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巡不在意是说：“是啊，大家都是同事。”
白芷问他：“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死得早？”
从之前的任务，还有陆滁受伤就能看得出来，这部门随时面临危险，是会死人的。
楚巡就是个天真的富二代，性格阳光，为人爽朗，谁的忙都会帮一下，心细到他中午想吃麻辣兔头没吃到，晚上他就能给买回来。
这种性格做这一行，还是那么鸡肋的能力，会死的连全尸都扒不出来。
他就应该和朋友一起打球、K歌，随便找个工作，都比干这个强。
楚巡乐了，“别担心，有危险我就隐身，藏起来。”
白芷不再多劝，心里没数的小趴菜。
楚巡定了十几个菜，一电饭锅米饭，把白芷看病的桌子当餐桌，“来吧！开饭！”
许瑞简单问了陆滁几句后，屁颠颠的跑来摆筷子，还给白芷挑了一个自认为最漂亮的碗。
白芷扶额，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他哥在的时候，家里也不会来客人，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吵？
白芷的位置在窗边，正好看见王奶奶买了两大兜子菜，笑呵呵的回家。
不经意间，她正好望过来，和白芷四目相对，老太太高兴的对他挥挥手，乐出一口假牙。
白芷被逗笑了，远远的挥了一下手，老太太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算是一种福气。白芷拿起筷子，正想吃饭，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再回头，看向王奶奶，七十多岁，身形佝偻，白发苍苍，和普通的七十岁老太太没什么区别，但是白芷就是感觉，不对劲。
楚巡催促道：“白芷，麻辣兔头，麻辣兔腿，都是你喜欢的，赶紧吃。”
没感觉到不好的东西，白芷就不再多想，接过兔子腿，一边吃肉，一边吸收陆滁身上的污染。不知道是不是饭店没做好，今天中午的麻辣兔腿，莫名有股烤鸡味。
饭后，白芷给陆滁配药，他用掉的那些药粉，也要补充。
楚巡坐在他老板椅上看八卦，看着看着就骂街了，“卧槽！你们看这个，这些人是不是有病！”
网上一群人正在网暴一个小明星：你俩不是组合吗？天天在一起，她生病你能不知道？
她死了，你如愿了吧！不是早就想单飞吗？飞吧，飞吧，早晚摔死你！
小小死了她都不难过的，连微博都不发，太冷血了！
是心虚吗？你怎么不替她去死，不一直说是好朋友吗？
是不是你不让她休息，一直工作？
小小的死，她占一半的责任！
博主大概是被骂的没办法了，顶不住压力发了微博：我不知道小小有病，已经给她家人二十万，以后会照顾小小的家人。
网友骂的更起劲了：呵！发微博了？小小有病你不知道？
才给二十万？一条命就值二十万？
真相了朋友们，小小的死要是和她没关系，她为什么要给小小家人钱？
小小死了！你还有时间发微博？你真的为小小的死难过吗？
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这热度蹭的，真恶心！
人血馒头好吃吗？靠朋友死亡热度炒作，吃相太难看了。
“好像是两个小网红组成了一个组合，在网上直播唱歌，有个小网红突然死了，网友就攻击活着的那一个，各种阴谋论。”楚巡看不懂了，“这些网友到底想干什么？警方通告都不信？”
白芷扫了一眼，嫌弃的说：“吃太饱了。”
许瑞从背包里拿出电脑，“现实唯唯诺诺，网上重拳出击，我看看哪个骂的欢，我要给他们抓出来，查他们水表！”
他扎起小辫子，戴上眼镜，看起来还挺文艺，看到白芷诧异的眼神，许瑞拍着胸脯，一本正经的说：“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是调查科颜值担当，工号：75288，要不要和我交往？”
白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许瑞只能化悲愤为力量，网上怒抓键盘侠。
博主显然已经崩溃，微博一条接一条的更新：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到底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
我解释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骂我？
许瑞突然“咦”了一声，“不对。”
楚巡走到他身后：“怎么又不对了？”
许瑞激动的拍桌，“我顺着网线爬过去看了，这几个带节奏的，就是固定的那么几个人，骂博主不发微博的是他们，发了微博又去骂的还是他们，神经病啊！”
白芷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楚巡解释：“他的能力就是意识能顺着网线爬，晚上千万别用网，小心他偷窥你。”
许瑞没好气的说：“放屁！我是正经人，没你说的那么变态！我已经为了白医生放弃了整个鱼塘。”不等楚巡怼他，许瑞挠了挠头，“不对，感觉不对，我觉得要出事，得让调查科关注一下这个微博账号。”
楚巡接着给白芷解释:“他还有一个附副能力，是感知，对危险特别敏感，外号风骚小雷达。”
白芷惊讶，“还有副能力？”
“上次没跟你说，这种人很少，一般精神力强，第一个主能力不强，就会衍生第二能力。你别看他不正经，他的精神力快接近A级了，就是能力不适合战斗，没能进战斗科。”
白芷明白了，那自己除了治疗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能力呢？比如会飞什么的。再看自己的灵力数据，只是个D，白芷佛了，他自己也是个小趴菜。
此时，一个大学宿舍内，随着男生啪啪啪的键盘声，在网上骂完最后一条后，截屏发给一个账号：这是我今天的输出，五百条。
对方很快回复：做的不错。
并且发给他一个转账红包。
男生骂骂咧咧的点了接收，“真他娘的小气，骂了一天，才给五十块钱。”
舍友看不下去，皱着眉头说：“你赚这种钱是不是不太好？去送一天外卖也不止这点钱吧。”
男生跑进厕所，“你不懂这种快乐！”
进去半个小时，男生都没出来，舍友不放心的敲了敲厕所门，“你没事吧？”
里面“嘭”的一声，紧着接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舍友不放心的拧开门一看，就见男生趴在地上，满嘴满脸都是屎，一边用脚往后蹬脚盆，一边往后退，就像一只推粪球的屎壳郎！
舍友惊呆了：疯了啊！
第12章 白医生的封印
第二天一早，白芷正给陆滁做治疗，楚巡打电话过来，“白芷，昨天咱们看的那个微博账号真的有问题，骂人的网友都被精神污染了，你猜他们干什么？他们以为自己是屎壳郎，都在吃屎！吃到撑吐血还要吃！”
白芷打断他，“别说了，我有点恶心。”
楚巡坏笑着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查，一共二十个积分，咱俩一人十个。”
白芷确定他出去陆滁也不会再暴走，爽快的答应：“好！”
就听电话那头传来许瑞的声音，“我也要去，我也要和白医生组队！”
楚巡不想带他，“一共20个积分，三个人怎么分？”
“我可以少要一个，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先发现的！我是调查组成员，我就应该去现场！”
白芷嫌弃太吵，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吸收陆滁身上的污染，“现在你可以试着把翅膀收起来。”
在门诊住了一天两夜，再加上白芷的治疗，陆滁的污染已经到了自己可控的范围内，他试着把翅膀收回去，骨头嘎吱作响，肩胛骨处的伤口又沁出了血迹，他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白芷仔细观察了一下，“你是不是没有痛觉？可以治，只要十个积分。”
陆滁嘴角抽了抽，“你很缺积分？”
白芷笑了笑，“赚一点，算一点。”
楚巡那边已经吵完了，许瑞可以跟着，不要积分，用楚巡的话讲，舔狗是不能有积分的。
看到他俩发来的组队邀请，白芷点了接受。
紧接着，他又收到一个组队邀请，看到陆滁紧绷的脸，白芷无奈的问：“只有20个积分，你也要来分吗？”
“我不要你的积分。”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在你把我治好之前，保护你的安全。”
白芷痛快的点了接受，患者保护医生的安全，也是第一次见。
楚巡开车来接白芷，许瑞故意坐在后面，想着和白芷一起坐后排，还能聊聊天，陆滁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他冷着脸，车内的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
许瑞到了嘴边的招呼被噎了回去，干笑着说：“陆哥是回部门吗？”
陆滁看了白芷一眼，冷淡的说：“跟着他。”然后他看向车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许瑞张了张嘴，不敢耍贫嘴，把电脑放在腿上，一本正经的说：“从我查到的资料来看，昨晚发现的五个人都跟他们网暴的主播有关，十五个被感染者的精神都出现了不正常，他们的身体没有畸变，但是精神上都认定自己是屎壳郎，污染度在500到1000之间，可以断定，都是精神污染，且都是一条传播线。”
“因为这次的事件不像之前，只是单一的身体畸变，精神污染随时有可能扩散，所以系统定了二十个积分。”
“我已经让人封了那个微博，从根源上切断了传染源，但是，那个博主肯定出现了问题，我们需要去找博主确认。”
许瑞看向白芷的后脑勺，“白医生，你能不能把那几个被感染的人治好？时间久了怕他们会传染别人。治好一个，给你申请五个积分。”
白芷笑了一声，调侃的说：“给贵了，我以为全加起来也不值一个积分。”
陆滁回眸看了白芷一眼，这个小医生，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良善。
已经有同事先一步去找博主，白芷他们第一站是去医院。这是特安部名下的医院，主要治疗的就是被污染后，异变率不高，还有救的人。
他们正好赶上患者发病，有个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疯了一样往厕所跑，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摁不住他。
他渴望的望着厕所的方向，手脚并用的往厕所爬，仿佛那是他的追求、他的信仰、他的命！
最后医护人员没办法，那特质的锁链把他绑起来。
小伙子即使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依旧不死心的往厕所方向挪动，被两个小护士费力的给拖回来后，他再一次渴望的爬了过去。
许瑞看了一下资料，“这哥们儿编号001，是个职业键盘喷子，一天骂五百条，就为了赚五十块钱，他也是最早发病的一个。舍友发现了他，叫了救护车。”
001想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白医生善良的说：“要不，让他吃吧，太可怜了。”
众人都觉得反胃，连陆滁冰冷的脸上都有些动容。楚巡劝他：“五个积分呢，治好了就把他送公安那里，咱们减轻点负担。”
白芷忍着恶心，把001身上的污染吸出来，攥在手心，不想吸收，又没地方扔，真的好恶心。
屎壳郎事件的001，本名叫孔进，他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被五花大绑，吓的脸色煞白，“你们，你们什么人？为什么绑着我？这是哪里？！”
白芷眯了眯眼睛，蹲下身，温和的告诉他：“你吃屎了。”
“你才吃……”孔进话说一半，突然瞳孔一缩，记忆渐渐回笼，他来不及说什么，“呕！”
剧烈的呕吐声，一声接一声，孔进恨不能把胃吐出来，可惜洗过胃之后，他胃里空空，连水都吐不出来，呕的厉害了，勉强吐上来一口胆汁。
白芷就蹲在地上看着他吐，直到他吐的没力气，不再吐了，才语重心长的说：“因为不让你吃屎，你不同意，偏要吃、偏要吃，护士把你拉回来，你还是要去，所以才把你绑起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饿坏了吧？”
孔进顿了顿后，煞白的脸色已经变的蜡黄，又开始吐。
白芷耐心的问：“自己的屎好吃吗？”
“呕！”孔进已经崩溃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任谁也看得出白芷是故意的。
楚巡忍着笑把他拉起来，“别闹。”
白芷摊了摊手，“我只是判断他被污染之后，有没有失去味觉，看来是没有的。”
许瑞在一旁配合点头，“白医生真专业！”
孔进吐到没有力气挣扎，用头拄着地，崩溃的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巡提醒他：“网上骂人的事，忘了？”
“就因为这个，我被诅咒了？”这种诡异的事情，除了被诅咒他想不出别的。
楚巡刚想说，神他妈诅咒，真有那玩意儿，哪个渣男还敢发誓？
就听白芷兴冲冲的告诉他：“啊对对对，那个博主还说了，下次让你掉进下水道，掉进化粪池，让你撑破胃，撑破肚子，撑到死，下辈子都带着屎味儿。”
孔进崩溃的道：“她是不是疯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要找也不能找我啊！找让我骂的人啊！再说了，心里这么脆弱，当什么网红？呕！”
楚巡被气笑了，“所以，一天五十块钱，你就可以追着人家骂一天？”
许瑞纠正：“他骂三天了，一共赚了一百五。”
白芷笑的好看，“一百五一顿大餐，不错啊。”
“呕！”孔进又开始吐。
楚巡没了耐心，“谁雇的你？”
“一个叫王哥的人，在我，手机里。”
许瑞拿起他手机，直接破解密码，点了几下后，笑了一声，“搞定，我发给当地警方。”
“走吧，下一个。”
白芷突然伸出手，“给钱。”
孔进瞪大眼睛，“什么钱？”
“治好你的钱。”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在我面前晃了晃就把我治好了？你别讹我……”
白芷不等他说完，把那团恶心的污染团成球，摁进他嘴里。
楚巡和许瑞被吓一跳，“白芷！”
白芷拉起楚巡的衣服，在上面蹭了蹭手，蹭完之后又从口袋拿出酒精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手，“让医院慢慢治吧，我不想要积分了。”
孔进再一次被污染侵蚀神经，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他觉得自己很饿，他闻到了香香的味道，那个味道是从厕所方向传过来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是意识渐渐不听使唤，他想去，越来越想。
在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孔进求助的看向白芷，希望白芷能帮帮他，治好他，然而，白芷看都没再看他，对于一个不知悔改的人，他不想治，爱死不死。
看到楚巡的眼神，白芷抬手打住他的话，“别劝，给不给钱是他的自由，救不救是我的自由，后悔有用的话，罪犯就不用被枪毙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积分真不要了？加起来不少呢。”
“不要了，”白芷嫌弃的说：“我的做事原则：我高兴就好，一切让我不高兴的东西，我都可以拒绝。”
“谁教你的？”
白芷傲然的说：“我全家。”
楚巡服了，任性啊，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
白芷他们刚出门，就听见有人喊：“快！拉进去洗胃！”
离得近了，就闻到一股臭味，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个隔离箱，一阵风一样的跑进去，同时白芷的指环响了一声：【精神污染+3】
白芷点了拒绝，这任务他不接。
许瑞做好记录，“得了，又送来三个。”
白芷笑着说：“骂人的又不是一个，这几个被污染的哪够啊？”
楚巡心累的说：“你消停点吧。”
“对啊，我是个医生，我怎么能这样？我要善良，我不能玷污了我身上的白大褂。”白芷一脸严肃的劝自己，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突然高兴的一拍腰，乐了，“可我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啊！”
他今天穿了一身便装，灰白格子的短外套，里面套了一件白色T恤，下身牛仔裤，白色小板鞋。再加上他这张精致的脸，五官在阳光下都找不出一点瑕疵，冷白色的皮肤，蓝灰色的眸子，总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走在几人中间，他看起来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还是艺术系的。
人畜无害的白医生高兴的和小伙伴分享自己的发现：“我发现污染有种新用法，你们部门有没有储存袋，我把污染吸出来，放进储存袋里，等用的时候掏出来，往别人身上一怼，是不是很棒？特别是厉害的，恶心人的，另类的污染，必须多留。”
连陆滁看白芷的表情都有点意外，看出来了，白大褂就是他的封印，不穿白大褂的白医生，莫名有点危险。
许瑞这时候突然说：“博主的地址发过来了，调查组让我们赶紧过去，有点棘手。”
第13章 哪个是真的王奶奶？
路上许瑞介绍：“那个博主叫张嘉月，女性，24岁，是个孤儿，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大三的时候她就和朋友成立了一个组合，做起了直播，每天晚上唱歌四个小时，刚有点名气就出事了。”
“前几天，和她一起做直播的木小小半夜突发心梗，去世了。警方做了尸检，这事和张嘉月没关系，可是网友不信，逼着张嘉月要说法。”
“本来木小小的家人没往这方面想，网友一带节奏，木小小的家里人就找她闹事，要钱。这姑娘没什么家庭背景，不过能吃苦，做直播一共赚了20万，全都给了木小小的家人。”
“可是网友还是不放过她，再加上有人故意买水军骂她，张嘉月扛不住精神压力，又不知道接触了什么东西，精神污染，从网上传开了。”
“也就是说她传染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骂她的？”
“其实正常的网友都是理智的，不会这么追着骂她，主要就是有人买了水军，带节奏骂，就像001号感染者，为了五十块钱能骂一天的傻逼，所以才把她逼成这样。”
白芷嫌弃的说：“那就不用救了，一起感染了，再一把火点了。”
楚巡心想要不给许峰打个电话吧，让他买一麻袋的白大褂，使用能力送过来，没穿白大褂的白医生，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把张嘉月住的地方清场，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公寓楼，两室一厅加起来也就五十平，租房的都是上班族，白天人很少。
他们一出电梯就看到张嘉月的房间门口蹲着两个人，都一边晃脑袋一边从随身带的东西里拿出一个罐装的小瓶子，就像一个小巧的氧气瓶，俩人双手摁着喷雾使劲吸。
这是清除污染的药，每人身上都会带，显然，精神污染对他俩有影响。
白芷把手搭在两人身上，把污染清干净。
两人感激的说：“谢谢！治疗太及时了！”
“我宁愿长出触手，都不想变屎壳郎。”
楚巡安抚的拍拍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精神污染，C级，我们只要一靠近就想……”两个工作人员恶心的直摇头，“要是别的污染，我们还可以坚持，这个，真不行。”
“按正常流程，可以直接击毙，清掉污染源是最简单的方法。”
白芷站在门口感受了一下，他没什么感觉，“我去看看吧，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是医生的职责。”
陆滁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了白芷一眼，这种污染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吴主任告诉过他，下面这些人该锻炼还是要锻炼，他不能出手，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白芷的安全。
白芷一开门，就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你是来骂我的吗？”
“为什么骂我？”
“为什么指责我？”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我？”
“该死，都该死！”
“就让你们那张喷粪的嘴，装满大便，从里到外散发着臭味！”
“都该死！该死！”
“满嘴粪便的屎壳郎，活该！活该！”
张嘉月看着白芷，越说越激动，她除了眼睛颜色变红之外，其他都没有畸变，清秀的脸上脏兮兮的，长发脏乱的盘成一团，看得出来，她这几天过得都不怎么好。
白芷试了试，这样不好治疗，得让她安静下来，能接触到她，把她拉进门诊是最好的。
白芷往前走了一步，张嘉月就像被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该死！你也该死！阴沟里的臭虫！粪堆里的屎壳郎！只会躲在网络的那一头，偷偷骂人！”
白芷被逗笑了，这女孩嘴不行啊，反反复复就会骂这几句。
与此同时，白芷就感觉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他好像被压在土里，周围都是些软绵绵的东西，这让白芷回忆起妈妈给他做的棉花被，软软的，有阳光的味道，很舒服。紧接着胃里就传来饥饿的感觉。
白芷晃了晃头，把这个念头甩掉，他懂了，精神污染是这样子传播的。
【污染值：2600！】
白芷看到指环系统发出的提示，回头一看门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普通人即使穿着防护服，还是不舒服。
已经有人瞄准了张嘉月，如果白芷不能治，他们会直接击毙，清除污染源。
白芷“啧”了一声，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看着还有救的人在自己面死掉？他看着张嘉月的眼睛，赞同的说了句：“我觉得你说的对！”
张嘉月一愣，大概是没想到白芷会来这么一句。
白芷气愤的说：“换我我也这么做。”
“凭什么他们骂我，我不可以反击？骂我还能赚钱，疯了吧！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
“嘴巴这么臭，就该去吃屎，撑死一个少一个。”
张嘉月彻底懵了，有人把她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她该说什么？
白芷这么一闹，直接打断了张嘉月污染值的上升，白芷就注意到，无形中，好像很有多黑色的细线，从张嘉月的电脑桌上传过来，他循着丝线往回找，目光定格在那一小盆绿色的盆栽上。
一棵粉色的多肉，只有鸡蛋大小，根部的土是黑色的，正在不断散发黑色的东西。
白芷趁着张嘉月发愣的时候，上前一步，直接用手盖住那棵多肉，“过来，我帮你出出主意，你这么整他们，不解气。”
白芷的话就像有种魔力，张嘉月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僵硬的走过去，乖乖在白芷身边停下来。她在白芷身上感受到了安慰，他身边好像是个舒适区，只要站在他身边，暴躁的情绪就会被安抚下来。
这个反应让门外的人都吓一跳，楚巡拔枪就往里冲，“白芷！”
陆滁一只手抓住楚巡，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能解决。”
楚巡着急的说：“他只是个D级的小趴菜，他还是个治愈系。”
陆滁只觉的搞笑，一个D级，怎么可能让失控的他昏睡十八个小时，连翅膀缝合都感觉不到疼？一个D级的精神体，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还能让人进去住院，甚至聚餐？
这个小大夫，远没有表面这个弱，更没有表面这么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