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碧[古代架空]——BY:月佩环

作者:月佩环  录入:03-10



许致青这话纯粹是挖苦,但罗夜暝却听不出,还当是许致青说的是真心话,很是尴尬地看了闻人昊一眼。


许家的大宅到处都没有人,想来他们想在这里独处作画,于是把下人屏退了,但闻人昊一个人就胜过许家所有人同时围观,让他十分迟疑。


“你说不出话了吧?”许致青冷笑,“我多看你一眼就多恶心一分,我就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许致青在开始时虽然怒斥于他,却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即使神色间有失望痛恨,但却没口出恶言,想来这次是真的恨上了他,竟然说出再也不相见的话。


罗夜暝心里空落落的,先前隐隐的心痛似乎已脱离自己的身体而去,眼中看到的只有许致青的憎恨和闻人昊的嘲弄笑意。


若说许致青厌恶他只是因为他的欺骗,可是说到如此绝情的地步,显然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原来一个人的长相真的这么重要么?重要到许致青对他恶言相向?


他想开口问问许致青,但闻人昊的表情却让他无法在许致青面前示弱,只急急忙忙说一句:“致青,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


“不是有意的你都能这么骗我了,你要是有意骗我,我只怕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吧?”


“我……”


“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走?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罗夜暝被他骂得几乎抬不起头,他从未觉得长得难看是奇耻大辱,却在今天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


不愿面对闻人昊嘲讽的目光,他急匆匆地抛下一句:“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便即飞奔而去。


闻人昊和许致青只见一道绿光掠到围墙,倏然地跃过围墙那边去了。


闻人昊看他两人起争执,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到罗夜暝黯然离去时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如果能看到他哭就好了,却不知他的眼泪是不是也是绿色的?


若他当真流了绿色的眼泪,多半不会让人感觉到他的伤心,反而会感到好笑吧。


他饶有兴味地想着,却没注意到许致青和他说话,许致青连问了他几句他都没回过神。


许致青不由得有些奇怪:“昊兄,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身体污秽?”


许致青泫然欲泣。他生得本来就十分秀美,更带着十二万分的文秀柔弱,几乎能让所有有责任心的男人都会产生保护欲。






* * *


阿进发现罗夜暝心不在焉,三五不时地就要看看镜子,忍不住问:“少爷前些天不是变回去了么?比小时候还要俊秀,怎么不让那个许公子开开眼?”


“要变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罗夜暝想到自己连弄了十几次,几乎弄到精尽人亡还没将毒性散发出去,不由得脸色变得更青,转了话题问道:“许家现在没什么消息么?”


“富贵昨天晚上和咱们帮的赵大一起出去喝酒,说是闻人昊那个家伙会和许公子让他准备些酒水蔬果,要到城外小树林后的十里亭饮酒。”


“你怎么不早说?”


阿进愁眉苦脸地道:“少爷不是说和许公子完了么?怎么还要他的消息?”


罗夜暝想了想道:“随随便便就放弃了毕竟有些不好,毕竟他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了。如果放弃他,可能我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喜欢的人。”


阿进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少爷才十七、八岁,半辈子还远,说什么一辈子?你若是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不会是这样的。”


罗夜暝奇道:“那会是怎样?”


“我也说不好。”阿进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


他几乎是看着罗夜暝长大的,是罗家的老家仆了,和罗夜暝又很谈得来,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罗夜暝皱眉想了一会儿,想到许致青和闻人昊并肩而立时,便又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那两人几乎如同天造地设一般,闻人昊俊美邪魅,许致青秀丽照人,几乎一看就让人顿生敬仰之心。


“少爷在想什么?”


“我在想,即使我恢复容貌,大概也不如闻人昊长得好看。致青也不会看上我的。”


“少爷不必自暴自弃,那姓闻人的长得邪里邪气,一看就来路不正,有什么好?”


罗夜暝看着阿进,眉头皱了起来:“我脸上青幽幽的,比他更邪气吧?”


“哪有?”阿进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连忙移开了目光,违心地道:“少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得很是英俊,是他们不懂欣赏罢了。”


罗夜暝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默默滴血:“我知道了,多谢阿进哥安慰。我要睡觉了。”


阿进安慰他几句,这才退出门去。


第7章

罗夜暝明白自己未必能等到时机和许致青独处,最多只能一直跟随着,慰藉相思之情罢了。


城外的小树林是他原先就相中的地方,还等待了大半个晚上,可惜最终还是没等到许致青的到来,反而碰到了闻人昊。


想起那天晚上闻人昊的搭讪,他便更觉得闻人昊对许致青不怀好意。


只可惜自己是个直肠子,和闻人昊多呆一分钟就会忍不住戳穿闻人昊的假面具,否则的话,用“叶闲庭”的身分钓上闻人昊,再让许致青看个清清楚楚,也省了这么一遍遍地解释。


可惜成为叶闲庭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上次撸得头昏眼花,早就忘了自己到底泄了多少次阳,也许这次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还没恢复容貌就精尽人亡了。


远远看到亭子里的闻人昊和许致青谈笑甚欢,许致青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眉飞色舞,罗夜暝叹了一口气。


朝阳下的闻人昊显得更是斯文俊美,举止潇洒。或许自己当真是出于嫉妒,才会认为他居心不良吧?


他藏身于树后,远远看着举杯共饮的两人。


许是饮酒的缘故,许致青的脸上有些红晕,更增了几分美感,而闻人昊似乎也有了些醉醺醺的酒意。


就在罗夜暝准备离去时,竟然有一个许家的家人匆匆进了亭子,对两人说了些什么,闻人昊神情凝重,随着家丁离开了亭子。


罗夜暝还以为那个仆从是发现了自己在跟踪,正在担惊受怕时,却发现闻人昊离开的并不是自己这个方向,想必是另有要事,登时心下大喜。


此时无疑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


呸呸,什么下手,把自己的正义之举说成是鸡鸣狗盗一般,应该是现身才对。


在光天化日之下委实不宜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可是为了正事却也顾不得了。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一片荒林,又不是放灯节,平时没什么人来。


罗夜暝暗自说服自己,闭着眼睛解了腰带,将手探入下体揉捏起来。


上次自渎得太多,导致下体一直隐隐作痛,让他再也没敢乱碰自己的身体,洗澡的时候也只是胡乱擦洗一下,如今再次抚摸到自己垂软的性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在心中默默祷祝自己快些硬起来,偏偏越是想硬就越是办不到,直揉捏得自己的肉茎都起了红痕。


该死的闻人昊真是个混蛋,如果有人能把他欺负一顿就好了,光是看到他哭都能让自己高兴得连吃三碗饭。罗夜暝套弄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将青浊的液体泄了一手。出门时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见面,于是并没有带手帕,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很是恍惚了一阵,才将下裳撕了一块下来,用来擦手。


只弄了一两次,便觉得有些疲累,但远远看到许致青还坐在亭子里,便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


他闭上眼睛正要伸手去套弄自己垂软虚弱的性器,却觉得下体一凉,青碧色的那根似乎抢先一步,被人抓住。


他心里一凉,睁开了眼,却发现一个人已近在眼前,他吐出的气息都几乎喷到了对方的面颊上。


这个人俊美邪气,仿佛王孙公子般穿得很是奢华,但脸上总带着三分玩世不恭,却不是闻人昊是谁?


罗夜暝吃惊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玩什么?看起来好有趣。”闻人昊冷冷地道,完全不像感兴趣的样子。


“你一边偷窥许公子,一边做这种无耻之事,你就不怕许公子发现么?”闻人昊一边说着,唇角带着嘲弄的笑意。


相貌丑陋的人多半心性猥琐,许致青的判断果然没错。他还以为罗夜暝会伺机接近许致青,却没想他比自己推测的更猥琐。


“你胡说什么?”罗夜暝胀红了脸,却是不好意思说出自渎的理由。


“小妖怪,你说要是许公子看到你对着他自渎,他会不会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


罗夜暝脸色吓得发白。他和许致青毕竟是两情相悦过,鸿雁传书的那两年,彼此之间都怀着美好的期待,若是闻人昊拖着他去见许致青,他几乎能想像得到许致青会是什么表情。


他嘴里虽然说不出示弱的话,但眼睛里已带着哀求的意思,青色的眼眸显得更为澄澈,几乎像泛着水光。


既然会露出这种哀怜的表情,又何苦说得这么硬气?闻人昊冷笑一声,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他忽然出手,罗夜暝身体处于最佳状态时也是猝不及防,何况他现在浑身力道也只剩下了五六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浑身立时不能动了,慢慢顺着树干滑落下来。


被点中睡穴的罗夜暝半开半闭着眼睛,衬着他浑身碧绿的肤色,就像一只被人踩得翻白眼的青蛙。


都长得这么难看了,又有谁看得上他?无非还是用的坑蒙拐骗那一套。


闻人昊早就知道罗夜暝回来,于是假意离开,却是绕了个圈子从后面出现,想趁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谁知却是撞到罗夜暝在套弄自己那根绿芽儿,几乎不用动手他就失了一半力气。


像这种登徒子闻人昊平时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若不是他练了青竹功,或许对自己有些用处,这才设了个局将他擒下,带回家里。


闻人昊看到罗夜暝皱紧眉头,仿佛昏迷时也改不了担忧神色,似乎觉得有些熟悉,但这么丑怪的肤色他也没兴趣多看,随手便将他的裤子从腿间拉了上来,为他遮了下体,带往树林深处,交给早已等待在那里的两个侍从模样的男子。


“把他带回去好好看押。”


二名侍从齐齐躬身行礼,一个侍从接过罗夜暝,夹在臂间,另一个侍从欠身问道:“主人何时回去?”


“过两天办完这边的事就回去了。”闻人昊随口吩咐,“记得仔细些,不要在他面前多话,若是他知道要做药人,自尽了的话,就唯你们是问。”


两人又都行了一礼,这才带着昏迷不醒的罗夜暝消失于密林深处。


闻人昊悠然看着远处,心里却是有点空虚。


如今毫不费力地除掉情敌,对许致青是手到擒来了,却又懒懒地不想和许致青敷衍下去,如今还要继续,只不过是暂时找不到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无情的人,对于旁人从来不会有过多的关注,只不过看到别人你情我浓地爱来爱去,就忍不住横插一脚,让其中一方移情别恋,从他懂得情事以来,就拆了不少神仙眷侣。


说什么一生一世,情比金坚,难道他们不知道每一刻光阴都漫长得令人难以忍耐,而金子从来不是坚硬之物么?陷入情爱的世人都是如此荒谬可笑。


人生如此漫长而寂寥,让他总是忍不住玩弄人心。


可是……连许致青这样的小美男也不要的话,或许他又要孤身很久。






* * *


如果一个人本来是要死的却没死,那么这个人未必是时来运转,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更倒楣的事。


身上凉凉的,像有风刮过,罗夜暝瑟缩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


他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发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十分简陋的石室,房间的四壁挂着不少镣铐锁链,甚至还有刑讯逼供的烙铁和一些不认识的东西。而他正躺在房间中靠墙的一个笼子里,笼子的每根铁条都有儿臂粗细。


他伸手一摸,发现身下也是铁条,这个笼子竟然是单独的,而铁条间的缝隙也很宽,虽然不够他进出,但足够伸出两只脚……


如果伸脚出去,又有力气把整个笼子举起来,那么还是可以移动到房间门口,虽然这个样子实在诡异,而且若是石室的门窄小,容不得铁笼通过,那也是白搭。


这个笼子看起来也有一百来斤重,如果要强行掰开,却也不难,只是手臂会很是酸疼,还不知道出了石门会不会又遇陷阱,还不如看清形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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