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打脸系统(晋江系统它脑抽 穿越)上——流年忆月

作者:流年忆月  录入:01-06

“不,我没这意思,”江建德怔怔地摆手解释,“我只是……”

“不过是个谢恩,怎么弄得如此紧张,”大夫人这时突然插了一句,捂着唇笑着缓和气氛,“宋公子也是宽宏大量之人,老爷你莫过于担忧了。”这话若是放在平级的朋友之间,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人家还会乐呵呵地不把这尴尬当回事。

但问题就在于,宋远鸿远高江建德几个品级,关系又不亲厚,大夫人这话落在宋远鸿耳里,就不耐听了,怎么听都有种嘲讽他不够宽宏大量,与江建德为了一点小事计较的味道。

老夫人与江建德冷汗唰地流下来了,江建德只恨不得捂住大夫人的嘴,把她闷死算了。

“大媳妇,你话多了。”老夫人努力压住怒气,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

大夫人一愣,不知自己触了老夫人什么霉头,欲言又止,委屈地低身福了一礼,退下了。

宋远鸿将这一家子的百态收入眼底,眼底流露出几分厌恶,只觉得漫天的瘴气,扰得人心烦意乱,却是不想再待下去了,当下他折身对着江泓之道:“江弟,为兄今日到来,只是为了还先前欠你的钱款,没想到竟然插手了此事,这……”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塞到了江泓之的手里按了按,笑道,“为兄的钱款还清了,还抢了你的下人,希望你莫介意。”

江泓之觉得手心一重,电光火石间就从那钱袋里摸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他脸上却不表现分毫,笑道:“江丞能跟宋大哥,是他的福气。”

宋远鸿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时候不早了,为兄已经乏了,便先告辞了。”说走就走,他给江泓之道了个虚礼,同江建德也告了一声,两袖一甩,卷着一阵清风离去。

江丞不得不跟上宋远鸿,他一路走一路回头看。

江泓之还杵在人潮之中,他个头不高,面黄肌瘦,丢在人群里都难找到,可江丞却一眼便能认出。

就这么突然告别了,没有一点儿的预兆,可他若走了,江泓之怎么办,他可是还背负着一个命令下人盗笔的罪名的,那些人渣会不会又虐待他。

心口一痛,江丞站住了脚,默默地转头回望,然后树影丛丛,却再见不到江泓之的身影了。

第二十五章:怀疑他身份

江丞一声不吭地跟着宋远鸿,到了一处别院。

宋远鸿当然不会暴露身份地带他去王府,所以就挑了个离江府最近的田庄,带江丞过来了。

进了田庄,便有下人过来伺候,宋远鸿让下人给江丞安排一间客房,再带着江丞在田庄附近走动,熟悉环境。

江丞自始至终沉默不言,愣愣地跟着宋远鸿走,直到宋远鸿停下脚步时,才回过神来。

“我没想到,你竟真的跟着我过来了。”宋远鸿笑道。

江丞一愣,心里的鼓敲了半晌,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但想到他是未来的新帝,城府心计定然是少不了的,这么问,十有*是在试探,于是他摆出茫然的表情道:“公子您买了小的,小的跟来,是天经地义之事。”

宋远鸿眉梢微动,依然挂笑道:“说实话,我与你前主子只是一面之缘,算不上深交,你便这么跟来,不怕我害你?”

江丞摇摇头道:“小的是奴才,没资格谈害还是不害。”

宋远鸿微怔,觉得江丞这话倒有几分意思,一时兴味燃了起来,失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公子心善,救下小的,小的的命就是公子的。”江丞摆出一副傻乎乎很好骗的模样,说着就要跪下给宋远鸿磕头,但被他制止了。

宋远鸿仔细打量了一眼江丞一眼,见其他双目茫然,却隐隐透出一股子的坚毅与忠诚,不像那伪善之人,倒似个听话的忠犬。他沉吟半晌,心道若是江丞利用得好,日后定能成一大助力。

宋远鸿的谱打得好,但江丞好歹是看过数本宫斗宅斗烧脑小说的人,那花花肠子不比宋远鸿少,宋远鸿这种身份的人,如果不是有利害关系,是不会出面帮助自己并得罪江建德的。他表面施恩于己,实际上就是想将自己捆在身边,以拉拢江泓之,毕竟能用一个人情获得江泓之的信任,日后想推翻三皇子党的江建德,就容易得多。

虽然明白宋远鸿的想法,江丞却不声张,幸好系统赐了他一张面瘫脸,能让他极好地表现出什么都不知的老实模样。

宋远鸿对江丞表现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你是我从他人手里讨要来的,既然你跟了我,我自会给你好处,以免武阳侯说我虐待你。这么着,明日我便着人去了你的奴籍,让你恢复自由身,但你这江姓是万万不能留的了,怎样,你有何想冠的姓氏?”

江丞一顿,他前生叫华丞,便换回这个名字吧。

“华。”

从今天起,他就是华丞,而非江丞。

得到姓氏后,宋远鸿就笑着离去了,他并未安排华丞做什么,只神秘兮兮地让他待着,说等时机成熟再安排。

华丞也不会傻到去求宋远鸿安排工作,与接待他的下人道了声感谢后,他便进了房,什么都没收拾一口气躺在床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始料不及,明明上一刻还与江泓之开心地逛街,下一刻他就被命运捉弄,来到了这里。

而经历种种,他才发现,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他已经不是一个深知剧情发展,用上帝视角看这个故事的局外人,而是一个真实生活在这里的,有血有肉的人。

以前他总是以上帝的目光,以玩味的态度看这个世界,总以为自己拥有系统,便无所不能,以为自己只是个占据别人躯壳的玩家,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法则约束。直到今日才知道,他错得多么可怕,他已经陷入了这个世界的泥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一个没有人权,任人买卖,甚至要替人顶罪的下人。

他开始明白,这个世界里没有上帝,只有需要靠自己努力,而摆脱命运束缚的局内人。

他看似有了系统这金手指,但其实他一无所有,他欠下了高额债务,还越欠越多,系统不受限制地让他欠下去,这会是什么好事?也许系统的出现,给他提供了便利,但当系统收起怜悯之心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剩了。

【系统检测您过分依赖系统,故临时开启了深渊模式。现经检测,您已大彻大悟,系统将继续开启简单模式。】

【系统再次提醒您注意,您便是本世界的人,而非局外人,故请您务必靠自己努力改变命运,勿过分依赖系统,系统不会一直给予您无限量的帮助。相反,您若有一些进步,系统将会嘉奖您相应的123言情币。】

果然是这样啊,看来以前的他太天真了,想当然地以为靠系统便能打天下,结果没有系统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但是系统,你让我改变命运不觉得对我不公平么,我用的是江丞的壳子,哪怕改变命运,改的也是江丞的,那我有什么好处?我终有一天要回去现实世界,改变命运的成果我都享受不到,我岂不是亏了。

【您便是江丞,江丞便是您。您改变命运,帮助的是您自己,不是他人。】

拜托,我是只是一个穿越者华丞。

【您便是江丞,江丞便是您。您改变命运,帮助的是您自己,不是他人。】

华丞倏然顿住,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从系统这里听到了“您便是江丞,江丞便是您”的话,莫非这其中暗含着什么意寓?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来自现实世界的穿越者,不可能是一篇文里的角色,更何况他对这文里的角色没有任何的记忆……等等。他蓦然睁大了眼,他记得那天与江泓之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里曾经蹦出关于江丞本人的记忆,难道说……

想到这种可能,他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气力一样,倒在床里,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系统一直让他与男主在一起,并靠自己能力改变命运就说得通了,不过这种可能也太过不可思议了。系统,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么?

然而,系统在这时候却沉默了,不论他怎么召唤都没发出一声,就跟不存在一样。

他喊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后,便放弃了。

安静的房内静得只听到他自己的声音,空荡荡的,这让他无端想起了被系统变成床的那一日,同时,一个人的脸印入脑海。

如果他真是江丞,江泓之一定会很高兴,但如果他不是呢,他岂不是占据了别人的壳子,做个第三者与江泓之恋爱?

真是让他无解啊。只能等下次见到江泓之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他与江泓之的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宋远鸿自从把他送来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宋远鸿只过来了一次,就告诉了他已经帮他除了奴籍,其后就没再来了。

而更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宋远鸿都没安排他工作,就把他晾在一旁,当个闲人放养。以致他每天闲得没事做,就跑去田里帮人除除草,打打杂。

这个田庄离江府很近,且出入自由,他完全可以回去江府探望江泓之,但是他有心却没那个胆。

他已经认宋远鸿为主,如果回去,将会被挂上一个背叛新主、怀念旧主的罪名,到时候不但一切都白费,还会害了江泓之,只能强忍着。

而他忍到一个月后,宋远鸿终于再次到来。

“你在这一个月了,可还适应?”宋远鸿笑着问道。

华丞茫然地点点头,恭谨地弯腰道礼道:“回公子,小的一切都好。”

宋远鸿将华丞扶起:“你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并未将你视为下人看待。”

“谢公子。”说着,华丞又表现出死板的模样,继续弯腰道礼。身为上位者,疑心是少不了的,如果他因为宋远鸿一句话就免了礼,那就会有得了脸便骄傲的嫌疑,那到时候还不是惹人家不快,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低头。

宋远鸿很满意华丞的知趣,询问道:“听闻这一个月,你都未出庄,你不想你以前的主子么?我听闻他这段时间似乎过得不大好,已经足足一个月未曾见他出过侯府了。”

过得不好?华丞一惊,猛地抬起首来,眼里现出担忧,随后又像怕宋远鸿责怪一般低下头去。他这表情里,三分假意,七分真情,是实在的流露,让宋远鸿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你似乎很关心你的旧主子。”宋远鸿眯着眸子问道。

华丞摇摇头,又点点头:“小的不关心旧主子,小的关心江泓之。”

宋远鸿一愣:“你对江泓之……”后面的话他就不好意思说了,虽然大燕男风盛行,但并非每个男子都好男风,若是乱说,可是得罪人的。

但华丞却很自然地承认了:“江泓之是个好人,小的欢喜他。”明确说出了对江泓之的喜欢,总比让宋远鸿反复试探得好,反正江泓之日后都要追随宋远鸿,何必防他防得那么死,弄不好的话,越防越会导致宋远鸿猜忌。

宋远鸿万万没想到华丞会那么大胆地承认,心里一松,脸上浮现笑意:“听闻田庄西侧的小门通往小巷,已经坏了一段时日,都未修好,你不妨去看看。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说着,他甩袖便离开了。

华丞怔然,看着他施施然的背影,沉默无言。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从小门出去。他在让自己回去看江泓之。

一想到这种可能,华丞就兴奋不已,已经一个月未曾见过江泓之了,不知道他如今可好。

心中一想,登时像吃了什么兴奋的东西,立刻回了房,整理一下仪容,在夜色初降未几,他便偷偷往小门那去了。

才刚走几步,便觉后脊一凉,有股奇怪的气息蔓延,猜到是宋远鸿的人跟踪,他也懒得理会,反正又不是做什么背叛宋远鸿的事情。

他无视那些跟踪的人,自自然然地从小门穿出小巷,摸索着往江府去了。

庆幸的是,江泓之住的地方偏僻又破烂,无人把守,他偷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而那墙底,有一块已经破烂,被江泓之改造出了一个让人爬进爬出的小洞,华丞就着这个小洞钻进了江府。

他灰头土脸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小心翼翼地往江泓之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六章:再遇泓之

“娘,喝药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华丞心头一紧,就着微弱的烛光望入窗内,隐约只见江泓之瘦削的身影在床前,似乎在给床上人喂药。

楚氏又病了?印象中楚氏虽然身体不好,但还不似江允那般多病体虚,怎么这才一个多月,又病了?华丞很想进去探望,但是楚氏此刻需要安静的休息,于是他静静地守在房外,等着江泓之出来。

房间内再次传来母子俩的对话声。

“三儿,娘没事,你这几日照顾娘,也染了风寒,还是多歇息歇息。”楚氏柔弱的声音道。

江泓之的咳嗽声伴随着响起:“咳……娘孩儿没事,孩儿身体好着。”

“你这孩子总是逞强,唉,”楚氏叹息道,“若是江丞还在,便有人照顾你了,可叹现在娘都得你照顾。”

“娘,说什么话呢,”江泓之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江丞走了,也是解脱,我们该为他高兴……只是孩儿……”

“三儿,”楚氏疑惑地道,“既然你舍不得江丞,为何还放他走?”

“娘,”江丞失笑,“别人欣赏江丞,要将其买去,孩儿能说什么话,江丞的卖身契又不在孩儿手上,孩儿没资格留他。”

“话虽这么说……”楚氏担忧地道,“你那朋友靠得住么,万一他待江丞不好呢?”江泓之苦笑了一声,俯身向前到楚氏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听楚氏讶异地道,“这……三儿,他……他为何要买下江丞,可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是肯定有的,他这等身份之人不会如此好心,”江泓之苦涩地道,“也许他看穿了孩儿与江丞的关系,想将江丞留待身侧,以让孩儿投靠他。真是下了好大的赌,他也不怕孩儿舍弃江丞,转帮助江建德。”

“三儿……”楚氏担忧地道。

“娘,孩儿没事。”江泓之道,“他……不是坏人。目下孩儿无权无势,也只能投靠他了。娘你放心,孩儿有分寸,日后定能靠他带你离开侯府。”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娘的卖身契还在这儿,注定一辈子都葬送在这儿了。而你则不一样,你若是有机会离去,便快走吧。”楚氏安慰道。

“娘!”江泓之激动地回道,“孩儿要走,也要带你走,不然孩儿一辈子都不心安。”

“好孩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华丞看着母子俩相拥的一幕,眼睛有些酸涩。他是个孤儿,没有双亲,自小一人长大,如今看到这温情的一面,难免心情复杂。

他默默往后退到了阴影里,神情落寞地等待着。

咿呀的破门推动声响起,江泓之神情恍惚地端着空药碗走了出来,华丞一看,心口倏然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难以言喻。

短短一个月不见,江泓之非但没养得白白嫩嫩,反而变得更加面黄肌瘦,下巴都像被削过一般尖,连紧身的衣裳都无法包裹他瘦削的身材,让风都透过衣衫穿入体内。

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为何他瘦了那么多,且他怎么又换了这破烂的旧衣,当时老夫人不是赏了他新衣料么?

“少爷……”华丞看得心一抽一抽的,一个没忍住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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