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棠：“……”我这算是被赶出来了吗？
明明是不放心他，他还往出赶自己，秦以棠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不紧不慢的下楼了。
他走了温予凉确实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得无聊，也不太习惯老宅里过分考究和严肃的装修风格，等了一会儿不见秦以棠回来，索性自己出去透透风，想去院子里走一走。
对老宅的布局他不太了解，出门后不小心走错了方向，路过一个房间突然听到秦以棠的声音，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秦以棠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秦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以棠，奶奶知道你现在很喜欢优优。但是这跟你要个孩子不冲突，你爸也喜欢男人，最后不还是跟你妈结婚生了你，你今年都三十一岁了，该选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生下来以后你是给优优养，还是送回来给奶奶养，都随你，秦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可能没有人继承……”
秦奶奶的劝说还在继续，温予凉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僵硬着身体往后退了退，哪里还记得去院子里透风，脑子一片空白的回了房间。
孩子……
明明是豪门里最基本的规则，温予凉却直到今天才想起来，或者说被点醒。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忘记了，心存侥幸觉得已经领证结婚了，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秦家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秦以棠是一定要有一个孩子的。
连秦以棠的爸爸都是喜欢男人，却娶了秦以棠的妈妈生下秦以棠，秦以棠怎么会例外。
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会找一个女人不给名分，只生下孩子吧，或者……
或者直接离婚娶了那个女人……
温予凉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秦以棠会跟女人生孩子，可能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选中了就抛弃他，和那个女人结婚生孩子……
这一刻，在现实面前，温予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一点点碎了个干净，十几年来温明彰给他灌输的思想又占据了上风。
他不配，他这种人只会拖累别人，怎么会配得上什么幸福啊，最后还是要被抛弃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眼眶控制不住的发酸，温予凉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扯出一抹笑。
“委屈什么啊，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来就配不上秦老板啊，你又不会生孩子，你……你就是最近被秦老板给宠坏了，还拖累秦老板帮这帮那，你有什么脸委屈啊……”
明明是在劝自己认清现实，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温予凉讨厌死了这样的自己，明明他从前被怎么对待都能忍受的，现在却难过了就忍不住想哭。
爸说的对，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啊，温予凉你可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好，只会害人和拖累人……
另一边，秦以棠听完秦奶奶的话，脸色冷得都快结了冰，“奶奶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个吗？”
“奶奶就是想劝劝你，你的年纪也该要个……”
“我不是我爸。”秦以棠冷声打断她的话，“从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孩子，喜欢男人却去找女人生孩子，这算什么？对那个女人负不了责，也对不起自己的伴侣。”
“不用你对什么女人负责，你的条件有多少女人挤破了头想给你生孩子啊。”秦奶奶对这件事十分坚持，“你给够了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也不用你跟她结婚，至于优优……他肯定能理解，这也算不上什么对不起他，生个孩子而已，他生不了还不让你找别人么，又不是让你跟他离婚，你……”
“我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还算不上对不起他？”
秦以棠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件事没得商量，今天我就当没听过，你也不用再提了，还有……”
知道她都有什么手段，秦以棠毫不掩饰的警告道：“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去跟温予凉谈这件事，更不希望有人安排任何女人去接近我，今天的话题如果传到了温予凉耳朵里，奶奶，我不管这个人是谁，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留情面。”
说完也不等秦奶奶反应，直接推门大步离开了。
“以棠，以棠……”
秦奶奶叫他他也没回头，权当没听见。
走到房间门口秦以棠才停下脚步，没直接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平复情绪。直到压下所有怒气才姿态自然的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人，秦以棠心虚的慌了一下，听到浴室传来声音立刻走过去，“优优？”
温予凉欢快的声音夹杂着水声，“嗯，老公你回来啦！”
秦以棠松了口气，“奶奶很久没见我，就多聊了一会儿，你在洗澡？”
“对，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不到五分钟温予凉就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拿着条毛巾边走边擦。
秦以棠刚把吹风机插好，听到脚步声就回头招呼他，“过来我给你擦，顺便吹干，你先……眼睛怎么红了？”
他眼睛红得太明显，秦以棠一眼就注意到了，语气也紧张起来，“刚才哭过？谁惹你了？我走之后有人来过？”
“没有。”温予凉笑着拨了拨头发，“我刚才洗头发的时候听到你叫我，不小心睁开了眼睛，洗发水进眼睛里了。”
他平时就经常犯迷糊，秦以棠也没多想，拿过毛巾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问他，“现在眼睛还有不舒服吗？”
“好多了，就进去一点点。”
“那就好，下次自己小心一点，要不然就等我一起，我帮你洗。”
秦以棠对他相当有耐心，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又动作熟练的帮他吹干，手法温柔又小心。
温予凉仰头朝他笑了笑，再低头时拼命咬紧牙关把眼睛那种酸胀的感觉往回憋。
秦老板可真温柔啊，可惜这种温柔应该享受不了太久了，以后他照顾他孩子的母亲……应该会比这更温柔吧……
第90章 舍不得放手
有了秦以棠的警告，要孩子的事明明秦家每个人都知道，却硬是等他跟温予凉两个人离开了，也没人敢去跟温予凉透露。
“奶奶，孩子的事就不管了吗？”
秦以棠的几个堂弟目送他们坐车离开，回去后全都凑在一起迫不及待的跟秦奶奶确认。
这件事可太重要了，秦以棠没有孩子，偌大的秦家没有继承人，那以后秦家可就不一定是谁的了，只要是比秦以棠年纪小的，或者家里有适龄小孩子的，几乎都可以争一争。
这些人的野心秦奶奶都看得懂，她年轻时也是有名的女强人，苍老的脸庞表情冷下来时依旧不怒自威，“以棠现在新鲜劲还没过而已，秦家不可能没有继承人，等他冷静下来我会再跟他说，孩子一定要有。”
秦晏已经不能成事了，秦以棠再强势不近人情，秦家本家也只剩下他这一脉了，正统思想根深蒂固，她绝不允许旁支中有人掌权秦家，秦家的掌权人必须从本家，从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中产生。
豪门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秦以棠根本就不关心，父亲去世得早，他是被梁菁带大的。虽然不像梁菁那么离谱，但思想还是受了影响的，一点没染上老一辈那种封建观念，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就算没遇到温予凉，他也不会去找什么女人生孩子。
无关利益，这完全就是三观的问题。
他拒绝了，也就没打算把这件事跟温予凉说，他太了解温予凉了。哪怕是听到一点风声，好不容易探出头的小蜗牛，肯定会立刻缩回壳里。
一个不说，一个听到了也掩饰得很好，两人之间的相处倒是一点没受影响，除夕那天吴妈不在，秦以棠一大早就起来做饭，等温予凉睡醒他都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了。
“老公你怎么不叫我啊……”温予凉扑过去趴在他背上，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是唯一的一个，温予凉很想留下一切美好的回忆，昨晚特意让他答应了一起做饭，结果他竟然不守信用，自己偷偷把饭给做了。
“刚想去叫你，你就自己下来了。”秦以棠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扶着他的腿把他背进餐厅。
“谁说让你叫我吃饭了，说好了我们一起做饭的。”
“你负责吃就够了。”秦以棠把他放到椅子上，语气认真又宠溺，“我跟你说不需要你进厨房可不是嫌你做的不好吃，我就是觉得没必要，我在呢，哪用得着你做什么，小孩子还是乖乖等着被投喂吧，做饭都是大人的事。”
他总是能在长辈和老公之间切换自如，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气质格外让人安心，温予凉从小就缺爱，对这种爹系男友的宠爱根本毫无抵抗力。
和秦以棠在一起，他什么都不需要规划，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所有事秦以棠都能一手包揽，会耐心引导他，包容他，偶尔还叫他一声小朋友，经常把他当小孩子，这些美好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现在更舍不得放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性的依赖上了这个男人，也变得有些离不开了。
可是……孩子……
温予凉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险些被自己逗笑了。
想什么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啊，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在秦老板身边待得更久。
这两天温予凉想了很多，哭和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尊重秦以棠的所有选择，需要他离开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纠缠。但就算是秦以棠娶妻生子，他欠了人家那么多，该还的肯定也是要还的。
他得发挥别的价值，除了做秦夫人以外的，对秦以棠有用的价值。
早饭过后秦以棠在厨房切水果，温予凉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贴在他后背上黏黏糊糊的问，“老公，我听程特助说你想再培养一个助理，你觉得我可以吗？”
之前让他接触一些核心的工作，他都推三阻四的说要避嫌，突然主动要求来做自己的助理，秦以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又要做这个了？我倒是没意见，只是助理的工作很忙，像程怀那样有时候休息时间都不能保证，会很累。”
私心上秦以棠肯定是不希望他受苦受累，但又怕他多想，只能委婉的劝一劝。
“累点没关系啊，我可以的，我也想帮老公分担啊。”温予凉听得出他的意思，不等他再找借口就往他背上爬，探头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老公，我可以去做助理吗？我会好好跟程特助学习的，你让我试试吧，好不好嘛-老公——”
这一套下来，秦以棠基本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了，哪还有心思管他在提什么要求，都不过脑子就点了头，“好，优优说什么都好。”
当时答应的痛快，等被哄上头的劲过去了，秦以棠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一时间又为难起来。
现在反悔肯定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年后再跟程怀说吧，让他不要给优优安排太多工作。
至于程怀那边，就再多涨点工资吧。
此时的程怀还不知道自己假期过后要经历什么，都除夕了还在兢兢业业的查当年那些事，又因为用到韩绍的人脉，被韩绍纠缠得越来越狠，忙得焦头烂额，中午被叫过去吃饭时还一脸冤种相，一进门就甩给秦以棠两个礼盒，“大过年的我忙成狗，你个万恶的资本家以为请我吃顿饭就没事了？”
说完又转头朝温予凉笑了笑，“那两个礼物都是给你的，秦以棠不配收礼。”
知道他们俩是真的关系好到没话说，温予凉还笑着推了推秦以棠，“秦老板，听到没有，新的一年该给员工涨工资了。”
“涨工资的事早就给他批了，别听他在这抱怨，发工资和年终奖的时候他笑得比谁都高兴。”秦以棠拿过两个礼盒放到一边，顺手把酒柜钥匙扔给程怀，“想喝哪瓶自己去开，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吃饭。”
程怀熟门熟路的去他酒柜里挑酒，“订了哪家的菜啊，我还以为已经送来了，就等我来吃呢。”
秦以棠没回应，是温予凉回答的他，“没订，自己做的。”
“嗯？”程怀一愣，回头一看，身后就只剩下了温予凉一个人，秦以棠正系着围裙往厨房走呢。
“他自己做的啊？”程怀指着进了厨房的人有点懵。
温予凉点点头。
“行啊，我这也算是跟你沾光了。”程怀酒都不挑了，迈步就往厨房走，“我看看去，认识这么多年他做的饭我可是一口也没吃过，别说吃了，我连他做饭都没看过。”
他是去看热闹的，结果刚进去就被秦以棠塞了一把锅铲，“把那两个菜炒了，自己找围裙去。”
程怀一脸懵逼，“不是，说好的让我来吃饭呢？往年我可都是只管吃饭的。”
“往年是在老宅有人伺候。”秦以棠又推了他一把，“赶紧去，我只管优优，你不动手一会儿吃饭你就当观众，一口也别吃。”
程怀真想一锅铲拍死他，“你是真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秦以棠你现在越来越不是人了。”
吐槽归吐槽，活他是一点也没少干，最后一半的菜都是他做的，饭桌上边喝秦以棠珍藏的红酒边念叨，“明年过年别找我了，我认真的，这跟让我加班有什么区别？我还得兼职保姆！”
“你又不回老家，不一起过年你又想作什么？”秦以棠眼刀直往他身上戳，“我没空满世界找酒吧捞你。”
自从有一年除夕他去国外度假，在酒吧约人被下了药差点出事，秦以棠就年年拉着他一起过年，公司年底放假直接把他带去秦家老宅，省得他自己在外面浪出了什么事。
“我都说了那是意外。”一件事被他说了十多年，程怀无语死了，“我不出国，就在本市玩两天，我总不能年年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那就抓紧时间收心，自己也找个人。什么时候安定下来了，什么时候过年就不用来了。”
秦以棠态度坚决，程怀表情更无语了，温予凉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八卦了一下，“程特助，你跟韩总……”
“别别别，大过年的别提那晦气的兔崽子。”程怀听他提起韩绍就直摆手，“狗皮膏药似的，我越忙他越跟着捣乱，这几天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他是真的不耐烦，温予凉也没好意思再问，结果午饭还没吃完，门铃就响了。
韩绍拎着一堆礼盒进门，“秦哥，嫂子，我提前来拜年了。”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直勾勾的锁定最后面的程怀，像是刚知道他在这里一样，“呦，程特助也在啊，真巧。”
程怀一眼都不想看他，直接甩给他一个字，“滚。”
“让我滚啊？”韩绍吊儿郎当的勾了勾嘴角，“你让我查的事我可是收到消息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秦以棠，“秦哥你看，这可不是我不帮忙，我帮忙了你的特助不给我机会分享消息啊。”
程怀：“……”小兔崽子你是真欠草。
第91章 温予凉的命你也不在乎吗
韩绍在这时候跑到家里来骚扰程怀，肯定是带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不然以他的胆子绝对不敢这么闹，秦以棠知道他什么德行，给了程怀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指着旁边的空位对韩绍说道：“没吃就坐那一起吃，碗筷自己拿。”
“好嘞！”
韩绍乐呵呵的去厨房取碗筷了，程怀看看他再看看秦以棠，表情一言难尽，“秦以棠，你这是把我豁出去了？你是人吗？”
“随便敷衍一下就行。”秦以棠边给温予凉盛汤边指导他，“你的段位拿捏他还不容易么？先让他多上些心把事情办好，办完了他要是再纠缠你，你烦他我就通知他家里看住他。”
程怀：“……”你是会坑兄弟的，坑完这个坑那个，一个你也不放过啊。
韩绍哪知道自己的定位就是个工具人，拿来碗筷美滋滋的坐到程怀身边，先用眼神直勾勾盯着程怀骚扰了一会儿，见人家不理他他才收敛表情吃饭。
“哎？这也不是吴妈的手艺啊。”秦以棠结婚之前他经常来蹭饭，一口就吃出了不对，“程特助，这是哪家的菜啊？还挺好吃，回头你带我去店里尝尝呗，我请你。”
程怀直接朝秦以棠一指，“他做的，你让他开店去吧。”
“卧槽！”韩绍一脸懵逼，看秦以棠跟看怪物似的，“秦哥你现在都这么贤惠了吗？”
说完又朝温予凉竖起大拇指，“嫂子牛逼！”
明明也没说太多话，但短短几个语气助词把他那不靠谱的性格暴露的毫无保留，温予凉被他逗得直笑，笑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秦以棠性格差好多啊，程特助跟他还算有些相似的地方，你是怎么跟他处成好兄弟的？”
“哦，也没什么秘籍，主要就是我胆大，心也大。”
韩绍提起这事还挺骄傲，“别人看秦哥总板着脸都不敢跟他说话，我没心没肺，还感觉他那样挺酷，从小就爱跟他后面追着他带我玩，他揍我我也过几天就忘了，慢慢的他就习惯我总死皮赖脸缠着他了，我也越来越抗揍，最后就这么成好兄弟了。”
他特别能说，一顿饭因为有了他，饭桌上闲聊就没断过，一个人堪比一支队伍，程怀懒得搭理他，秦以棠也不是话多的性格，基本上都是温予凉在跟他聊，饭还没吃完，他就一脸相见恨晚的表情，恨不得跟温予凉当场结拜。
“嫂子，还是你好，我平时跟秦哥吃饭他一共都说不上三句话，憋得我难受死了，以后我约秦哥吃饭你也跟着一起吧，我感觉我们俩能玩到一起去，秦哥太……嘶！”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以棠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韩绍疼得直抽气，“秦哥你干什么？我跟嫂子搞好关系也不行吗？”
“他跟你玩不到一起去。”秦以棠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别带坏他。”
“我又不是带嫂子去泡小明星，我跟嫂子玩正经的还不行么……”韩绍嘟嘟囔囔，转头看着温予凉又笑得没心没肺，“嫂子你看见没，我总这么挨揍，他嫌我不正经。不过你放心，秦哥特别正经，从来不跟我一起玩，跟你结婚之前他连别人手都没牵过……”
他那嘴就跟租来的似的，又开始疯狂帮秦以棠说好话，最后要不是秦以棠手动让他闭了嘴，他估计都能拉着温予凉聊一整天。
等温予凉上楼去换衣服了，韩绍才收了那副过分热情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秦哥，嫂子他幸亏是遇到了你，他那个爹简直就是个畜生。”
看他对温予凉的态度和故意逗人开心就知道他是查出了不少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同情温予凉，秦以棠和程怀都面色凝重。
“查到多少，有能放到明面上的证据吗？”
比起真相，秦以棠更关心从他的渠道查出来的证据能不能见光，不能拿去走法律程序的证据，用处不大。
真相大家心里都清楚，和温修言说的相差不会太多，现在缺的就是能把温明彰送进去的证据。
“明面上的证据还得慢慢打通关系，不过钱到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那几个朋友还在继续帮忙查，今天给我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信息量也够大的了。”
韩绍掏出手机给他们俩一人发了一份资料，“照片上那几个男的就是当年的绑匪，确实是几个混混。但不是为了赎金，他们家里人这些年陆续因为各种原因也死了，我这查到了他们跟过的老大，根据那个老大回忆，当年是有人花钱雇他们去绑架嫂子，他们还炫耀过价钱特别高，后来那人又加了钱，让他们把去救人的那个大少爷废了。”
当年那场绑架的最后是绑匪打断温修言的腿，被认为是想撕票，赶来的警方为了减少伤亡把他们当场击毙，现在他这么一说，这件事就一切都对上了。
温明彰这一步棋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绑匪死了，温修言腿也废了，死无对证又达到了控制温修言的目的，可以放心继承温修言母亲的所有遗产。
至于温予凉，不仅做了引发这一切的工具，还因此要愧疚一辈子，最后又被变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能查到出钱的人就是温明彰吗？”
“肯定能。”韩绍冷笑一声，“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拿着答案推过程，应该很快就能把他查个底朝天。”
马上就要去接温修言了，秦以棠和程怀认真商量要不要先把这事说出来，两个人都挺纠结，韩绍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还查到关于温修言的事了。”
“你们不是让我查他有没有联系什么人想用极端手段搞死温明彰么，我把能用的人脉都找了一遍，排查出最近几个花大价钱搞事的主顾，里面倒是没有温修言。但我一个个看了看地点，其中一个是在墓园，就是温修言母亲安葬的那个墓园。”
忌日快到了……地点是墓园……
这两个信息一串联，温修言想什么时候动手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方法、地点、具体时间都知道了，那阻拦起来就容易多了，秦以棠放心了不少，“继续查吧，温修言那里我会去说。”
“还有沈艳如……”程怀提了一下那个敢跟温修言合作的女人。
“她那也不用管，有人能治得了她。”
这下很多事都变得明朗起来了，秦以棠表情缓和了不少，韩绍一看他心情这么好，赶紧伸出手手心朝上，“我那辆跑车能还我了吗？我这可算是立了大功。”
“行，找他要。”秦以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怀的方向。
韩绍眼睛一转，“那个……那车我不要了的话，我能要点别的么？”
“要什么？”
韩绍没出声，就盯着程怀看。
秦以棠差点让他给气笑了，“你当我这是会所里让你点少爷呢？他卖艺不卖身，自己努力去。”
这俩人就当着自己的面说，程怀一人瞪了一眼，话都懒得接一句。
温予凉下楼时正看到这气氛诡异的一幕，走到秦以棠身边好奇的询问，“怎么了？”
“嫂子，我就是有个小小的愿望。”秦以棠还没开口韩绍就自己凑过来了，挤眉弄眼的，“我想追程特助，秦哥不帮忙，嫂子你能帮帮我不？”
温予凉认真看了他几秒，发出灵魂一问，“你是要追程特助啊，还是要约程特助啊？”
韩绍：“……”
他脸皮厚，被拆穿了尴尬一会儿就又满血复活了，还好意思继续磨，“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出来玩的，他跟谁玩不是玩啊，那怎么就非得差我这一个呢，我跟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他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额……这个我跟秦以棠真的管不了，你自己多努力吧哈哈哈哈……”
温予凉尴尬的笑了两声，一点也不想参与他们这些欢场浪子的事，转头就去拉秦以棠，“走啦走啦，去接我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