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甜睁大了眼睛“男人,情人?同性恋?哇呜!肯定养眼,啊,好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啊!”
乔越泽叹息道“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绝对是个大美男”
龚珍珍插嘴道“冷凕渊的车来了”
他们伸着头一看,果然是冷凕渊家的车开了过来,几人连忙下楼去。
冷凕渊一进去,大厅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小声的议论。
井烨磊走到他面前“你最慢!不过看在你带了礼物的份上,原谅你了”
冷凕渊还没把礼物给他,就被他自己拿了过去,冷凕渊笑了笑
“生日快乐”
北堂硕扶着桌子,身子微微发颤,一旁画着精致浓妆的女人担忧的看着他
“北堂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北堂硕摇摇头“我没事”
他想笑笑,却脸孔发僵。
冷凕渊一进来就看到他了,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有些不忍
“烨磊,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能找个人少的位子吗?”
井烨磊很大方的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我们出海去玩,不过除了我们,还有我哥哥的一些朋友”
井烨磊让人端着一大堆小吃“吃蛋糕,这可是特意让法国厨子做的”
说着切了一块递给冷凕渊,冷凕渊笑着摇头“我不吃蛋糕,吃点水果就好”
乔越泽将那一块拿过来自己吃,他记得冷凕渊的胃不好,吃这些东西不好消化。
下午上了游艇,冷凕渊才知道,北堂硕也一起去了。
早知道他就会借口先走了,总不至于两人都不自在。
想来真是好笑,爱的那样深刻的人,如今却已这样方式相处。
二十七、爱的召唤
感觉到身上一暖,冷凕渊从思绪中回神,转过身看到北堂硕,心不自觉跳漏了一拍
“谢谢,我不需要”
北堂硕指尖发颤,却执意让他披着衣服“身体不好,就不要吹风”
那日坟前的话,锥心的痛还那么清晰。
看到他倒下去的那种恐慌,还紧紧缠绕在胸口。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他,直到看到他冰冷的尸体,才知道原来爱是那么深刻。
“小央”
“别这样”
冷凕渊打断他“你该知道,你的小央,已经不在了,但他依然希望你幸福,但这幸福,不是我能给的了”
将衣服还给北堂硕,冷凕渊转身走开。
“别走……小央,求你了”
北堂硕低着头,带着哭声的祈求。
冷凕渊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北堂硕安静的哭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彻底体会了。
他不敢想,那么爱他的沧澜未央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的时候,所承受的打击有多大。
那样在他面前笑的幸福的人,那样满心爱着自己信任着自己的人,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多痛。
一想到这些,北堂硕痛到窒息。
“对不起……小央……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
看着冷凕渊始终都不愿意回头看自己,北堂硕绝望的一笑,转过身从船上跳了下去。
这一变故惊呆了刚刚还在一旁看戏的人,听到落水的声音,冷凕渊从容了二十多年的脸色,破天荒的有了一丝惊慌。
等他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跳了下去。
好在游艇是停在海上的,并没有开动。
冷凕渊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北堂硕的身影,心里微微慌乱起来。
海水还算清澈,他在水里能够闭气,游刃有余。
往深处游了一下,就看到北堂硕不断下沉的身影,急忙游过去将他托着往上面游去。
井烨磊和乔越泽看到北堂硕跟冷凕渊在说话,似乎有什么恩怨纠葛,就没有过去打扰。
这不过稍微走开了一下下,再过来的时候,居然就看到他们两人双双跳海了。
当时惊慌的将想要跳下去救人,结果被两家的兄长拉住了。
正当他们焦急的时候,冷凕渊抱着北堂硕从水里冒出了头。
两人连忙过去将他们拉了起来“冷凕渊!你疯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冷凕渊顾不得乔越泽朝他大喊,连忙去看北堂硕。
见他呛了好几口水,用真气将水逼了出来。
北堂硕慢慢醒了过来,看着冷凕渊跟自己一样狼狈,眼里满是痛苦
“为什么要救我,我犯了错,我痛的活不下去了”
冷凕渊笑着,笑的格外令人心疼“你活不下去,那我呢,这是我的错吗?你要我怎么办,嗯?要我怎么做能让你活下去?”
北堂硕看着他,平静的脸上,那死寂一般的绝望
“我爱你……能不能……重新开始”
“破镜……岂能重圆”
冷凕渊站起来,朝井烨磊虚弱的一笑
“有干衣服吗?”
井烨磊连忙点头,带着他去换衣服。
乔越泽跟在后面,丁思甜和龚珍珍看了看北堂硕,也跟在他们后面进去了。
冷凕渊换了衣服,趴在床上。
井烨磊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也不好多问。
乔越泽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今天会闹出这么一出。
丁思甜拿着毛巾“冷凕渊,我帮你把头发擦擦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自己轻轻的帮他擦着,看他没有反对,心里松了口气。
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会有一场天象异动。
如果不能借着那场异动回去,冷凕渊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到时候,会回到上面,再也不踏足凡尘半步。
试探,是一种本能,却也是最最伤人的行为。
北堂硕的试探,他连心疼责怪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冷凕渊依旧照常的来上课,井烨磊乔越泽他们松了口气,就怕那场落水又让他心病加身病。
丁思甜实在按耐不住心底的猫爪子“冷凕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冷凕渊回答的干脆利落。
丁思甜一副要了她的命的表情,趴在桌子上猛的抠着桌子。
井烨磊鄙视她“别破坏公物好不好”
丁思甜难得没有回嘴,委屈的看着冷凕渊。
乔越泽虽然也很好奇,但他不想勉强冷凕渊
“下一节课是旁观课,三年级的学生解剖尸体,真正的尸体。”
丁思甜脸色发白“能不去吗?”
龚珍珍回头看了她一眼“昨晚你不就已经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准备了吗,没有这种胆量,趁早转系”
丁思甜更加委屈了。
再如何不情愿,解剖课还是照常到来。
那群上课的三年级学生,都兴致勃勃。
倒不是对尸体感兴趣,而是对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冷凕渊格外的注意。
听说他们班会来旁听,几乎所有的女学生都盛装打扮了一下,虽然最后还是穿在白大褂里面看不见。
丁思甜跟龚珍珍咬耳朵“看她们那些人画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选美呢!”
龚珍珍看了她一眼“我是来看解剖的,不是跟你聊八卦的”
丁思甜撇撇嘴,凑到冷凕渊身边“尸体会不会像电视里面那样,很假?”
冷凕渊笑了笑“适应就好”
虽然解剖尸体是每一个医学院学生要经历的事情,但并不是每个医生都要天天接触这些,所以熬过了大学,进入了实习岗位就好了。
尸体被抬过来了,教授站在旁边讲解着。
这一节课他们主要学些消化道这一部分,也是人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那些女学生很明显的不在状态,并不是害怕,而是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长发的学生身上。
教授最讨厌这种家世好,拿着学校当点混的学生,尤其是医学系,那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那个一年级的学生,你过来”
看到教室指着自己,冷凕渊很从容的走过去。
“身为将来的医生,这些事情早晚都要熟悉,害怕吗?”
冷凕渊摇了摇头,教授看着他,还真不是一般漂亮,难怪那些女生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教学课程的碟子应该看了不少,你们老师也应该讲了一些,你来动刀子如何”
冷凕渊看了他一眼,一年级的学生还没有这种先例。
“可以”
对于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教授有些意外,真把位子让出来,但还是在旁边紧紧的盯着指点。
对于遗体的捐献者自然不能有任何不敬,也不会由着学生乱来。
他这么做只是想让那些心思飞走了的学生好好听课,也算是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实际操刀。
冷凕渊戴上手套,拿起刀子“消化系统是吗?”
“没错,你打算如何开始”
冷凕渊带着口罩遮去了一半的脸,但露出来的部分还是要命的好看。
乔越泽微微蹙眉,这明显就是教授不符合规矩,哪有让一年级新生就动手的。
这样若是心里素质不好的,一下子接触这些,肯定受不了大受打击,很危险的。
冷凕渊很镇定,也不多话,动手开始操刀。
他的手法醇熟,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触碰尸体的样子,看着他如此熟练冷静,教授很是意外,更多的是赞赏。
这个少年没有现在社会上这些孩子的心浮气躁,做事沉稳冷静,是个成大事的人。
冷凕渊一边操作,教授一边讲解,很满意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里。
课程结束的很快,上的格外的认真。
冷凕渊坐在食堂里,喝着饮料。
乔越泽看到龚珍珍走过来“她还好吧?”
“一直吐,我送她回寝室了,我去买点粥给她送回去”
井烨磊摇摇头“丁思甜不适合做医生”
乔越泽看着冷凕渊一点异色都没有,很是佩服
“你真厉害,要不是跟我们同班,我还以为你已经做了医生了”
冷凕渊笑了笑,只是突然想起了东方鸢。
以他对医术的痴迷,如果来到这个世界,说不定会成为一代传奇,甚至让当今的医疗水平跨到一个新的领域。
冷凕渊回到家,难得看到李天宇比他先回来。
李天宇坐在沙发上,像是等他多时了一样“央央,过来”
冷凕渊坐到他旁边“怎么了?”
“北堂硕知道了你是谁?”
冷凕渊点点头,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李天宇叹了口气“你看看这个吧”
一份文件丢给他,冷凕渊拿起来看着,然后轻轻笑了
“我会还给他的”
李天宇看着他,皱着眉头“央央,你会心软吗?”
冷凕渊叹了口气“我不会刻意去报复他,也不会原谅,有些伤害,不是说或者弥补,就能挽回的”
冷凕渊拿着文件,站在北堂硕办公室门口。
秘书早已熟识了他,但是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突然来了还是有些意外的。
没有多问,直接请他进去了。
北堂硕看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小央”
冷凕渊走过去,将文件放到他面前“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也不用这么做”
北堂硕看着他拿来的东西,身体微微一僵“我……”
“我用不着这些,上辈子过的太累了,那么重的责任,一个人扛着,现在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我也不想再陷进去了,北堂硕,这些东西本来就准备给你,是卖掉还是捐掉,随你,二十年的时间不算短,我已经习惯了享受别人的伺候,没必要去辛苦工作,还有,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
北堂硕红着眼睛看着他“放不下怎么办,我真的能够体会,当你知道这一切的那种痛,我想要做些什么,小央,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好不好,我不求你原谅我,让我照顾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冷凕渊笑着摇头“你体会不了的,因为你还是你,而我,早已不是我了,如果你能够体会,那天在船上就不会那样试探我,你忘了吗,你给我造成的假死,不就是坠楼,你却选择再次从我面前跳下去,你爱的始终是你自己,因为你受不了,所以希望我能跟你重新开始,北堂硕,能不能对我仁慈一点,你所谓的补偿,只不过是另一把利刃而已”
北堂硕低着头,脸上一片平静,却泪水不断的滴落
“我不相信,你真的不要我了,小央,难道不能就当我一时糊涂吗,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错事,都会原谅我的,为什么……”
“因为你的小央,真的死了,我是冷凕渊,一个在三千年前的世界里活了二十多年的冷凕渊,你的一年,能够体会我二十年的痛苦吗,我多少次从死亡边缘走过你能想象吗,北堂硕,放下吧,你若是再执着,得到的,将会是我现在的尸体”
北堂硕身子一颤,冷凕渊转过身,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离开了那扇门,冷凕渊深深的吐了口气,他心里的痛,谁能懂。
二十八、爱的召唤
周四下午没有课,中午一放学乔越泽和井烨磊拉着冷凕渊一起去吃饭,丁思甜拉着龚珍珍去蹭饭吃。
井烨磊算是他们之中零花钱最多的,不包括冷凕渊在内,所以每次出去吃饭基本上都是他买单。
乔越泽跟他算是穿开裆裤长大的,自然不会多计较什么。
冷凕渊则是完全不关心这些,那些年养成的习惯,都没有自己付钱的,虽然那些人用的也是他赚来的钱。
吃完了饭临时决定去打桌球,龚珍珍完全没有玩过,所以还是挺新鲜的。
离吃饭的位子很近就有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基本都是那种不是非常正规的营业场所,来玩的有些地痞混混,也有一些来放松的学生,但通常都是互不侵犯。
冷凕渊一进去就忍不住皱眉,乌烟瘴气的。
他恢复神觉之后,对于这些方面格外的灵敏,但看他们都无所谓的样子,只好自己将这些烟雾摒除。
丁思甜拿着杆子“冷凕渊,我不怎么会玩,你教我好不好”
冷凕渊笑了笑“让乔越泽和井烨磊一人教一个不是刚好,我不太喜欢玩这个”
井烨磊嫌弃道“谁要教她这个男人婆啊,来珍珍,我教你”
丁思甜瞪了他一眼“长舌男!哼!”
冷凕渊坐在一边,帮他们看包包,看着他们一边打球一边斗嘴。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有乐趣的,也未必要谈情说爱。
不自觉的摸着胸前的吊坠,心里微微叹息。
冷凕渊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不属于这种凡尘的王子来到了肮脏的平民窟一样,连他身边的气息都衬托的高贵起来。
有不少女生妄想过来搭讪,但碍于他生人勿进的冷气,都不敢轻易上前,怕丢了面子。
井烨磊教了龚珍珍几下,就给她们两开了台,让她们自个到旁边玩去。
自己跟乔越泽认真的打了起来。
这种不正规的台子基本都相距较近,但打球的或多或少都会注意到身后,免得戳到别人。
但他们几个都是唯我独尊惯了,另外一桌子人也都是自我意识太过强烈,根本不顾及别人。
就这么发生了摩擦,推杆的时候一下子戳到后面的人。
那人将杆子往台子上一扔“小子!找死是不是!你害的老子输了球,他妈的活腻了!”
井烨磊也是个暴脾气“你他妈的技术不佳输了求倒是挺会推脱!你怎么不说你妈把你生成这副德性也是老子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