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桓掌管青帮的第一件事就是帮自己大哥报仇,即安抚了大太太,又对情人有交代,在外面又落得个雷厉风行,位子坐的更加稳固。
徐礼想不通,不明白,却也着实跑了。
没出明水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第3章
他有多爱季秉桓?
全部力量和整个灵魂。
闭塞的后方因为冲击血染红了床单,季秉桓处于亢奋状态,刚刚的酒会喝了不少,全身发热,大力的草干身下结实的身体,不同于女人的柔软。
“啊..徐礼..你真耐操”
反复的抽插,激烈粗暴,发泄人类原始兽欲。
完全不同于白天高贵儒雅的形象,黑暗中闪耀的双眸半眯着,打量身下因为疼痛亦或者快感战栗的人,他满是汗,呜咽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粗硬的肉刃以最佳的角度抵住他湿漉菊蕾的深处抽插,发出让人羞臊的水声,茎头研磨它羞颤的穴心。
“腰真有劲,比那些兔子能玩久的久”
“..唔”
长时间的交合让他丧失神智,毛仔说晚上送他走,可打开门看见的却是季秉桓。
他没有喊叫或者反抗,他再怎么喊,再怎么求饶,都只会让季秉桓更兴奋!
翻来覆去的操弄,就着插在还在体内的肉刃,他被人拉起来,小孩把尿的姿势转了一圈。
颓着脑袋跨坐在季秉桓身上,健美有力的四肢此时柔若无骨,他就像坏掉的破布娃娃一样钉在男人昂扬的性器上耸动,借由身体的重量和他的上挺,用滑腻的后穴伺候着男人的肉刃,被逼吞吐无穷的需索。
“再夹紧一点”
连叫都有困难,啊啊地低吟几句,徐礼的思觉完全呆滞,他被摆出一个可耻的样子,让季秉桓随意享用。
精液和汗水,遍布的淫乱实在是让床铺有够污脏。
持久的性爱,透支的体力让他没办法再动弹,可他被开垦得敏感不已的后穴却咬紧了欺凌它的肉刃,每每在探入时将其牢牢裹住,内壁谄媚的蠕动取悦,讨来更猛烈的侵犯后,骤然痉挛起来!
浑身上下没有一寸是干净的,他不知道已经第几次了,男人的侵犯还在继续,他半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恍惚间他望向季秉桓,男人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叫他飞蛾扑火,引火自焚。
季秉桓甚至没有开口,徐礼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抛下最后的尊严求男人圆了他的梦。
男人挑挑眉。
他抖着手解开男人的上衣,缓缓跪下,掏出男人蛰伏的肉刃,托起沉甸甸的精袋,低下头,张开嘴,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
爱、恨或者痛,都已经不在他感知范围内,他满足了一直以来的梦想,此生无憾。
他触碰到了梦想中来自天上的人。
男人是带了人手来的,他知道,就在门外,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像是要从他身体里戳穿。
高潮来袭。
男人没有抽出去,就着姿势趴在他身上,“恨我吗?”
不,爱都没爱够,哪来的恨。
“不说话,生气了?”
“没”
他嗡嗡的回话,软绵绵,实在没有力气。
“你进去,我保你五年内一定出来”
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徐礼没听清,等一切再度平静下来,他挣扎着坐起来,抬起眼,“能吻我吗?”
男人没有吻她,招牌式半眯起眼睛,笑眯眯风度翩翩的离开破屋,明哥带人鱼贯而入,他颤颤巍巍穿好衣服,抖着腿,起身跟明哥走。
这一走,不会再有第二面,就算不被判死刑,在牢里也会被治死。他不仅仅是杀了人,还杀了青帮的面子。
青帮不会放过他,大太太也不会,谁都不会保他,也保不了他,这些他是明白的。
没人催他,窄小的屋子里贯穿他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一个将死之人,谁都不忍心再说什么。
季秉桓对他还是好的,没有把他带回青帮,而是直接送去警察局。
如果带回青帮想必要遭不少罪。
他心里安慰,竟然低贱的觉得幸福。
直到现在,他还是爱季秉桓的。
惯性使然,即使累了痛了不想爱了,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那也是对季秉桓念念不忘而留下的。
小破屋离警局不近的一段路,季秉桓的车子在前面,他坐的车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
车内明哥递过来一根烟,他婉拒,想起毛仔,“明哥,毛仔呢?”
对方手明显不自在起来,递烟的手微微抖动。
他察觉,心中一动,“他怎么了?”
“毛仔他”明哥点燃手中的烟,深深吸一口,眼神飘向窗外,“被大太太做了”
“为..什么”
“大夫人说,他窝藏你,那你们就是共犯,非要把他要过去整治,帮主拦不住。”
他浑身发冷,不住的冒冷汗,后悔没接过那根烟,“拦不住?”
挺直腰板,他身体前倾,直视前座的人,有点昏暗的车厢里看到那双眼怔怔的,后者吸烟的动作停顿,停了一约莫半根烟的功夫。
“大太太说,只要恒少爷交出你和毛仔,就把手里公司的分股低价转给他。”
车里只有三个人,他,明哥,司机。
季秉桓料定他不会跑,明哥则和他太熟了,不忍心再多欺压他。
抢枪打人跳车,一瞬间完成。
当年为了讨好季秉桓的努力在这里体现出价值。
季秉桓在后视镜里看见后徐礼坐的车左摇右摆,七扭八歪摇晃几下便从车里蹿下个人,闪身朝路边的山林里跑,一头钻进林子里。
他认得那衣服,是徐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跑的又快又急。
明哥和司机双双挂彩,一个倒地不起,一个也是神志模糊,头破血流。
季秉桓看场面成这光景也没多说,“是不是说毛仔的事了”
“是,帮主”
蛇一般冷漠无情的眼神让明哥打了个机灵,低头认错。
“回去到刑房领罚”
“谢帮主不杀之恩”
徐礼拼命的跑。
毛仔死了,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昨晚在电话里头对他说,徐礼,船给你找好了,去我家乡吧,小地方偏的很,但是山好水好,要不怎么养出我这样的才俊。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住到我大伯父家里,放心,你老老实实在那呆着,等风头过了我再通知你。
他沉默,想要说谢谢,可话到嘴边终究觉得还是太轻,不合适,一时没有答应。
那人也不恼,犹自自说自话,“你不适合做这行,等以后,要有机会咱两一起出去吧,上别地儿混去,看看哥这几年能不能拼拼赚点本钱,到时候可以做点小生意,再娶个胸大的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
毛仔声音柔和,说的充满幻想,好像是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静静听着,莫名也有几分激动,竟也感到温热。
不过十几小时,物是人非。
跑的太久他有些麻木,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再没有力气,他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山间的温度极低,能看见呵出的白气。衣服被汗水侵湿,冷风一吹黏在身上越发冷了起来,股间有什么东西顺着臀瓣滑落。
暂时性缺氧让自己彻底清醒,愚念尚在。
难受吗?
也许吧。
还爱吗?
也许吧。
第4章
他在山里躲了三天,整整三天。
逃过来自青帮的一次次搜捕,不敢生火,只好找些野菜蔬果裹腹,像野兽一样,窝在山洞里,睡觉也不敢放轻松,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炼狱一般。
他只想躲三天,三天后是毛仔出殡的日子。
不知道会葬在哪,青帮的兄弟能找到尸体的都会送去城北的墓园,可是毛仔被扣上叛徒的帽子,他预计不到结果。
早早就从围墙外翻进墓园,找个了隐蔽的地方藏身,那是墓园的必经之地。
三天来的折磨让他有点萎靡,却还清醒。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徐礼没有掉眼泪,他不是不伤心,只是太久没有哭,泪腺退化的几乎消失。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满大街都是通缉他的告示,警方在找他,青帮也在找他。
徐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当初季秉桓要他去杀季秉呈他已经知道要放开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千恩万谢,只是中间发生的事让他有些茫然,所以有了起伏。
他是个非常卑微的人,干嘛要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之后的苛责,不是苛责季秉桓,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想和季秉桓在一起,想看着他,贪婪的想一辈子,他不会逃,不会接受毛仔的帮助,毛仔也不会死。
总是有些人会把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上身,不是不明白,而是陷太深。
爱情就像一片沼泽地,爱的越深,越挣扎,陷得越深,越致命。
他跌落在这失衡的爱情中,被吞噬,而他于季秉桓的意义,只不过是被他魅惑,掉入陷阱其中一个不算可口的猎物。
爱情可以使人幸福、快乐、痛苦,从天使变成恶魔。
不是付出真心就可以得到一切,不爱或者太爱都会让人受不了。
徐礼缓步走向最近的警局,寻求解脱。
只隔了一小条街的距离,按照以往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可他走了十五分钟,还是没到。
他太虚弱了,无睡眠无营养的三天,精神高度紧张高压折磨,一点点磨掉他的精神。
瞬间苍老。
黑色的跑车停在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他迟钝,暂时做不出反应,不知是绕过还是停下,踌躇间,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看见他眼窝深陷的样子很不喜欢,嫌弃的看向他,“脏死了。”
下意识后退一步,最大限度的拉开距离,少爷有些许洁癖。
喏喏的往后退,不想让他沾染到一点污秽。
他不经意的举动再次触怒车上的人,“上来。”
冷冰冰,不带感情色彩。
警局就在眼前,他不解,也不动。
对方失去耐心,他的话一直是仙丹妙药从未失效。
这还是头一回。
“少爷……”
三天第一次开口,嗓子哑的听不出人声。
“我去自首。”
“你想死?”
他干哑的喉咙发出噪音般的响声,和对方磁性低沉具有魅惑的声音形成强烈对比。
“恩,我杀了人,自然要偿命。”
“徐礼”
“在,少爷。”
“那你去死好了”
他没有辩护律师,法院让他申请法援,可被他拒绝了,坚持要选择自辩。
初时被压在看守所,老警察看他求死劝他何必,年轻轻的是不是为人顶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多少钱也不值得。
徐礼不回话,他确实杀了人,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法庭上,他一项罪一项罪的认了下来,除了“是”之外多余一个字也不说。
那几项罪名加起来,定了个死缓。
青帮的人来了不少,认识不认识的,判下来有人叹息有人欢呼。
他危襟正坐不卑不亢。
他再也没见过季秉桓,一天天等死,颓废的让同监狱的犯人都受到惊吓,申请要换房,一来二去倒也独占了个单间。
监狱的日子里,吃饭、干活、学习、殴打、睡觉,每天必修。
受了大太太所托要他死在狱里的狱霸也被他的死气愕然。
徐礼不反抗,两年,只要再熬两年就能解脱。
事与愿违,半年后狱霸被调去城西监狱,他隐隐感到不安,毛仔还在等他。
管教也换了新的,对他格外照顾,同样使他惶恐。
缓刑期的最后一天,他出手殴打了同监的犯人,在死刑缓期执行期间,如果故意犯罪,必死无疑。
可他偏偏没有,死缓变成无期,无期变成十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又变成十年,最后定为五年。
整个监狱哗然,对他的身份、后台咋舌不已,羡慕他庞大的背景。
他夜夜梦魇。
五年对他的改变是巨大的,比如生活,比如感情。
以前生活在外面,大千世界里,他反而像个井底之蛙,被世俗的情爱磕绊住自己,进来高墙,他接触到另一个世界。
隔壁监的信徒喜欢对他讲经传道,劝他不要整日麻木人浮于事,讲的他万念俱灰。
今生造了生死的业因,必将接受来生的再度出生的业果。
即可为沾染因果,便入轮回。菩萨畏因,众生惧果。
而轮回就是不断地经受各种苦痛,凡尘欲望也是苦痛的根源,所以要修行跳脱轮回,了却凡尘欲望。
信徒无期徒刑,杀妻恶徒。
徐礼好奇,但不多问,他向来不喜欢多问。
出狱前一晚,徐礼找到信徒,对他道再见,自己明天就要离开。
信徒隐晦,并不道别,离开?去哪里?不过囚禁在方寸之间。
是啊,不过都是把生命耗尽的时间历程。
徐礼起身要走,信徒请他留步,如果有机会,希望他能去城北公墓代他烧一炷香。
“为谁?”
“我夫人。”
“嗯。”
“三厅8-11格。”
“好。”
“能捎带一只百合吗?”
“可以。”
“谢谢,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徐礼想抽烟,习惯性的摸摸口袋,什么也没摸到,现在整个国家物价飞涨,他不舍得再去买,只好抑制,强制性压下心中烦躁。
他有负信徒所托,没去代他去为太太焚香。
毛仔和信徒太太都在等他,他没去。
盒饭摊是露天街边小店,也不能称之为小店,用毛竹和厚一点的尼龙袋搭出来的棚子而已。
收拾完别处桌椅的老板娘慢慢靠过来,油腻粗糙的手和人一样浮肿,先往身上擦擦,擦干净了接而轻轻晃了晃他,“大兄弟,我们要收摊回家了,你要觉得好吃下次再来,我给你盛多点菜。”
他抿着嘴,动了动,“谢谢”。
说完,又闭上嘴,跟牢里的五年多一样,垂下眼默默地注视着地上,没有波动,一滩死水。
整个人都是黑白的,毫无生气。
第5章
五年白驹过隙,时间是最不留情的东西,能把一切全都改变得面目全非,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看着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不由得还是有点呆愣。
吃完盒饭,他在附近找了家小澡堂。管教出狱之前跟他说,等他出来了要用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这是习惯,吉利好兆头。
他找不到柚子叶,但着实想好好把自己冲洗冲洗。
走了好久的路,才看见一家。
澡堂连天花板都被熏的污黑。
黄黑色的污秽遍及每一寸见方,但胜在便宜,20块钱就能洗澡,还可以住一晚。
这已经是他找到最廉价的了。
他脱光衣服,释放出一直深藏在布料里削瘦结实的身体,堆积着疤痕的肌肤隐晦的折射出这些年的经历。
站在水龙头下一遍遍的冲刷自己,随着水流冲进下水管的,是过去肮脏不堪的回忆。
今天开始即将要踏上新生活,不去想,不去问。
活着便安已。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怪他人的理由。
可终根到底,就会明白,怪的人,不是别人,只是自己。
如果你舍不得怪罪自己,你只好学会遗忘曾经。
当作那些错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像现在一样,他已经失无可失。
解脱感油然而生。
他踏踏实实的躺在搓澡间的长凳上,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并不好闻。
死角内常年的腐烂味道、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还有床单上不知名暗黄色瘢痕。
可这不能阻止他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