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的话惹来哄笑声一片,涨红老脸的大刚追着人满会议室的跑。
来到值班室,送走上值的人,吴景安屁股刚挨板凳,小李就凑上来兴致勃勃地说:“老吴,我儿子明天抓周,你来吃个饭呗!”
吴景安有火不好发,抽抽嘴角暗骂道,妹妹来,这是吃顿饭就能了事的吗你是看我这工资表上比你多了58块7心里难受怎么着,钱还没焐热就想着法给我掏走!妹妹来,咱不熟好吧!
MD,这一年白出多少礼钱,还让不让他这不结婚不生孩子的人活了!
抓周!抓周!抓周也要说!明儿老子过而立,谁不来我咬谁!
兴奋的小李还想说些什么时,吴景安手机短信适时响起,他掏出来一看是那许畜发来的。
“下班在厂门口等我,去接你。”
吴回道,“明儿同事儿子抓周,不回去了。”
也不知这人哪那么大精神,竟想着三点多爬起来赶到这儿来接他,又不是青涩少年还非演个你侬我侬难分难舍的戏,给谁看啊!
不知是不是儿子满周岁太过亢奋,小李的妈妈经说到了凌晨一点多也不肯停,吴景安顶不住了,借尿遁躲去了放渣间想偷眯一会,谁想竟在那遇见了孔新。
孔新掀开大衣,拍拍半边床铺,“不怀好意”地笑侃道,“来吧宝贝,床都给你暖好了。”
吴景安配合地脱掉身上大衣,十足银荡地舔舔嘴巴,一个恶虎扑食上了床,“爱妃,朕来也!”
来之前哈欠连天的吴景安这会却没了睡间,拿胳膊捣了捣身后男人,调侃道:“哎,你真要和大刚成妯娌了”
闭眼小寐的孔新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妯娌,那叫连襟。没读过书哪!”
“嗨,咱小学没毕业,你体谅一下,话说,那大刚是不是真把你小姨子怎么了,这么着急结婚。”
孔新睁眼看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话也就跟你说了,可别给我张扬去。方巧她,有了。”
虽有预感,实在听到时吴景安还是吃惊不小,“靠,这大刚动作够快的。这有一个月吗该不会见一面就——”
孔新说:“这种事太平常了,现在的大龄青年都这样,所幸大刚人倒是不坏,方梅也觉着他人不错,和家里人说说,这事就成了。”
吴景安掰着手指头算算,“这样的话,岂不是中秋左右就要吃他的喜面了,这熊小子一年就把事办齐了。MD,啃我两回,太欺负人了。”
孔新笑,“不是我说你,这人到了你这岁数,都该急得团团转了,你怎么那么能沉着气,于小清那样的你都看不上,老吴,我不是打击你,你真没啥资本挑啊!”
吴景安长叹一口气,“这些道理我懂。”
“你虽说市里有套房子,模样吧也比大刚强些,工作也是铁饭碗,可薪水也太寒碜了,再加上年纪实在不小了,老吴,见好就收吧,你看看咱这一批进厂的,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就你一个还漂着,真觉得有意思啊!过年过节的,你就不难受”
小小的放渣间里脏乱不堪,薰黑的墙壁,摆满了杂物的桌面,唯一的一张椅子还是个短腿,下面垫了砖头来维持着平稳。吴景安有些伤感地闭上了眼睛,“像你说的,一个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也会羡慕别人有暖心的老婆,有调皮的娃。过年过节时连个一起吃饭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刚来厂里那一年春节在班上过的,别人聚在会议室看春晚,我一个人跑到楼顶偷偷地哭。就这样还是坚持一个人熬了八年。说实话,我也找过人凑合着过,却没有一个能过得长久。也许是没有爱的缘故,总会被这样那样的理由磨得连那一丝丝的好感都没了。于小清,她的确是个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女孩。可老孔,我不爱她。对她,就连那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又怎么凑合呢也许所有人都会说我狂妄,说我心气高,可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我宁可一个人苦熬着也不想害了那女孩一生,这样,真的错了吗”
吴景安的话有几分悲凉凄苦,让听着的孔新不忍再说些什么,拍了拍他胳膊,“算了,别想了,最起码你还有我们这些哥们。从今以后,我不再逼你,大刚有大刚的活法,你也有你的活法。谁都没错,行了,不聊了,眯一会吧!”
孔新转过身背对着他,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吴景安没他那么好觉,一个人望着黑黑的天花板沉思良久。
他和许辉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可这个在一起又能维持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最长也不过三个月吧!
许辉说过他不是个长情的人,就连初恋也不记得长什么样,更何况他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在那个图新鲜感的少爷心里能够留存多久
孔新说得没错,大刚这样的事太平常了,快速的走在一起,并不见得能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平淡琐碎的生活中或许也能把那仅有的丝丝凑合给磨光。
却,多数不会轻易离婚。
一个孩子,拴住了两个人的心,维系着一个无爱的家庭。
而他和许辉,要靠什么来维系
爱上那样一个人,今后的痛苦悲伤只能独自品尝。吴景安,对那样一个人,你还敢奢望长久吗
爱过一场就算了,只希望收场的时候还能潇洒离开。
寒风从门缝中钻进来,吴景安把头缩进大衣里,无声哀叹他那昙花一现的爱情。
突地,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衣被猛地掀开,放渣工小刘怒气冲冲吼道,“MD,床都给你们占了,老子睡哪!两个王八羔子,都给我滚!”
手机闹钟响起,吴景安十万个不情愿地起身,刷牙洗脸随小乔一起赶大通道去往小李家看望那抓周比天大的小P孩。
小李的公公婆婆热情招待着他们这几个同事,那刚一岁的小不点坐在学步车里滑来滑去,倒是一点不认生地拿小肥手拍打着学步车上的铃铛,咿咿啊啊地,开心得不得了。
几个女同事争相抱了抱那孩子,小李端上瓜子水果之类的招待大家。
等女人们稀奇完聚在一起聊天时,吴景安好奇地蹲在小家伙面前,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掐了掐那粉嫩的小脸蛋,像一个猥琐大叔一样打起了招呼,“你好啊,小宝贝,来,给叔叔亲一个,叔叔给你小红鱼噢!”
站在他身后的小李“卟哧”笑出声来,“喜欢就自己生个。”
吴景安唉声叹气道,“唉,没女人愿意给我生啊!”
小李撇撇嘴,“少来,我听说了,以前老孔给你介绍一选煤厂的,又漂亮工作又好,你还看不上!我看你啊,注定一辈子打光棍。”
吴景安斜眼瞪她,没好气地说,“实话跟你说,我看上市长闺女了,我决定要为她守身如玉,非卿不娶。”
小李疑惑道,“我怎么看网上说市长晚婚,女儿才十岁。”
吴景安:“啊噢,我恋童。”
小李鼓了鼓腮邦,忿忿瞪他一眼,抱起自家儿子往别处走去。
吴景安追在后喊:“喂喂,我再恋童也是恋女童好不好,你家那是带把的。”
小李轻哼一声,“我家宝宝长得多像女孩呀,把你那银爪和口水都收回去,休想打他主意。”
吴景安咬牙切齿,摩拳擦掌,“这娘们!!!”
可惜了他的小红鱼呀,能不能要回来啊!
66、生日
许辉生日当天,吴景安下了夜班回宿舍收拾收拾就直奔车站,想着回去休息好后再到市中心逛逛挑个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那人。
本来许辉是要来接他的,吴景安硬是回绝了。二十分钟一班车也不是多难等,何必让他起那么大早费劲叭啦地跑来接他。他又没有王子病,没那么金贵。
坐第一班车回到家,刚一打开家门,他几乎傻眼了。不过一天半时间,他的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说,这还是他的家吗
原来的布艺沙发换成了进口真皮,原来的29寸纯平换成了55寸液晶,原来的廉价鞋柜换成了电子消毒,总之,一切一切都从原来的吴景安换成了现在的许吴景安。
处在暴走边缘的人掏出手机真想狠狠按下许畜的电话质问他到底想干嘛!
愤怒的拇指在经过十几秒的抖动后终究放弃地垂下。算了,一大早的还是别找晦气了。
扔下手里东西,吴景安打开卧室门,竟看见那肇事的家伙正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做春秋大梦。
吴景安就不明白了,自己又不在,这人干嘛放着好好的家不回却要赖在他的床上,他床就香啊!
脱了鞋和外衣,刚躺到床上那人就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瞅了瞅他,困倦气十足地说:“你回来了,现在几点”
“快七点。”吴景安钻进被他焐得暖和和的被窝,打个哈欠,困得只想蒙头大睡。
“得,今儿又晚了,怎么每次在你这都睡过头,以前我可是疯得再晚第二天也能准时起床晨跑的。”
“嗯嗯。”吴景安无意义地哼哼着。
许辉大手一勾将人带进了怀里,在人脸上啃了两口后,那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吴景安又困又累是一点精神也没有,懒洋洋地说:“我下夜班呀,同志。”
许辉笑,“我就摸摸,不把你怎么样,还不是两天没见,想你了呗!”
吴景安没劲搭理他的情话,头一偏也不再管他那些不规矩的小动作,挨着枕头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是心疼还是看他睡了没情致,许辉倒真如他所说没再怎么样,吃了两块小豆腐后,搂着人老老实实睡起了回笼觉。
吴景安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许辉正靠在床头无聊地看着手机,见过翻过身来,于是坏笑着压人身上,甜甜蜜蜜地说:“亲,想没想我”
刚刚醒来的吴景安意识还处在蒙眬状态,嗯嗯啊啊地应了他一声。
许辉心里乐开了花,抱着人腻腻乎乎地就不肯松手了。
吴景安被一个实实在在的法式长吻吻得七荤八素,成熟的身体也起了该有的反应。
许辉顺势将手伸进他衣服里上下摸索一番后停在某处卖力弄起来,饥K的舌溜进人嘴里四处游窜,直把两人都带入情yu的高峰。
舒服享受的同时,吴景安也不忘伸手进那人内ku里,掏出那杆装满子弹的枪奋力练习。
“啊……”许辉加快手上动作,已进入最后阶段的吴景安招架不住这种攻势,空闲下来的那只手紧紧抓着人胳膊,不知是推拒还是要迎he,涨红的脸上是痛苦又快乐的表情。
许辉用双唇敲开他贝齿,引出他隐忍的SY,在这几重刺激下,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了GC。
平息下来后,吴景安抽出面巾纸擦净两人身上的污秽,许辉趴在旁边喘息未匀,一脸不满足地看着他,“不过瘾,要不,再来一次”
吴景安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晚上不是要过生日。”
这话已说得很明显,晚上生日party后,自然是要真枪实弹地干一回,许辉也就不介意这小小的遗憾了。
疲惫加上刚被掏空一次,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吴景安靠在许辉身边抽起了事后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喂,为什么把我家具都换了,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嘿,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你换套新的还不满意,你那些老古董早该进历史博物馆了,有良心的就该谢谢我帮你更新换代。”
“那我这没良心的能不能问问您少爷是如何处理我那些残次品的”
“扔了。”
“靠,”吴景安一听就炸了毛,“你脑子有没有病啊,扔我东西干嘛!那些都还能用,你这败家子!”
许辉也不甘示弱,“不扔我搁哪,搁你脑门上当你这多大地啊,要不你找个储藏间或地下室出来,我再把你那些废品从垃圾堆里淘回来!”
吴景安无语反驳,气得两眼死瞪着他,呼呼吹气。
许辉安慰地顺顺他的毛,“行了,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好,都同居了,我也不是没那能耐,换些新的咱们用着也舒服不是。”
“同居”吴景安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必要同居,你家离这儿有多远有事过来两趟不就行了嘛!”
许辉不高兴了,横眉怒眼对着他,“怎么,别人能和你同居,我就不行!还没事过来两趟,干什么,嫖鸭子啊!”
“你!”吴景安气得咬牙切齿,“你有种再说一遍!”
“吴景安,你什么意思,和人就是搬在一起过日子,和我就只能是玩玩对吧,行,你有本事,我许辉也没那么贱缠着你,我走行不行!”话落,他猛地掀被下床,提起床边裤子就往腿上套。
听他这番话,吴景安也算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没走出自己和蒋路那一段的阴影。到现在还事事计较着,不成熟、幼稚、可笑!
气归气,想想到底他的介意也是因为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吴景安的心也就渐渐软了下来。
一把拉过那人,无奈说道,“你要去哪!给我回来!”
许辉也不是真的要走,有了台阶他就一脚蹬掉只套了一条裤腿的裤子,钻进被窝,两手掐在那人脖子上,“恶狠狠”说道,“再敢给我说类似的话,我真就把你做了!”
“你个拔D无情的家伙。”
“靠,你可真粗鲁。”
“彼此彼此。”
闹腾了这一会,空空的肚子终于发出抗议声。
“饿了”许辉问。
“嗯。”吴景安回答的同时幻想着这人会不会老马忒渴一把,亲自下厨变出一桌子精致的美食端到他面前。
“叫披萨”许辉说。
吴景安的幻想画面四分五裂,最后崩碎成无数的小渣渣。
唉,指着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为他洗手做羹汤喂喂,你谁啊睡醒了没!
赖在床上吃完了大半个披萨,两人起床,吴景安说要去逛逛顺便给他选礼物,不过事先声明,价格不会超过半月工资,叫他不要抱太大期望。
许辉皱起眉头撇撇嘴,“我还真稀罕你那点东西。”
临出门前许辉突然想起来一事,“五点多你回来一趟,我定的床到了,你看着人搬好,还有,把你那旧床扔了,省得看着碍眼。”
吴景安不解地瞪大双眼,“我这床招你惹你了,连床都要换,你真是钱多烧得慌!”
许辉冷眼看看他,那眼神里明显带了几分警告意味,“怎么,还想让我也睡那张你和前任睡过多少回的床,你对得起我吗你!”
“你!!!”吴景安气得吹胡子瞪眼。介意,介意,介意是魔鬼!
他真是上辈子伤天害理了才会招惹上这孽畜。
“给我闭嘴,今儿我生日。”许辉瞟他一眼后,摔门离去。
吴景安在确定门关上后,才敢冲着大门怒嚷一句,“你干脆把我也换了得了!”
辉煌酒吧座落在繁华的二路上,面积达两千平米,远远望去像是一个灯火辉煌的欧式宫殿,成为闹市区上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吴景安刚一走进酒吧,被里面狂躁的音乐震得耳膜发疼,穿过长廊放眼望去,到处是奢华和颓废,重金属的摇滚带动一群年轻的心跟着狂high
吴景安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叫,几个朋友
他毫不犹豫地退出酒吧给许辉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
“酒吧门口,哎,我就不进去了,礼物等你回来再给。”
“又犯邪劲了还非要我亲自出去请是不是”
“里面太吵了,真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