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在和你交往了。今天还要打工,下个星期天你再带我去别的地方吧。”
用撒娇的声音对他低声说着,在背着别人轻轻的吻吻他,他总算心情好了一些。
“可别跳票噢。”
“一定一整天都空出来给你。”
所以工作日时就让我去陪小光吧,我发誓要支援大泽先生的嘛……
漫长的梅雨季到来,徒步20分钟的上学路都变得很难走。雨下得大的日子里,就算撑着伞也会被淋得湿湿的。
我总是一回公寓就去迎接小光。
“平井太太,晚上好。”
“啊呀呀,回来了呀。湿得这么厉害呢。”
“啊,我回家马上去洗澡,也想帮小光洗一下。”
“好啊,小光光,和大哥哥一去洗澡澡喽。”
平井太太开心的笑着,把怀里的小光递给我。
“您家这就要做晚饭了吧?”
“可不是,我家那个食欲魔王吃的超多的,做的人真是很辛苦呢。”
“我很羡慕您呢。小光能早点什么都能吃就好了,我想做很多很多东西给他吃。”
平井太太轻声笑起来。
“小孩一下就会长大了。看这小家伙手长脚长,将来一定长得像大泽君那样高高大大的。你就觉悟吧。”
“那正是我希望的呢。谢谢您,我先走了。”
“明天见。”
和平井太太道别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就进了浴室。
小光本来就很喜欢洗澡,和他一起洗他更是开心得要命。
平时他就是个爱撒娇爱粘人的孩子,每次把他带给平井太太时,他老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紧紧抓着我,真是很让人头
疼呢。
“好了!你这个爱撒娇的小不点!”
抱抱他他就高兴的呀呀的叫,啊,他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洗完澡,;两个人一起喝果汁,这已经成为我们的日课了。
等身上干了,给小光穿上洗过的衣服时,突然见玄关的门铃响了。
从门镜里确认一下,访问者竟然是刚刚才分开的拓巳。看来他连伞都没撑就跑来,比我湿得厉害多了。
虽然我现在是只批了一件衬衫的模样,还是马上打开了门。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拓巳踌躇了一下,叹道。
“因为我想见你,无论如何也……”拓巳碰我的那只手像冰一样的冷。
“可别感冒了!刚好浴室里有热水,你快进去洗吧,衣服先穿我的。”
我看到他的表情非常复杂,尽管如此,还是要先让拓巳进浴室才行。
过了一会,拓巳腰上卷着浴巾出来。
“衣服太小了……”
那已经是我最大的衣服了……
“那先借大泽先生的衣服穿?”
我要去打开衣柜的抽屉,拓巳一把粗暴的抓住我的手腕。
“你为什么会连这个都有!?”
“哎……?因为我在打工帮他做些洗衣做饭的家务事呀。”
“我不是问你这个!”
拓巳的感情越发激昂。
“难道你连他的那儿也要照顾不成!?”
“怎么可能!”
我难过极了。
“为什么……你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段时间我们不是……”
拓巳表情苦涩得垂下头去。
“对不起……我……在嫉妒。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以婴儿和邻家的先生优先……”
他以温柔的吻寻求着我的原谅,让我的心软了下来.
“我也对不起……对不起……”
拓巳顺势抱住了我,手掌从衬衫的襟口中滑上了我的胸膛.
“不行……有小孩在呢!”
怎么可以在小光面前做这种事?我反抗着,可是……
“他还不懂这些东西呢.”
他把我推倒,将我的身体压在床上.亲吻呵责我的脖子,抚摩着我的身体------
“不可以!不要…….!”
简直就像要被强暴一样,我忍不住冒出了眼泪,正在这时,小光尖锐的哭声响了起来.
他明明是躺在外面的榻榻米上的,现在却拼命的向着我们这边匍匐着爬了过来.
他是什么时候都会爬了的?
趁着拓巳一呆的空挡,我从他的身体底下钻了出来,跑到小光身旁.
“小光,快过来.”
他立刻向我伸开两只小手.
“不要哭,小光是乖孩子……”
我抱着他,拓巳看着叹了口气.
“你啊……就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
“啊……?”
”居然让一个小鬼把你抢走了,可恶.”
拓巳无力的瘫了下去,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呐,今晚让我住下来好不好.有小孩在所以不行,那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总可以了吧……”
”那个……可以是可以……”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
那一天的晚饭是四个人围着桌子吃,人数多了本应该热闹起来的.却反而弄的跟考试前一样又寂静又紧张,拓巳和小光就
不说了,不知怎的,连大泽先生都不开心的样子,实在是奇怪啊.
是我擅自把他的衣服借人惹他生气 了吗?
-----不可能的.肯定还是拓巳飘出来的那尖刻而刺人的嫉妒空气搞的……
在尴尬的空气中结束了晚餐.大泽先生立刻抱着小光站起身来.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失礼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
拓巳小声复述,我看到他的太阳穴在痉挛.
我送他们两人到玄关.
这是大泽先生第一次吃过饭就马上回去.我非常生气,把满肚子火都发泄到拓巳身上.
“拓巳你真是的,就不能在有礼貌一点吗?大泽先生绝对很难堪!”
”你说什么,是哪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又怎么敢搭话.”
虽然是这样没错……
我沉默了下来,拓巳 像看出了我的心情似的从后面一把抱住我.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生气.”
可是却好象吞了一块石头一样不舒服,连接吻的心情都没有.
对我 的冷淡感到很不满的拓巳动作粗暴了起来.
“你……果然是和隔壁的先生做过了吧?”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怎么不能说?普通来说会做到那个程度吗?难道你说的过去的男人就是那家伙?每天替他看孩子,洗衣服,一起共享天
伦之乐----你给他做的事简直就是他老婆才该做的!”
”你太过分了!”
”可这是事实啊!那家伙有妻子,要追到他太难了-----所以你就和我交往玩玩对不对!!”
(----不是的……!)
才不是这样!只为玩玩?只为这个我怎么会和你交往呢!
现在的拓巳并不是一向的拓巳,他以尖锐的仿佛要扎进我肉里的视线逼向我.
“你…….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说过喜欢我,多是因为喜欢那家伙,所以才不能对我说对不对?”
我真的一次也没有对他说过吗?
仔细想想看,似乎的确是这样。
(------不会吧,为什么……?)
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口?在未曾发觉的时候,我已经深深的伤害了拓巳。
但即使如此……
“这和大泽先生没有关系!我喜欢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必须要整理我的心情,所以-----所以才迟了给你的回答的
!”
“你就别……再撒谎了!”
我的辩解却被他的沙哑的声音全盘否定。
“……别再撒谎了,一眼就看的出你们之间的那种空气。你对那个邻家的爸爸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
我只是很同情大泽先生,与他有共鸣而已,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我只是想帮助为了小光而努力的那个人一臂之力而已。就算舍弃了一切也不想失去小光,我只是想支持这样的他啊!
可是,事情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我为什么会答应了与拓巳交往?我能断言自己对大泽先生没有一切邪恶的想法吗?
拓巳露出极度受伤的表情。
他粗暴的扒下我的衣服,像强奸一样急噪的插入我的身体。
我第一次体会到性带来的恐惧。
没有任何润滑下,突入的凶器伤害着我,疼痛让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从心底对拓巳感到恐惧,恐惧的全身颤抖,我拼命的求着救。
“不要啊……!救救我!大泽先生!”
这却更加激怒了拓巳。原来一直以来让我感到愉悦的行为,在缺少名为“怜悯”的润滑剂后,变成了如此痛苦辛酸而恐
惧的事情……
身体也与我的心一样,因为恐惧瑟缩着。
“……为什么……?”
本来不是这样的……
如此温柔的拓巳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吗?
我真的在自己没有发觉到的情况下,背叛了拓巳吗?
头脑中卷起了巨大的混乱的旋涡,我已经丧失了所有抵抗的力气。
不意间,玄关的门铃激烈的鸣响起来,拓巳一惊。
“松村君!是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大泽先生的声音,我拼命的把拓巳推开,披着衬衫冲出了玄关。
“大泽先生!”
看到他的脸,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大泽先生!救救我……!”
我紧紧抓住了大泽先生胸前的衣服。
毫无血色的拓巳苦涩的叹息着:
“果然……是这样吗……!”
他的脸扭歪了,满是沉沉的悲伤。
“这样就结束了,我和你从此再也没有关系……!”
不顾凌乱的衣服,拓巳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中。
我没有挽留拓巳,即使在大泽先生的扶持下,我仍然慢慢的滑了下去,颓然的跪在了地上。
我--------
我已经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
我答应他并不是有意伤害他,只是有人说喜欢我,我就会感到很快乐。我想要被谁所爱,也想要爱着谁。只是……只是
这样而已……
对不起,拓巳。我真的到现在都没有发觉到。
我其实是如此的喜欢着这个人-----这我真的不知道……
第二天,拓巳没有来上学。听筒井君说,他是发烧在家休息。
在筒井君的陪同下,我带着慰问品和拓巳
的衣服到他家拜访,拓巳没有见我,他的母亲把大泽先生的衣服还给了我,从此,我也再没了和拓巳打招呼的理由。
在大学中重逢的时候,拓巳根本无视我。筒井君很担心的问我。
“你们以前不是很要好吗?是不是吵架了?可以的话,我来帮你们调停吧?”
可是,这根本不是什么能够调停的问题。
“松村和拓巳都够顽固的,拿你们没办法啊……算了,暂时分开一下,各自冷静头脑好了。”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不是暂时分开,我和拓巳的心已经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交会了。这样下去也只会越行越远,永远也不会有回头的一天。
筒井君很抱歉的对我说:
“那小子现在很自暴自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我很担心他,不多陪陪他不行,所以……对不
起啊,松村。”
这也就是要离开我了。
“恩,我没问题的,拓巳就交给你了。”
虽然用笑容送他离去,但我绝不是毫无问题的。我无法对他说出我会寂寞。
我不只失去了恋人,连大学中的朋友也失去了。
会变成孤单一人,这也是我的报应吧。
在忧郁的心情中,我往复在大学与公寓之间。
和大泽先生他们的家庭游戏自然还是如往常一样持续着,但却让我疲劳至极。
那一晚的事,大泽先生再也没有问过,我的衬衫上沾着血迹,只要看到现场,发生了什么更是一目了然。可他仍然装做
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可是,即使大泽先生没有看到,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了自己是个多么肮脏的人。
看到小光以灿烂的笑脸伸开双手让我抱,我也无法抱起他来。
对不起,我没有让小光你如此依赖的资格……
流不完的眼泪又从脸颊上滚了下来,害的下光也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是不是光彦惹你生气了?”
大泽先生静静的问我。
“如果我去抱小光的话……你会觉得很恶心吧?”
“为什么…..?”
“可是,你也知道了吧?我的个同性恋。这很恶心吧。不觉得我会给小光带来坏影响吗?”
“为什么?”
他超然的反问,我无言以对。
大泽先生看着沉默下去的我,见我不说话,便又平静的开了口。
“直到今天,我已经对你非常了解了。就算看到你隐藏的一面,你自身也没有改变对不对?我和光彦都很喜欢你,也很
感谢你,这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大泽先生……”
我不敢看他那微笑的眼睛。
那一夜,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也许正是因为被你吸引,想要接近你才刻意对你表示亲切的。
的确我是很喜欢小孩,可也许是因为他的你的孩子,我才会做到这个程度。如果知道了我的想法,你一定会觉得很恶心
吧?
垂着肩膀,我颤抖着,但脸却被大泽先生的双手包住抬了起来。
毫无动摇的眼神看进我的心底,更加温柔的话语敲击着我的耳膜。
“一点也没有变。在这里的,不就是激励我的松村君,让光彦笑了起来的松村君,告诉我们家庭温暖和温柔的松村君吗
!”
“大泽先生……!”
他温和的抱住了哭泣起来的我的肩膀。
“我希望你还像以前一样疼爱光彦,希望看到你早点变回那个有精神的松村君。”
在他的胸前,我第一次感到了被宽恕一般的滋味。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除了你的身边,我没有可以留的地方……!”
大泽先生宽慰似的梳着我的头发,抱住了我。
“希望你留在我们身边,我也是,光彦也是-----都希望你留在我们身边啊!”
真不可思议,原来被谁所需要的事情可以成为一个人完全的支柱。
他的臂弯是那么温暖,使我想将被他吸引这件罪行转化为别的什么。
只要能被你需要,那我什么都不希望,只要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好了。
我不要求这以上的任何东西,请你允许我只留在你的身边吧。
请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喜欢你的这种心情!
6 追逐而来的过往
考试结束,期待了很久的暑假终于到来了。
在时间的流动中,小孩子在以奔跑的速度成长,刚见到的时候还是连坐都不会的小婴儿的小光,如今已经能够和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