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笑了,只是还是有些郁然:“如果可以,就收留我们吧。”
苏清河怔然的看着他,这人的话似乎说得越来越有些离谱了,像他们这些人,些?不是他一个人,他有那么大的能力与西方来争夺他们吗?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又想到逻迦,那个人决对不似那么好说话的人。
“我们人不多,现在剩下二十二个人,并不在西方修真者的名单上,所以只要清河说声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就可以离开西方,我想那些人也不会追究的。”
“我还做不了这个主。”良久苏清河却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人落寞的一笑,似乎想到了苏清河会那样说,再没有开口,只是又似陷入了沉思,有些呆然的看着门外。
苏清河想离开,但迟迟疑疑了很长时间,却还是没跨出那一步,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其实如果只是纯粹的收留他们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深究其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各种事情却就多了。
就是西方真的放他们出境,二十二个人,他们不知其根底,在这种非常时刻,能不问情由的收留,那简直可笑。
“那时为什么会去西方?不要对我说东方的修真者逼迫你们离开。”苏清河淡淡的道。
“只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罢了,我们只是想更早的离开,而有离开意向的只有西方那些人,所以我们才跟其西渡,而且他们也保证只要条件允许,首先就送我们离开,只是没想到就是现在也无法离开。”
“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我要听实话。”苏清河又紧接着问。
“有人说你能实现我们心中所想,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现在西方的那些当头者需要我们入世来助其入侵东方,这是我们不可能答应的。但如果不答应,我们的生存条件将被缩减至最少,也就是要入世与普通人居住在一起。”
“那个人是谁?”苏清河第二次问了。
那人沉默了,苏清河却没在纠缠下去:“这种时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答应的。”又想了想:“不过如果想回归也不是不可能。”那人听了苏清河的话似乎有些激动,因而突然抬头,十分急切的散着炙热的目光看向了苏清河。
“明年五月份我将赴西方做一年的交流生,条件就是这一年的时间你们听我安排,只要与我配合,完成任务,我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将你们带回来。一年与无限期的时间,你们可以好好想想再选择。其实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年的时间也是我来验证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回归,还是抱有另样的目的。”
话说得很白了,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最终他们还是没有逃开,还是要入世,不过如同苏清河所说的那样,一年与无限期的对比,他们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似乎思索了良久,他才又抬头看向苏清河,唇角绽着些无奈的笑:“不知清河要到西方做什么任务?”
“这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不会让你们去真正的面对那些西方人,也算是你们的老朋友了是吗?”苏清河叹口气,又看了看这店,这是引自己上钩所以才布置成这样的吗?到也真有心,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
“这么多的植物,不知你们都在什么地方寻到的?”最终苏清河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问道。
那人笑了笑,似乎终于明白他们的指导人口中那个少年的性情:“最后几日吧,现在如果让清河搬空了,我这店实在就无法开下去了是吗?最后那日,你过来把店里感兴趣的东西搬走就可以了。”
苏清河看了他一眼,微笑,似乎并没有对他有些贿赂的方式并未放在心上:“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先生那株放在门边长在门上的那株植物。”苏清河看着他,似乎想从眼中看出一丝什么表情来。
店里那么多更加稀奇古怪的东西,苏清河结合神农宝典十有八九都认全了,但门上那株如同爬山虎的植物他却最终还是没有认出来,神农宝典竟然还有这尘间无法认识的东西?这让他感觉无比的奇怪。
苏清河的话让那人的神情变了变,慢慢的那人脸上绽出一丝湿润的笑:“不亏是苏清河,本来主子说起清河,我们还都有些心里不服,如今看来当真是不服都不行了。”
又是一个信息,主子?但这一次苏清河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挑了挑眉,目似有些疑问的看向那人。
那人笑了笑:“清河不是有一年的时间吗?到时肯定会认识到主子的,其实这一声主子,只不过是我们这二十二个人自封的罢了,人家连认我们个奴才都不屑的,我们只是托顾于其门下的人而已。”
苏清河心一动,看看眼前这个人,修为即使高于苏清河的,凭借着冥叶星与神农宝典他也会查个仔细,因而对于他的修为自然清清楚楚,那其余的二十一个人修为恐怕也不会比他低到哪里去,就是这样二十二个人,都不屑一顾的人,又会有一番怎样的丰姿?苏清河似乎想到了什么,因而当下并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正如他所说的,明年自会相见。
“那先生还是先告诉我门边上的那株植物吧。”苏清河简里简单的道。
那人点了点头:“那株植物不是我的,因而还真没有权利赠予清河,这株是隔壁蓝水放在我这里的。”
“东方珍味馆?”苏清河想到了修罗天进去的那家小店。
那人点了点头,并没有惊讶苏清河能喊出店名字来,本就是一壁之隔,而且这名字取得在这西方展览区本就会让人有些好奇,但看苏清河的神情,看来他并未进去过隔壁。
自己来这里时间已经够久了,修罗天竟然还没有看完,过来找自己,让苏清河不由得对隔壁也生出了兴趣。
“蓝水?”苏清河想了想并未动:“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有些奇怪的看了苏清河一眼,人就在隔壁,一步之遥,想知道,去见一眼不就知道了吗?怎么便便在这里与自己扯个不清,面前这个少年还真有些奇怪,他在心里暗想。
“一直没问过先生大名,而先生却一口一口我的名字,似乎有点不公平。”苏清河忽然笑道。
那人听了此话不由得也一笑:“老夫卫泉,清河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老夫?先生一声自称,清河又怎敢托大,卫先生。”
卫泉似乎对苏清河的谦谦有礼十分的满意,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活了万年之久的人物了,而面前这人真的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虽然在修真界是达者为先的。
“那蓝水,清河不如自己去看看,老夫只有一个形容词,是个美人。”
“美人?”苏清河似乎更加的感兴趣了,但人却并未动:“什么样的美人竟然会有这么稀奇珍贵的植物,还真是要见一见才行。”嘴上说见,但人却动都未动,这让卫泉有些讶然的看着清河。
“要不我为清河引见一下,也可以问问蓝水有没有将植株出让的意向?”卫泉只能如此开口道,他却不知道现在他已处于风暴中心,苏清河很少生气的,但并不是说他没有脾气,反而是脾气大的很,而且往往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很多时候,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怒气来自于哪里?但他周围的朋友却绝对有一条至理名言,就是当看到苏清河笑得越来越娇娆的时候,那就应当离他越远越好。
卫泉知道吗?当然不知道,所以他看着苏清河的笑容越来越风情万种时,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却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认为自己与苏清河说开了,他将自己当作了自已人,便没有了开始的冷漠与疏离,而且苏清河本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现在的笑容只是让他的魅力越来越盛罢了。
“这株植物不像是生长与西方那种环境的?”苏清河绕开他的话题忽然道。
再说下去,似乎就会说到蓝水的隐私,这让卫泉有些迟疑,所以就看着苏清河,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苏清河也并没有逼迫,只是笑得更加的灿烂,但这却让卫泉额上慢慢的见汗了,如果现在问起卫泉,为什么如此紧张?他自己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到身上的压力似乎有种将他化为灰尘的感觉。
“那蓝水与你那主子什么关系?”淡淡的一句话,却似惊雷般,让卫泉的脑海只觉似惊雷一炸般,碎个万万千千。
“哈哈。”是勉强自己笑出的声音:“清河如此敏感,蓝水是主子唯一的弟子。”在苏清河清冷的目光中,他最后还是给出了答案,心里想终究他不知道主子是谁,何况主子也没说要隐瞒他的存丰,而且明年终有一见的,所以当下说了也没什么,但苏清河那无声的气势让卫泉有些发愣了,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吗?
苏清河没猜到吗?他如此聪明的人物,脑子有十八道弯,没猜到就不会问出那么一句话了,现在也不过是证实了心中所想罢了。只是如果卫泉口中那个主子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那修罗天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把自己放至这里,他去见那个可以称得上同门的同门吗?
苏清河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生气,因为这气生得似乎更加的没有理由,但怒气却不由他自主,自动自发的便升了上来,在听到卫泉口中吐出那个叫做蓝水的名字之后,苏清河的心就莫名的有些烦燥,这个名字似乎带点宿命般,让他未见人只闻了名字就有些说不清的不待见的感觉。
是那个牌子吗?苏清河冷笑,这一次,他想听听修罗天有什么样的解释?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修罗天似乎什么隐瞒也没有,而修罗天在自己面前却很少谈起关于他自己关于他师门中的事情,这让苏清河心一凛,之前没有发觉,如果真的有一天,修罗天背叛自己的话,对自己对师门来说那只能说是一道沉重的无可挽救的打击了,这就是一向自认为无人能比,聪明与任何人的自己吗?苏清河一时之间竟有些惊诧与自己会如此想。
似乎感觉到苏清河的心思有些不属,而且神情更是有几分阴郁,便有些不太明白,刚要开口问什么时,苏清河却又淡淡的开口了,但这一次却并没再问蓝水或者他自己什么事,而是一件与此半丝关系没有事情。
“卫先生,不知知不知道路上行人都去往何处?有什么东西让大家都如此殷殷的好奇?”苏清河竟开口问出这样一个话题来,让卫泉一时无所妨,怔了半天才想到要回答。
“啊,那应是弗洛塔的店,他有一种很为了不得的能力,能看到人的过去与未来,却与大预言术又有些不同,这对于我们修真者来说,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过去与未来?”苏清河微怔:“卫先生认识那个人?”
“虽然交情很淡,但我们却不得不说一声佩服。我们来找清河,也是他给主子指的名路。”这次卫泉并没有隐瞒任何事,说实话他也很想让苏清河去让弗洛塔卜一卦,这个少年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他们更加的好奇,因为如果真的认同了苏清河的话,未来他们是要靠他来保命的。
苏清河想到了师门中的预言术,但听起来那人的似乎要胜与自己的,过去,自己是半丝的好奇也没有,但对于未来,说没有好奇那是假的,只是真的要去看一看吗?其实他还真有些兴趣,尤其是现在。
第一百六十七章:起源
有着卫泉的介绍,苏清河走了一趟后门。那是个名字同样取得很白的店,与其主人名字相同,弗洛塔。不知是不是有一层另外的意思,苏清河在撇了一眼之后心里想道。
店的外观是一座钟楼,尖尖的屋顶上浑然天成的真的刻了一座时钟,时间竟然清清晰晰的走动着,这让苏清河却真有种好奇的感觉,总觉得那钟有些奇怪,但因为门外等待的人实在是太多,他根本没有时间来细细的打量,就让卫泉给带进了店。
他们现在的打扮是店里侍从的样子,也只能以这个样子走进去,毕竟门外等候的人群里不乏有修为精深之人。
因为卫泉提前联系了弗洛塔,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店里已无人了,这时苏清河才细细打量起店里的布局与摆设。
店里的摆设很简单,因为知道在这里住不了多久的时间吧,不过很空旷,竟然店里还套着一座小的教堂般的房子。在教堂的外面站着两个人,与他们同样的打扮,看来是店里的侍从吧,苏清河心想。
随手轻轻一拂,身上的衣服换成原来的样子,苏清河再定睛看向那两个人。
都很年轻,围首的是个有些苍弱的少年,一身黑袍,一头金发却不太有光泽的样子,而且他本人也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苏清河忍不住一皱眉,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少年身后的人年龄稍大,长得很高,不过也很瘦,神情有些灰暗,不过却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那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郁让人看了就有些心中不喜的感觉。
“弗洛塔大师,这就是主子让我找的人。”没有多言,卫泉直接对着前方的少年作了一个东方人的礼节。
原来那黑袍少年正是那个可以为人预见未来的弗洛塔。本来心中便有所怀疑的苏清河现在可以肯定了,再看一下那个弗洛塔,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即使在西方,作为可以预见未来的那些预言者,都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力来占卜,眼前这个少年看来也是如此,只不过卫泉口中所言他有些与众不同的不同是在哪里?
“这位小先生也是来此占卜的吗?”弗洛塔虽然身体不好,但为人到是温柔有礼,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听了卫先生的介绍,心里便有些好奇,还请大师指点一二。”即然连卫泉都如此恭敬的称一声大师,所以苏清河也相当的客气:“我看大师神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太过劳累,大师还是注意保重身体的好。”
弗洛塔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对眼前这个被受推崇的少年也不由得心生好感:“我的身体一直这样子,不过还是多谢小先生的挂念。即然小先生有缘来此,那便随我来吧。”
其实他看起年纪比苏清河大不了多少,但一声小先生,却让苏清河没感觉到太过突兀,因为眼前立着的虽是一个少年,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是写满了沧桑,给人一种饱经风霜历尽千帆的感觉。
弗洛塔说完便对卫泉点了点头,转身向那座落在室内的小教堂走去,卫泉给了苏清河一个眼色,示意苏清河跟上去。
正当苏清河欲举步时,跟在弗洛塔身后的那个俊美青年也想要跟着进去。
“阿廷,这次你就不用跟了,我与苏先生两人就可。”没有回头,但弗洛塔却似发现了跟在身后的人一样,温柔的出声劝阻道。
那个阿廷本来就有些阴郁的脸色,在听到弗洛塔的话之后,神色更加的灰暗了,看着苏清河的目光渗人的很,苏清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随着弗洛塔走了进去。
走进小教堂之后,苏清河微微一愕,这里的空间竟似乎比外面的店都要大一些,心里不由一动,看来西方所谓的空间魔法与东方的须弥空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苏先生,请站在那个魔法阵图之间吧。”弗洛塔轻轻的道。
苏清河四处一打量,虽然这空间大得很,但其布局却比外间还要空旷得多,只有一个大大的魔法阵占了有整个空间的二分之一还要大一些,各式的花纹与符号看来繁琐无比,但苏清河却能感觉到其中所隐含的异样能量,这让他心中升上了一丝兴趣,并没有直接走进大阵,而是看向了弗洛塔。
“听说西方有一种占星术可以预知未来,大师可是修得这种大预言术?”似乎并未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点不合常理般。
弗洛塔却并未认为苏清河的话感到不妥,只是笑了笑:“苏先生误会了,占星术岂是人人能习得的?弗洛塔并未有那种资质与机缘,至于我的这种能力却称不上是一种大预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