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和怀风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事,我不能说。”
“你这样说我也能猜到一些了。”尚玄羡慕的看向牵着缰绳缓步前行的楚怀风,“你对他真好。”
苏应麒突然伸手环过行走中的尚玄的脖子,拉到囚车前,亲了一口,笑得像偷腥的猫,然后满意的看大庭广众之下被轻薄的人开始脸红。
一道剑气凭空而降,看似坚固的囚车在冲击下四分五裂,最靠近囚车的尚玄被冲力反弹在地,惊惶失措的难民四处逃散。
获得自由的苏应麒第一反应就是去救难民脚下的尚玄,刚要抓住后者的手,剑气再度袭来,划破了苏应麒的虎口,紧接着后领一紧,他就被楚怀风提着倒退了十步,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道剑痕入地三分。
蒙面的白衣剑客迎风站在只剩一块木板的囚车上,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
楚怀风转动剑柄,激起地上的沙砾,迎了上去。
似曾相识的剑法,和皇宫、行馆一样的熟悉画面,缠上素白宝剑的灵巧,游弋如蛇般的软剑,不相上下的实力,却在来者陡然改变剑锋迸发出杀意的霎那悄然改变了局势。
苏应麒出于本能的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树干,在内力驱使下笔直有力的软剑指向了他心口。
画面出现了不和谐的慢动作。
难民还在慌张逃散,楚怀风顾不上受伤的右臂去拿落地的剑,尚玄努力推开阻挡的难民逆向而行。
当时间恢复原来的速度,苏应麒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心口,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持剑的人,沾了鲜血的手抓上雪白的面纱,眼角的紫色泪痣隐约闪现,用尽一生的力气,扯下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隔膜。
“洛云……”苏应麒无力的倒在来者怀中,风声夹杂着楚怀风的怒吼,黯淡的视野里刻画着尚玄的惊呆。
灰色的天空仿佛已为这出戏准备好了背景,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苏应麒的脸上,染尽自己鲜血的手倔强的拽住了离去之人的衣摆,嗫嚅的唇企图挽回些什么。
“……不要走……”
来者怔在原地,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毫不迟疑的一掌却将人击落深渊。
“何、洛、云!”楚怀风咬牙切齿,乱了心智的剑,毫无章法。
轻蔑的一笑,何洛云踏风而去的轻灵身姿,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却不会再回来。
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一艘画艇中传来袅袅歌声,盈盈身姿,一边打开的箱子上摆放着各色的戏服。
突然一声喧哗打断了这清晨练嗓的佳时。
“班主,水上有个人。”
“把船开过去,放绳索下去。”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掉起了一个抱着浮木的人,杂役小武叹了叹那人的气息。
“还活着。”
老班主皱着眉,看着那离开了水面还紧抱着浮木不肯放手的人,沉默不语。
“这,我们救不救?”
“你们瞧他心口的伤,就算救,也不见得救得活。”
“我看还是扔回去吧。”
“班主,怎么办?”
“先扶他进去再说。”老班主叹了口气,拿出插在背后的烟竿,开始往里装烟丝,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小武不解的问道。
“说你笨你还不是普通笨!”脸上画着素面的男子翘着兰花指点了一下小武的额头,扭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