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也辩驳不出什么,只得点点头,“随便你吧,反正我只要负责打包行李就好。”
霍诤捏捏何宁的脸蛋,装作凶巴巴地说道,“何小宁,难得出去玩,你就不能装作高兴点么?”
何宁被他逗笑,拍拍他的手,“好吧,霍诤,我很期待我们的旅行,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霍诤得意地仰头,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告诉何宁,他只打算订一间房呢。
“庄先生,这是何宁出道以来所有的成交记录。”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恭恭敬敬地把一个文件夹放到庄启飞桌上。
“包括了让老梁试探地那一次吗?”庄启飞依旧一身黑衣,在明亮的水晶灯下却还是如同鬼魅一般。
“是的,老梁的钱也已经给他了,但是他一直在追问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上班?”
“哼,凭他还想来我这里上班,做他的大头梦吧。”庄启飞不屑地冷哼一声,“别理他,吩咐下去,凡是他来找我一律说我
不在。”
“是。”男人鞠了一躬,慢慢退出去,只留一室黑暗。
19.夜宴(上)
最终霍诤的计划还是没有得逞,因为就在新年的前一天,由于放烟花放得太过高兴,霍诤不顾何宁劝阻,非脱了大毛外套,
在寒风瑟瑟的郊区蹦跶了几个小时,然后不幸重感冒,爬不起身去赶早上的飞机。
何宁倒是无所谓,他本身也不怎么喜欢跑出去玩,难得有一个假期呆在家里休息也好,就一边照顾着霍诤,一边上网查查股
市的新动向。
这中间贺子安来过一趟,除了带来些年货外,还顺便告诉了何宁一个大消息,今年的股市短线大赛临时决定提早开,也就是
说一等股市开始开盘,何宁就要准备去S市参加比赛了,一共七天,最后一天晚上举行庆功宴。
“那刚好,就不用跟学校请假了。”比起贺子安的凝重,何宁反倒轻松,“贺学长,你也不必紧张,我虽然可能赢不了,但
是我一定会努力,不会给你们贺氏投资丢脸。”
贺子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但是一向以来新年之后的大盘都是一片形势大好,这其实更难,因为在大家都能
盈利的情况下,谁赢得更多就至关重要,而小宁你一向不爱走高风险高收益的路子,这次就会很吃亏。”
何宁低头不语,的确,这次对夏曦这种赌徒式的投机方式比较有利,而且夏曦又技术高超,自己连打败他也估计够呛。
“贺子安,你真是老爱来打击何宁。”霍诤看不得何宁垂头丧气地样子,一把搂过何宁的肩,没好气地对贺子安说道,“比
都还没比呢,别壮他人之威。”
贺子安意味深长地盯着霍诤的手,“霍诤,前几天你爸爸还特地过来问了我最近有没有看见你,怎么,你又跟他吵架了?”
霍诤摆摆手,“反正随便他吧,我早就想搬出来了,对了,贺子安,你订机票和酒店的时候记得多订我一份。”
贺子安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成了二十四孝保姆,连这也要跟去?”
霍诤冲他晃了晃拳头,脸上却满是笑意,“贺子安,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贺子安无趣地打掉他的手,“行了,别闹了,小宁,谁都没有办法帮你,这一次,只能靠你了。”
何宁点点头,目光直视贺子安,“我明白。”
话虽然说出去了,但是当何宁站在S市的机场时,心情还是格外的激动,“要跟各路高手交手了呢。”
“是啊,很紧张吗?”霍诤取完行李,带着毛线手套的手轻轻拉住何宁的。
何宁摇摇头,手心里沁出冷汗,“有一点,但是更多的是兴奋。”何宁环视着周围,喃喃道,“霍诤,我会赢的,对不对?
”
“当然。”霍诤说的无比大声,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何宁,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冠军而来。”
“那么,走吧。”何宁深吸一口气,S市的空气,比起B市来要潮湿得多呢,“我做好准备了。”
何宁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就被通知要去参加晚宴,这是一个所有选手都会参加的晚宴,几乎股市上叫得出名字的大神小神们都
会过来捧场,所以贺子安非常重视,提前便让人做好了正装送给何宁。
因为霍诤没有邀请函,也不算是何宁的家属,所以这一次,何宁只能独自赴宴,不过好在他只是个小角色,只要负责人到了
,吃吃喝喝就好——这是赴宴之前何宁乐观的想法,可惜他错了。
“你就是何宁?”何宁才刚到,还没喘上口气,一个胖乎乎的秃顶中年男人就鼻孔朝天,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个小毛
孩子而已么,还船的神乎其神的,切,什么股神。”
何宁心里厌烦,面上却还是彬彬有礼,“抱歉,我不认识你。”
“很快你就认识了。”那男人挥挥手,一脸的自得,“这次比赛,我王昊天势在必得。”
“噗。”立刻,旁边有人笑出声来,“真是好笑,哈哈。”
何宁和男人回头看去,都是一怔,笑出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穿一条深红色的深V大开口晚礼服
,极其妩媚的样子。见他们的眼神直直注视自己,不由掩嘴轻笑,“怎么,我笑不得吗?”
“不不不。”男人脸色立刻变了,一脸谄媚凑了过去,“美人怎么都是有理的,就是不知道美人芳名啊?”
女人的眼睛是典型的猫眼,圆目一睁,纤手划过男人的脸蛋,破口大骂,“连老娘的便宜也要占,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也
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猪脑子都没你这么蠢!”
男人被骂得晕了头,刚想辩驳,不防被女人的十三厘米高跟鞋狠狠踩下,涨成猪肝色的脸蛋憋出一声嚎叫,“啊,你,你,
你这个女人!”
女人把脚收回,凑近男人的脸,笑意盈盈,“你记好了,眼前这个女人叫做顾天凛,有本事就在这次比赛中打败我吧!”
“啊,你就是顾天凛?”男人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像见到了鬼一般连连后退,脸色骇人,最后更是形象也不顾,拔
腿就跑。
何宁像看戏一样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完结,摇摇头,他是新人,无论是王昊天还是顾天凛,他都不认识。
“何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何宁扭头,“夏曦,你也来了。”
夏曦简简单单一身白色衬衣,配着菱格线衫,看起来清俊温暖,但是眼神却比之前锐利的多,“我刚刚就看到了你了,因为
人太多,不好过来打招呼。”
“没事。”何宁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对了,你知道顾天凛是谁吗?好像挺有名的样子。”
夏曦诧异地看着何宁,“难道贺子安一点也没告诉你这些有名的人物?”
何宁摇头,“他说不要知道比较好,没有干扰,我也这么觉得。”
夏曦皱了皱眉,还是说道,“顾天凛,人称顾女王,谐音股女王,算是股市里女子第一人了,据说和金大少是师兄妹,但是
不知道真假。”
“她很厉害。”何宁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女人天生具有细心的特质,如果加上对金融的敏感性,那么她想要不赚钱也
难。而顾天凛能够做到女子第一人的地步,想必绝对不会差。
夏曦啜了一口饮料,不置可否,“也许吧,不过我肯定比她强。”
何宁一笑,随后指着另一人问道,“那个,他是谁,你知道吗?”
夏曦的眼神顺着何宁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穿中山装的青年男子,立式的领子紧紧扣着,眼神孤冷清高,“他叫严余,
算是青年里的代表人物了吧,据说很有天才的范儿,但是玩基金比股票厉害。”
“严余?”何宁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紧紧盯着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场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或许他拥有着比别人想象得更为强大的技术。
“何宁,怎么了?”许是夏曦感到了何宁的眼神不对,出口问道,“他,有什么不妥吗?”
何宁压下自己内心的奇怪感觉,摇头,正想说什么,被众人的起哄声打断,“金大少!金大少来了!”
夏曦面部微妙一变,有些不屑,又有些羡慕,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些全部掩藏起来,“何宁,我们也去看看吧?”
何宁跟着夏曦往前走了几步,刚好看到尚半仙和汤静之一左一右夹着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进门。
何宁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金大少,花衬衫,小拇指粗细的金项链,还有手上的金表——果然跟传闻中一模一样,如果笑起
来露出一颗金牙那就更符合了——何宁自个儿悄悄想着,嘴角微微翘起。
“我还以为金大少今个儿不来了,没想到他还真给面子。”尚半仙眼带得意,一身空荡荡的白衣唐装衬得他仙风道骨。
“尚老爷子这么说我可惭愧死了。”金大少不耐烦地解开花衬衣的扣子,油腻腻的头发像是几天没有洗了,“再说了,听说
最近又涌出了不少青年才俊,我倒是想来见识见识。”
“青年才俊我是没看见,不过帅哥倒是很多。”顾天凛风骚地扭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举起杯子,“金大少,好久不见。
”
“哈哈,小顾还是那么喜欢帅哥啊,就是人老珠黄了,帅哥可看不上你了。”金大少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我可是打听到除
了严余这家伙,这一次出来的可都是十来岁的毛孩子,小顾你是收服不了的吧?”
顾天凛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才说道,“十来岁?金大少在开玩笑吧?”
何宁眉头皱起,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想撤退,已经被夏曦抓紧了手,“怕什么,自己有能力,为什么要躲?”
何宁欲哭无泪,果然大厅里大家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们两个,还有不少的窃窃私语声。夏曦倒是很淡定,冲着金大少方向浅
浅躬身,“我是夏曦,早就听闻金大少的名气了。”
何宁也点点头,“金大少好,我是何宁。”
金大少明显对何宁更感兴趣,走近了,说道“你就是何宁?传说中股神的继承人?”
何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爷爷只是股票玩的比较好而已。”
“好,果然是江山代有人出啊。”金大少仰头大笑,“何宁,我就等着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20.夜宴(下)
何宁觉得自从金大少跟他对话之后,立刻,有意无意过来找他说话的人一下多了起来,甚至连顾天凛都娇笑着摸摸他的头,
莫名其妙说了句“姐姐最喜欢这种弟弟了。”才施施然走开。
“怎么?这叫成名的滋味?”夏曦拿着杯红酒,轻轻摇晃了一下,取笑道,“看来你这次不好好震他们一下还不行呢。”
何宁无奈,瞥了他一眼,“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才是最大的黑马。不过。”何宁突然想起严余,神情严肃起来,“我觉得那
个严余不简单。”
夏曦耸耸肩,“为什么?”
何宁语塞了,“我也不知道,一种直觉吧,感觉他很强。”
夏曦狭长的眼睛眯起,浅笑,露出一对酒窝,“何宁,你不是向来崇尚技术的吗?什么时候也爱玩感觉这一套了。”
“你爱信不信。”何宁看出夏曦明显不把这当一回事,摇头,“反正多注意一下总是没错的。”
“好吧。我听你的。”夏曦应了一声,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饮尽,还想说什么,被远处尚半仙的喊声打断,“夏曦,过来。
”
夏曦点点头,跟何宁说了声“抱歉”就往那边走,留下何宁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蛋糕玩。
“小何宁。”何宁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他居然在这里听到了霍诤的声音。
“喂,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霍诤见何宁只瞪着他不说话,有些无趣,伸手接过何宁的蛋糕盘子,叉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你不是说没请帖进不来吗?”何宁诧异地问道,“溜进来的?”
霍诤将蛋糕咽下去后,才开口道,“正好有个朋友有,又不想来,然后就便宜我了。”
何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霍诤非要进来这个圈子,但还是默契地没有追问,“对了,你知道那个人吗?严余。”
霍诤顺着何宁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乐了,拍着何宁的肩,“你还真是八卦雷达机,这个人都能引起你的注意。”
何宁不解,“什么意思,严余,他很厉害吗?”
霍诤摇头,嘴角却是掩不住地往上翘,“严余,三十岁的样子,爱穿中山装,扣子永远扣得紧紧的,这也已经成为他的标志
了,为人严谨,对待事情及其严肃。”说到这里,霍诤顿了顿,“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据说贺子安和他有过一
段。”
何宁眉头皱起,“有过一段?有过一段什么?难道两人不对盘,有什么矛盾吗?”
霍诤叹口气,深刻地再次觉得自己前路未卜,伸手掐掐何宁的脸蛋,“唉,你果然不懂。”
何宁更加迷糊了,“到底是什么,你又不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
霍诤漂亮的桃花眼上挑,凑近了何宁耳边,“就是传说贺子安曾经和严余是一对恋人。”
何宁这下真的是张大了嘴吧再也合不拢了,半天才结巴道,“贺学长?和严余?不可能吧。”
霍诤一摊手,“谁知道呢,有人说亲眼看到了,但是两个当事人不发话,谁敢说这是真的,所以只是据传而已。”
何宁不爱八卦人的是非,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非关男女的爱情,还是有些好奇。想象着贺子安顶着一张温
柔敦厚的脸蛋站在禁欲系青年严余的身边,何宁总感觉怪怪的。
“这种事,在我们周围很多吗?”何宁偷偷捅了一下霍诤,眼前不知怎的,浮现的居然是潘杰文的脸。
糟糕,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他了吗?何宁感觉脸烧烧的,拿手背擦了擦,才感觉平静下来。
霍诤不疑其他,摇摇头,“没吧,不过是大家贪图新鲜玩玩而已,就像玩女明星女模特儿一样,比如金大少。”霍诤朝着在
不远处开怀大笑的金大少努了努嘴,口吻里带着不屑,“他很爱和小明星小模特交往,出手也大方,圈子里经常有他的八卦
绯闻。”
何宁看了一眼金大少,微微叹口气,“我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是这种人,我还以为他会只一心一意只爱股票和钱。”
“哪能呢。”霍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边含了一抹轻快的笑意,“传说有一次一个挺红的女模特儿故意接近他,然后问他
最近值得投资什么股票,金大少不答反问,你买了什么股票。女模特儿回答后也没得到金大少的反应,就觉得很奇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