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零流醉(三)——梦已然

作者:梦已然  录入:05-03

最后的期限?!流醉瞪大了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也不过算是第七日,怎么可能变成最后的期限了?

炎倾嗤笑一声,“强行使用灵力醒来,不管是为了什么事,真是傻的可以!”

流醉沉默地听着他算是说给自己听的话,澜零就要死去的可能性让他惶恐不安。

哽住的咽喉抖动着,流醉的脑子乱成了一团,转来转去的,还是回到了那至纯之火身上!

对,他一定要从宁华修浅身上将至纯之火要过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澜零侧躺在软榻上,看着流醉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终究是化为了坚定跟势在必得,不得不说他的心柔软地疼痛着。

当初跟煞做下的交换,强行使用灵力提前清醒,不仅仅是为了怕情势的变动,另一方面也是他的自私。

想要看看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为了自己慌乱无错,为了自己付出所有,为了自己变得坚强,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自己啊

在那个位子上坐了太久,久到他所有的神经都变得麻木,腐朽。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便是因为这个身份而老死宫中,原本觉

得所有的变幻只是让这生活更加无趣。

流醉啊,他句是自己的劫!是情劫,也是死劫!

淡淡的笑容停留在那张因为面具褶皱而不慎舒适,异常恐怖的脸上,澜零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烈晴看了他一眼,暗道这离殇帝果然对小醉不是一般的深情,心底也是稍稍安心了。

流醉的身份,可是连他们都有些忌惮的,虽然他到现在都没发现他究竟有哪里特别的值得神的眷顾!

流醉冷着一张脸,抬头看向炎倾,“那至纯之火究竟是何物?”

炎倾语调轻松地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就是火系圣石中每十年萃取一次的至纯火系能量结成的晶石,勉强

算是圣石的替代品罢了。”

流醉明显的愣住了,若是他没记错,当初花玲跟他提起过,这片大陆上五个国家内的圣石都该为他所有!

而至纯之火便是圣石的代替品,换成正品的话,效果岂不是更好么?

炎倾哪会瞧不出他在打着什么心思,一盆凉水泼下,“火系圣石的力量可不是你父皇这个平凡人能消受地起的,我劝你,还是

早些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流醉无奈,眸光中渐起的火星再次回归暗沉中,幽幽的精光里隐有执着的血色,“那么,我就去让宁华帝让出来!”

炎倾跟烈晴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计策得逞的得意跟轻松,显然刚才的话真假参半,已经将流醉套住了。

只是,即便流醉知道这是个陷阱,这两个人故意夸大其词,别有所图,恐怕还是会跳下去,绝无怨言。

他已经,冷漠太久了!身上的担子太重,无法将那个地府判官的本性完全抛弃,无法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亦如此刻!

炎倾毫不避讳地拉着烈晴就往外面走去,空闲的左手扬着红玉折扇,优哉游哉地说道:“小醉啊,如果没法制住修浅,就来禁

地找我们啊!当然,前提还是得通过考验……”

流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和两人突然消失,强悍的灵力施展出来的隐身术可不是他现在能分辨得清的。

无声地叹息,新的一天,来了吧?

绝对是以勤于政事闻名于五国的宁华帝,在他即位后头一次晚了半个时辰早朝。

对于他们陛下此次的怪异举动,诸位大臣纷纷想要表示关心,只可惜匆匆来匆匆去的修浅,一点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色彩艳丽,精美绝伦的朝服将修浅装扮得异常威严,头顶上戴着火焰色赤红的发冠,眉目俊朗,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是提前制

好的比例,让人百看不厌!

退了朝出了正殿,修浅身上的枷锁似乎“哐啷”一声被丢弃一般,脚步飞快不顾礼仪地往御书房行去。

若无战事,便一直担当他贴身护卫的焰裴默然地跟着他加速,然后宁华皇宫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陛下前面跑,将军后面追!

事实上哪里像他们想的那么复杂,修浅因为澜零之事而心情不顺,便让人将长老殿众位长老请到了御书房,他只是有些迫不及

待了。

无论是私心也好,公事也罢,这至纯之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简单就交出去的!

眸底闪烁着精光,再加上那两个人的帮助,他似乎已经开始觉得就这样将澜零抢过来,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至于流醉,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跟澜零之间,如何发展起来的,他没兴趣知道。

而澜零的真心如何,他已经在意了这么多年,累了也乏了。不想再沉默下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锁住那个人!

那个少年,只是个不起眼的玩具罢了!

恶毒的心思,说不准他这是自我感觉太好还是有心诋毁,总之对于一个人绝望似的爱,足以让他在这将进二十年的沉默中燃尽

所有!

谁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如今也只不过是,又一桩因爱生恨的老把戏而已。只是感情是双方面的坦然,修浅肚独自困顿了近二

十年,依然不曾参透!

守在御书房外面的侍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给修浅行礼,衣角滑过耳边的风声,让他们发现了陛下的焦急。

殿内,十个发丝花白的白衣老者闭目而坐,见修浅进来也不曾起身,只是坐正了身子看着他走到龙椅上坐下。

宁华国大长老面无表情地对修浅点了点头,“陛下将吾等传来不知所为何事?”

修浅食指轻点书桌,在心里组织着言辞,“诸位长老久居长老殿守护圣石,与凡尘俗世脱轨也是常情,如今这大陆已经不平静

了。不瞒诸位长老,近几个月,离殇、碧野两国出现了古怪的黑暗势力,详情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未查到,不过却得来了个消息

,这股势力,所修习的都是汲取死气的邪术!”

大长老的面目本来就威严让人畏惧,修浅话音方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萧杀几欲震撼整个御书房!

“竟有此事?”平板无奇的话从大长老嘴里说出来,其他的人似乎连呼吸都被迫停止了。

修浅脸上同样沉重,“如此大事攸关整个大陆,孤可是不敢妄言。我们五国虽然迫于那个诅咒,没什么邦交,可是这股邪恶的

势力,显然非我族类!”

大长老点了点头,“陛下所言极是,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修浅顿了顿再次说道:“离殇帝在几日前于寝宫内受人袭击,更是身中‘血仇煞’,昨夜离殇七皇子深入皇宫向孤请求至纯之

火,孤就是为了此事才请诸位长老前来议事。”

大长老此刻的脸色只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至毒邪术‘血仇煞’竟然现世?!”

修前点头,以示所言非虚。

大陆果然是要乱了么?大长老心思百转千回,深沉的疲惫感从心底涌上,或许乱了也好吧……

“至纯之火虽然是圣石的替代品,其珍贵也堪称我宁华至宝,如此轻易交予他们可是不妥。”

大长老的话成功地点中了修浅的心思,有了他们的支持,自己的计划施行起来定然容易得多。

“如今显然已是乱世之秋,五国的确需得同气连枝,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陛下当以国事为重,用这至纯之火从离殇换得利益,

也就无可厚非啊!”

修浅勾唇浅笑,对大长老的话轻声附和,是啊,他是想从离殇换取什么东西,不过不是为了他宁华,而是他离殇帝——离殇澜

零!

“大长老说的极是,既然如此孤就着人回复离殇七皇子了……”修浅摆出一脸正气,俊朗的面目下是一心想要掠夺的狰狞。

既然老天将你送到孤身边,那么就别想让孤轻易放手!

一心扑到澜零身上的修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身后的焰裴是用一双怎样哀伤绝望的目光注视着他。

有得有失,一时的错过,或许就是一生的追悔莫及!

第一百八十三章:君之歹意

修浅拟定的计划绝对是不会对众长老们说出口的,同他们又说了些场面话,众人便请辞退去。

大长老倒是临行前对修浅又嘱咐几句,绕来绕去的,无非就是莫要跟离殇伤了和气的同时,又得挣回宁华的面子。

修浅在心中不屑地冷哼,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们,若非宁华还需要长老殿的精神信仰,他们以为还能压在他头上多久?

而长老殿的诸位长老,可不仅仅是徒有虚名,在修浅对他们抵触不屈的同时,还打着另一番心思。

五国长老殿并非从不来往,若有要紧的事情,还是会彼此通信的。月齐、琼夏、宁华、碧野,早在半个多月前,都收到了来自

离殇长老殿的密信。

密信是离殇大长老亲笔所书,内容总的概括起来,便是吾等之主降世,妖邪已出,诸位尽早防范!

起初收到这封密信的时候,四国长老殿诸位长老不敢相信之下,只得小心观望,多加提防。

月齐、宁华、琼夏明面上没出什么乱子,碧野跟离殇明里暗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看来,他们这些糟老头子有必要聚上一聚了!

众长老离开了御书房后,敞亮地近乎空旷的御书房里便只剩下修浅跟他身后的焰裴了。

修浅嘴角还扬着刺目的笑,眼底的算计跟掠夺,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念跟歹意,即便看不到这些,焰裴还是觉得由衷地从心底

发寒。

这个人,已经不再温柔、沉静,恍若秋季素菊般优雅。无法得到的爱,浇灭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火苗,那名曰自我的信念。

焰裴垂下眼去,沉默不语,无法指责,恋上这个人,本就跟他没有丝毫的责任。不能强求他来回应自己,就像修浅无法强求澜

零为他所有一样。

其实,变得陌生的又岂是修浅自己啊……

修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莫名的心头一紧,侧过身子去看向焰裴。

“焰裴,没什么事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焰裴始终不曾抬头,神思有些恍惚,若是以前他大概还会为修浅的温柔而怦然心动,还会傻傻地认为他总有一天会给予自己相

等的期待。

恭敬而无甚感情波动的声音,一如宫里所有称职的宫众般得体地说道:“末将遵旨。”

对有些愕然的修浅躬身一礼,焰裴一如一道清风,来得也去得,步履从容地走出了御书房。

修浅一直都知道焰裴的心思,两人不曾言明,都想着维护好那薄薄的兄弟墙纸。虽然觉得无力,却不曾像此刻这般,怅然若失

晃了晃头,撇去那古怪至极的心思,修浅开始着手详尽自己的计划,书桌上那两大摞的奏章,早就被他无视了。

勤于朝政么?不过是无聊空虚时候的游戏罢了!

流醉守着昏睡的澜零,在宁华冷宫之内,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说是一夜,由黑暗中逐渐光明,也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事情,

而流醉却觉得如同熬过了两三年。

澜零的情形似乎好了许多,流醉仔细检查了他左臂的伤口,长长的血红色的疤,难看又似乎被鲜血胀满了痕迹。

将澜零脸上那碍眼的面具除下,流醉用衣袖给他抹去冷汗,然后沉默地看着他,等着修浅的到来。

那个男人眼底的野心,即便深埋,攸关澜零,他还是看得分明。而父皇他,定然也是明了的。

所以澜零一点都不奇怪修浅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搞什么小动作,也完全不怕他做些什么。

到底是对自家爱人的性子有些了解的,澜零平日里给他的印象,大多是离殇宫中眼前的温柔帝王,四族、长老殿面前的强势霸

主,沧泠皇叔跟前的邪魅皇弟,自己身前的绝对屏障!

这个人啊,究竟有多少张脸可以用?流醉嘴角的笑纹无法掩饰地上翘,开心的表情诉说着别样的心安跟满足,让人觉得……刺

目!

修浅一身朝服换成了优雅高贵的锦袍,很少有人能将火焰色穿地如此恰到好处,一点都不俗气。

身上那隐隐勾绘出的金丝龙纹,狰狞的龙爪,愤扬的龙头,怎么看都是气势震人,只可惜流醉只是在他来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低下头去盯着澜零保持着沉默。

似乎应了那句,敌不动,我不动?

修浅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昨夜里见流醉对澜零那般乖顺的态度,怎么看都像是个乖兔子,如今这倒是硬气起来了?

不过这七皇子怎么会这么没脑子?他的手里可是掌握着他们需要的至纯之火,对自己耍脸色,就不怕他,弃之不顾么?

修浅阴险地想着,脸上却是温和可亲的模样,“昨夜让七皇子你们受委屈了,冷宫风寒,还是随孤去‘月华宫’吧!”

流醉身子一僵,这“月华宫”可是他宁华帝君的寝宫,让他们父子住进去,为的什么,谁会想不到?

“陛下您太客气了,父皇身受重伤,流醉昨夜潜进‘月华宫’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早知道陛下您这般通情达理,定会早日奉上

拜帖。”

宁华脸上的笑容一僵,一开头就给他“通情达理”这么一顶高帽戴上,他要是不“通情达理”了,岂不是失了脸面!

“这‘月华宫’可是陛下您的寝宫,父皇跟流醉身份委实尴尬,如今我们之间的误会也算是解释明白了,得见陛下您体谅,请

允许流醉带父皇出宫。”

修浅眉头一挑,“七皇子说的极是,是孤考虑不周了,不过孤与离殇帝少年结识至今,此次想见尽管时机不对,倒也是个缘分

,需得好好把握叙叙旧也是好的。”

流醉暗忖,叫你们叙旧那还了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对我父皇打着什么心思!

“说到时机,陛下您考虑地如何了?我父皇这伤势已是拖不得了,流醉还望陛下见谅,借至纯之火一用。”

修浅眉头微皱,似乎极是为难,心里想着却是这少年竟然如此不好对付,几番试探,一句句被他驳回,现在更是转移话题!

“七皇子你也知道至纯之火是我宁华至宝,如此轻易交出,孤很难跟我国民百姓交代!今日孤请来长老殿诸位长老议事,眼下

大陆面临的威胁我们都应该全力以赴,如果要借这至纯之火也不是不可以,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流醉从一开始便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脸上的面具也是一直都没有揭下,淡然的目光注视着修浅的双眸,然后从他的眼底,挖

出了浓郁的暗沉陷阱!

“世上自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我们也总是在为了某件事而付出代价,这一点流醉很明白,就是不知陛下所说的代价,是什

么呢?”

修浅微楞,流醉这番话可是明显的话里有话啊!“七皇子莫怪孤无情,实在是因为孤也是宁华帝君,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的责任

,也得为我宁华国民考虑啊!”

流醉轻笑并不回答,答与不答没有什么不同。

修浅一个停顿,最后目光转向那张精美软榻上躺着的澜零,除去面具露出来的真容,亦如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只添成熟不曾衰

老。

流醉有意无意地俯身去给澜零整理被角,将修浅的目光挡在身后。

修浅心生不悦,脸上挂着的虚伪的笑容也退了个干净,“七皇子不是想知道那代价么?代价便是由孤这皇宫之内,禁地之中,

成功取得‘火精’!”

流醉愣神,这个皇宫里的禁地,莫不就是炎倾他们的住处?

修浅见他一脸愕然,脸上的肃杀之气就换成了得意,想掩饰都很难!宫里的禁地里面住着的那两个人,身份尊贵让他都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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