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月光奏鸣曲 gl—— by半十

作者:半十  录入:06-23

“我明天请了两?小时假,主任心情好给我批了半天呢。”白予绛把包放去后排,开心地坐进副驾,“那?家民宿我想去很久了,出海游船也超想去的,可?惜他们不安排在周末……呀,摩尔姐,可?以连我的手机放音乐吗?”
“可?以。对了,你跟她说一声,我们出发了。”
“嗯嗯……”白予绛低头给霍绯箴发消息,过了一会儿又?说,“小松说他们准备返航了,我们早到了的话就?在店门外等一下……哦,她说在小码头那?边。”
“哦,好。”
然后白予绛忽然意识到,两?人隔着她沟通的是一个?彼此都知道的地方:
“摩尔姐你去过?”
“嗯。”
“啊!真好,好羡慕……诶?你跟小松一起去的?”
“我去过不止一次。”摩尔避开了重点。
“哇,那?看来?是值得重游的民宿……”
一路顺利,车里播着轻快的流行曲,在白予绛的欢乐气氛影响下,摩尔也渐渐多了一些游玩的轻松心情。
快到海堤的路口等红灯时,白予绛提了个?挺突然的话题:
“摩尔姐,毕竟你跟小松一起住嘛,会……密切点。前?段时间?我问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她叫我别瞎想,说你可?是要找男友的。”
“嗯,是的,你想多了。”摩尔还是避重就?轻,她跟霍绯箴那?层飘忽的关?系可?不能?说。
“那?……你怎么?看女生喜欢女生这种?事?”
“会很累。”
“诶?”
“噢,爱本?身没有差别。只?是我个?人觉得会挺麻烦。”
白予绛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瞬间?我还以为你试过。”
确实是喜欢过,但这也不能?说。摩尔把问题轻轻拨了回去:“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因为,因为……我觉得我对小松……有超过了朋友的感情。我早知道我应该死?心的,但我控制不住。”
“这让你感到烦恼?”
“嗯……也许对于小松来?说,我太幼稚了。可?是,可?是我也会努力变成熟的。”
这点摩尔很了解,有些事不是应该死?心就?能?死?心的。
“你知道……小松她……现?在……有女朋友吗?”白予绛把一句话说成了几截。
“据我所知暂时没有固定的。”
“没有固定的?”
“就?是应该没有。”摩尔调整了措辞,“我也不是很经常见到她,说不准。毕竟她也总会跟人吃个?饭什么?的,对吧?”
但摩尔没说,正是这没有固定的,说明她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
“对了……摩尔姐,能?否请你帮个?忙?”白予绛支吾了一阵,“我今晚想和小松住一个?房间?……”
“你不想悬着?”
“嗯……我想试一下……”
“你确定?”
“确定。”
充满进取心的人都会这么?做的吧?与其内心纠结,不如摊开来?说明白。行,就?皆大欢喜;不行,就?收拾心情翻篇。
如果换作别的人,她当?然会支持。但白予绛喜欢的人是霍绯箴,这就?变成了一个?复杂的问题。
沿着傍晚的海堤公?路一直开到尽头,她们到达了民宿“六月”。摩尔思考着,停下车才说:行,你考虑清楚的话,我想想办法。

第54章 夜幕与烧烤
得到?会帮忙的承诺, 白予绛很是高兴。看到?那设计漂亮的民宿立在夕阳中,更增加了她的开心程度。小女生嘛,眼里的事物总是美好的。
摩尔领着她步行过去小码头?, 就是上回划海洋舟出海的地方。
不远处,水深的地方停着一艘白色小游艇, 近处还有一艘上下船用的小船。
天色有点暗了, 其他店员都已经回来了在岸上。只剩大松和霍绯箴还在不及腰深的浅滩蹚着水往回走?, 手里提着装鱼的水桶、船桨和一些杂物。
只见大松光着膀子?穿着沙滩裤,而?霍绯箴则穿着比基尼泳衣,外面套了件薄外套。
有女店员感叹:“天呐, 大松哥的肌肉线条也太好了吧!”
也有男店员感叹:“小松姐这身材简直比运动员还辣,平常都看不出来呢。”
“这两人走?在一起挺配的呢。”
“如果?不是姐弟的话。”
听着大家的窃窃讨论, 摩尔眯了眯眼觉得不妙——她发现自?己的目光停留的地方不对劲。
男性的肌肉线条、女性的肌肉线条, 正常来说,也从以往的习惯说,她应该更注视大松这样?的身体才对啊!可是现在……她的美学偏好竟悄然?改变了性别倾向!
她试着垂眼又抬眼了好几次,每次眼睛都自?行作出了选择。无一例外都被女性的身体吸引过去。
摩尔收回视线, 看看旁边的白予绛, 也盯着那两人。不知道她更多在看谁?
当然?,摩尔不会真的去问。
被众人注视的两人回来了, 大松拉上出院没多久还拄拐杖的阿斌:“走?, 厨房的都来, 去把鱼处理了。”
阿斌还在申辩他还没好干净,但已经被提溜走?了。
霍绯箴走?到?摩尔和白予绛跟前, 指了指小游艇说:“今天太晚了, 明天能早起的话再去兜一圈看海上日出。”
“那么早?”
“那帮做酒吧的人是不愿意早起的了,你俩想?去的话我带路。”
摩尔问:“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开这船?”
霍绯箴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予绛马上表示她愿意早起, 摩尔则说还要开一小时车回市区上班的人不想?早起。
“那咱俩先约好了。”霍绯箴对白予绛说完,又跟摩尔说,“今晚在天台烧烤。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你们没事可以到?处晃晃,房卡问小悦要。”
白予绛疑惑:小悦是谁?
摩尔跟老板娘小悦打过招呼,回来时给了白予绛一张房卡:“所有女生一起住大家庭套房。”
然?后她们发现,房间早已经分配好了,她们将和霍绯箴分享一间三人房。
真是一个难处理的情?况——摩尔心想?。
夜幕降临,天台上的烧烤正式开始。
装饰灯与?天上的星光相辉映,炭火通红,烟气蒸腾,食物滋滋地冒着香味,冰啤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也许烧烤这种最原始最古老的烹饪方式是深藏在人类骨子?里的,总能唤起所有人孩童般的喜悦。
下午钓上来的鱼已经料理干净了,大松配上各式香料,烤得外焦内嫩非常好吃。陆哥还给准备了一大锅泰式海鲜清汤,既美味又不会抢烤肉的风头?。
炉上正烤着一批生蚝,大松看着火候,把烤好的依次夹出来分给大家。霍绯箴接过一只,切断连着的部分挑出来递给摩尔:“没来错吧?食材可都是我采购的,绝对超值。”
“跟上次比像来了个完全不同的店。”
“二选一?”
“都要。”
“贪心。”
霍绯箴哈哈笑?起来,拿起冰啤酒跟摩尔碰了碰瓶底。
然?后她又如法?炮制给白予绛递了一只生蚝,还叮嘱:“小心烫。”
白予绛欣喜之余又有点不知所措,捧着碟子?看了摩尔一眼。摩尔就在霍绯箴脑后对她眨了个单眼,配上一个鼓励的微笑?。
大松在炭炉边清完生蚝,正往上放蘑菇。抬眼看到?摩尔和白予绛的互动,总觉得有点事情?。正好跟不知情?的霍绯箴对上目光,霍绯箴还他一个表示疑问的挑眉。
大松极快地撇嘴耸肩,表示啥事没有。他姐身边的女人的事他还是少参和,不如专心烧烤来得实际。
酒饱饭足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并没有强制的集体活动,酒吧的人嘛,不搞那一套的。于?是大家就各自?寻自?己喜欢的活动去了。
摩尔和白予绛第一次参加店里的集体活动,自?然?是大家照顾的对象,几个人拉着她们去后院打台球。白予绛家里管得严,从来没打过,大伙当然?是先教新手。
就在霍绯箴教她怎么运杆的时候,摩尔就找个借口退出了。
也不想?走?太远,干脆折返天台。
倒是看到?大松还一个人在天台,烧烤炉里的炭火还没灭,炉上烤着两片大鱿鱼干。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摩尔问他。
“难得休息,放松一下。你呢?不去打台球?”
“不想?打,就想?啥都不干。”
摩尔打开一张折叠户外椅,也在炉边坐下来。
“啤酒还是汽水?“
“啤酒。”
大松开了一瓶递给她,接着调整鱿鱼干的位置。
“觉得好玩吗?吃吃喝喝的。”
“还不错,食物很好。”
“可惜我们的活动都在工作日,你们有正职的只能参加一半。”
“没关系,烧烤也很开心。”
沉默下来,能听到?楼下隐隐的喧哗声,还有海水卷到?岸边的哗哗作响。
大松翻着鱿鱼说:“我们把对面的店盘下来后,马上就要开始装修了。”
“好事情?,恭喜哦。”
“接下来得忙一段时间啦,下次再像这样?出来玩,估计是再招一拨人的时候了。”
“那就更热闹了。”
他知道霍绯箴跟摩尔提过盘店的事,自?从上次请吃饭后,他也跟摩尔熟络了一些,闲聊也会有点话题。
正聊着,又有人踢踏着拖鞋上来,回头?一看是陆哥,提着半打啤酒。
见到?两人在聊天,陆哥开玩笑?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正是时候。”大松应他,“鱿鱼干刚烤好。”
“那我先走?了,不妨碍你们兄弟聊天。”摩尔说着就要起身。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喝完再走?呗。”
“哎,她是……”大松以为陆哥误会了,正要解释,就被陆哥打断了。
“我知道,摩尔嘛,上回小松过来玩时就见过了。”陆哥也打开一张户外椅,“小松呢?”
“在楼下打台球呢。”应的是摩尔,“我去叫她上来?”
“别别别。”陆哥忙阻止,“她来了大松就不讲话了,她才是妨碍的那个。”
这点摩尔还是能看出来的,大松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到?配角的位置,只有霍绯箴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更多地谈及自?己。
但又显然?,他们也不是真要撇开霍绯箴,还是等着她上来聚聚的。
“放心,我会晚点再带她上来。”
摩尔是会看场合的,再喝两口就拿着啤酒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哥才说:“是个好女人呢。”
“再好你也别背着嫂子?说这种话。”
“可不光我说,小悦也是这么说的。”陆哥笑?着嚼了根鱿鱼丝,“怎么?终于?开窍了,要跟小松抢?”
“我怎么可能跟她抢。”
“你能跟她抢我们更开心,至少说明你终于?放弃她了。”
大松又放了两片鱿鱼干到?火上:“我早放弃了,家人才是一辈子?的。”
“真话?”
“真话。”
下了楼,摩尔还在想?白予绛拜托她的事要怎么处理。待会霍绯箴上了天台,肯定会喝酒聊天到?三更半夜都不回来。
于?是她又去看他们打台球,也不动手,就在一旁静静地看。
连赢了几局后,霍绯箴就不打了。看了看手机就过来叫摩尔:“陆哥和大松在天台,叫我们上去喝啤酒呢。”
白予绛也想?跟着,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干着急。
那几个老朋友聊天,硬要带上白予绛反而?不好,于?是摩尔悄悄跟她说:“别着急,你先玩会儿再回去,今晚我把房间让给你。”
“那摩尔姐你睡哪?”
“很简单的事,我自?有办法?。对了,她这人很晚睡的,我得想?想?办法?让她早点回去。你也别太晚。”
摩尔当然?有办法?让霍绯箴早点回房间,傍晚时还有人答应了明天要带人去看日出呢。
夜深了,摩尔独自?在坐海边,听着音乐——大概今晚是不适合再回房间的了。
还好,她还有一辆车,她大可以选择在车里睡一觉,甚至连夜开回家。
一个小时前,她给过那孩子?一个忠告:“有勇气付诸行动是挺好,但你要知道,有些事开了头?就更难控制了。总之,考虑清楚。”
别人如何她管不着,但她始终不想?白予绛难过。初出校门的清澈女生,跟霍绯箴这种浑浊深渊似的人放在一起,绝对是要被辜负的。
可她总不能直截了当跟她说,霍绯箴这个人的心是飘的,你跟她谈感情?她很可能会受伤——万一白予绛恰好是个例外呢?
毕竟霍绯箴也承认过对白予绛有好感,虽然?之前拒绝过一次,但不代表下一次还会拒绝。
也许白予绛没听出忠告背后的意思?,也许听出了但仍想?一试,反正眼神挺坚定的,坚定得叫人有点担心。
至于?霍绯箴——摩尔想?——按她的习性,应该多半不忍拒绝吧?年轻漂亮的可爱女生谁不喜欢呢?即使打算拒绝,那种人也肯定会先顺水推舟。

第55章 星光无限远
星光低垂, 微风顺着海面吹拂,摩尔看着海,听着音乐想着些有的没的。冷不防耳机被抢走了一边, 把她吓了一大跳!
抢耳机的人把耳机戴到右耳,在她身?旁坐下, 是此?刻本应在房间的那个人。
霍绯箴就着一边耳机听了一阵才说: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嗯。”
“你躲了我一晚上, 就是为了在这?儿听音乐?”
“看星星。”
“哦, 好理由。”
是一个表示勿语的好理由。
待这?一曲结束,摩尔才暂停音乐:“你跑出来干嘛?”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受人所托的姐姐。”
摩尔无话可?说。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霍绯箴站起来, 把耳机还给她。
“干嘛?”
“这?里正?对着套房的阳台,出来就能看到你。”
摩尔回头看了看, 没吭声。起身?跟着霍绯箴沿着围栏走了一段, 穿过小门,走下昏暗的斜坡去到小码头。
霍绯箴跳上栓在码头边的小船,回头伸手:
“过来。”
“去哪?”
“去一个更适合看星星的地方。”
这?个情景僵持了好一阵子,摩尔才把手放进对方手心, 跳上小船。
绳索解开, 静静划向停泊在几十?米外?的小游艇。
游艇静静泊在海面,黑灯瞎火。从船尾上船, 穿过侧舷, 到达船头的甲板。仰头看, 只稍稍远离了岸上的灯火,漫天繁星就在眼前展开来。
船在海中随波摇晃, 两人坐在甲板上撑着双手仰望星空, 就连天空都微微摆动?。
有什么要说的话?
不知道。
四周安静得?只有海水拍打船身?的声响,霍绯箴仰面躺下两臂交叉在脑后:“我想说说往事, 你愿意听吗?”
“不愿意。”
“好吧。”
又?安静了片刻,摩尔想,这?是她们第三次来海边了。
“算了,你说吧。”
得?到应允,霍绯箴就自言自语般说起来:
“我的初吻,是在十?三岁,一个受到校园霸凌的学?姐,我跟她不熟,但机缘巧合帮她解了围。有点淡淡的咸味,大概是眼泪的味道吧。
第二次在十?四岁,是我妈的一个同性情人,只见过一次,酒精和烟的味道。说不上多好的体验,但也不赖。
再后来,就遇到了维娜姐。我高考之后,她就准备结婚了。为了逃避,我跑去海边打了两个月的暑期工。海边打工的日子挺开心的,那时我觉得?自己都可?以放下她了。可?暑假结束之前,她竟然?追了过来……找到我,还在那儿待了一周……第一次和她接吻时,我忽然?坦然?了:和女人纠缠不休就是我的宿命。
再以后,遇到过很?多不同的女人,但都很?快不欢而散。亲密过后,她们总想占据对方的所有时间,分享每日的无聊日常,发每顿饭的照片。这?种?表达爱的方式也许很?常见,但我却感?到害怕,那种?期盼的眼神就像枷锁。”
“白予绛也有这?种?眼神吗?”摩尔轻易就能抓到重点。
“嗯。”霍绯箴调整了躺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把头枕到摩尔大腿上,“她是个好孩子,希望一场常规的恋爱。但她不知道我没有她想要的。”
摩尔纵容她枕在自己腿上,并问她:
“那你想要什么?”
“十?八岁时我也躺在甲板上,看着天空问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说话的人目光落在无限远的星光上,“我想在海上飘着,去往未知的明天。而在某个港口,有个我朝思暮想的女人,只思念却不联系。每过上一段时间,等思念堆满了,就回去看她。然?后再出发,再思念,再相见……”
“自私。”摩尔的评价直截了当?,“若爱一个人,又?怎会舍得?让她无尽等待。”
“她不必等我的。“
“不等你的人,才不会在你回来时与你相见。”
霍绯箴平躺着晃了晃腿,十?指交叉扣在肚皮上,看了看摩尔,又?看回夜空:“也对。到头来,爱一个人到底什么滋味,我从来没体会过。”
“爱是奢侈品,不是人人都有幸的。”摩尔若有所思地拨了拨霍绯箴额角的头发,倒是显得?温柔。
夜幕深邃,星光闪烁,海浪低嘈,摩尔拨乱那发丝又?理顺,轻轻哼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像小时候听过的,又?也许从未听过。
手指从额前拂过眉毛,微屈顺下鬓边,又?再卷入发际,既温柔又?叫人放松。
“这?首歌叫什么?”
“没有名字,我随便哼的。”
“真好听。”
躺着的人惬意地眯眼微笑。
“你觉得?最古老的东西是什么?”摩尔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嗯……星光吧。”
“我觉得?是出生以后就会唱的歌。”
“比星光还要永恒吗?”
“在我的生命里,是的。”
霍绯箴坐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片刻,靠近一些,摩尔躲后一寸;再靠近一点,又?挪后半寸。
再然?后,不躲了,唇舌缠绕过来,摩尔觉得?心脏咯噔地颤了一下,随后连呼吸也被带进对方的节奏里。
衣服下摆被挑开时,摩尔才推开她:“今天……不想做这?种?事。”
只要对方说不,霍绯箴总会立即停手。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也没问为什么,就近近地看人。
这?回反而摩尔主动?说明:“我那边答应白予绛帮她,你这?边就拒绝她。结果回头我们却这?样……这?也,太差劲了吧!”
“你想知道刚刚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摩尔没吱声。
就在霍绯箴将要继续说的时候,摩尔却又?迅速上前,张口封住了她的嘴。
何必在甲板上讨论岸上的人和事?又?不是要谈情说爱,短暂抛开一切闭眼享受不好么?
徐徐躺下,在身?体接触这?件事上,霍绯箴总是知道她要什么不要什么。
这?次,星辰大海间,是真的带了一点浪漫。
过了长?长?一段时间,摩尔仰面躺在甲板上,松松扎着的长?发乱了些许。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霍绯箴的脸,深邃的眼睛直视下来,有种?无穷尽的错觉。
放远视线,繁星都衬在她耳后,还有一勾细细的新月也升上半空。
摩尔这?才回答方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的问题:“陷阱,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
她知道的,霍绯箴向来不会透漏与任何人私下相处的细节,像这?种?大家都互相认识的,就更加不可?能说。
“你赢了。”霍绯箴一点都没打算否认。
摩尔把人推开一点,又?扶着她手臂借力坐起来,重新把头发扎好:“很?晚了,回去吧。”
回到小码头,就收到了白予绛的信息,拜托摩尔今晚一定要回来三人房。
霍绯箴却还留小船上:“你回去看看白予绛吧,她可?能一时半会调节不过来。”
“你呢?”
“我今晚就留在船上。“
“合着我就是为了来调解。”摩尔摆摆手往民宿走去。
“哎。”霍绯箴叫住她,“明早五点十?五分到这?里来,如果想看日出的话。”
“你觉得?白予绛还会来看日出?”
“我说的是你。当?然?她愿意来的话也欢迎。”
“再说吧。”
酒吧工作的人通常玩得?比较晚,但摩尔回去时,打台球和喝酒的人也都已经散了。
回到本该有三人住的房间,白予绛坐在中间那张床上,裹着被子在哭。
“怎么了?”是一句明知故问。
“摩尔姐,我尽力了……都结束了……”
白予绛歪头靠在她肩上,抽抽搭搭地述说了表白失败的始末,听得?摩尔直皱眉。
霍绯箴这?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自己——何尝不是愧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女生的信任?都是差劲的人罢了。
再想想霍绯箴的为人,算了,如果真在一起一段时间再分手,也许就不是哭一两个小时能解决的难过了。白予绛还年?轻,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年?纪,不像自己头破血流多了,渐渐学?会了拿捏感?情的安全距离。
就像霍绯箴常说的“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这?样也未必是坏事。
凌晨五点,摩尔突然?醒了,没有闹钟也没有任何声响,就这?样忽然?醒了。反正?她也没睡好,想起还有看日出这?件事,就起身?叫醒白予绛。
一叫就醒,看来她也是一夜无法好好入睡。
“经过昨晚的事,小松还会来吗?”
“会的。”当?然?很?肯定,“她才不会受这?种?事影响。”
“可?她……整晚都没回来。”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小事,真的。”摩尔还是说了霍绯箴坏话,“情情爱爱对她来说都很?轻巧。”
白予绛凝眸思考,然?后说:“那我不能输,被拒绝已经够惨了,不能再被小看,对不?”
“对极了。”
有时勇于直面挫败也是一种?成长?。
天还没亮,两人踏着夜色去到小码头。果然?看到霍绯箴已经在那里了,提着一盏营灯。
“再过五分钟还没人来,我就打算走了呢。”语气轻松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太阳不等人,出发吧。”摩尔也说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起锚,开船,小游艇破开浪花往外?开去。
旅游区的海在清晨没有别的船只,显得?特别宁静。
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泛白,船停在某处海面,船头向东。如同每一个你见过或没见过的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海天之间跳出,明亮的光线驱散混沌,照亮天地。
霍绯箴从驾驶室出来,看摩尔和白予绛站在船头的背影。海风吹起她们的衣摆翻腾不止。
“啊——!”白予绛对着海平面振臂高呼,引得?摩尔也喊了一嗓子。两个唱歌的人,这?一声喊起来既嘹亮又?持久,冲向海面朝气蓬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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