在乎的,当然他也有不在乎的本钱!

淡淡地瞅了澜零一眼,钰绝坐在椅子上,很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优雅又坦然,一点都没有他并非此处主人的自觉。

澜零知道自己灵术并非对方的对手,而床上的少年更加让他挂念,当下上前几步来到床边。

“涟幻公子,涟扬公子他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是受伤了?”于情于理,澜零此时的问候都没什么不对。只是花玲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有几分不善。

花玲停下手中的动作,“劳烦先生挂心了,小弟无事,只是灵力透支而已。先生若是无事,还请先出去吧。我还有要紧事,同我这位朋友说。”

澜零微愣,显然对花玲这般冷淡的态度十分不解。可是他到底是涟扬的兄长,自己也不好发怒,只能是僵着一张俊脸,道了声让流醉好生休养,便走了出去。

花玲在心中悄悄吁了口气,他可不想钰绝他瞧出澜零的身份。若是不小心在流醉跟前说了什么,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钰绝冷眼旁观着,等澜零走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这离殇国的国君竟是这般识人不清的么?”

花玲手中的动作一顿,识人不清?他们又不是什么歹人,用得着说话如此难听么?“若是我想瞒,他自然无法发现我们的身份!”

钰绝挑眉,看着花玲一脸的不赞同,嘴角勾起。这样的花玲,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嗤笑一声,“不过看起来,离殇陛下倒是对这少年的态度十分不同呢……”

探究玩味的语气,让花玲有些不耐,“大哥,就算他们之间再如何,也是他们的事,我们无权插手。”

钰绝对他维护流醉的态度十分不满,冷哼一声,“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任性行事的权利么?”

花玲第一次认真地同钰绝对视着,“大哥也知道他的身份,他是主,我们是仆。我们,无权过问他的一切!”

因为他的话,钰绝瞬时瞳孔收缩,身上的戾气如同无尽一般散发而出。实力上的差距,让花玲顿时惨白了一张脸,瘫软了身体。

“我当然知道他是主,我也知道我们的地位,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钰绝冷冷地说着,嘴角的笑满是血腥,“我还知道,千年的等待跟折磨,是何滋味!!”

花玲咬着下唇,垂着脸一言不发。面对同样的悲哀,他无法劝解,只能一同陷落悲伤……

第七十六章:钰绝惩罚

钰绝面色狰狞地看着花玲,“摆出这副面孔,你是想告诉我,你也如此绝望么?”

与他身上的气势完全不同的轻柔语气,听在花玲耳中却是让他瑟缩了一下。颤抖地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对方眼中的痴迷之色。

“大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么?”花玲低声问道,脸上满是沉痛。

钰绝收起了脸上的厉色,身上的气势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虚幻一般。“放下?玲,你又如何放得下?”

叹息一般的萧索,满是对时光消逝的无奈。两人目光相交,久久无语。

门外走廊的尽头,澜零依靠在栏杆上,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刚才流醉躺在床上的情景。再想起那个黑衣男子,澜零皱起了眉头。

看来,他有必要联系一下其他的国主了。

“主子……”就在澜零沉思的时候,一个男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恭敬地唤道。

澜零挑眉,“何事?”

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主他让属下来请主子回去。”

澜零一震,回去?这个时候么……又想起屋里的少年,下定的决心再一次动摇了起来。泠,你这是再给我出难题么?

澜零犹豫不决的空当,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华美的黑色衣角飘出,钰绝在澜零的注视中,走了出来。

而那先前站在澜零身旁的护卫,转眼间就没了人影。钰绝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眼,接着又将目光转到澜零身上。

澜零迎上钰绝的目光,“阁下这般看着在下,请问有何指教?”

钰绝一步步地向澜零走近,黝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散发着无尽的魔力。嘴角的笑容更是邪气肆意,“指教么,倒是没有。我只是想知道,离殇国的皇帝陛下怎么有闲情来这里体验民生了?”

银光闪过,澜零手中出现了一柄银灰色的长剑,而剑此刻却已经横在了钰绝的脖子边上。

钰绝对他脖颈处的利器视而不见,只是满眼讽刺地看着澜零,唇边的邪气笑容也变成了不屑,“你以为,你斗得过我?”

强大的自信跟肆无忌惮般的狂妄,让钰绝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澜零握着剑柄的手一顿,“比起的实力,孤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杀不了你,可是给你造成一点麻烦,孤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手中的剑银光大盛,逼近钰绝的剑尖,也在对方的脖子上划出了浅浅的血痕。澜零有些惊讶地盯着那道血痕,他虽然运起了灵术,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一点反抗都没有!

澜零眯起眼,倏地收回手中的剑,“阁下这是,瞧不起孤么?”

钰绝伸手在自己脖子上面的伤口上抹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侵染在指尖。“瞧不起?我,从未将你看在眼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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