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连呜咽都发不出了,只剩下粘腻、暧昧的水渍声。
鹤长渡退出来的时候,关醒口腔里多了不少细密的伤口,一咽口水,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他看了一眼鹤长渡,又被吓的匆匆低头。
鹤禅渡一点都没满足,手指不轻不重的蹭着关醒湿濡的伤唇,眼睛深深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只稚嫩羔羊,思索怎么撕开他的皮,露出里面白生生的□□。
好在他没有实施自己的想法,等关醒的唇被□□的快要破皮流血的时候,他放过了胆战心惊的关醒,转而牵起他汗湿的手,温柔诱哄卖乖:“别怕的,珠珠,别怕我,我对你都是轻轻的,你知道的呀!”
关醒唇还火辣辣的疼,他气的想把桌子上的牛奶杯敲到鹤禅渡头上。
“去吃饭吧,饭做好了,有你喜欢的糖醋小排。”他一点没察觉关醒的怒气,又或者察觉到了,但装作没看见,拉着关醒出了书房,坐在餐桌前。
鹤禅渡给关醒盛汤,关醒看见厨房里进出忙碌着一个中年女人,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儒雅大叔了。
鹤禅渡将汤放在关醒面前,解释道:“周叔回英国了,父亲那边需要他”
关醒就说鹤禅读是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吃完饭关醒就要走,鹤禅渡拉着他的手不让,还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说他买了新出的游戏,一起玩玩吧,关醒假笑着拒绝了,他现在站在鹤禅渡面前都没觉自己没穿衣服,要是今晚真和他待在一起,明天估计得从他肚子里找自己。
更何况,他还要回去偷偷学习,卷死他!
而关醒这样令人感动的学习态度和学习力度也不是作伪,连续一个月他都不跟松弦,频率很高的进出着老李头的办公室,和其他参赛的同学们开组会、训练、头脑风暴,也里都熬的很久,直到赛前的一周才开始调整作息,同时他的左手臂上的石膏也终于在赛前卸了下来,恢复了手臂自由。
身体和心里都做好了准备,熬得眼瞎头昏的努力竞赛复赛中确实发挥了作用,一月后,他们学校获得了团体第一的奖项,而关醒则获得了高中组的银牌。
坐在庆功宴上,那个原本在领奖台上戴在鹤禅渡脖子上的金牌,现在戴在了关醒脖子上,等菜的功夫,关醒一遍遍摸着那个金牌。
确实,银牌看着再高贵典雅也没有金牌招人疼。
关醒后面还排着一堆人想要沾沾喜气,本来是不敢染指鹤神的金牌,但鹤神现在没在,几个人跃跃欲试。
得了铜牌的赵思祈撞了把关醒:“好了没,关醒,一会儿鹤神该回来了。”
关醒不理他,看着坐在饭桌对面,笑得眉眼弯弯的祝雨浓,鬼使神差的问道:“祝雨浓,你要戴吗?”
祝雨浓心细,梁舒怕老李头照顾不好几人,于是特别让祝雨浓跟着,她就像黑子的篮球里的球队经理桃井五月一样负责,订酒店、点外卖、叫几人起床,无比负责。
而且她和桃井五月一样好看。
在一众的起哄声中,祝雨浓的脸更红了,她摆摆手:“不....不用了,你们戴就好......”
关醒点点头,将金牌取下递给了赵思祈,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得知祝雨浓要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都是张云清给他看的小说里的剧情,主人公自动带入祝雨浓和鹤禅渡,两人在比赛中,相识相知、相互纠葛,然后.......然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于是这去比赛的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分裂至极,有时候紧紧跟着鹤禅渡,去洗手间也要跟着,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无比丑陋,不想个大气的男人,又开始躲着两人。
反反复复,鹤禅渡被他这样矛盾拉扯的样子折腾恼了,两人住一个酒店房间,在某个晚上,他爬上了关醒的床。
关醒还睡着,迷迷瞪瞪间感觉自己的肚子上爬了一条蛇,还慢慢悠悠蹭着他的皮肤往上爬,关醒瞬间被吓醒,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好在鹤禅渡抱他很紧。
“鹤禅渡,发什么病,松手”关醒去推鹤禅渡,让他把从他的睡衣里拿出来。
鹤禅渡无动于衷,压在关醒身上,去扯他的脸:“是我该问你吧?珠珠,你最近好奇怪......”
关醒准备打死不认,谁知鹤禅读下一秒就凑过来,吻了吻关醒慌张的眼睛,声音很满足:“但是我好高兴,我知道,珠珠是在害怕,害怕我会喜欢上祝雨浓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
关醒愣了愣,一下子想起来今早比赛结束后,鹤禅渡接过了祝雨浓递给他的水瓶,别人都是没开封的,只有鹤禅渡的那瓶,她特意扭开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关醒看穿了对方故作迷茫的神情:“少装,所以你接了她的水,还一口气喝了好多”关醒现在都记得水渍从他下巴滚落到他线条鼓动凌厉,形状姣好的喉结时,女生红着侧开脸的样子。
“没有呀,我就是渴了。”
“你渴个鬼!你赛台上就有水,你一口没喝!”
鹤禅渡一副哎呀呀,孩子变聪明,不好骗了的表情,毫无诚意的承认了自己的故意:“好吧,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喜欢看珠珠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我的样子,还喜欢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特别可爱。”
他黑暗中波光流转的眼睛盯着关醒的唇,思考了一下:“嗯....像是要和我讨亲亲...”
.........
关醒打住没再往下回忆,抬起头,看见祝雨浓正看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心虚。
靠!都怪鹤禅渡那个祸国殃民的妖男!
菜上到一半,鹤禅渡和李头回来了,两人手里提着隔壁排挡里的烤串,众人欢呼着老李头威武,等菜上齐了,急匆匆的举了个杯,等老李头气定神闲的吐出个“吃”,几个饿的红眼的少年扑向了桌子。
碗碟都遭殃,唯独鹤禅都面前的的烧烤没人改动,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袋子,将里面烤的喷香、洒满孜然的鱿鱼递给了关醒,关醒的气终于顺一些了。
吃完饭,众人在饭店门口等着老李头和鹤禅渡结账出来,深秋的风已经有了凛冽的意味,吹在脸上刺刺的痛,没一会儿就把刚刚从饭店里带出来的热度吹了个干净,关醒晕乎乎的脑袋也被吹的清醒。
兜里的手机震动,关醒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微信,点开后,瞳孔微缩,他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祝雨浓,女生正侧头同旁边的人说话。
微信是祝雨浓发来的,问他一会儿有没有时间。
关醒嘴里发干,头脑疯狂转动,什么意思,她看出什么来了,所以要让自己离开鹤禅渡?!
关醒心里慌得一批。
回到酒店后,看着墙上的挂钟,等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关醒借口出去和盛新雪打电话,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独自向楼梯间走去。
祝雨浓早早就等在了三楼的楼梯间,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了走下楼梯的关醒,朝他笑了笑。
祝雨浓没穿着吃饭时的牛角大衣,酒店里温度合适,她身上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针织毛线裙,露出白白细弱的脚踝。
关醒走到她面前,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花香。
“你找我,是.....是有什么事情吗?”关醒本来想板着脸的,但张云情那么刁蛮的他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面对祝雨浓了。
祝雨浓咽了咽喉咙,轻出一口气,似乎鼓着很大的勇气,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瞬间就拉近了距离。
关醒看了几秒祝雨浓羞赧紧张的脸,才想起 来向后退,哪知道祝雨浓突然抓住了关醒的手腕。
她眼睛也塞满了羞意,但还是装着胆子问关醒:“关同学,我...我写给你的情书,你....你看过了吗?看过的话,现在....现在可以回复我了吗?”
........
关醒难得卡壳,他茫然的看着祝雨浓,下意识道:“什么?什么情书?”
瞬间,祝雨浓脸上的笑意也僵了:“就是那封 淡紫色信封的情书啊,我放在夹在你抽屉的物理书里了,你....你没收到吗?”
看着祝雨浓焦急的眼神,关醒说不出话来,被搅得细碎的脑浆,只反应出几句话。
哦,情书原来是给我写的.....
祝雨浓喜欢的也是我.....
鹤禅渡,你个狗日的!
--------------------
感谢阅读
================
不用想都知道,是鹤禅渡从自己从抽屉里拿走了那封情书,或许本来是想扔掉,但没想到被自己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了,于是他将计就计,给关醒营造出一种情书是写给鹤禅渡的错觉。
有一瞬间,那种几天前在闻稚口中得知真相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果然如此,他几乎想要发出一声冷笑,许久之前就高吊在心脏上的铡刀开始一点点下落,控制铡刀的绳子越来越细。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早知道会窥见他真实面目的.....
早该想到的....
祝雨浓小心打量的关醒的脸色,试探道:“关醒,你....你没事吧?”
关醒回神,朝她笑得难看:“没事”
祝雨浓飞快整理了一下心绪,重新鼓起勇气:“没收到就没收到,不影响的,现在我重新告诉你。”
她神情郑重,一字一顿道:“关醒,我喜欢你,从高二的时候就开始了,喜欢你整整一年了。”
关醒脑子里一片浆糊,又被祝雨浓突然起来的告白片成两片,他狠狠拧了自己一把,觉得简直无比荒诞。
看着关醒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中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欣喜,祝雨浓的心里一酸,可还是坚持了下去:“关醒....你....你怎么想?”
关醒看着女生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只觉得对不起,很对不起。
于是他也这么说出来了:“祝雨浓,对不起,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那个人是个心眼比火龙果籽还多的妖男!
祝雨浓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知道的,其实”
“你知道?!”
祝雨浓苦涩的朝关醒笑着,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情人节之前我就去问云清要你的联系方式,但云清没有给我,她说你已经有喜欢是人了,但她没说你到底喜欢谁。”
关醒提起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见祝雨浓继续道:“可我不甘心,我喜欢了你很久,从你替我证明我没有作弊那一天就开始了,后来我就一直关注你,你还记得吗?高二下学期体育课我摔倒了,是你背着我去医务室的。”
伴随着祝雨浓的描述,封尘的记忆开始清晰,高二期中考试那天祝雨浓坐在他前面,他眼见着一个小纸团落到祝雨浓手边,祝雨浓将它拨到地上,结果被老师捡起来,照着里面的笔迹同祝雨浓试卷上的对比,然后就让祝雨浓起立,众目睽睽之下,祝雨浓羞愤不已,但关醒看见了事件的整个过程,直截了当的站起来指着过道旁边的女生说:“老师,我看见了,纸团是她扔的,祝雨浓根本就没看。”,关醒在老师们的心目中印象一直很好,老师相信了他的证词,后来也查出来确实是旁边女生诬陷的。
至于背她去医务室,那就更简单了,男生们都想背,于是一个扯一个的不让对方得逞,眼见着血越流越多,关醒作为班长忍不住了,背人去了医务室。
但关醒自认为这些都是小事,人人都会做的。
祝雨浓给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她叹息:“是啊,人人都会做,可那时候就只有你做了,偏偏是你做了....”
她无奈的耸肩,她注意到关醒,然后越看他越有好感,越喜欢,喜欢他替自己搬厚厚作业本的样子,喜欢他给自己温柔讲题的样子,喜欢他替自己擦玻璃,而她帮他按住站着的桌子的样子,其实她知道的,换任何一个女生,他的责任心和同情心都会驱使他这么做的。
但没办法,像是宿命的安排,安排她对关醒生了好感,又安排关醒喜欢上别人。
“所以,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于是情人节那天,我很早就等在了你家门口.....”
瞳孔紧缩,关醒猛地抬头,看见祝雨浓眨了眨眼睛,原本干净的眸子里渐渐生出了水意,剔透的像两面光亮的镜子,照着里面狼狈慌张的自己。
她什么都没说,但关醒知道,她看见了,看见了自己和鹤禅渡了。
伸手将滑落的泪水抹去,她朝关心扬起了一个笑,声音哽咽,但语气温柔:“关醒,我...我没有任何歧视你们的意思,真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相信我,我....我就想知道,我....我还有机会吗?”
祝雨浓眼中湿漉漉的期盼让关醒杂草翻飞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在一段不短不长的思考过后,他看着祝雨浓的眼睛,狠下心来,吐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对不起祝雨浓,我....我喜欢他,没由来的,就是很喜欢他,我...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这么好的女生,你值得最好的,而我不是那个最好的,我在脑海里想你一下,都是在糟践你....”
祝雨浓未流尽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仓皇去擦:“你别说了,别说了.......”
关醒一下子住了嘴,他浑身上下的乱摸,也没摸出一张纸,为难的皱着眉头,那只下一秒,祝雨浓突然扑进她怀里,将脸埋在关醒的肩膀上,关醒张开手臂,一动不敢动。
等祝雨浓从他怀里退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渍已经在关醒衣服上擦干净了。
她从挎包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虽然那天你说你不喜欢,但我知道其实你最喜欢榛果,可以收下吗?就当是我最后一点心意。”
关醒没法拒接这个被他伤了心的女生,只好收下了,祝雨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情绪平复了很多,她眼睛还红着,但已经变回了那个在大众眼中精致的一丝不苟的女神。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在推门离开前,对关醒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幸福!我的被拒绝的才值得!”
祝雨浓走后,关醒坐在了台阶上,很疲惫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眼睛现在还是花的,他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依旧心乱如麻。
他闭着眼睛,开始一点点梳理闻稚的话,祝雨浓的告白。很久之后,他猛然打了激灵,睁开眼睛,一种可怕的推测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可信。
或许很久之前,鹤禅渡就知道祝雨浓对自己的心意了,他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关醒不知道他是抱着何种心情看祝雨浓,但他替祝雨浓后背发毛。
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收走那封夹在自己书里的情书,拦着本来要向自己请教问题的祝雨浓,一边还给自己营造出祝雨浓喜欢的是他鹤禅渡的错觉。
关醒呼吸不稳,心思飞转。
鹤禅渡看了那封情书,他当然知道祝雨浓在情人节会等自己的一个答案,所以他的礼物没有在山上送,而偏偏放在了自己家门口。
因为他知道祝雨浓就在自己家附近看着。
脑中猛然闪过什么,关醒又想起了在车上收到的张云清的两条微信,拳头攥的更紧,指甲深深割着手心。
靠!他根本就没睡着!!!
关醒在台阶上坐了很久,久到鹤禅渡开始疯狂的给他打电话。
他一个都没接,抬头望向楼梯间的窗户,天已经很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
关醒没有回房,就这么冒着雨走出酒店,走到旁边的便利店里,他浑身湿透,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就这关东煮,开始吃祝雨浓给他的巧克力。
等吃完了巧克力,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关醒抬头,看见了一窗之隔,站在外面,打着伞,可还是湿了半个肩膀的鹤禅渡。
关醒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那么直白的生气,瞳孔里都是火光,大雨浇都浇不灭,一道雷劈下来,将他的五官撕裂成两半,又冷又狰狞。
他收了伞,走进便利店,拖出一路冰冷的雨水,然后坐在了关醒身边。
关醒不说话,也不理鹤禅渡,低头看着只余一点汤底的纸碗。
然而下一秒屁股下的旋转椅被一把转向他的方向,关醒一个没坐稳,倒在了鹤禅读的怀里,鼻尖满是他的味道,他从黑暗的雨里来,气息潮湿刺骨。
不等关醒打个寒战,就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他幽黑的瞳孔扫视着关醒的脸,声音也冷,一字字道:“发的什么脾气?”
关醒竟然没惧他,眼神迷茫的看着鹤禅渡,声音也迷茫,他喃喃着仿佛自语:“鹤禅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他看见鹤禅渡渐渐眯起的瞳孔。
--------------------
感谢阅读
==============
关醒时常觉得鹤禅渡生的实在太好了,他那张脸给了他太多便宜,以至于他做什么表情都是极致的,他想要惑人那张脸就是冶艳,他生气那张脸就是捅近人身体,然后带着血线出来的薄刃,而他要像无辜,只是眨眨眼睛,就会让责怪他的人觉得怀疑自己才是罪大恶极。
所以,看着鹤禅渡的时候,他无比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单纯、委屈的表情,好让他能顺利的说服自己,自己是错的,鹤禅渡什么都没做过,他是无辜的。
但鹤禅渡没有。
他那双隼般的眼像从高空锁定猎物一样的看着他,片刻后,又垂眸望着桌上斑斓的巧克力糖纸,然后就笑了,是凉薄无比的笑,浅浅的酒窝里不是酒而是鸩毒,唇角越扬越高,像是克制不住要大笑出声了。
他抬手摸了摸关醒的唇角,又侧头贴在关醒的耳廓处,冰凉的气息动的关醒发抖:“珠珠啊,那你觉得是我做的巧克力好吃,还是她做的?”
........
他真的疯了。
关醒看着他撕裂面孔下沉黑的瞳孔,里面尽是漠然和嚣张,他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挣扎犹豫,就像是在说就是我干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关醒闭了闭眼,又睁开,他不想在和鹤禅渡纠结这个事,他对上那碎纹尽生的眼珠:“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或者说你觉得是应该告诉我的?”
鹤禅渡的瞳孔转了转,思考过后,摇摇头,像孩子回答家长问题一样单纯,笑眯眯着:“没有了,该知道的,珠珠已经都知道了”
“你确定?”
“我确定”他面上尽是诚恳,只有眼神玩味:“但珠珠,你信我吗?
......
关醒看了他好久,鹤禅渡大方的任他看,既像问心无愧又像是明晃晃的问他:你能耐我何?。
关醒没有一点办法了,推开碗,起身,离开前,他看了眼鹤禅渡的耳垂,才发现上面竟然有小小的耳洞,他伸手摸了下那耳垂,淡淡道:“我信你,走吧,再不回去,雨更大了。”
回到房间里,两人轮番冲澡,趁着鹤禅读冲澡的功夫,关醒用鹤禅渡的手机给盛新雪报了平安,他的手机没电了。
打完电话后,关醒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在头上,他实在不想看见鹤禅渡,本来他是打算重新订个房子的,但翻包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证还在鹤禅渡哪里,他怕丢,比赛前就让鹤禅渡替他拿着了。
关醒由衷的觉得自己活该,被对方耍的团团装。
听见浴室的门开了,关醒连忙闭上眼装睡,心里还在胡思乱想,正想到一半,被子突然被掀开,接着一个冰凉湿透的人毫不客气的躺了进来。
“你有病?”关醒睁眼,瞪着鹤禅渡,发现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不说,头发还是湿的,不到一会,自己的枕头就湿了一半。
关醒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出去!把你自己擦干净!”
鹤禅的不仅没听,伸手还有去抱关醒,被关醒抬膝顶在腹肌上,身材确实不错,张合的腹肌结实有力,关醒的膝盖也被他身上的水珠弄湿了。
“你怕不是忘了我们刚刚才吵完架?”关醒觉得他是故意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腹肌还蹭着他的膝盖。
鹤禅渡有理有据:“那是吵架吗?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啊,你也没有骂我呀?”
他不觉得那是吵架,他只是把掌心打开,单方面看小羊羔在上面跳脚。
关醒感觉心脏都要不好了,一把打开鹤禅渡伸向自己的手,刚要起身下床,就被对方掐着腰抱了回去:“别生气了,珠珠,我错了,真的错了....”
关醒的后背贴着他未着片缕的胸膛,睡衣也给打湿了,他向后踢踏着,不仅没挣扎开,甚至被抱的更紧,后颈都被对方贴在唇上。
关醒气的七窍生烟:“你能有什么错?!你鹤禅渡能掐会算,能耐多大啊!还能有错?!!”
后颈被对方亲的酥麻麻,关醒听见鹤禅渡含糊道:“就是错了,让珠珠不开心,就是我错了,别生气了,气就打我吧!”
关醒打他还嫌手疼,正气的不行,脑中陡然划过一道光,冷笑道:“你不是刚刚问我那个巧克力好吃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祝雨浓做的好吃,我喜欢祝雨浓做的!”
身后的动静蓦然停了,关醒心中舒爽,刚要掀开被子,那成想,下一秒,后颈猛地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鹤禅渡估计是把他咬出血了。
关醒痛的吸气,他挣扎的去踹鹤禅渡,却因为体位关系,只能蹬到让的小腿,伸手推他,却只能摸到一手鼓胀结实的肌肉,和他的嘴巴一样,要吸自己的手,给关醒吓了回去。
“你干嘛呀?!”关醒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鹤禅渡,你是狗吗?痛,松嘴!”
关醒感觉自己快要被吃掉了,好在鹤禅渡吮吸干净后,放过了他,:“珠珠,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谁做的?”
关醒嘴梆硬,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走开!不要你的!桑....啊.....”
话没说完,就被鹤禅渡翻身坐在身下,鹤禅渡个子高,除了脸,浑身哪儿哪儿都是肌肉,骨架又重,只是坐在关醒的大腿上,就压的他爬都爬不起来。
关醒惊恐的看着鹤禅渡,排头灯昏黄,照的他的眼睛想红外仪下野兽的眼睛,荧绿荧绿的。
他一点点伏身,凑近关醒的脸,打量着关醒紧抿着的唇,声音黏哑,但包含警告,无比危险:“来,珠珠,把嘴巴张开。”
关醒疯狂摇头,上唇就被不轻不重的蛰了一口,然后听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让我看看,是那颗牙喜欢吃.......我好好教育教育它。”
摇头是没用的,咬紧牙关也是没用的,睡衣被掀开,手缓缓游移进去,不过重重掐了一下那个羞涩的艳红,关醒就不得不抬头哀叫一声,于是就被对方堂而皇之的闯进口腔里。
简直就是土匪闯进家门,翻箱倒柜,关醒每颗牙齿都被碾压的痛,像是逼供一样,问它们到底是那个生了野心,敢贪外人食,关醒被他吻得头皮发麻,胸口也像是蹭破皮一样的痛,他扑扑落泪,含混不清的向鹤禅渡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