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闲情只一人》完结 [古耽] —— 作者:良将

作者:良将  录入:06-26

当傅闲情伸手去拿的时候,乐少歌如同一下子被惊醒,一把出手按住扇底部,眼里满是踌躇不忍。
他知道这一步他若是不走,那将永远也没有机会除去那个人,但是这一步要是错的,他搭上的就是傅闲情。
傅闲情缓缓把扇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捏开看了看,温雅一笑,似乎默认他做的选择。
他那一笑,乐少歌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清肃黯然,他后悔了,伸手去夺:“给孤……”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少歌……”他后面那两个字极轻,几乎自言。
“你叫我什么?”他惊起抬眼。
他望了望窗外:“没什么,天快亮了,回去吧,收拾一下,还要早朝。”
没有等到他再喊那两个字,起身离开,脚下千斤重……
两个多月后,傅闲情收到了乐菡送的几坛酒,他没有推辞,照单全收了。
初夏时节,绿树成荫……
林中一阵琴声传来,低沉清圆,曲意闲雅随心,并没有什么曲调,自然而出,随境应情。
傅闲情静听多时,曲声依旧未停,便对忆南说了几句话,忆南转身进屋里提了两壶酒给傅闲情,他嘱咐之后,自己便出门去了。
淙淙落瀑,击石而律,应和着水声,琴声,人语……晓雾湿人衣,那人坐在浅滩中央,青石之上……
“闲情再不来,我这手可就废了!”他玩笑一语,似有抱怨,好友到来却让他欣喜无比,停下手中的动作。
“实在抱歉,刚才闲情听得太过用心,忘了曲中人意,以致现在才来……”傅闲情几步跨过溪中石头,到达落瀑之下。
“闲情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他把古琴轻挪到一边,接过傅闲情递过来的酒。
“能让人忘乎于天地的曲意,君意如何解?”
“哈哈哈……闲情之言,不必解,也不须解,来……”他揭开酒的封塞,举而敬之,傅闲情回敬。
傅闲情看了看旁边的古琴,琴身修润,古朴典雅,浅浅流光,七徽白贝映七弦,琴头雕刻着一组很精致的凤求凰图案,金粉涂纹,栩栩如生,很是不一般。
他看了一眼傅闲情:“闲来无事,随意刻在上面的,闲情不要嘲笑我手拙才是。”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酒,吟出了那首流传千古的篇章:“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傅闲情抚琴,把未完之词以曲代语……
乐菡略有感叹道:“世人皆知凤凰于飞,却不知凤栖梧意。”
“凤栖梧……”一字一弦而出,却弦断意惊,他的手顿然停下了。
乐菡也惊了一下,立马抓起他的手,急切的问道:“闲情的手没受伤吧?”然后拿起古琴,一把扔了出去:“早就该将这废物扔了,却没想到这么不经用!”
琴重重的摔在了另一块浅石上,弦又断了几根,琴身一半入水,流水浅浅绕过……
“不过小伤而已,安王不必如此动怒,扔了实在可惜。”傅闲情准备起身过去,乐菡出手阻止了。
“再好的东西,伤了人,便不能再要!闲情何必惜之。”语气决绝而傲然,虽是说琴,却让人听得有几分震惊,也有几分无情的寒意。
傅闲情笑了笑,退了回来……
“安王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怎么闲情舍不得?”
“不是,安王送的酒快喝完了,我独自捉摸好久都未能酿得与之同味,所以想请教学习!”
“这次可能不行,下次吧!本王这次奉诏入朝,过几日便要出使阡邑。今日来见闲情,就是来告个别!”
“阡邑?”
“这次出使若顺利回朝,本王一定请旨,让闲情到枫城做客!”
“高山流水,盼君平安归。祝安王凯旋!”傅闲情用手在水里舀了一掬,乐菡也照做,两人掬水而饮。

巡游四方

“你今天又见过他了?”明摆着吃醋的表情。
“乐少歌?!”傅闲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立马解释道:“坚决没监视你,孤说过,放养就放养,绝不圈养!”
傅闲情喝了一口茶,没理他,放下茶杯,起身走进书房,拿出几张纸,便坐下开始写着什么。
乐少歌见他半天不出来,端着茶杯走了进去,好奇的凑过去看。
“滚远点!”
“写什么呢?连孤都不让看?!”这下子更加勾起了乐少歌的玩性,偏要去看。
傅闲情把笔尖对着他,意在表明再靠近就戳你一身墨。
“你今天很闲吗?”傅闲情把写的东西卷好,放在另一边,乐少歌晃悠了半圈,猛然下手过去抢。
各自握了半卷纸……
傅闲情瞠目而视,又担心又紧张:“乐少歌,放开!”
“孤看一眼就放。”相当的诚恳!
“放开!”傅闲情小心翼翼的拉着,又不敢用力,纸在他们两手之间崩直,再这样下去非两半不可。
“要孤放开也行,告诉我,写的什么?”
傅闲情故意激之:“写给安王的,要看吗?”
什么,安王?那更不能放过了,一把夺过纸,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背着孤见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孤的面给别的男人写信。”低头去看内容时,一脸死寂……
“君上看了有何指教啊?”傅闲情心里暗笑,淡定的看着乐少歌。
“琴谱?!傅闲情,你耍我……”他准备把琴谱扔在他身上,举起来准备扔的时候,转念一想,认真的看了看:“对孤你都没这么用心过,倒是对孤的小皇叔很不一般呐?才见过一两次,他喜欢什么你都知道了,那这么久了孤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没兴趣知道!”傅闲情起身走出书房。
乐少歌把他堵在门边,凑上去温柔的声音道:“闲情!”
傅闲情侧头一边:“安王走了吗?”
“嗯……”他的语气很轻,呼吸落在闲情耳畔。
“很多事,我还没想清楚,你还是……”傅闲情出手挡在他面前,乐少歌伸手握住。
他深情脉脉道:“我知道,闲情,孤给你时间想……”
傅闲情扔开他的手,转口道:“那还不快滚!”
“你?!”乐少歌指着他,又爱又气,真是不知好歹的傅闲情,孤给你台阶你还不下?看来真想被收拾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束手就擒的人!”
他坏坏一笑:“怎么?真要造反吗?”
“你说呢?!”傅闲情淡然一笑,清澈如浅溪之水,明净而温情。
“有魄力,那就试试如何?”
“你的江山并未稳,还是等万方来朝之日再说!”傅闲情一股无聊的样子,挡开乐少歌,自己转身出去了!
“万方来朝?附近也没几国啊……”他这才反应过来,傅闲情又在捉弄他,心里暗骂:傅闲情!你等着,孤迟早有一天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看你还敢嚣张!
巡游四方
乐少歌早有巡视三军的心思,这次不知谁提出来的,正合了他的意,既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锣鼓喧天的巡游,而是同行三四人,便衣常服,随意走走!
出发之前,把傅闲情傅闲情也叫到了御书房,屋里就国君,傅闲情以及宰相昃顾三人。
昃顾惶恐莫及的跪下:“老臣恐负陛下重托!”
“不好好干,负了便是你宰相的责任。”国君批完一个奏折,又拿起另一份看了几眼,提笔划嗒了几下,放在了另一堆奏折上。
“可陛下私下出巡,身边不带人马,那万一……”
“丞相放心便是,朝中事物由你和几位爱卿处理,孤很放心。像这堆奏折,孤回来以后不想在看见!”他指了指批改后分成三堆的奏折中的其中一沓,示意昃顾上去看,昃顾唯懦的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堆奏折,别说国君看了生气,就连他也看不下去了,尽奏一些无关琐事,三省六部是怎么干事的,这种文案卷册也呈上来!
“今年各州的州试,新进的士人孤不管,在朝为官的一律严格执行年度考试。你宰相就由闲情回来负责考。”
“这……”宰相血压立马升高,半天出不来气。
傅闲情从窗外走过来:“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昃大人不必担忧!”转而变脸冲着乐少歌道:“弄完没有,再不出门,天都黑了!”其实现在还是大清早!
“马上!”他飞速的看了一下手里的奏折,速笔一挥:“大功告成!”起身朝屏风后,便走边道:“来人,替孤更衣!”
宰相和几位大臣站在城楼上,看着四个远去的背影……
“昃大人,陛下就这样走了?”一个大臣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朝中之事还望几位大人履力相助!”
几个人谦和道:“哪里哪里,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
“我们先去哪儿?”
“东南西北,各择一地,日出东方,孤也学夸父逐日一回!驾!”他纵情大欢,策马奔驰,如同被放出栏的骏马,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奔腾于广漠的草原之上。
其余三人在后面慢吞吞的骑着……
“二公子,他怎么那么高兴啊?”
“在笼子里待久了,就像你一样。”
忆南没好气:“二公子尽拿我开玩笑!”默然的垂头不不做声了。
“忆南怎么了?”
几颗泪水滚落:“二公子,我想爷爷……”
傅闲情靠马过去,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笑意清和,眼里却满带伤感,言语也黯然神伤,沉重无比:“好,有机会,我们回家看看!十多年了,该回去了。”
当年梅翁一语:“南国红豆种相思,公子今日离去,不知何日归故土,唯有薇南的梅花,伴君天涯。”
北雁南归……
梅翁,好久不见,闲情很好,忆南很好,无论何时,勿念!
可怜的清商一个人默默的骑着马,尾随在他们后面……

面朝大海

漠夕州的漠夕城这里是他们来的第一城,位于青阎最北方,冬天最冷的四大州之一。
忆南一路抱怨,本来以为跟着他们出来游山玩水的,没想到出门半月尽是风餐露宿,走的尽是穷山恶水之地,人烟荒芜。
今晚又是露宿林中,四个人围着一团火。
“忆南?”傅闲情看着忆南满脸的埋怨色。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把这个丫头带出来,你家公子都不挑,你还嫌这弃哪的!”
“哼,我是替我们家公子嫌弃。你不带我们家公子好好出来玩,让他这么辛苦的跟着你奔波,你看看我家公子,都瘦了一圈了!”忆南满是心疼道,确实,傅闲情是他们四个中最难养的。
乐少歌挑眉看了看傅闲情,傅闲情添着火柴没有说话,摇曳着火光映衬着他清俊的面庞,出神无言中。
乐少歌一出门只顾着自己的事,却忘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虽然从小不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可是他的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一日三餐均衡着呢。
而他虽然锦衣玉食,不过吃苦的本领从小锻炼了的,在回朝接任皇位之前,他老子可没少磨练他,什么荒山野地,戈壁孤岛,沼泽洼地,只要可以扔的他老子就扔过去,除了死活什么都不管,可以说,他吃过的苦常人不能堪比,否则也磨练不出一代帝王。
“闲情?”他抓住他的胳膊。
“没事!”他淡然的笑笑,原来自己这么吃不了苦。他有几许责恼,起身道:“我四处走走!”
他纵然起身:“闲情!”
他有几许生气:“别跟着!”
身后是黑杳的针叶林,高林密布,森森俨然,月光下,诡异万状,有的张牙舞爪,有的矗然而立,千奇百怪,让人不免胆颤几分,好奇心大的,却想来个独家探险,绝对惊险刺激。
傅闲情一个人走了很远,银灰色的月光下,他坐在浅溪滩前发呆,溪水打湿了他的衣角都没注意,盯着粼粼水光,虫鸣窸窣,偶有鸟惊声,溪水潺潺,谧而不喧;幽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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