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纨绔[穿越][古代架空]——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12

  画册换了另一本上,什么材质的料子也带出来了。
  邹氏看的仔细,问南珠喜欢什么款式。黎南珠:……
  “我不懂,大嫂看吧。”
  邹氏点点头,笑的慈爱,“我想着咱们南珠的嫁衣是男子款式,首饰发冠不比女子的能做复杂了,但也不能太素净。”
  织造司大嬷嬷便笑说:“王妃,那可以给嫁衣上钉珠子,选太盐湖的珍珠,个个光润,或是澄水湖的彩珠……”
  “这个好些。”侄媳妇儿说。
  大嫂和侄媳妇对这个特别上头,黎南珠只需要坐在一旁听着是不是点头说好就成。
  吉服有了,竟然不止一套,还有衮服、冕服。
  黎南珠不懂,那时候听得都有些头晕,邹氏看到衮服愣了愣,问:“是不是拿错了。”这规制不该的。
  太监总管笑呵呵说:“圣上吩咐的,说是早早备着,怕到时候手忙脚乱,想着趁着大喜日子一道做了。”
  那就是日子相近。邹氏心想。
  衮服大历只有圣上以及上公可穿,大历朝以前有一等公,没上公,不过还有一位,那就是太子之位了。
  与太子衮服配套,太子妃不得也安排上。
  邹氏早知道几分,这会也不算太惊讶,点了点头,说:“这些规制在,我就不多言,公公看着来就好。”
  “喏,王妃尽管放心,奴才保管做的妥妥的。”
  这一日就忙嫁衣,这还没完,只是初步定了,道道手续都要把关的,邹氏放不下心来,突然想起一事,“日子定了吗?”
  “什么日子?”黎王爷都被问住了。
  邹氏瞪人,“你说呢。”也顾不得骂丈夫,问管家,“去别庄时,宫里送什么东西了?”
  “没有。”黎管家仔细回想,真真没有,“回王妃,宫里没送东西。”
  “诶呦,这、这嫁衣都选样子了,怎么时间还没定。”
  “不急,不急,不行我明日进宫问问。”黎王爷说完,心想晚点嫁才好呢。急什么。
  结果第二日,朝月府送了吉日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刘禄宝,刘公公说:“圣上拟了好些吉日,左右拿不住,想请王爷王妃看看,一并选个好日子来。”
  这等体面,也就黎家有了。
  黎王爷打开吉日册一看,怎么全都是今年的日子,咕哝道:“赶着么急,都九月了,难不成十月就办日子,不成不成。”
  邹氏也觉得太赶,南珠嫁衣得好好操办,还有嫁妆。
  “明年的拿来。”黎王爷道。
  朝月府便送上第二册 ,黎王爷拿到手,心想,皇帝跟他耍这个手段,先把第一册给他挑,这么赶着嫁南珠干嘛,第二册,黎王爷一拉到尾,就往最末等月份选。
  旁边从头到尾没说话的小郡王这会开了口,“哥,我明年尾就是老哥儿了!万一孩子都生不了了!快快,近一些。”
  黎王爷:……
  黎南珠心想本来就是假结婚,早早结婚早早帮年年早早了事,别拖来拖去了,要不是因为年年小,加上大嫂一心给他筹备嫁妆,他恨不得年底结婚。
  “五月吧。”小郡王很尊重大哥,眨巴眨巴眼,“哥你选吧。”
  黎南漳:……?


第三十二章 十船嫁妆
  小郡王说了明年五月, 让黎王爷划拉日子,这还怎么划拉?
  黎王爷捧着册子半天无语,小郡王看他哥不说话, 凑过脑袋, 拿指头点,“我看这个就挺好的。”
  “……”黎王爷低头一看, 五月三号, 五月吉日最早的一天,当即是胸口憋了口气,他弟弟还说:“哥,我真大了,到时候你不好抱外甥。”
  黎王爷胸口那口气缓缓吐出来,“三号吧。”
  朝月府的观星君闻声记下, 夸了又夸这个好日子, 黎王爷在这种夸赞中, 最后那点憋闷气也散的干净——总归是要嫁人,日子好就好。
  时日定了, 朝月府的人便回宫交差。
  元和帝听闻日子后, 笑说:“朕还以为南漳要选到明年末去。”
  “黎王爷是这么想的, 但拗不过小郡王主意。”刘禄宝把刚王府发生的那茬捡着好听的说了,主要意思是小郡王想早早生,那圣上快做曾祖了
  元和帝听了果然大乐, 说:“南珠是心直口快,心思单纯, 对延年是一心的好。”
  这桩婚事他没指错, 是天定的良缘。
  进入九月天气凉爽了些, 黎南珠一直在府里‘备嫁’, 他发现这个借口很好用,当然原先小郡王就不怎么念书。进入宫也随意,同往日没什么区别。
  其实也有,自从圣旨赐婚后,京里一些世家风声态度略有些转变,但黎南珠懒得理,善意的那同以往一样相处,面上夸赞实则内涵的,黎南珠没遇上,遇上了也能当场给对方难堪。
  小郡王恶劣纨绔大名响当当,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自然胡大人也谏言了,元和帝当场驳了回去,意思皇家人的事情,你一个朝臣整日惦记鸡毛蒜皮小事,朕是高看了你。
  胡大人被说的当场脱官帽拿头撞柱子。
  “应当没死吧?”黎南珠问。
  黎王爷说:“没。”
  “我就知道。”黎南珠早猜到,“是先脱帽子再自尽,这还得有缓冲,殿上的侍卫又不是吃闲饭的,当然能拦住了。”
  黎王爷却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拉的老长,语气不善道:“胡勤撞完被拦下,群臣就跪地哭,意思圣上听信奸佞谗言,现在还要逼死忠臣,良言逆耳如何如何。”
  “圣上是听不进忠言的昏君,黎家嘛就成了祸乱朝堂的外戚了。”
  黎南漳当时清龙锏就蠢蠢欲动,被黎暮泽给拦了下来。
  有一不能有二,招不能天天用,上次用是出奇制胜,这次要是打了,那就恼羞成怒,被说中了心思,落实了‘残害忠良’,而且圣上难做。
  “倒是臭水沟里都跳出来了。”黎王爷臭着脸,这下也是看出来,圣上想立皇太孙为何艰难重重,“那些人不怕圣上。”
  黎南珠:“但凡是个暴君,你看谁敢哔哔多说句,还不是欺负圣上仁厚,这世道当皇帝仁厚了,也不行。”那他家年年可咋办啊。
  提前操心。
  当官的尤其是做了几十载的老官,爬到那个位置上,人精子似得,都掂量着知道圣上底线在那,慢慢的磨慢慢的挑,圣上又干不出抄家灭族的事。
  至于降职?
  人多犯事且说两句话的事,难不成都给降了?
  黎南漳也憋闷,“要是放在咱们昭州地界,那就拉出去打板子,谁都不给面子。”
  “对!支持!”小郡王举双手给他哥面子。
  朝上胡勤撞柱子这事,最后是圣上安抚给请了太医,让休息几日不用上朝,至于其他人确实没怎么处置。黎王爷从朝上回家,自然是一肚子火,跟着弟弟念叨,弟弟也捧场,两人在屋里吃着爆米花,喝着奶茶,把那些编排他们家的大臣,全都颅内打了板子。
  啪啪啪啪。
  心情这才好了些。
  转头黎南珠回自己院子,就跟俩说书先生说:“快快,加一段加一段,虐李四,那古不懒空口占着大义,颠倒是非黑白,指鹿为马,把李四说成了残害主家的凶手,把李四下大狱,用烙铁烙!”
  周海:“啊?”
  王平:“啊?”
  这也太惨了吧。
  “你俩现在气愤没?现在难受没?”小郡王看两人傻气样,觉得尺度不够,必须义愤填膺才行,就说:“加桥段,快想,怎么让李四占尽了委屈窝囊苦楚,虐到至高境界。”
  周海王平:……
  小郡王真是下死手啊,他俩却下不去手。
  “放心,你们先写了这个,虐的惨一些,马上就迎来第一波爽点,李四真锤古不懒,取对方狗头。”小郡王给两位说书的掉胡萝卜画大饼。
  两人一听,果然高兴。
  “真的吗郡王?”
  “那苗苗的事我也铺垫了?”
  黎南珠大手一挥同意,两人才绞尽脑汁想起来,三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小郡王指点一二,比如那个酷刑写的细点,这俩说书先生不懂门道,小郡王干脆把十六喊来了,让十六比划下。
  “主子,我上次那包家伙什是吃饭用的。”十六老实道。
  黎南珠嗤之以鼻:“你一张聪明脸,装老实不像。少糊弄我,快点上吧。”
  信十六肯定学了逼供审讯这一套的,只是没派上过用场——他身边没抓到过奸细探子这事,小六估计就是理论知识。
  信四不说,怕是血腥残忍。其实黎南珠也不想听这个,但他身处黎家,他哥那样的位置,曾经打仗,两方都有探子,被抓到了,若是心慈手软想什么人道精神,怎么不去想想自己人的探子怎么被大勃人折磨的。
  黎南珠吃的是大历的饭,做的是大历人,那肯定站在黎家站在大历方的。
  话说回来就是:小郡王不是表面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十六是乖乖掏了家伙什,开始给两位说书先生比划教学。黎南珠听了会觉得变态就出门吃火锅去了,留下房间里,周海王平时不时惨叫声,不知情的还以为十六动了真格。
  周海王平后来写这段的时候,那是毛骨悚然,字字泣血啊。


第二部 《平凡录》很快就定完稿子了,这次字数多,足足有七万字,加上画稿,厚厚一本,还卖十两银子。
  小郡王做这个不是为了挣钱。
  刚私印出来热乎的话本,小郡王那就有几本,给幼雪苏芝留的,见了信四叫住人,说:“第二部 出来了,你不给十二送一趟?”
  “不急。”信四说。
  黎南珠:“十二可是巴巴的等着看呢。”
  信四迟疑了下,虽然很快,但黎南珠捕捉到了,贱嗖嗖嘿嘿一笑,说:“咱俩还装什么,给你了,一本够不够?不够再多来两本?”
  他把书拍到了信四怀里。
  “谢主子。”信四拿了书就走了。
  黎南珠在后头嘿嘿嘿的笑,跑这么快去给十二送书啊,不由喊:“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宫里到底好不好进?他知道信四身手好,但不知道又多好。
  “不然明个我带你进宫去?正好看年年。”
  没人回应。小郡王撇了撇嘴,哼的一声,回屋睡觉了。
  信四一身黑衣,怀里揣了一本书,趁着夜色翻墙出了王府,一路轻易避过金吾卫巡逻,到了皇宫东银台门。皇宫墙高九米三,等闲人不借助外力是登不上的,只见信四扫了眼墙,起跑了两步,如壁虎一般,紧紧扒着墙壁,向上迅速爬去。
  动作轻盈,半点声响也无,到了城墙上。
  东银台门离宫学最近,往下去是太子东宫,再下去是皇子苑。信四没走宫道,就在城墙上头,他身形鬼魅,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巡逻侍卫,到了皇子苑时才下。
  一路无惊无险摸到了十二皇子住处。此时已经后半夜了。信四翻窗进了寝殿,靠近了床帏,里头熟睡的人呼吸声绵长。
  信四揭开床帏一角,屋子黑漆漆的,但他视线不受影响。
  十二照旧睡得横七竖八,一腿夹着被子,领口里衣带子被蹭开,露出白花花一片的脖颈。信四目光又看了眼,手不留神的就搭了上去。
  等他反应过来,收了手,指腹那种温热细腻的感觉,信四有些不习惯,从怀里抽出书,放在了十二皇子枕头边上,便翻窗出门,轻轻带上了窗户。
  时日尚早,信四并未远路返回,来都来了,便将宫里地形摸熟,信四是暗卫,有自己的习惯。
  前头宫学、东宫、皇子苑,就差后面的佛楼了。信四往后走,从佛楼的小角门翻过去,直接到了真正的后宫——皇帝的妃嫔住处。
  深夜的后宫静悄悄的,尤其是冷宫偏僻地方,时常有些阴暗发生,像是信四就撞见了一个太监和宫女在装夫妻,举止亲密,打情骂俏。信四瞥了眼不大感兴趣。
  还有小太监受欺负睡在屋外,嘴里阴狠狠的诅咒。
  也有塞银子想求办事的。
  不过都是小事情,信四从冷宫穿过太液池,前头是皇后的永乐宫,左边是其他妃嫔的寝殿,右前方是贵妃的长宁宫。
  信四妥善起见,大致摸了底儿,没进宫殿,便抄了近道打算回,从皇后和贵妃两宫过道那儿可直通太子东宫处,不过那边侍卫很多,防守严,这对信四不是问题。
  从后宫出来就到了东宫门口,信四本是要走,却听到窸窸窣窣声,觉得不对,翻身进了被锁的东宫。东宫被尘封有六年之久,院中年久未打理,荒草横生,平日里没人过去——除了皇孙历延年。
  历延年搬出东宫后,后来去过,也想打理东宫庭院,不过被朝臣参了一笔,意思皇孙要摆正自己位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不是皇太孙,东宫如何,干你什么事。
  意指历延年另有所图。
  却说此时,荒芜庭院中,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具尸体,慢慢的往后头去,一人说:“快点。”
  “别催,是不是有什么再叫?”
  吓得前头那人一脖子冷汗,低声骂道:“你别浑说。”
  “真的,我听宫里公公说,太子这儿闹鬼。”后头尸体头的都不敢低头,一低头,那张瞪大的眼珠子就看着他,吓得他手软,差点尸体掉下来,被前头大骂你要死啊,快点。
  两人都害怕,一鼓作气抬到后头一间角屋——这是宫里太监住的地方。一人点了蜡烛,让搭把手,两人合力把麻绳拴在死尸的脑袋上,一边嘴里念叨:“小串子,你是个明白人,不是我们害得你,下辈子你投个好胎,别做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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