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等等。”我摆了摆手:“白九阴不是西泽的宠物吗,修亚那么做肯定是不想我落到西泽的手中,而撒亚刚开始得到我是想要我身体里的灵魂,他没有把我当做伊芙,因为他知道真正的伊芙公主就是西泽。”
“你相信野兽的嗅觉吗?”他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十指交叉的看着我:“白九阴虽然功力,但我不觉得他会蠢到嗅不出西泽已经不是西泽了,他可是撒亚的九连环,而且他可是与修亚的八犬齐名,就如同八犬不认为你是伊芙一样,不是我诋毁她。”他轻轻的摇着头:“那妮子可没有让八犬蜷缩在她脚下的本事。”
“你怎么知道?”
“还有一个缺口。”他没有理会我,将棋盘上的棋子撞得发出了阵阵的响声。“克尔伯洛已经将你藏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看来我需要查清的事情还挺多啊。”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我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
“夕小少爷。”一个健硕的人将我的家门直接推开了,我一看,居然是天枢阁的老板。
“夕小少爷,你不能再往下查了。”他气喘吁吁的说着:“夕少爷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阿叔。”我惊讶的看着他,要说我跟这天枢阁可是有着24年的交情,以前也没见这个老板对我有这么一个看法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试探的问到道。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跟您在这儿说话嘛,你看看三爷爷的下场,看看九奶奶的下场,你再看看小祖爷没踏过去的这道坎儿。”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公主。”老板将我嘴里叼着的烟抢过去,很颤抖的按在了我面前的咖啡杯子中:“夕少爷以前跟我说过,他只让你经历一个24年,24年的现在本该就是落夜的黄昏,而之后的事情也应该抹去你的记忆的,你要是再牵扯进来……”
“我知道落夜的黄昏是当年伊芙公主预测的一场战争,染云是落夜黄昏的开端,月轮是中间点,而我夕夜是结尾。怎么,这回人间道遭遇的变故还不属于吗?”
“我不知道。”老板很沉重的叹了口气:“总而言之,夕小少爷,你不能再牵扯下去了,你大哥什么人你应该在就察觉了,他没那么善良,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如果你在修罗道遇上的是真正的夕少爷,我……”
“阿叔,我没跟你说过我这边的事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诧异的看着他。
“我,我是听小祖爷分析的,具体的也不知道……”老板闪躲着我的眼神说道。
“阿叔,那个夕落你是不是也见过?”
“小少爷。”老板长叹一口气:“阿叔我老了,再也看不了你一个24年了,所以你收手吧。”
看着阿叔日渐斑白的头发,我摇了摇头:“你回去吧,也许真如你所说,这还不算落夜的黄昏,当年的那个夕落也没出现,他说我们会在落夜的黄昏见。”
“可是……”
“阿叔,我已经没有后退的空间了,夕落的话不听也罢,更何况要抹去我的记忆,只有这件事我死也不会答应的,刚才的那个人应该是西灵的人,他那样的人没有理由任自己的身体胡乱丢弃,而他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不是嚣张的恶魔,就是愚蠢的人类,不必管那边。”
我揉着自己的肩膀,刚准备脱掉上衣验证一番,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手。
114.人间道(六)证书
“小少爷,你……”
“回去吧,帮你们家小祖爷打理好商铺,你的营业度要是在上不去的话,会被你家小祖爷踢出潭口的。”我朝天枢阁的阿叔傻笑着:“虽说都是我在里面捣乱的原因。”
“小少爷……”阿叔很是急切的看着我,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叔,我现在真的是卷进漩涡中抽不开身,况且,伊芙的预测没人能逃离,那个女人和大蛇留下的千年伏笔,总得有人结果不是。”
“好吧,”阿叔叹口气:“公主,不,三爷,你要记住三爷爷的话,人心可是很容易被掌控的。”
“黛妆大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少女跟在那个左脸处有着血红十字架的男人身后,很好奇的问着。
黛妆朝她微笑着:“去见我们的小公主。”
“小公主?”女孩好奇的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黛妆大人,您这两年期间究竟是去哪了,怎么完全没有音讯啊。”
“是嘛。”黛妆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你见过我?”
“没有,不过我见过您的照片,我的母亲很久以前就是您的粉,很奇怪的。”少女很沉重的叹着气:“我才这么大,我的母亲看起来已经七老八十了,所以父亲在会抛弃她,跟着别的女人跑掉。”
“你错了。”黛妆点起一根烟:“你的母亲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可以作为普通人类衰老,也可以像普通人类一样拥有想要的人,你一会儿可能会见到你的父亲,只是别乱叫,要是被那个黑面神听到,会杀了你的。”黛妆的嘴角露出他惯有的笑容。
少女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的父亲?从我生下来我就没有见过他,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只是你所看到的只是个空壳,小公主虽然变了,但他还是小公主。”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少女很沉重的叹着气,跟着黛妆下到沉睡馆中。她看到有一个长着黑色短发的男人站在一排水箱前面,他深红褐色的眼睛盯着水箱中漂浮的人影,少女瞬间有种恐惧感,紧紧的攥住了黛妆的衣角,黛妆没有理会他,直接蹲在了沉睡馆的门槛上。
更让少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水箱边上居然还有个人,那个人很怡然自得躺坐在一把藤椅中,看着这一排让人心慌的场景,那种神情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啊。”少女一阵尖叫,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黑发男人轻轻一躲,躲过了躲在一旁的人手中亮出来的匕首。
“夕夜?你真的是夕夜?你怎么这个样子?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那个人颤抖的问道。
“哦,棒槌,好久不见,你也成家立业了啊。”黑发男子举着一个玻璃杯子很惬意的压了一口:“不过脾气还是那么横。”
少女闻出那黑发男子的身边飘过来阵阵咖啡的醇香。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身边的黛妆似乎也是无动于衷,居然自顾自的开始了忙活,他一个响指之后,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支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上居然出现了一只大鸡,他把大鸡挂到了支架上,霎时一团火冒了上来,烘烤的大鸡发出了滋滋的声响,之后他单手托腮看向夕夜,而且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夕夜,这不可能啊。”棒槌颤抖着说着,匕首被他死死的握着:“这不应该,这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黑发男子轻轻的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这几年我好歹也被他们锻炼过。”说着,他踱着步子走到那个叫做棒槌的跟前,轻轻的握住了匕首的刀面:“很锋利,是把好刀,可惜比不上我那位失踪很久的骑士的。”那个叫夕夜的黑发男子居然对自己手掌间淌下的鲜血毫无反应。
“如果你没有杀死一个人的心,就别将这东西对着这个人。”他轻轻的拽着刀面,鲜血流得更肆意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他不容拒绝的神情反而让他面前这个叫做棒槌的人害了怕,他很快的松开了手,居然跪倒在地开始了颤抖。
夕夜无奈的叹口气:“当你被自己的骑士下了死命令,”他抖动着手里一张空白的纸张:“而我又很狠心的把自己扔到一个大萝卜上,而那根萝卜下面就是密密麻麻迁徙的蛇群的时候,你要是再不练出这点能耐的话,就等着被撕食吧,搞得我现在都快学会段世子的绝世武学了。”
“你不必露出这样的神情,我比你还郁闷呢。”他长舒口气:“这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原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上面是有字的,可见那家伙也在考量我的自觉性。”
“不过话说回来棒槌,猴子找我麻烦是为了培养我,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听说你最近几年一直在追查我的事情,你想干什么。”
夕夜撕下了自己的衣角将伤口包扎住,很闲散的倚靠在一张放着大剑的方桌上,而坐在躺椅中的那个人只顾自的看着水箱,完全不理会那边的状况,只是偶尔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点东西。
“公主,要不要把他收藏起来,要是24年之后再出什么状况,我们也好备用不是。”
“啊?你傻了吧,左零文。”夕夜摇了摇头:“这么丑的老脸我要是用了,你还得帮我找个妈,我不介意再被重新生一次。”
“你不还……”
“不过,他的儿子好好养上二十来年倒是可以用上一用,三云宅里的确应该出现几个孩子。”
左零文很郁闷的看着夕夜,但他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朝那个叫棒槌的微笑着。
“夕夜,你想干什么?”棒槌慌张的站起身:“我求求你,别动我的儿子,你杀了我吧,别动他……”
“在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提前考虑一下你的家人。”夕夜很淡漠的看着他:“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不应该去窥探的事情,只是很可惜,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微笑着:“而且就我所知,你的儿子可比你聪明多了。”
“夕夜,我求求你……”棒槌很绝望的吼叫着,夕夜微微的闭了闭眼,蹲在了棒槌的身边:“你听说过两个精神病人翻越100道围墙的故事吗?”
“你……他妈的是在逗我吗?而且你这个样子我都感觉自己会不会睡糊涂了。”棒槌哆嗦着,不自觉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你没糊涂,我跟你玩儿了一把穿越。”夕夜微笑着:“不是,你们这都是什么习惯,怎么说穿越都往上看啊。”
“哎。”夕夜叹口气:“放松,放松,你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上面,咱们的对话怎么进行下去。”
“你究竟想干什么,上面究竟是什么……”
“你不必在意,我已经把伤害人当做一种习惯了,上面的全是类似于你这样的失败品,挂在上面是有用处的,我只是跟我的骑士学了一招罢了。”
“你……你,想干什么,你说的那个是个笑话吗?”
“不,我在跟你讲一个事实。”
“那你的对手是那个神经病吗?”
“不。”夕夜叹口气:“真要说的话,我自己就是,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哪怕他这里有问题。”夕夜伸出一根指头,很戏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两个精神病人没有错,他们需要可以刺激他们向往外界的希望,但是很明显,外面并不适合他们,往回看才是正确的。”
“还有,我在开玩笑,我对你儿子没兴趣,要是基因突变跟你一样了,我就输了。而且我的目的不是下面。”夕夜将指着自己的脑袋的手指移动着:“是上面,真正跟他有联系的是上面。”
夕夜站起身:“左零文,除去北斗镇压阵还有哪些阵法?”
“公主,你是想?”左零文啃着手指,眼睛依旧停留在水箱上面。
“我们要效仿黛妆了。”夕夜摆弄着一把很大的大剑说道。
“公主,你学过玄学没有?”左零文问道。
“没,”夕夜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需要知道的还挺多。”
“黛妆的北斗镇压阵是玄学里面最复杂的,同时也是效果最强的,所以由此产生了奇门、六壬、太乙三大阵,我对那个没有研究,只是略知点皮毛,具体也不太懂。”
“黛妆那家伙玄学都会?”夕夜啧啧着。
“那是,证书我还见过呢,据说他在很久以前还跟古人类探讨过,那种阵法一般用在战场上。”
“真的假的。”夕夜惊叹着:“左零文,我稍微问你一下,黛妆那家伙还有哪些证书?”
“多了。”左零文掰着指头,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面前的水箱:“人体解剖、营养学、动植物、身份证……”
“等等。”夕夜举起一只手:“你们没有身份证吗?”
“通缉犯怎么去办身份证?”
“驾照呢?”
“除去成悦那个稍微正常的人类之外,只有他一个人有那玩意儿。”
“牛逼。”夕夜啧啧着。
“总之,公主,”左零文举起笔记本记录着:“该有的都差不多了。”
“我再问一下。”夕夜挠着头:“那家伙有没有结婚照和离婚证。”
“得。”他伸出手指很调皮的敲在了自己的嘴巴上:“我闭嘴,在还没被弄死之前。”
115.人间道(六)少女
“牛人啊。”夕夜啧啧着,随之拍拍手:“就这么办吧。”说罢,他看向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九个人:“九位大叔,辛苦了。”
“风伯父、凌伯父、蓝伯父,你们为上三家,和天道的轮王使用奇门阵法;夏伯父、断伯父、左伯父,你们为平三家,和修罗道的轮王使用六壬阵法;成伯父、陈伯父还有青铜大叔,你们为下三家,和人间道的轮王……算了,那家伙还不知道在哪晃荡呢,你们自己办吧,在北斗阵的外延使用太乙阵法。”
“人数还是不够啊。”夕夜喃喃着。
“接下来轮到你了。”夕夜转身看向另一边的犄角旮旯里,一名男子单膝跪地。
“老子以前真觉得你们这群十字架是特牛逼的存在,一个比一个难懂。”夕夜啧啧着。
“现在呢?”
“你想让我把你挂起来吗?”
“公主,你不相信我,要是没有队长的话,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夕夜摇摇头:“估计会死吧,就如同一年前和一天前一样。”
“不错。如果我告诉你队长那两分钟是在我那里呢?”一个右手有着一个很鲜红的十字架的人朝夕夜微笑着。
“你是说他在你那里喝了一杯咖啡,顺带着嚼了一包压缩饼干?”
“如果黛老大当初不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能活下来吗。”
“完全不懂你说什么,你是说黛妆当年只是演了一出戏,为什么?他做事情虽然出人意料,但是是有目的性的,我虽然不知道小鸡炖葡萄的目的是什么。”夕夜打着哈欠。
“不,他是真的要对我们下手了,不过,他太高看自己了,禁忌之子哪会那么容易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