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by带锁的箱

作者:带锁的箱  录入:08-03

应该是一脸几都没休息好,鹤禅渡反应难得变慢,缓缓的点头,关醒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让他坐在床上,自己替他脱毛衣。
北方的天气冷,人们有穿线衣线裤的习惯,关醒毛衣下面就穿了一件,他原以为鹤禅渡也穿了,结果衣服脱到一半,才看见身下光溜溜一片。
清瘦但极为有形,随着脱衣的动作与呼吸,腹部的沟壑线条一深一浅,无比分明,积蓄着虬结的力量感,月光通过窗户披在上面,又为身体镀了一层朦胧质地,像是上世纪崇尚人体美学的油画,又美又有力,关醒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公狗腰。
他慌忙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睡衣,盖在鹤禅渡身上:“穿上!小心着凉。”
鹤禅渡没一点自觉,动作缓慢的将关醒的睡衣展开,露出里面的右胸上的星球图案,他伸手很小心的摸了摸,关醒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右胸发痒,好像真的被人摸着。
他动作干净,从睡衣的有胸摸到左胸,手指在睡衣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指痕,指尖深陷在睡衣里,在左胸的衣料上缓缓抓了抓,瞬间,关醒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眼看着对方右手一抬,长指要从左胸往下划到肚脐,关醒忍不住了,要穿就穿,干嘛还要摸?
他看着那云朵一样白皙手,动作间骨节分明、力度轻柔,在某些地方却停留很久,按压出蓝色的褶皱来,蓝白在昏暗中一衬,莫名待着一种禁欲的色气意味。
“你别....鹤禅渡!”
关醒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抱起自己的衣服,紧紧的贴在鼻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关醒惊的长大了嘴。
鹤禅渡敛眸,开合的一条隙缝中透露出流转的波光,他勾唇,神色愉悦,不过几个深吸,脸上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与他锋利的面部线条形成了诡异的和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由之前的冷静、理智变得颓靡、沉溺。
卧槽!要命!
眼看着那手还要往下,关醒醒过来了,一把抓过自己的睡衣,把鹤禅渡推倒,等他仰躺着,又拽过一旁的被子,一把盖在他的脸上。
空间里瞬间死寂,没人再动,关醒还牢牢攥着被角,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粗喘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厉害。
干嘛啊?不是就穿个睡衣吗?咋给他穿的前身发痒,后身发烫,心里发热呢?
“珠珠.....”被窝里的鹤禅渡一动不动,传出来的只有他闷闷的声音:“我要喘不过气了.....”
关醒不理他,猛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就这么盖着睡吧!睡衣别穿了!”
把睡衣给他,不知道他还要干些什么丧德的事情。
但很快,关醒就明白,鹤禅渡想要治他,有的是办法。
同盛新雪、关铭华打过招呼,洗漱结束,关醒站在床边犯了难,鹤禅渡见他迟迟不上来,很引擎的像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珠珠,上来睡呀!”
关醒冷静的把自己睡裤递给他,无视他不情愿的样子,监督他穿好,又无视他裸着的上半身,硬着脸,躺进了被窝里。
感受着后背灼热的温度,和耳廓湿热的气息,本来就失眠的关醒更加睡不着了,黑暗的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电视的声音,是关铭华在看春晚。
以往这个时候,他要么和关明华一起看,要么出去放炮,总之是不会睡觉的,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关醒心乱身累,更没有心情过什么年。
可等到外面的倒计时响起的时候,关醒还是转过身,看着同样没睡着,瞳孔透亮有他的鹤禅渡。
真心的一字一句道:“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还有,真的谢谢你。”
鹤禅渡笑得温柔,回他道:“珠珠,新年快乐,你平安我才能顺遂,而且是我该谢谢你”
他抱紧了关醒:“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两个同样疲惫的少年,在大年三十的烟火中沉沉睡前,在万家灯火中,只有他们这一盏熄灭了,但一室安心,两人靠着彼此,像是一对新生的孩子。
......
早上起床后,关醒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闻稚打电话,闻稚语气中没有不妥,只是听起来有点咳嗽,他一直在道谢,感谢关醒为他所作的一切。
但关醒总觉得那里不对,他问闻稚楼逍联系他了吗,闻稚说联系了,楼逍已经让人把帖子撤下了。
关醒闭了闭眼,然后冷静道:“闻稚,你说实话,楼逍到底联系你没有?”
那头停顿了很久,才传来闻稚的声音,低迷的、无措的、又像是认命的。
他说:“我.....我昨晚就联系不到他了,发的微信没人回,我给他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关醒第一次这么想狠狠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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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都有小可爱为我投月石,虽然我这边看不到你是谁,但真的感谢,爱你们

楼逍真的不见了,闻稚找了他一个寒假都没有找到他。
电话永远关机,微信的聊天记录全是闻稚发出去的消息,一开始还是担心,问楼逍去了哪里,中间是谩骂,气他没担当,是个缩头乌龟,再到后面,只剩下一句:我不缠你了,你回来吧。
他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开学,原本被迫出柜,他应该是不想面对同学的,可现在他却迫切的希望赶紧开学,希望能在那个三班倒数第一排的靠窗的位置上看见楼逍。
不说话,只是看看,确保他的平安。
关醒有时候过来找他,就看见他坐在黑暗卧室的床边,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怀里抱着的是楼逍送给他的闻小稚。
关醒已经习惯了得喊他好几次,他才有反映,然后装作无事的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关醒。
关醒眨眨眼,有一瞬间他将面前的闻稚看成了已逝的裴希。
都像蝴蝶,像断了翅膀,要跌落在泥地里的蝴蝶。
“我们出去转转吧,去游乐场好吗?他们推出了新年主题,看起来特别好玩”关醒蹲在闻稚面前,看着他几近透明的手指。
闻稚缓慢的转了转眼珠,想了很久:“那鹤同学呢?你不和鹤同学在一起吗?”
“他不去,只有我们”
闻稚摇摇头:“那我不去了,你不应该老是和我待在一起。”
“为什么?”关醒低声温柔的问他。
闻稚大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将怀里的娃娃抱得更紧,两个闻稚都无辜,都真诚:“我....我最近有点丧丧的,不好,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不开心.....”
他伸手摸了摸关醒的脸:“你得和鹤同学在一起,只有这样,你才是最开心的。”
......
关醒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好半天,只能将脸埋在闻稚的衣服里,声音颤抖:“瞎说什么,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
闻稚的衣服毛茸茸的,关醒躲在里面,抹掉眼底的湿,他想起刚刚在客厅遇见闻阿姨、闻叔叔时的神情。
闻阿姨眼睛又红又肿,而往日里风度翩翩的闻叔叔,关醒不过站他三米远,就看见了他鬓角的白发。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闻稚身上事情,一边自责、一边担心,闻阿姨在关醒面前哭了好几场,面对闻稚的时候,却用粉底拼命压着满脸的悲伤与心疼,佯装无视。
他们是一对极为开明、温柔的父母,老早就在儿子谈起学校某位男同学时羞涩或苦涩的神情中猜到了他的性向,他们的宝贝儿子是最优秀的孩子,正直、善良、心思细腻,作文可以登报,还会做好看的娃衣,他们将他视为上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
也同样给这个礼物所有的疼爱与珍视,他所喜爱的,他们从不阻拦。
如今闻稚遭受了如此大的伤害,闻家夫妇悲伤之余,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转学,离开这个城市。
离开那个让闻稚伤心的男孩。
他们将想法告诉了闻稚,没想到闻稚却拒绝了,他将最后一页寒假作业写完,拿给父母签字。
“爸爸妈妈,这个学校很好,同学们也很好,我想留在这里。”
闻家夫妇第一次想要无视闻稚的意愿,可闻稚很倔,又很善良,他不忍父母伤心,只能一遍遍说着,求求妈妈了,求求爸爸了,我好不容易才交到那么多朋友,我还不想走嘛!
哪里有什么朋友,站在他旁边的明明只有关醒一个。
不过最终闻父闻母没有扭过闻稚,开学的第一天,闻稚是最早到班里的。
他坐的端正,睁大眼睛,紧张的打量着每一个进入班级里的同学,无视他们望向自己的各色眼神,只想找到那个靠窗座位的主人。
但直到第一节 课的铃声响起,那个座位坐着的只有阳光。
“我天.....所以那个事情是真的嘛?”耳边尽是窃窃私语。
“照片都贴上去了,那还能是假的,我天,亲的可正激烈,牛逼!”
“哈哈哈,你羡慕是不是,你要不要上去问问他是什么滋味啊?!”
“滚,少tm恶心我了!我可不是弯的!”
闻稚坐在所有或憎恶、或恶心的语言中央,他低下头,瑟瑟发抖的像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小动物。
不过一个中午时间,三班就突然热起了一个游戏,因为一个男生在打闹中不小心碰到了闻稚,其他男生就夸张起哄说男生也要弯了,谁沾上闻稚谁就是同性恋。
他们围着闻稚弯玩的不亦乐乎,笑得走廊里都能听见,闻稚惊恐的看着他们,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肘,张张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在心里说话,喊楼逍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可最后实在喊累了,他就把头埋在胳膊里不动了。
很久之后,久到他开始骗自己是瞎子、聋子的时候,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很大:“闻稚....三班的闻稚是哪一个...闻稚呢?!”
闻稚猛地抬起头,眼睛在长久的黑暗中骤然射进阳光让他有一瞬间的眼盲,使劲儿揉着眼睛,他费力的穿过人群往门口看去。
四个五大三粗的男生,没一会儿就从他们中间钻出了个削瘦的关醒,一双眼睛一边在班级里扫描,一边喊闻稚的面子。
闻稚连忙站起来,迎着好事群众看热闹的眼光,连忙道:“我在...我在这里”
关醒眼睛一亮,大步朝闻稚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猛男。
“收拾吧!”关醒率先将桌子上的笔往笔袋里收。
闻稚一头雾水,看着关醒利索的动作,不知所措:“怎....怎么了..星....关同学?”
听见闻稚的称呼,关醒挑了挑眉:“闻同学,经过组织研究决定,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我们一班的一份子,现在请立刻收拾东西,去一班报道!”
他声音比闻稚大多了,一时间整个嘈杂的三班都安静了下来。
“收拾呀!”他拍了拍闻稚的背示意,见闻稚依旧呆愣愣的看着他,无奈的将他拽出来,自己趴在抽屉前面给他收拾书包。
等东西装好了,他动作自然的将包扔给一号猛男,猛男轻轻松松单肩背上,然后等关醒抬手,身后的二号、三号,一人扛桌、一人抬椅,轻轻松松出了三班。
关醒走到最后面,离开前,他看着那群方才还恶意笑闹,现在已经完全呆滞的男生,同他们笑了笑,点漆的眼珠子渗人。
“徐老师已经同意闻稚转班的事情了,闻稚我就带走了,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一班的人了,”他环视着一整个哑然的三班,声音从一整个胸前里发出来,字字清楚:“但我也先告诉各位,本人是一班的班长,有话请先跟我说,有事也请先找我谈!”
话落,他看着面前黑板报上大大“友爱互助”四个字,嘲讽一笑,
头也不回的出了三班。
他走后很久,三班都没有什么声音。
......
关醒在走廊里看见等着他的鹤禅渡,鹤禅渡沉默着不说话,与他并排走在一起。
“怎么了?”关醒摸不准他板着脸,但他估计是鹤禅渡的占有欲在作祟。
果真,没过几秒,他忽然听见鹤禅渡长长叹了一口气,按着皱起的眉心,然后又放弃的放下手,看着关醒:“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早在寒假的时候,他就猜到关醒打着要把闻稚转到一班的主意,看着他同闻父闻母商量,给梁舒打电话,最后只剩下校长这一个难题。
关醒眼见着他从张云清哪里扒来了校长的家庭住址,要上人家家去,一把拉住了人。
“我去,”鹤禅渡气的话都差点儿说不清楚,还必须耐下性子,笑盈盈的看着对方:“我去找校长....我去拜托他....”
关醒很信任的将纸条交给了鹤禅渡,拍拍他的肩:“那你去,好好求求校长,能声泪俱下最好,越惨越好,主要详细描述闻稚的误入歧途和你们两个的革命友谊!”
友谊个屁!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不过还没等鹤禅渡上门哭,校长就同意了,他听说了论坛里的事情,也倾向于给闻稚转班。
闻稚来了以后,班上的座位也做了一些调动,张云情和关醒拆伙了,张云清跑去和祝雨浓坐在了一起,而关醒则是和闻稚坐在了一起,两人对此都表示满意。
鹤禅渡的位子也调了,就坐在关醒后面,他自己向梁舒提的。
这导致关醒每节课后脑勺都不自在,总有一个泛着红光的视线盯着自己。
身后做的不是人,是只要吃他肉的狼!
好在关醒的好心情没有因此收到影响,因为闻稚来到一班后,肉眼可见的状态好了一些,只是每次放学路过三班的时候,眼神还是会不自觉地看向三班的窗户。
关醒知道,他是在找楼逍。
但楼逍一直都没在出现,因此也导致流言并未平息下来,网上没人敢说了,就转到现实里,私底下讨论的火热。
就连关醒开始慢慢被卷入其中,有谣言说他也是同性恋。
关醒一开始根本嗤之以鼻,直到有一天,一个无名信息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莹白的屏幕上只有简单的几个黑字,格外醒目:“我知道你是同性恋,我正盯着你”
关醒看着那一串字,许久之后,来自心底的那种极度的不适才反映在身体上。
他打了一个狠狠的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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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稚很快就适应了一班,这里的同学们不错,至少表面上不错,他的耳边再也没有传来那些恶意的私语,也没有人再围着他,开一些毫无下限的玩笑。
关醒对闻稚本来就好,现在更是好的没话说,明明不同路,每天还要在校门口等他,恨不得将闻稚时时刻刻纳入他的眼皮底下,唯恐他再收到什么伤害。
闻稚很感激,但坚持了几天,实在扛不住了。
他太害怕一直待在关醒身边的鹤禅渡了,即使他无视自己,只同关醒讲话,可闻稚理鹤禅渡近一些,就像是踩在了电网上,得夹着尾巴跑开。
他一直记得鹤禅渡脸上溅血在漆黑的巷子里警告他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他的言行只向他表明了一句话,没了关醒,管你死活。
.......
关醒的上学邀请最终还是没能坚持几天就被闻稚拒绝了,闻稚说自己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可以独自上下学了。
看着他的状态,关醒实在无法相信。
不过短短一个寒假的功夫,闻稚原本黑顺的头发变得枯黄,那双黑而晶亮的瞳孔,如今深陷在眼眶中再无光彩,他的骨架叮叮当当的套在空荡的校服里,风一吹就能把他带走,关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条,连忙去拽他,却也只拽着他皮包骨头的手腕。
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熟悉。
他无数次的想起裴希,闻稚和那时候的他何其相似,梦里从坠落在他脚下的声音也变成了咚咚两声闷响。
于是,他开始尝试寻找楼逍,他问了楼逍身边的很多人,也问了梁舒,拜托梁舒问问三班的班主任,梁舒看着面前这个疲惫眼中却仍然有光的男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给他帮了这个忙。
但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楼逍请了长假,在论坛时间爆发的第二天,他就请了,从那以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再也没人见过他。
关醒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事到如今,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可正应如此他才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奈,他眼睁睁的看着闻稚的变得干瘦、呆滞,他原以为让闻稚待在一班才能保护好他,但是没用。
一点用也没有。
而这种无力感,在某个上学日的早晨爆发到了顶峰。
那一天,关醒和鹤禅渡先一步进入学校,老远间就听见人群的议论声,然后急看见教学楼北侧的表彰栏墙面围了不少人。
关醒灵敏的从嘈杂的议论声中抓住了闻稚的名字,他慌忙跑过去,挤入人群前面,看见了墙上的内容。
一瞬间的瞳孔紧缩,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怒气直冲天灵盖,关醒全身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眼中满是猩红,是燃烧不仅的怒火。
那是表彰拦,上期末考试的年纪前十都在里面,闻稚是年纪第7,自然也在其中,和其他同学一样,他的照片也贴在上面,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腼腆羞赧的表情,瞳孔清澈的可以看见里面的镜头。
如今这张照片上面的玻璃上被写了一串血淋淋的大字:死同性恋 滚出一中!!!
用红色马克笔写的,用了很大的劲儿,那个“滚”字尤为大,尤为红,红的刺目。
关醒无心去判断质问是谁写的,他只是在反应过来后,立刻脱下自己的校服,打开水瓶的水浇了上去,然后疯狂擦拭,整个玻璃都被他暴力的动作震的砰砰响。
擦不掉....怎么办....
怎么还是擦不掉.....
怎么这么红啊.....
怎么这么这么像血啊!
闻稚怎么办啊?我...我擦不掉啊!!!
关醒,怎么办?你们怎么办啊?!!!!
关醒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他使劲用衣服摩擦着玻璃,神情极度的崩溃,他一点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有人将关醒拉开,关醒发疯似的着要扑上去,下一秒,一声巨大的的爆裂声响起:“砰!!!”,尾音里则尽是人群的尖叫。
关醒的动作顿住,双眼的泪水凝固,眼前的一切都放缓了,有大小不一的透明碎片自面前炸开,飞溅、坠落,带着哗啦啦的清脆余响,它们折射人群中惊恐的面容、折射着关醒哭红的眼,也折射着鹤禅渡看着关醒安抚的笑。
那笑容是带着血腥的,像是为了报复,一枚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下颌,血线很快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他雪白的校服上。
他手里还握着石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关醒。
双眼更热,关醒一下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他说:“珠珠,别害怕,我保护你....”
玻璃碎了,那些猩红的字也不见了,关醒的眼泪却停都停不下来,他看着一步之遥的鹤禅渡,很想去抱他,去握紧他的手,但是那种哪紧绷的一线的理智告诉他,在当下,他永远不能。
他们应该保持着正常男性该有的距离,他们可以搭肩勾背,可以嘴对嘴和彼此的水,但却不可以十指紧扣的牵手,不能两唇相接的亲吻。
人群渐渐散去,站在的一地碎玻璃前面的只剩下关醒、鹤禅渡,以及闻稚。
关醒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但闻稚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痛苦和害怕,他只是笑着看着关醒,像要用笑容告诉他我没事,我很好,关醒也笑,可眼泪跟着就溢出来。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同病相怜,因此也会落着一样的下场。
......
从那天以后,关醒尽量维持着和往日一样的举止、神态,只是他开始有意识的回避鹤禅渡,不再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一起周末去图书馆了,他贴闻稚贴的很紧。
鹤禅渡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只在一次,他伸手去拨关醒搭在眼上的碎发,关醒放大了瞳孔,飞快侧头避开了,上一秒还在继续的话题瞬间就停滞了下来,两人间陷入巨大、空落的沉默。
鹤禅渡手劲儿很大,像烙铁一样禁锢着他的手腕,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不要躲我。”
关醒不敢他执拗的眼睛和不爽的神情,他无话可说,他的手机的信箱里至今还躺着那封无名的信,而表扬栏上鹤禅渡的名字就挂在第一的位置上。
他不敢想象,鹤禅渡着三个无论是写起来还是念起来都带着孤高、矜贵气韵的字被那些污言秽语掩盖时的样子。
他只知道,他不要,他死都不要看见。
“我只是....”关醒眼神游弋了很久,才敢注视鹤禅渡:“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他无法对着鹤禅渡说出我已经被怀疑性向了,已经被人盯着了,我感到害怕,无比的害怕,害怕的夜夜噩梦,梦中我看见闻稚消失了,你的名字也被涂上了红色的记号笔。
他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结果,鹤禅渡或许能找到那个给自己发信息的人,但那又能怎样,结果就是谣言坐实,因此现在就是最好的解决时机,而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保持距离。
鹤禅渡幽深的瞳孔包裹着关醒,深邃的五官在光影的错落中显得晦暗不明:“珠珠,我们说过的,彼此不再隐瞒对方。”
关醒提起一整颗心,故作生气的直视鹤禅渡:“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他不知道鹤禅渡究竟有没有看穿自己,应该是没有的吧,否则他也不会虽然沉着脸,却动作轻缓慢的揉他的手腕了。
......
自收到短信的那天起,关醒就时常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像是深陷在一片没有尽头的沼泽里,前进困难、后退也难,只有身体不断的向下陷落。
他浑浑噩噩,就连梁舒都叫他谈了话,让他不要受这些流言的影响,关醒看着梁舒担忧的神情,知道她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光是班会就组织了好多场,给他们讲了很多校园实例,像是台湾的玫瑰少年叶永志、刘学洲等等人物事件。
关醒再三保证自己最近只是有点累,学习学的太晚,才导致精神状态不好,回去之后保证立刻调整作息,梁舒这才信了,让他不要压力太大,不要在意外界声音,高三只剩下一个学习了,得为自己抓紧。
从梁舒办公室出来,关醒看见了鹤禅渡,两人已经保持距离一段时间了,甚至有好几天一句话也没说过,关醒表面看不出来,心中却难受、煎熬无比。
他很想鹤禅渡。
想他说话的声音,想他看自己时专注的眼神,想他勾起饱满的唇,露出酒窝的笑。
推书 20234-08-03 :蝶变—— by麟潜》:[玄幻灵异] 《蝶变》全集 作者:麟潜【完结】CP文学网VIP2023.08.01完结收藏:12.05万 评论:12.80万 海星:177.50万点击:973.24万 字数:78.78万 人气:4,305.66万文案:每天思考一小时用哪只手抱你全新世界观《ERROR:蝶变》连环副本型解谜打怪爽文昭然×郁岸“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