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在涟扬的回应声中,苍燿再也无法克制住被紧紧包裹住的快感,一股热流喷射而出……
涟扬被动地承受着,被不断摩擦的玉颈也喷洒着点点的浊液,室内一时间,满是暧昧情色的味道……
外篇:平平淡淡
(一)
梧州水乡,离殇有名的南方小城,又迎来了它新的一天。对于梧州的百姓们来说这里远离了权力中心,就远离了纷争。
跟水系所属的琼夏相比,梧州城确实没了那么多的水汽,也正是如此,凉爽的清风带起堤畔的垂柳,古道琳琅,婉转着水墨风
情。
梧州城的百姓睡得早,也起得早。城门刚开,就能看到里面的百姓早早地摆好了摊位,卖吃食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一辆外表装扮地无比素雅的马车伴着城门开启的沉重吱哟声缓缓地驶进了梧州城,赶车的是个长相极为俊秀的男子,脸上若隐
若现地总像是在笑着,眉眼也是弯弯的,在经过守城的官兵时,甚至对他们挥了挥手。
马车里的人似乎发现了赶车之人的动作,一声冷哼突然响起,短暂的一瞬却让男子脸上欣悦的笑容立马换成了后悔不迭的苦笑
。
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马车车门,里面的人他是看不见的,不过这气息却是无法遮挡的,“主子……”
里面的人没有回声,始终保持着沉默,半垂的发丝带过一抹暗影,乌黑的墨色,看着枕着自己的腿,睡得正香的少年,那样细
致的眉眼,虽然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他也从来不觉得厌烦。
见少年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立刻消散不见,车厢里依然是淡淡的温馨,不见半点异样。
外面负责赶车的男子总算是可以顺溜儿地喘口气儿了,重新坐端正了,脸上仍然带着笑却是再也不敢放肆了。这次还好有小主
子在,要不然自己这条老命可是不保啊!
只是也不能怪他太过忘形,实在是好不容易能丢下一切的担子,出来到江湖上尽情游历,他也是太兴奋了啊!还有,他就不相
信主子他一点都不兴奋!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梧州城里的景象跟上次见过的没有什么不同,若要真说出个一二分不对来,似乎就只有这里越来越繁荣了。
轻车熟路地转过几条街,晃过几座桥,马车在河畔的小楼处停了下来。男子抬头看向那楼上悬挂的牌匾——水色涟漪,终于到
了。
“主子,到地方了。”压低了声音恭敬地对里面的人轻声汇报,男子轻手轻脚地从马车前架子上跳了下来,落地时不留半丝响
动。
车里的男子收回在少年脸上轻轻描画的手指,又贪恋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将人从厚厚的兽毛毯子上抱起,“下车。”
“是。”接到自家主子的命令,赶车的男子稍稍敛了笑,恭敬地拉开车门,然后看着一抹银灰色滑过眼前,又很快消失。
双手抱着那一身水蓝色长袍的少年,眸中满满的轻柔爱恋,彼此纠缠到一处的墨色发丝,画出暧昧不明的魅惑弧度。
这时,小楼的大门也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脸睡意朦胧的小厮正仰天打着哈欠,却被眼前这早就站在那里的人物给震住了。眼
里还有着一些残薄的泪水,小厮愣愣地张大了嘴,合都合不上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
赶车的男子极为识趣,飞快地窜到小厮跟前,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掌柜的呢?我家主子有事要请他一见。”
或许是因为眼前这男子长得挺顺眼,也或许是站在旁边的那家主子一身高贵气息不容侵犯,伶俐的小厮忙不迭地收起自己的窘
相,然后对三人点头哈腰:“怠慢了贵客,里面请里面请!小的这就去请我家掌柜的!”
赶车的男子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他家主子,一头长发随风拂动的男子冷着一张俊脸,也不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抱
着他视若珍宝的少年走了进去。
赶车的男子又赶忙跑回马车上将他们的东西带了出来,然后对因敌不过他家主人气势而僵立在门口的小厮说道:“小哥不是要
去找你家掌柜的?”
“呃啊?哦哦!是是,小的这就去!”随手一抹头上的冷汗,小厮也顾不得门口还有人看着,撒腿就往里面冲去。
天啊神啊,这次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啊!
将手中的包袱提着往里面走去,边走边摇头,还是以前的主子比较顺眼,走在外面也不会这么引人注意。不说他散发出来的那
种气质,就是他一身的冰寒也足以让人侧目了!
抱着少年走进去的男子抬眼将里面的布局随意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双脚轻轻点地就飘上了二楼,似乎有目的地选了一个雅间走
了进去。
待人坐了下来,看着周围的摆设,似乎是记忆中的模样,低下头去看着还在昏睡的少年,冰封似的脸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仿若春暖花开,诱人而不自知。
知道这次来的怕是个大人物的小厮双脚甩地飞快,奔到他们掌柜的门前,也不管里面的人起没起,“砰”的一声就将木门给撞
开了。
可怜的红木雕花门,被毫不怜惜地甩到了两边的墙上,带下烟尘密布。
“小煜!!你活腻歪了是吧?!”正抱着锦被睡得倍儿香的掌柜被惊醒过来,浑身一颤,差点要释放这积攒了一夜的尿意!
被唤作小煜的,也就是将门猛撞开的店伙计哭丧着脸看着他们的掌柜的,“掌柜的啊!不是小的想耽误您安睡啊!实在是下面
好像来了个了不得的客人,指明了要见您啊!”
掌柜的一愣,脸上的怒色也有些收敛,“你说谁要见我?”将锦被推开,掌柜的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伙计。
这掌柜的可没忘他是在给谁看守家业,尽管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们主子回来,可是他还是忠心耿耿地守在这里。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掌柜的眼睛越瞪越大,店伙计被他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将刚刚到的那几个客人的外貌描述了
一番。他知道的词汇极少,说来说去,咀嚼在嘴里的,除了好看就是不凡,再就是高贵了。
掌柜的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知道这次来的就是他的主子!七手八脚地从床上
蹦下来,随便趿拉上鞋,拽了袍子就往外面跑去。
还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店伙计彻底傻眼了,瞪着那只被门框勾下来的老板的鞋,一时间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
(二)
天色尚早,小楼里还没什么人,原本该是做买卖的,如今空荡荡的小楼,却是显得空旷起来。
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散发男子将那少年抱进怀中,细细地用浸湿的绢帕给他抹了脸,又给他顺好了发,
整理了衣衫。
一件件的做下来,他是习以为常,眼中的温柔蜜意也跟要化成蜜水似的,站在一旁的赶车男子也早就习惯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地站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表示不存在。
小楼是三层的构造,一楼是大厅,跟二楼的衔接处搭着台子,二楼是一间间的被隔开的雅间,三楼就是不允许一般客人进去的
地方了。
“咚咚……”的脚步声,是有人在木制楼梯上急速奔跑造成的,散发男子似乎不曾听到,依然温柔地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睡意正
浓的少年。
衣衫不整的掌柜的跌跌撞撞地就跑了进来,额上见了汗,神情颇为狼狈。几乎是半跌半撞地冲了进来,被里面坐着的那个男子
一身冰寒所迫,天生就有了一颗玲珑心的掌柜的立刻知道情形不妙。
站定了身子将男子怀中的少年打量了一番,脸给遮住了一点,就是露出来的,自己也是没见过的。不过掌柜的很清楚,他先前
见到的那个少年主子,也不是他的真面目,而眼前这个,相貌实在是太过绝美,那肤色绝非易容面具能做得来的!
“噗通”一声,掌柜的跪倒在地,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声“主子”,头磕在地上,上半身也是无比恭敬地就要贴到地上似的。
散发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问他唤的是谁,抱着少年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去送些热水来。”
“是。”掌柜的头也不敢抬地恭声回道,直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他才敢恍惚地抬起身子来。
除了他的呼吸声,一片寂静,若非刚刚那一幕太过真实,掌柜的真的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砰砰……”的一点都不稳重的脚步声传来,掌柜的闭了闭眼,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要让他那个脑子缺根线的店伙计看到他
跪着,还不知道要怎么大呼小叫呢!
果不其然,掌柜的刚刚站好,那个店伙计就满头大汗地提着一只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呼呼……呼……掌柜的!你的鞋!”
掌柜的脸色难看地盯着那只鞋,没穿鞋的脚无意识地在地上搓来搓去,怪不得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从店伙计手中一把夺回自己的鞋,掌柜的脸上带着十分纠结的表情,不过看在店伙计眼里,还是认为那是高兴多了些。
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太过激动的心情,掌柜的瞪大了眼,“赶紧去烧热水,然后叫厨子们都起来,准备最好的饭食,
楼里的桌子椅子、茶壶茶杯,都给我弄干净了!地面楼梯也要一尘不染,还有动作放轻些,可不要惊动了三楼的贵客!”
店伙计被掌柜的连珠炮一样的话给说得一愣一愣的,从来没见过他家老板脸色这么正经,说话这么严肃,尤其是最后一句,他
怎么觉得这比伺候自己亲爹还亲呢!
掌柜的吩咐好了,抬脚就往外面走,他不知道这位主子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那个看起来冷酷又强势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主
儿,楼里的账目清单,他还是早准备着吧。
瞪了眼嘴巴还张得老大的店伙计,双眸一瞪,嘴巴一撇,怒喝道:“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还不去?!”
店伙计生生地给吓得打了个激灵,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蹦三尺高,立马狂奔而去,口中嚷着,“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掌柜的满意地点点头,好歹有点活气也不让会让他的主子看了笑话,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就算当初那少年留了这座小楼就这
么一去无踪,他还是让水色涟漪在自己的手中,成了梧州城里最有名的雅楼!
那散发的冷酷男子和睡得香甜的少年正是澜零和流醉,“祈福宫”里发生的那一番事故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完全暴露在长
老们和四族族长面前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
总之两人对于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早就没了兴趣,正好借此机会抛开了所有的束缚,毫无顾忌地离开了皇宫,准备携手快意
江湖!
而离开离城后的第一站,两人就选了梧州城,这个不论是对澜零或是对流醉,都有着别样意义的地方。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年,澜零满眼的柔情蜜意,坐在床边抬首环顾着房间内的景象,还是老样子,跟他记忆中的一般无
二。
犹记得当时自己被钰绝的灵术所控,伤了醉儿的身体,也伤了他的灵魂。若非有阎王从中伸手,他们后来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赶车的男子往澜零跟前凑了凑,舔着脸问道:“主子,要不要奴才让他们去准备些饭食来?小主子他也该醒了。”
澜零回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出现了几许纠结的情绪。自从恢复了苍曜的记忆,澜零也变得无比陌生起来,太过复杂的目光让恭
声询问的男子,笑僵了一张俊脸。
眉头微蹙,澜零用异常清淡的语气说道:“离司,孤总觉得还是你以前的样子看起来顺眼。”
赶车的男子嘴角抖了抖,最终还是没忍住完全地向下扁去,用无比幽怨的目光看向澜零,眉眼一撇,鼻子一抽,标准的哭爹喊
娘的架势。
澜零见他大嘴一张立马剑眉横竖,“闭嘴!”被压得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直直地压在男子心头。
伸手抹了把头上被惊出来的冷汗,男子也就是拆掉了自己所有伪装的离司,点头如捣蒜,“是是……”
两人的动作声音都很小心,可仍然是惊醒了床上的少年,或者说也合该澜零给流醉点的睡穴的时间过了。
幽幽地睁开眼,眼中尚带着些许的水光和迷茫的神色,看起来颇为讨人喜欢的模样。
澜零心头一跳,转过身来看向他,冰封似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笑容,“醉儿……你醒了……”
那宠溺的语调,带着深深的怜爱,听在一旁的离司的耳中,那绝对是天壤之别的对待感受啊!
流醉似是还未睡醒,看到澜零嘴角微微上扬,嗓音仍带着几分沙哑,“父皇……”
习惯性地伸出了双臂,这种讨抱的撒娇动作,也只有在他神思不清醒的时候才能看到吧。
澜零坏心眼的想着,干脆以后让醉儿多睡会儿,然后就能经常看到这样孩子气的少年了。长臂一伸,将流醉从床上拉起搂进怀
中,“醉儿真是越来越能睡了呢……”
流醉脸上的迷蒙之色很快就消散不见,眼底逐渐变得清明,上扬的眉角勾出几分冷凝的弧度,“父皇莫不是忘了,是谁总是点
流醉的睡穴呢?”
澜零眉眼含笑,偶尔激上一激,也能看到属于涟扬的冰冷,用来调剂心情,是再好不过了!
离司努力抿紧了嘴唇,真怕自己笑出声来。眼前这一幕,自己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他们说的话自己都能背了,这俩人怎
么就不腻?可怜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完全没有经历过什么爱恨情仇,也只能看着这样缠缠绵绵的两个主子,独自悲凉感叹了
……
(三)
流醉从澜零胸前抬首,将周围的情形打量了一番,“这是已经到了么……”
澜零伸手顺着他的发,脸上的温柔之色怕是能化出水来,“到了,醉儿也该睡足了,不妨下来走走吧。”
流醉点点头,顺着澜零的动作将腿顺到了床下边,正要俯身穿鞋,早有一只五指纤长的手掌拿着鞋子凑到了眼前。
少年停下动作,脸色微不可查地红了红,抬头瞪了澜零一眼。他是想要和苍曜相守没错,可是被人宠成这样,未免也太腻歪了
。
伸手夺过对方手中的鞋子,动作稍显得粗鲁地给自己套上,他怎么觉得自从父皇恢复了属于苍曜的记忆后就这么诡异了呢?
澜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少年赌气似的动作,笑得越发欢畅起来。曾经自己每次轮回归来去地府找涟扬的时候,哪次对上
的不是他冷冰冰的脸,有时候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自己。
属于苍曜的霸道和报复心理,澜零现在就想尽情地去挖掘这个人的所有情绪,好好地弥补自己千年来承受过的心伤。况且好不
容易得来的恋人,不好好地品尝一下这种滋味,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离司站在一旁,偷眼瞄着澜零脸上奸诈的笑容,浑身一冷,打了个寒战。就在他想着赶紧找个理由溜出去的时候,一阵敲门声
响起,将他解救出来。
“谁啊?”离司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笑意,然后往门口跑去。
“客官,热水好了。”先前那店伙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恭恭敬敬的,带着几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