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作者:鹿野修哉  录入:07-26

力气用得太大,笔芯一下子折了,又按了两下自动铅笔,发现没铅芯了,许昙继续忍着眼泪拿出一盒自动笔铅芯。
扒开铅芯的盖子,拿出一根铅芯,拔掉自动笔上的笔盖,把铅芯往自动笔里放。
可是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许昙根本看不清,细细的铅芯碰到笔壳,立刻折断了。
许昙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拿起铅芯盒,又拿出一根铅芯,他根本看不清,很努力地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但是没有用,怎么憋都憋不回去,铅芯又碰到了笔壳,又折断了。
哗啦一声,许昙把一盒铅芯都扬了。
他还试图折断这根讨厌的自动铅笔,奈何这只价格500多的进口铅笔的质量实在过关,别说折断了,连弯都没弯一下。
怎么连一只自动铅笔也要和他作对!
这下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啪地一下摔在错题本上面。
怎么连眼泪也要和他作对,居然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许昙狠狠地把手里的自动铅笔摔在地上,趴在书桌上,连埋在手臂里,放肆地流眼泪。
于洲手里那根给英语散文做标注的红笔已经在一个单词下面顿了很久,他这根红笔是在并夕夕上面买的,一块钱四根,里面的墨水质量不怎么样,很容易在纸张上洇开。
现在洇开的墨水已经糊住了那个单词,他低头看了一眼,把红笔盖上盖子放在桌上,转过头看着趴在书桌上的许昙。
他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胳膊里,脊背一抽一抽的。
于洲盯着许昙的耳朵,那双耳朵已经全红了,许昙每次哭都会全身发红,皮肤红得越厉害,代表他哭得越惨。
于洲看了一眼那双耳朵的颜色,沉默了一会后抬起手捏了捏山根,遇见许昙之后他这个作越来越频繁,头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学神并不是万能的,于洲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看见许昙哭得这么惨,于洲的心里面也很愧疚,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不锈钢格尺,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低下头,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神随意地往地面上一瞥,就看见那只被许昙扔掉的自动铅笔,那只透明的自动铅笔就躺在他的脚边,于洲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许昙的书桌上全是散落的自动笔铅芯,那只盒子被他扔在笔筒旁,于洲摇摇头,伸出手拿起了铅芯盒子,把桌上散落的铅芯重新装在盒子里面。
放学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们哗啦啦地冲向门口,像一只只出笼的鸟。
班上还有两个人没走,是许昙原来的小跟班,一个是周然,一个是孙饶。
说实话,比起一肚子坏水很懂伪装的许昙,还是这两人更令于洲感到讨厌,他的好朋友谭树就是因为这两个混蛋才得了抑郁症,最后转学离开了这个学校。
最近许昙和于洲走得近,就难免疏远他们,许昙是首富许挚的儿子,手里掌握的资源和人脉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可以相比的。
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和内部消息,他们的家人都叮嘱过要和许昙打好关系,而许昙因为确实给他们两家带来了不少利益。
至少许昙随口说的那只会涨的股票就涨的很不错,许昙的舅舅抄底的时候和许昙随意提了两句,在学校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许昙随口说了一下,于是孙饶和周然两家人一起跟着抄底,赚了两千多万。
看见许昙趴在桌上没有走,周然和孙饶使了个眼色,脸上带着笑走到许昙的桌子旁。
孙饶笑着说道:“昙哥,一食堂的二楼多入驻了一家西餐店,他们家的牛排特别嫩,咱们一起去啊?”
许昙趴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捞起了桌上的笔筒,狠狠地朝着孙饶扔了过去。
不锈钢笔筒和里面的一堆进口文具全砸在了孙饶脸上,孙饶疼得捂住了脸,他痛得表情扭曲了,却还得赔着笑脸。
“那昙哥,我和周然先去吃饭了,你也记得吃饭啊,别饿着自己。”
说完之后就捂着被砸到的眼睛和周然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和心跳。
于洲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睛后低声说道:“许昙。”
许昙身体一颤,声音带着哭腔:“你又想干嘛?”
于洲顿了顿,说道:“你不去吃饭么?”
许昙继续趴在桌子上哭。
于洲站起身:“走吧,和我去食堂吃饭。”
许昙终于抬起头了,他哭出一身汗,脸上泪痕斑斑,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一起。
他用校服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从座位上站起身,眼泪汪汪地说道:“那走吧。”
于洲咳了一声,伸手拿着桌上的纸抽走了出去,于洲跟在他后面,一直跟着于洲走进水房。
他闷闷地说道:“不是说去食堂么?”
于洲说道:“先洗把脸,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还不是你弄的,我还要什么脸,在你面前,我的脸早就丢尽了。”
他越说越委屈,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地上砸。
于洲说道:“你先洗把脸。”
许昙狠狠地别过脸:“不洗!”
于洲说道:“你洗不洗?”
许昙有点底气不足:“不、不洗。”
于洲拧开了水龙头,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试着水温,过了几秒后水变热了,他说道:“水温正好,赶紧过来洗脸。”
许昙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噘着嘴掬了一把水。
慢吞吞地洗完了脸,站在一旁的于洲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他,许昙拿过面巾纸擦脸,对着镜子照了照。
眼眶还红着,脸和耳朵也红着,一看就是刚哭过。
许昙揉了一下眼睛,声音带着埋怨:“我这样怎么见人啊,被人知道我刚哭过,那多丢脸啊。”
于洲无语:“那你还哭,我是打断你的胳膊了,还是打断你的腿了,我只是用格尺抽了你一下,让你不要再说周思淼的坏话。”
许昙气愤看着于洲:“我什么时候说周思淼的坏话了!”
于洲:“你说他穷,没见识,脑子不好使。”
许昙说道:“难道不是么?他难道不穷么?他比我有见识么?他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天天苦学,也才勉强能考个年级前十五,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我怎么就说他坏话了!”
他脸上一万个不服,怒视着于洲:“你就是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特困生,就觉得你们可以报团取暖,所以你总是向着他,觉得我说的话也刺痛了你的心是不是!”
“可是我说的不对么,周思淼最大的出息也就是考上好大学,去个好公司,运气好说不定年薪能过百万,那就是他的天花板了!”
于洲那双茶色的眼睛看着他,皱眉说道:“许昙,你是金字塔塔尖上的人,可是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底下的那几层,再高的塔尖也会摔下来。”
许昙不说话了。
于洲走出了水房,许昙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食堂。
许昙还在别扭,他扫了一眼食堂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菜单,觉得兴致缺缺,跟在于洲身后小声说道:“我想吃甜点,不想吃饭。”
甜点在食堂二楼。
于洲和许昙走到二楼,许昙站在窗口前看了一圈,要了一块樱桃乳酪,刷卡时摸了摸身上的兜,才发现忘带了一卡通。
他只好尴尬地看向了于洲。
“你去吃吧,我刷卡。”
许昙拿着樱桃乳酪,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
于洲拿出身上的一卡通替许昙付了钱。
-97。
余额0.00元。
许昙低着脑袋没看见,倒是于洲看着机器上面的余额露出一个苦笑。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把一卡通揣进了兜里。

这是于洲第一次来到一食堂二楼。
他是一个过于理智冷静的人,对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从来不做任何幻想。
一食堂二楼装修的非常豪华,这里亮晶晶的,天花板上得漂亮水晶灯垂下来长长的水晶珠串,桌子是看上去就知道会非常昂贵的实木桌子,座椅都是乳白色的真皮沙发。
许昙拿着叉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把樱桃乳酪上最大的那颗樱桃叉给了于洲。
于洲看着那颗饱满水润的樱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许昙理所当然地说道:“第一口你先吃啊。”
于洲接过樱桃,捏着沾着奶油的樱桃梗把樱桃在指尖上转了一圈,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忍不住问许昙:“你和周然孙然他们吃饭也是这样?”
许昙低下头吐出了一颗樱桃核,舔了一下叉子上的奶油:“反正我得先吃第一口,他们才能动筷子。”
他挑高了眉毛,神情带着一丝凉薄和不屑:“他们家的生意还得靠我家照顾着,上次我生日,他们来我家拜访我爸,脸上笑得全是褶子,就他们那种身份连我们那个圈子的边都摸不着,要不是因为我,他们怎么可能见到我爸。”
于洲把樱桃放进嘴里,贵有贵的理由,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樱桃,酸酸甜甜的,他咽下樱桃,吐出了果核,说道:“你们的规矩还挺多。”
许昙一边吃着樱桃乳酪一边振振有词地说道:“这哪是规矩多呀,这就是基本的社交规则,不信你看那些饭局,都得是地位最高的人动筷子其他人才能吃,在我家里我爸就是这样。”
“周然和孙饶他们是我的小跟班,所以在我这里周然和孙饶也是这样,我是你的小跟班,在你这里我也是这样,这就是一条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他嘴角沾着一块奶油,抬头问于洲:“你家不是这样么?”
于洲想了想,摇头说道:“我家不是,我爷爷做好饭要喊我来吃第一口,然后问我好不好吃。”
许昙愣了愣:“哦,那你家还挺奇怪的,我们家族里的人聚在一起吃饭,都得是我爷爷先吃第一口。”
“那你们家倒是挺像动物世界的。”
“是啊”,许昙哼了一声,“反正我早晚都会成为第一个动筷子的人。”
他吃完了整块樱桃乳酪,伸出舌尖舔掉了嘴角边的奶油,抬头看着于洲:“你不吃一块么,这个还挺好吃的。”
于洲倚着沙发,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许昙说道:“这里的砂锅饭挺好吃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正前方正好有人吃砂锅饭,尽管隔了很远的距离,砂锅饭的香味还是飘了过来,于洲一脸漠然地说道:“我不饿。”
许昙又说道:“晚上不吃饭,上晚自习的时候肯定会饿。”
于洲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还用吃饭?看见你就气饱了。”
许昙心虚地垂下脑袋,往后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两人走出食堂回到教室,于洲拿着水杯去接水,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饿了,他只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肚子饿的时候喝水多多少少会减少饥饿感,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青浦这种贵族高中的晚自习一般只上到9点,如果是住校的学生则可以上到晚上11点。
晚自习放学后于洲走到公交站,望着远处的霓虹发起了呆。
还有五天就是月末,期中考试就要到了,月末之后学校每个月发放的助学金也会打到他的一卡通里。
远处的65号公交车正朝着这边驶来,于洲捏了捏有些发僵的脊椎,随手调整了一下书包带子,公交车靠站后他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投币后坐在公交车最末尾的位置,靠着车窗发呆。
公交车停停走走,乘客上来又下去,无论是什么样的面孔,都带着那么生动鲜活的气息。
他们奔波后的归处是家的方向,只是他自己,在爷爷去世之后便不再有家了。
夜晚的柳树街总是那么安静,于洲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潦草地洗了把脸就打开了电脑,点进了一个答题界面。
这是作业小帮手的答题界面,有人会把一些做不上来的题传到上面求助,每道题会有两元以上的悬赏,难度越高的题目悬赏越多,像数学理综后面的大题每道十元左右。
于洲从书架上抽出一沓a4纸开始写出详细的解题步骤,然后开始上传答案。
当他上传完一道力学题的解题步骤后微信突然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于洲打开微信,发现是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许昙的妈妈”。
奇怪,许昙的妈妈为什么加他的微信呢?
于洲眉头一皱,点击了通过。
他谨慎地发了两个字:“你好。”
这条消息刚发完,许昙的妈妈就发过来一串消息。
“期中考试能答错几道题么,拜托你了,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事情的走向逐渐魔幻了起来。
于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打着字:“阿姨您好,期中考试只是正常的竞争而已,您用不着这样的。”
“阿姨有阿姨的难处,我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阿姨求求你了,期中考试的时候你做错几道题就好了,阿姨会给你补偿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叫什么事啊?
他放下手中的碳素笔,把写了解题步骤的a4纸整理好放到一边,皱着眉头看着手机。
于洲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像这种事情一般不屑去做,正要拒绝许昙的妈妈,却突然想起许昙受到惊吓就会尿裤子的事情。
正常人,至少正常的青少年绝对不会这样。
而且正常环境成长的青少年还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一般不会有许昙那样扭曲而危险的性格。
他不会像周然和孙绕那样霸凌同学,不屑采取这么低级的手段从乞丐似的贫困生身上给自己找乐子,他的坏是一种阴险狡诈的坏,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和几分单纯而天真的残忍。
他喜欢让高高在上的人坠入泥潭,喜欢戏剧化的两级反转,喜欢摧毁那些完美无缺坚不可摧的东西。
而于洲这个人,看上去恰恰是完美无缺,坚不可摧的。
于洲想了又想,犹豫了一会后开始打字:“阿姨,如果许昙不能考第一名就会遭到体罚么?”
许昙的妈妈沉默很久才发过来一个字。
“是。”
于洲攥紧了手机。
他虽然贫穷,却是个有爷爷疼爱的好孩子,虽然因为贫穷没少遭人白眼,但是于洲从来都不缺爱,也无法想象为人父母者,怎么会因为自己孩子只考了第二名就体罚孩子。
对于于洲而言,这简直一件相当荒谬的事情。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眉头皱得死紧,过了几分钟后才回复道:“好。”
许昙的妈妈发过来一笔五千元的转账,于洲没有收。
上学时再看见许昙,于洲的心情就难免复杂了起来。
许昙正吃着三明治,于洲放下书包后他就和于洲吐槽三明治里的牛油果不新鲜,里面的地瓜泥也不够甜。
于洲看了一眼三明治:“卖相挺好的。”
许昙抱怨:“卖相好有什么用啊,味道怎么样只有吃的人才会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那些秘密都是无法愈合的伤口,被人触碰一下就会痛。总之人类各有各的烦恼,一百年后大家都会死,在这一点上还真是做到了众生平等。
在网站上答题的报酬已经被于洲提现了,正好五十块钱。
他把五十块钱冲进卡里,吃了五天的青椒土豆丝。
这五天他都和周思淼一起在一楼吃饭,顺便给周思淼讲一讲解题的思路,因为周思淼一看见许昙就浑身不自在,于洲就让许昙不要跟着他。
许昙嘴上乖乖答应,转过头就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只好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二楼吃饭。
听见于洲的卡被许昙刷空,周思淼同情不已,往于洲的餐盘里夹了不少肉。
“期中试考完你就能有奖金了,年级第一奖励三千元呢。”
于洲想起了许昙的妈妈,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这次怕是考不了年级第一了。
年级第二的奖金是两千五,差的那五百可以去网上答题,仔细着花也能花一段时间。
期中考试时于洲故意答错了一道数学大题,考英语时顺便答错了一个选择题,答其他的试卷时又故意错上一道题,许昙的年级第一基本就稳了。
清浦出分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天的时间整个年纪的分数就出来了。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次的年级第一居然不是于洲,而是总被于洲压在身下的许昙。而学神于洲这一次居然考了年级第二。
就连许昙拿过成绩单的时候都诧异地看了于洲好几眼。
孙饶和周然围在他身边,兴高采烈地拍着许昙的马屁:“昙哥你真厉害,这次你是年级第一哎!”
许昙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反而皱着眉看着手里的成绩单,于洲的数学分数低的不正常,居然只考了136分,班级上的人谁不知道数学是于洲的强项,不考满分都算失误,他怎么可能只考136分!
于洲倒是神色淡淡的,谁看不出他心里的情绪。
这天是周五,放学之后就是周六周日。
答题的钱陆续提现,又到账了五十元,周六这天于洲起了个大早,去早市上买了现杀的猪排骨,打算回家做糖醋排骨犒劳一下连续吃了五天土豆丝的自己。
忙活了两个小时,糖醋排骨做好,于洲夹着排骨吃的正香,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被敲响的时候于洲还愣了一下,爷爷还在的时候,于洲每次放假都会在家里写作业活着去网上答题赚钱,所以爷爷就很少拿钥匙,中午于洲做好饭,爷爷回来时就会敲门。
自从爷爷去世,敲门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响起了。
于洲放下筷子打开了门,就见许昙站在门外怒气冲冲地看他。
许昙这种人和这种阴暗狭小的筒子楼实在不搭,怎么看都觉得非常突兀。
于洲诧异道:“你怎么会来这?”
许昙抬头直视他,横眉怒目地看着于洲:“我看了我妈和你的聊天记录。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于洲摘下身上的灰色围裙,随手搭在鞋架旁边的衣架上,低头看着许昙怒气冲冲的脸。
好家伙,这货哭的时候脸和耳朵会发红,生气的时候也会发红,从颜色深度来判断,许昙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于洲瞥了一眼许昙的耳朵,开口说道:“我想不出你向我兴师问罪的理由,我又没收你妈的钱。”
许昙恶狠狠瞪着他,死死地捏着门把手吼道:“你还不如收了呢,你收了钱,我还可以理解为利益交换,毕竟人为了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你没收钱,既然不是利益交换,那你就是在同情我!在可怜我!”
许昙的声音抬高了八个调,内心的怒火都快从鼻孔和耳朵里喷出来了,他的气得胸膛颤抖,指尖发麻,呼吸急促:“难道我不应该兴师问罪么,不管你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怎样,我都不需要你的同情。”
“而且你凭什么逞英雄,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你不心疼心疼你自己,倒是同情起我这个锦衣玉食的富二代了。”
他露出一个冷笑,抬起了下巴看着于洲:“你就不觉得你这种圣母的样子特别可笑么!”
换做以前于洲这会估计都要气死了,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早就知道许昙是个什么破样。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握住门把手把门一关。
哐当一声,愤怒的快要螺旋升天的许昙就这么被他关在了门外,坚定的门板差点撞歪他的鼻子。
他更生气了。
他握紧拳头,开始疯狂砸门。
咚!咚!咚!
哐!哐!哐!
相邻的厨房都跟着震了震,坐在饭桌前的的于洲夹了一块排骨,家里的门还在震天响,他无语至极地放下筷子,目光在厨房里巡视一圈,拿起了墙上挂着的不锈钢锅铲,放在手里掂了掂,拎着锅铲大步走出厨房。
许昙砸了有一分钟,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于洲伸出手臂握着许昙的胳膊往前一拽,就像提溜小鸡崽似的把许昙拽进了门里。
许昙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鬼东西,屁股就狠狠地挨了两下。
一股钝痛袭来,许昙疼得直哆嗦。
于洲冷声说道:“许昙,你闹够了没有?”
许昙咬着嘴唇别开头,猛地甩开了于洲的手,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小黄鸭地垫上捂住脸,眼泪噼里啪啦地从他的指缝里砸下来。
他哭泣的间隙还不忘透过指缝往于洲那看了一眼,泪眼朦胧中看清于洲手里拎着的是什么东西后更来气了。
那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锅铲!
许昙一哭,于洲就头疼,他觉得许昙简直比隔壁王叔家的小白狗还能哭,整天呜呜呜嘤嘤嘤,说不上哪来那么多眼泪。
撸起袖子正要把许昙从地垫上拽起来,结果手一伸过去,居然吓得许昙往后一缩。
许昙吓得连哭都忘了,后背贴着门,一双狐狸眼露出了弱小无助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于洲手里的锅铲。
于洲捏了捏山根,把锅铲扔到一边,伸手把许昙从地垫上拉了起来,他看着许昙哭成花猫的脸,冷着脸说道:“哭够了就去洗手间洗脸。”
“知道了。”许昙丧丧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瞪了于洲一眼就跑去了洗手间。
于洲继续回到厨房吃排骨。
许昙在洗手间里洗完了脸,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拿起于洲的梳子梳了一下头发。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于洲面前就总是智商下降,闹了一通被于洲拿着锅铲揍了两下,他也觉得非常丢脸,但是一想想他还在于洲面前尿过裤子.....
算了算了!
人的承受能力是会变强的,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好多了。
许昙看了看镜子里明眸皓齿的小青年,抬手整了整衬衫的衣领,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磨蹭了半天才把洗手间的玻璃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左看右看。
糖醋排骨的香气从厨房里飘过来,许昙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两声。
他放轻脚步走进厨房,拉出了椅子,坐姿端正地坐在于洲对面。
他清清嗓子,组织好语言开口:“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昙居然也会认错。
于洲诧异地抬起头,许昙又清清嗓子,对于洲说道:“但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原来等着在这倒打一耙。
他振振有词,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你说你,一言不合就动手,动手就动手,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打么,你总打那里,我真的很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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