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书包,往饭厅走去,餐桌上空空如也,没有熟悉的碗了,看来今天是连速冻水饺都没得吃了,家里没有热水,他只好用被子接了厨房水龙头上的水喝,然后按了烧水器的开关。
关醒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看不懂盛新雪,对待自己她一直三分钟热度。
有时候,十分关注自己,自己一言一行她都要知道,这段时间主要集中在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自己成绩下降的时候,而且这段时间也是惩罚最多的。有的时候却又把自己晾在一边,整个人待在书房里不出来,这段时间主要集中在关铭华结束长期的漂泊回家的期间。
关醒心中隐隐有种可怕猜想:或许她住在书房,一半是因为自己所谓的研究,还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她压根儿就不想看见关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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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鹤禅渡到底做了些什么,反正是挺讲信用的,楼逍没在找过关醒的茬,具体表现为在楼道碰见了,也只是扫一眼关醒,然后飞快走过,好像是不想在有他的空间里多呆一秒钟,唯恐脏了他的身子。
这明晃晃的嫌恶让关醒莫名奇妙,不过无所谓,别烦自己就行,自己最近学习任务有所耽搁,刚刚曹老师又给他发了好几套卷子,明天晚上就要讲,他忙的很,得全部写完。
“放松放松眼睛吧!”张云情递给关醒一瓶乌龙茶。
“我不喝,谢谢。”他不喜欢和乌龙茶,他喜欢喝甜的,最好是巧克力奶之类的。
手下的笔没停,于是耳边阴风阵阵:“巧克力奶卖完了,就剩这个了,赶紧喝,别逼我打你。”
张大小姐难得体贴的亲自给人带水,没想到关醒这么不领情,难怪别人说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这男的就不能惯!
关醒打了个冷战,放下笔,老实的接过,拧开像喝中药一样皱眉往里面灌,张云情他可得罪不起,上一次给了他一把过期的感冒药,差点儿把他毒进医院。
一口气喝完了,张云情终于眉开眼笑,又转到后面,同别人讨论最新的cp。
写完了半面练习册,关醒意料中的去了厕所,洗完了手,他往出走,有几个男生懒散靠墙,头挤在一处,拿着手机不怀好意的嘻嘻哈哈。
“你别说,他穿裙子还真挺好看的..”
“啧啧...确实是挺...挺像女人的,哈哈哈哈...”
旁边的男生挤眉弄眼:“我说你们两个,不会.....”,说着比出了一个弯的手势。
“滚蛋!你也太恶了吧...我还是喜欢胸大的....哈哈”
“是啊...唉!!”
话题戛然而至,是关醒走到他们面前,一把夺走了手里,他看了眼,上面的照片正是鹤禅渡。
手下的键利落的按着,对方反应过来了,又一把夺了过去,一脸凶神恶煞:“你干什么动我手机?!!”
关醒任他夺走,盯着为首的人,语气淡然:“你不是觉得恶心吗?那你相册里存人家照片干什么?”
明明他自己手机里也有鹤禅渡的照片,可这话被他说的理直气壮,面上看不出一点心虚。
对方瞬间涨红了脸,就要开口,又被关醒堵了回去:“人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让你看了吗?需要你评价吗?你配的起几把钥匙?!刚好在厕所,就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长得跟个二维码一样,不扫一扫,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关醒语气冷静而洪亮,在厕所里差点儿荡起回音,厕所里人很多,但没人说话,都是在目瞪口呆的看戏。
三人被激怒,叫嚣着拽过关醒的衣领就要打人,关醒任他拽,伸手指着后脑勺:“来来来,就朝这里敲,这么多证人,你试试我能不能把你讹的倾家荡产!”
一听这话,再一看周围的形势,三个人顿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但嘴里依旧不干不净的,思想和长相一样猥琐,说穿鹤禅渡不男不女,说关醒帮这种人,也是个不正常的。
关醒寸步不让,点了点自己的手机给他们看,界面上显示正在录音,关醒声音很正气,面上却是被脏了眼一样的厌恶与讥讽:“我打算建议一下你们班主任,在课堂上好好放一下你们声音,让同学们好好听一听狗是怎么叫的,你们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对方面目狰狞,敢怒不敢言,彻底偃旗息鼓,一把松开关醒,撞开了人群,临走时还怒瞪了一眼关醒,似乎在说这事情没这么容易放过。
关醒当做没看见,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口,招呼着让人群散了,然后又走到水池边,重新洗了把脸。
......
盯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关醒开始在内心嚎叫:我的妈啊!!!我竟然骂人了!!!!!我也太牛逼了吧!!!!
这没办法,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和他的人设不太相称,别说他自己了,周围看到人都以为眼睛花了,在学校,他就是个老好人班长人设,在家里就是听话优等生人设,刚才那一下,倒想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士。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没忍住,听着他们语气龌龊的讨论鹤禅渡的照片,内心不知怎么就突然拱了火,连带着之前的积压一起暴发了出来,就想让他们闭上臭嘴!
关醒吸了吸鼻子,压抑不住的热血沸腾、心潮彭拜,这种新奇的改变和突破让他觉得很兴奋,开始止不住的回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多么优秀的怼人文案,这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张云情,没她长年累月的熏陶,自己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开心的擦干了手,关醒步伐轻快的出了厕所。
阳光沿着窗台落下,这里在上课铃声打了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水龙头的一点水滴答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剑拔弩张、热闹非凡的样子。
忽然,吱哑一声,隔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了水池旁,拧开了水龙头洗手。
清澈的水流顺着修长的指飞快的流淌下去,在水池里愉悦的打转回旋,对方垂眼看着,神色半敛。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抬起湿漉漉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薄的、硬的,他想起了那天在美术室里关醒的耳垂,是嘟嘟的、小小的,肉很多、很软的样子。
有点奇怪,他记得有人曾说过,耳朵软的人,脾气也软和,但刚刚关醒在外面维护自己的样子,像一只长着粉嫩的喙,气势汹汹啄对方的小鸡,一点都不肯认输。
好凶的样子啊,鹤禅渡用力回忆着,连关醒吵架时被气的颤抖的睫毛都记得。
关醒得意洋洋的心情保持了半天,张云情叫他帮自己在看购物车里的衣服好不好看,他都十分有耐心,但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又被人搅和黄了,是鹤禅渡的微信,叫他老地方见。
他今天可没时间应付他,他约好了和裴希吃饭,加上早上他才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了一番,胆子又大了几分,很有底气的拒绝了鹤禅渡:“我今天有事,没空。”
“什么事?”
关醒差点儿给回复一句少吃点盐吧,看你闲的,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临时刹住了脚:“我成绩下降了,得回去好好学习,要不然父母会不满意的。”
等了半晌,本以为对方会很强硬要去自己去,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
“行吧,好好学习吧,小班长。”看字读话,关醒觉得对方今天好像心情还不错?
撂下手机,关醒自觉了了一桩心头大患,趁着课间头也不抬、水也不喝的写卷子,他要把今天的任务加紧赶一波,晚上才能有时间和裴希去外面吃。
等到放学的时候,作业已经提前完成一半了,关醒长舒一口气快速整理好书包,往约定的地点赶。
路过一家音像店,他照例钻了进去,在柜台的亮眼处看见了裴希新出的专辑,他买了一张,打算回去好好听。
其实每当出新的专辑,裴希总会给自己最奢华的定制版,里面有漂亮的扉页、丝带、海报和各种伴手礼,但关醒舍不得打开,听完了自己买的,就把裴希送给自己的同乐高一起放在展示柜里保存起来。
他想要是有一天,家里面来客人了,他就指着这一柜子的东西想他炫耀,看,里面的都是我的宝贝。
到了约定地点,裴希最先看见关醒,他起身招手,关醒眼睛一亮,小跑过去,坐在了对面的卡座上。
裴希把菜单递给他,上面勾勾画画的都是关醒喜欢的菜,关醒接过,迫不及待的扫视着,他真的很久没在外面吃火锅了,尤其是和裴希,兴奋的扭动着身子,一边卸下书包,一边问裴希:“我想吃的回响小油条点了吗?”
裴希给他添可乐:“点了点了。”
关醒愉悦的点头,放在餐单,等裴希放下饮料,才清了清嗓子,红着脸同裴希道喜:“裴希哥,恭喜你,又出专辑了。”
裴希倒是一脸稀松平常,从旁边的位子上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关醒,盒子很大,关醒双手接过,发现还挺沉的。
“是专辑吗?”
裴希点点头:“这次要拆哦!”
裴希知道自己长年蝉联关醒展示柜一角的荣誉,这样明晃晃的展示他家也没有,不是父母不想,而是裴希不愿意,他自己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的黑胶片,全是别人的,没有一张他自己的,甚至裴母都开玩笑说如果别人要参观家里,还得去关醒的卧室才行。
“为什么?”关醒趴在盒子上面听了听。
裴希喝了一口饮料,直白解谜:“里面有乐高哦,特别定制款,还是联名哦!”
关醒睁圆了眼睛,内心陷入焦灼,他盯着盒子,很不等生出一双透视眼,许久咬牙道:“那你可以和我一起拼吗?
“当然可以。”裴希凑过脸,眨眨眼,两人挨的很近,都像小孩子。
关醒觉得今天简直不能太开心了,鸳鸯锅上来了,热气没一会儿就沸腾了出来,关醒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说是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裴希和以前一样不停的给关醒夹菜,不过现在已经方便很多了,以前他还得拿上辅食剪,剪好了关醒才肯吃,现在已经很好伺候了。
关醒自觉已经长大了,盖着碗,不要裴希夹,让裴希自己多吃点,鼓着脸的样子和小时候气裴希不给自己喂的样子一样。
半段饭下来,关醒吃的是酣畅淋漓,他很少吃火锅,关铭华忙,没空陪他,盛新月则是觉得味道太大,她不喜欢。
等打了一个饱嗝,关醒才稍稍放慢速度,他看看自己的油碗,再看看对面裴希的,自己沾的只剩一点儿底,裴希却基本没动。
“你怎么不吃呀,裴希哥,我记得你是吃辣的啊?”关醒吸溜着舌头,含混不清的问。
裴希喝了一口饮料,替他把宽粉下进去:“我中午吃的晚,没那么饿。”
关醒擦了擦嘴,隔着滚动的水蒸气打量了一番裴希,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裴希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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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被旁边人撞了一下胳膊,才回过神来。
“这个题你怎么想的?”曹威宁抬眼,眼镜耷拉在鼻梁上。
关醒拽回自己的思绪,看了一眼题,流畅的回答自己的想法,答完了,看着曹老师满意的神色,他才发现刚刚自己走神了。
等讲完题,已经放学好一会了,同曹老师道别,两人出了办公室。
回教室收拾完书包,关醒抬头,看见桌子旁边还站了一个人,是已经背上书包的鹤禅渡。
看样子是在等他。
“有事吗?”关醒有点累了,昨天吃完饭回去,他熬了一个大夜写题,刚刚在办公室里眼皮子就在打架了。
“如果是要去画室的话,改天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关醒看了一眼表起身。
书包有点沉,关醒背的有点费劲,右边的肩带扭曲的卷着,隔得人不舒服,他刚想伸手,鹤禅渡突然靠近了一步,低头伸手替他整理。
两人离得近,关醒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看见他细密的睫毛,长长的敛成蝴蝶的翅膀,就停在他挺翘的鼻梁上,像一副刚刚画好、油彩湿润、鲜艳的画。
他有点紧张的舔了舔唇,眼神急急撤回,游离着望向前面,想着得说点什么。
“内个...呃....你最近在学校没有听到什么吧?”关醒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嗯?”对方没明白他的话,发出一点底底的、疑惑的鼻音,有点俏皮,喷在他的下巴处。
关醒微微颤抖一下,慌乱的继续:“哎呀,就是.....他们没有在...在你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吧?”
肩膀舒服了,是鹤禅渡给他整理好了,关醒连忙挪开好几步,靠在墙上。
鹤禅渡明白关醒的意思,他摇摇头,没说话,眼睛微微垂着,眉也耷拉着,看着有点可怜、无辜,他的影子蜷缩在地上,替他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刚出生的小狗。
关醒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往日里昂首挺胸的娇艳玫瑰如今耷拉下头,就连花瓣,都可怜兮兮的落下了一片。
关醒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一些,声音轻轻的:“他们就是小人,就是嫉妒你,嫉妒你长得好看、学习好、家室好,所以才恶意中伤你,都是大烂人,你不要理他们!你放心,我听说学校已经安排老师找这些人一对一谈话了,没人会说闲话了。”
鹤禅渡终于抬起眼睛看他,里面亮晶晶的,像含在星子:“真的吗?”
关醒点头,怎么能不真,校长听说有人动了他的财神爷,气的急火攻心,今天早上在校门口检查的时候,嘴角的燎泡都快比嘴大了。
哎,果真同人不同命。
两人一起出了学校,关醒随意摆了摆手,说了声明天见,就准备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鹤禅渡突然道。
关醒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虽然刚刚是安慰了鹤禅渡,好像关系是同他有那么一点缓和,但自己可没忘了两人本质上是竞争关系,相互还攥着彼此的把柄。
“不用了,谢谢。”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玫瑰花的花瓣又落下一片,好像又蔫了,对方用暗淡的眼神问他:“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觉得我不正常?”
关醒深吸一口气,对着鹤禅渡和站在车门边的司机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
一同坐在后座上,两人相隔很远,关醒贴着门,眼睛透过车窗看外面,一时间车里很安静,安静的关醒疯狂用脚趾扣鞋。
真的难受啊,早知道就不坐了,而且这车和上次接和鹤禅渡的明显不是同一辆,颜色都不同,关醒更难受了,他一个住老旧社区的同情人家住别墅的,他自己都想笑。
估计是司机也感觉车里的气氛不太好,于是打开了音响,车里响起了轻音乐。
忽然关醒耳朵一动,眼睛一亮,他直起身子,往前趴了趴,问司机:“您好,请问您放的这首是《黑色鸽子》吗?”
司机没想到后面的少年同他讲话,愣了愣,继而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同学,我也是随便点开的。”
鹤禅渡倒是说话了:“是裴希的《黑色鸽子》,新出唱片。”
关醒转头笑的更开了:“是吧,是吧,我一听就是,你觉得好听吗?”
鹤禅渡看着他笑的脸上的肉肉鼓起来,眼睛弯弯的像豆角,像一盘刚烧好的荤菜,摆盘精美,色泽也好,可能味道也不错。
“还可以吧,一般般。”他有点饿了,听不进去什么音乐。
关醒却不满,皱了皱眉:“这么好听的音乐,琴声悠远深沉,余音绕梁,怎么能说一般般呢,明明就是一首很值得流传,插在电影里的歌好吗?!”
“你很喜欢小提琴独奏曲?”
关醒点点头,一脸的兴奋,已经准备好口若悬河了:“裴希哥是最有天赋的小提琴家,他之前就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天空乐团做首席的,后来又签约了国内最大的制作公司,自己创作曲目,他真的真的很厉害,而且你知道他今年才多大吗?”
他一脸神秘的靠近,比划了一个数字:“他才22岁,我天,我简直要佩服死他了!”
关醒一脸标准迷弟的痴狂,朝鹤禅渡疯狂卖安利。
鹤禅渡没吃,倒是抓住了关醒话里的关键词:“哥?你和他认识?”
关醒慢悠悠的直起腰,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得意洋洋:“不是亲哥,但胜似亲哥!”
鹤禅渡望着关醒,面无表情,没有露出想象中羡慕的表情,小玫瑰的腰板又挺直了,花瓣又重新长了出来,一点儿不见刚才蔫态。
“你要他的签名照吗?我可以送给你,不要钱的哦!”关醒眨眼。
小玫瑰一点儿泥都不沾,张开了花瓣嘴:“不用了,谢谢。”
关醒察觉到对方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感觉有点奇怪,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有钱人脾气都这么怪?
他不再说话了,只专心听音乐,他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十遍的彩虹屁,等一下遇见裴希哥了,一定要吹给他听。
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关醒下车前再次同司机和鹤禅渡道谢,刚准备拉开车门,就听见身后鹤禅渡叫他名字。
“怎么了?”关醒转过头。
“明天晚上,画室见。”对方声音冷沉沉的,脸也藏在昏暗的车厢里,车上清冷的雪松香也让关醒从刚才的兴奋中慢慢清醒过来,鹤禅渡又恢复了之前冷矜、疏离的样子。
关醒捏了捏手,很讲礼貌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然后利落下车,关上车门。
随着发动机轰鸣一声,车扬长而去,关醒掂了掂肩上的书包,想起那天张云情说的话,豪车的空气好不好闻他不知道,但尾气是真的呛鼻。
而且他觉得张云情还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他发誓,他要是再同情和禅渡,他就是狗!
今晚到家的时候,客厅倒是灯火通明的,关醒换鞋的时候,看见了关铭华的鞋,他走到客厅一看,两人都在,盛新雪坐在沙发上哗啦哗啦的翻杂志,关铭华则坐在饭厅的桌子上,西装都没脱下来,望着杯中的水,面色阴晴不定。
客厅安静的很,气氛也奇奇怪怪,看见关醒回来了,关铭华连忙摆出一副笑脸:“儿子,回来啦,今天学习累不累?”
关醒摇头:“不累,爸妈,你们怎么了?”
关铭华刚准备说话,盛新雪率先开口:“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马上就要月考了,你不知道?!别以为我最近忙着没时间管你,你就可以松懒散了,把你最近所有的物理卷子、作业拿出来,我要检查!”
关醒猜测是盛新雪最近研究不顺,他没吭声,顺驯的掏出把书包里的物理练习册给她。
盛新雪一页一页的翻,关醒站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关铭华走过来,他提起关醒背上的书包,帮他卸下来,刚刚卸到一半,练习册就砸了过来。
“关醒,你看看你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盛新雪声音不大,就是尖利,比用指甲划黑板还尖刻,怒气冲天,像是关醒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关醒没空揉被书脊砸红了的额头,他捡起练习册一看,是一道比较复杂的曲线运动题。
“怎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用了这么复杂的方法来算,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
关醒不说话,望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生锈了,这是他昨天凌晨快三点写完的最后一道题,他写的时候脑子已经不转了,他太累了。
“盛新雪,你别太过分了!你难道不觉得你给醒醒的压力已经太大了吗?!”关铭华也生气了,紧紧捏着关醒的肩膀,同盛新雪争辩。
盛新雪冷哼一声,讥讽道:“关明华,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好人!关醒的学习、生活你管过多少?!你一年有几天在家,现在跳出来指责我,你要不要脸!”
关铭华的长相是个偏儒雅的书生脸,平日里很少发脾气,但往往这种人,一生气,是很可怕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他冷笑一声,紧紧攥着拳头:“盛新雪,你用不着把锅全让我背,你扪心自问,你想让我回来吗?”
盛新月一点儿亏也不吃,她眯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像面前站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杀父仇人:“那你呢?你自己想回来吗?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两人你俩我往,一刀一剑的往对方心口捅,将这个家捅的分崩离析,也将关醒捅的支离破碎。
他不敢去想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抱着书包,像是抱着救命的降落伞,站在角落里,闭上眼睛,他过滤掉他们的尖酸刻薄、相互指责的话,开始想象要是从六楼跳下去,他能不能安全着陆,是不是就听不见这些噪音了。
没办法,实在太丑陋了,明明是夫妻,就当着儿子面相互撕扯、推搡、辱骂,是一点体面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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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关醒做了一晚的噩梦,在梦里浑身湿淋淋的沿着一条幽深的小路跑,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不到五点,就醒了。
外面天还黑着,雨小了些,关醒开了台灯,背了会儿单词,等到六点半了,才收拾收拾背上书包。
家里很安静,客厅黑漆一片,关醒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跳过地上的玻璃碎,开了客厅的灯,找笤帚打扫干净,本来是一套三杯一壶的茶具,现在只剩下一个杯子了,昨天碎了两个,盛新雪扔的。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家里面也没有做的习惯,收拾完,关了灯,客厅又恢复了黑寂与冰冷,像等待下一个租户的精装房,很奇怪,这个家里明明住着人,却一点儿活气也没有。
出门的时候,雨势大了,风也大,水往他脸上打,关醒不得不顶着雨伞,艰难挪步,一节一百米的路,硬是走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