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赎—— by小吾君

作者:小吾君  录入:08-06

林织出声询问:“你还好吗?”
他并不排斥,只觉得他的乖乖这样怪可怜的。
景浔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林织穿了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神色温和担忧。
“林织?”
“嗯?”
青年微微抬眼,似乎有些诧异他为何要这样用不确定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昨天和涵姐打听到他的下落了吗?”
景浔眼也不眨地和林织对话,努力证明着记忆中是真的部分。
“遇见了锦荣最后辅导的学生,她急着上课所以我等她下课,就让涵姐先回了,没有问到很有价值的东西。她也不知道锦荣去哪里了,之后我又去锦荣的住处敲门,还是没有人回应,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林织来的第一天就没告诉景浔他可以进韦锦荣的家,不然他完全可以住在男朋友家里等男朋友回来,为什么还要住在男友弟弟家。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进锦荣的住处看看,不过物业那边因为我不是业主所以不让我开门,你有空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毕竟你是他的亲人,物业应该不会拦着。”
林织看着持续对他发问的景浔,放在其他人身上正常的地方,在景浔身上却很反常。
景浔可能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视线有多奇怪,那不是对着嫂子的眼神,甚至不是看着人类的眼神。
病态死寂又狂热执着,景浔偏偏还自认为寻常地和他攀谈,如果站在他眼前的是个正常人,估计早就已经吓跑了。
林织不意外他的不掩饰,毕竟景浔可能根本不知道“正常”的定义,他并没有长期处于正常的世界里,高中他都是在家自学,高考去考了试,考上高等艺术学府后,他又因病休学,偶尔交作业,老师们都知道他的情况不好,也知道他的天赋与能力,因此并没有对他太苛刻,会让他进行线上考试。
听到这两个字,景浔有些迟疑。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眼前的大嫂十分善解人意地说:“这件事可以明天再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看起来很疲惫。”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你应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要不要我给你做一点吃的,你吃饱了再休息?”
多温柔体贴,几乎无可挑剔。
失踪哥哥的脸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画作上青年的背后流着血,镜子里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笑意深深,似乎感觉不到痛楚。
景浔嗅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似乎是从青年身上传来的甜香,大脑的晕眩感越发严重。
忽然之间,那股甜香味变得馥郁,涌入了他的鼻腔中,如同不断生长的根茎间的丝线,充斥着他的躯体。
怀里的触感柔软,耳边是林织的关怀:“还是先休息吧,你都快倒下去了。”
景浔的手按在了林织的背上,似乎想隔着衣物感受着他的伤痕。
怀里青年毫无异样,依旧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他。
隐约之间,景浔好像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可又好像是错觉。
身旁香气浮动,危险甜蜜。

第96章 失踪哥哥的男友
景浔有些恍惚地被扶到了卧室内,身旁青年声音柔柔地劝道:“衣服脱了再睡吧,不然会不舒服。”
景浔动作有些机械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沾满颜料的外套,拉下了衣服的拉链。
林织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划过景浔的身体,室内温度不高,他穿着毛衣依旧觉得有些冷,而景浔的外套下穿的是薄薄的T恤。
通过衣服勾勒的轮廓,能看见饱满漂亮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林织并没有伸手触碰他的身体,而是站在了床边。
“好好休息。”
青年低笑着说,眼眸里带着些爱怜。
这是景浔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的画面。
林织将房间的窗帘拉上,看着在昏睡中依旧微微皱眉的青年,离开了卧室。
昨晚他在镜子前观察伤口的时候,01就告诉他景浔的位置移动到了楼上。
从昨晚九点多到今天下午两点,林织的视线望向了楼上,有些好奇景浔这次的画作。
客厅里的监控持续不休地运转动作,壁画、挂灯、花卉、雕像……这些都是隐晦持续的注视。
林织收回了视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前天的那副雨雾画不知道被景浔放在了哪里,也许在楼上,也许在沙发后被盖住的某一个画架上。
林织垂眸,看向了手机里的消息。
因为他昨天的表现,公司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将调查后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们找去了聂靖雯提供的快递地址,在邻省的一个小镇上,尽管早有准备这是个障眼法,但公司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在公司和警方的人进去前,竟然蹲到了另一批造访者,对方是抱着打探消息而来,所以来的人并不多,双方碰面交火,抓住了对方的一个人。
经过确认,这些人就是昨天抢走黑盒子的人。
【盒子里装了一副空白画卷,画里是这个地址。】
林织谨慎地将消息一条条删除,眼里若有所思。
在黑盒子事件里,透露的信息中,这个地址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半个月前公司接到了护送订单,为了迎接货物,作为国内负责人的韦锦荣在货还没到国内的时候就已经辞职做准备。
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留下了这样东西,让聂靖雯在昨天拿出来。
这说明他早有预谋,比公司接到订单的时间更早,他不可能在听到货物内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窃走,更何况BV有保密工作,每个对接的人只有拿到货的前一小时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好确定货的真伪。
他早就已经背叛公司,在货物抵达公司的手里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副古画会从BV手里运送。
更有可能的是这个订单到BV手里,就是因为韦锦荣在BV,
公司已经将韦锦荣视为叛徒,不再是寻找他的下落,而是全线通缉,警方也将他上了通缉名单。
公司现在都不怕雇主把责任怪罪到他们头上,他们反而要怀疑这是不是雇主那方的自导自演。
是雇主走漏了持有古画的消息,让他们运送过程十分坎坷,需要提防多方势力的夺取,而且韦锦荣在他们接到订单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很难不让人联系到这是雇主联合韦锦荣做的局。
也许古画早就在雇主手上了,他只是利用了安保公司的护送服务,不想付出巨额的报酬,甚至想要反过来索赔。
画还没找到,交易双方就已经剑拔弩张地谈判了几次。
林织手里拿着韦锦荣的工作牌,看着上面微笑的男人,神色没什么变化。
——你最好是死了。
林织嘴唇无声开合,吐出对他的祝愿。
在林织看来,韦锦荣确实该死,不是因为他背叛者的行为,而是他对感情的玩弄和对人命的漠视。
原主是个成年人,只要韦锦荣和他说清楚维持情侣关系只是为了工作,原主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但韦锦荣和原主玩暧昧。
他会关心原主的日常生活,给原主买节日礼物和生日礼物,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模糊公事与私事的界限。
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了相信他的聂靖雯,不在乎她的生活会因此陷入麻烦,不是所有人都良善,一些不法分子逼问的手段可算不上温和,更别说聂靖雯还有可能被拿来泄愤。
林织将手里的工作牌倒扣,情况有变,他靠近景浔的计划也要变一变了。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景浔赶走,恐怕他现在想走,景浔也会想办法让他不离开。
算不上正向的情绪,林织倒是不在乎。
他对于景浔越重要,他从景浔那里获得的情绪价值就越多。
就这样注视我吧,我会很乐意享受。
林织唇角轻轻翘起,眼眸柔软无辜。
他靠在了宽阔的沙发上,拿起了一旁从原主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书。
原主为了多了解景浔,买了几本艺术相关的书籍,他正好用来解乏,顺便了解不同时空的艺术。
太阳西斜,空气中的潮湿感加重。
林织回头望了一眼沙发后被遮住的那些画架,有些疑惑。
这种空气湿度并不适合保存画,哪怕是被画框装裱好的画作,也需要合适的温度与湿度。
前两天又下了暴雨,这些只被布盖上的油画,可能都被晕染了。
即使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林织也没有揭开的打算。
每个人对事情的在意点都不一样,景浔明显对画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可能他捅景浔一刀还没毁景浔一幅画带来的情况严重,现在他和景浔的关系还没到他可以随意动作的时候。
别墅里开了灯,林织在厨房挑选着晚饭要用的食材。
从景浔的冰柜可以看出他一直是自己做饭,东西很多不过种类并不丰富,想来是他不在乎吃的怎么样,一次性囤够很多天的东西。
林织从冰箱里拿了几样东西,却没有很快动手。
他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等着景浔睡醒,如果十分钟后景浔还没醒,这些食材会被他原路放回。
他可不是来给景浔做饭的,要想参与一个人的生活,自然就要产生紧密的互动与联系。
错过了今天那就明天,总会有时间。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睡的有些头晕的景浔撑着手坐了起来。
他惯性地先去看手表上的时间,傍晚七点半。
他隐约记得他是两点多的时候下楼,睡前还看见了……景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幻觉。
景浔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拉开了抽屉,翻找起药片。
几个小药瓶挤挨在一起被翻到哗哗作响,景浔晃了两个都是空的,唯一有的那个倒出来只有一片。
景浔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空的,空了之后他应该有和医生说才对。
和医生联系过了吗?景浔吐出一口浊气,记不清。
这段时间因为没有灵感画不出满意的东西,所以过得很浑噩。
景浔拿出了手机看着自己和医生的消息,虽然记忆里没有和医生发简讯的事,但他已经做过了,医生也让人送来了药,他还回复已经收到。
他把药放在哪里了?
没有这段记忆,不知道是失忆还是忘了。
景浔又找了其他几个抽屉,将空掉的药瓶扔进了垃圾桶,想起掉落在客厅的平板,打开了房门。
厨房,林织打开冰柜正准备把东西放回去,看见走出来的景浔眨了眨眼睛。
景浔和林织对视,脑海里真实和臆想的片段交错浮现,让他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你醒了,我正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可是又担心你会睡很久,所以打算放弃,你一会儿还要再休息吗?”
青年的面上带着些惊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自己的顾虑和诉求。
“如果有备用钥匙的话,我希望可以拿一个,离开的时候我会还的,这样我进出就不会打扰到你,万一敲门的时候你正好在画画就不好了。”
和其他别墅的密码指纹锁不同,景浔的家门依旧需要用钥匙开启。
“没有备用钥匙,”景浔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如果要买东西,可以用手机,他们会送到门口,不需要出去。”
别墅区里有着大型商超,走路过去需要一点距离,手机下单他们提供送货服务,景浔一直这么使用。
在告诉了林织用哪个小程序怎么买东西后,景浔拿着平板和充电线回了卧室。
看见平板上的亮光,景浔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看了昨晚的监控。
那样深的伤口果然是他的错觉,林织的视线也没有透过镜子看向别的方向。
他画的视角和监控的视角并不一致,雕像在立柜的最上方,加上又是斜角,林织在镜子里根本不可能看得见雕像。
那种感觉更像他站在林织的身前,而林织透过镜子看着他。
景浔的手微微抬起,思绪恍惚回到昨夜,似乎他真的站在林织的身前。
镜面倒映着青年的伤口,白皙的脊背上血线艳红。
青年微微侧身,观察着自己的伤势。
他们于镜中对视,恍惚之间青年似乎回过头望向了他。
咫尺之间,他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景浔回神,眼前只是一片空气。
烦闷的不满足感让景浔蹙眉,他面无表情地进了浴室进行清洗。
微冷的水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些,他的视线在浴室范围内环绕,似乎在考量什么。
有着颜料的防水手表被他丢进了水里浸泡清洗,原本清澈的水因为溶解颜料而变得浑浊,模糊不清地倒映着人脸。
手表被捞起,下水器翻转,脏污的水流顺着孔洞向下流动。
景浔的手里拿着备用钥匙,轻轻松手,垂直于下水口的钥匙坠入,不见踪影。
藏起的东西或许会被发现,但消失了,就是真的不存在。

第97章 失踪哥哥的男友
景浔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去了放着洗衣机的盥洗室,看见洗衣篮里摆放着一些不属于他的衣服。
看见他的行动轨迹,林织跟在他身后解释道:“那是我的一些准备洗的衣服,我今天在收拾客房,忙的忘记了,抱歉。”
景浔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这样代表林织会住下来,对他而言更好。
他从衣服上收回视线,将床单被套塞进了洗衣机里,按下了按键。
“要一起吃晚饭吗,我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景浔点了点头,走出了盥洗室,看着餐桌上放着的大袋子。
看起来林织买的不少,在林织想动手拎去厨房之前,景浔已经伸手,姿态轻松地将东西放在了厨房的料理台上,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景浔家的厨房面积宽阔,属于可封闭式,将门关上就不会有油烟和气味跑出,毕竟景浔将改造后的客厅作为画室,画纸和颜料都不能染上油烟。
林织走进了厨房,自然地将厨房的门带上,望向了正在整理食材的小叔,询问道:“你有什么忌口或者喜欢的菜吗,这样我们好处理一些。”
景浔的视线扫过了门,低声答:“我都可以。”
他并不挑食,有东西吃就足够。
“那就按照我的计划来了,麻烦你打下手了。”
林织说出了需要用的配菜,伸手将一些食材拿到身前。
这让他和景浔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减,身体微微前倾低头时,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景浔的眼前。
景浔嗅闻到他身上的甜香味,那不属于香水的味道,也不是他家洗护用品的味道。
没再有他昏睡前感受到的那股缺氧晕眩感,无比柔和,但景浔清楚,这不过是迷人的假象。
只是注视着林织的身影时,却不由自主地相信着他就是表面上这般温柔无害。
密闭的空间内,感官的矛盾交织,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越发刺激混乱的神经。
水流声响起,让景浔回神,他对林织的安排没有意见,本来他也打算帮忙不准备让客人全权负责晚餐。他将袋子里今天晚餐不需要用到的食材整理好放进冰箱,开始处理配菜。
等到厨房里没有他的工作后,景浔也没有离开,他站在门边,看着林织的背影,惯性地观察他。
那种没有边界感的视线让01都忍不住开口:【他看的太明显了吧,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任务对象,明明没有救赎成功,他对你的关注和一些救赎成功的角色一样多了,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现象?】
01这还是说的委婉了,毕竟其他人格碎片就算救赎成功了,也没有这么盯着林织。
林织并没有否认,答:【算吧。】
尽管这种注视没有任何爱欲的成分,如同所有画家观察自己落笔前要描绘的事物一般,他和花鸟虫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景浔的眼中他就是风景,这和暧昧与浪漫无关,是一种直观意义上的表达。
托缪斯身份的福,景浔很快接受了他的存在,并没有排斥他,甚至不需要他再费劲的靠近。
但这也不完全是好事,因为当一个人彻底脱离了具体的世界而沉浸于抽象的世界中时,就很难被救赎了。
想象会将人无限美化,到最后景浔看着他,是在注视他,还是在注视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就很难定论了。
感觉是一种能让人疯魔的东西,越是敏锐的人越容易沉浸。
当然,在目前这个初阶段,林织会纵容景浔的注视,这样到拒绝的时候,对比才够鲜明。
景浔是个很安静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给人的感觉很隐形。
他的身高极有压迫力,包括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也昭示着他的存在感。
在烟火气中烹饪的青年似乎才迟钝地有所察觉,回头看向了还没离开的景浔,便以为他是饿了,下意识安抚道:“炒菜很快的,饭应该也快煮好了,别着急,你可以先去把餐桌擦一擦,我们马上开饭。”
他的眼眸温和包容,即使他需要仰头去看着恋人的弟弟,也依旧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
他的长相或者说他的气质有些清冷感,如雾雨蒙蒙中独自撑伞的美人,当这样的人展露柔和时,便有种无端的缱绻感。
景浔闷不吭声地拿着抹布去擦拭餐桌,还准备好了碗筷。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因此餐桌上十分安静,只有一些碗筷轻轻触碰的声音。
只是这种安静没多久后就被打破了,在他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让景浔眉心微皱。
很少有人会来打扰他,他这几天听的门铃可能比他之前一个月听到的都要多。
谁会来找他,涵姐?
不可能,涵姐找他之前都会给他打电话,不会直接上门,他也没有其他联系的人,父母还在北极,难道说是……哥哥?
景浔握着筷子的手微紧,对林织道:“我去看看。”
景浔打开了房门,门口是个陌生的女人。
“你好,警察,”女人出示了证件证明身份,“请问你是韦锦荣的弟弟吗?”
在景浔点头后,她说:“韦锦荣涉嫌一起重大的盗窃案,已经被我们正式通缉,我们来做例行调查。”
景浔神色有些诧异,失踪的哥哥竟然和盗窃案扯上了关系成了通缉犯?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林织,青年也听到了警察的话,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两个警察进屋,开始了笔录问询。
林织敬业地扮演出恋人成为犯罪分子的恍惚状态,一边回应问话一边追问警察细节,当然,警察并不会告知细节。
“失窃的物品是一副国画,你们有见过吗?”
女警询问时着重看向了景浔,毕竟景浔一直在和画打交道,这屋子里也都是画。
景浔摇头,说道:“除了看画展,我接触的一般是油画。”
林织自然也摇头,原主都没有看见过货的样子。
在详细地询问过后,两位警官起身,在女警的眼神示意下,林织维持着想要询问什么姿态,送着两位警官到车旁。
林织确定这个位置景浔的监控拍不到,他没了伪装,问道:“那个地址有查到什么吗?”
打照面的时候林织就认出来她,是昨天来接应他的那个领头的女子,真名林织并不知道,大家都叫她霖姐。
她并不是真正的警察,而是BV公司的人,被编入了这次的搜寻活动。
“那房子被韦锦荣租了几年,但他并不是时常在那里出现,房间里发现了用过的纱布和一些血迹,检测出来是韦锦荣的,从氧化反应可以观察出时间并不是很久,也不知道那杂种是不是真的跑了。”
霖姐的神色并不好看,任谁被背叛和戏耍表情都不会好。
霖姐看向林织问:“这边应该没什么线索了,上面说你不用在这儿了,不过暂时也不会调回去,跟着其他人跟进吗?”
“不了,我很久没休假了,但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帮着调查,当然可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身份扮演,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林织直接拒绝了,没有掩饰他的想法。
霖姐很快反应了过来,遥遥看了一眼景浔房屋的方向,对着林织挑眉。
“你的口味转变还挺快,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一脉相承。”
字面意思的一脉,毕竟是同一个妈生的。
霖姐的话里不乏戏谑的意味,毕竟她以为林织是个纯情挂,不然怎么会被人隔着网络钓了三年。
林织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件事,相反,她不知道才奇怪。
在韦锦荣消失后,原主作为被怀疑的对象之一,所有记录都被拿去调查分析,他那些隐晦的情思,那些混杂在假里的真,自然也被人看见,他从机场离开时,扮演出租车司机的员工都调侃韦锦荣是他的老情人。
聊天记录肯定只有几个人看过,不会被广为流传,公司员工也不会那么无聊去看,但不妨碍他们知道‘林织’是个恋爱脑,毕竟这样的人少有了,还是在他们这种人之中。
林织弯唇:“别拿垃圾和我的新宝贝比。”
霖姐眨眼表示了然,打开了车门说:“有事会有人联系你,哪怕你休假人手不够也得出勤,当然,会补奖金,视情况而定。”
“没问题。”
车门被关上,霖姐踩下了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林织并没有很快回屋,慢慢地往回走,拢了拢刚刚出门时穿上的大衣。
衣服的右边口袋是刀,左边是半包烟和打火机,这是原主没抽完的东西。
林织走到了小院内的树下,他回头看了一下房屋,似乎在确定这里是视角盲区。
事实上林织知道,在树枝上就有一个摄像头,而他也知道,景浔现在一定在看着他。
卧室里,景浔看着手里的平板,青年站在树下,点燃了一根细烟。
他的神色有些冷寂,似乎在思考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因为恋人的犯罪而慌张,与刚刚警察上门询问时迷茫焦灼的人完全不同,他的身上不再有脆弱感,让人觉得危险。
他身上的清冷感仍存,却带着成熟的厚重,微张的唇瓣吐出烟雾,向上飘动又因风散开。
这根烟他并没有抽完,只抽了半根便将它丢在地上踩灭。
在弯腰捡起烟头时,他的眼眸忽地上抬,望向了枝桠间。
景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在瞬间被抓紧,肺部渐渐传来缺氧的憋闷的疼痛,神经却呈现相反的活跃与兴奋。

庭院里栽种的是一棵常青树,即使在天气渐寒时,依旧枝繁叶茂。
藏匿在其中涂抹了驱赶鸟虫气味的摄像头极为隐蔽,单从下往上看难以发现它的痕迹。
景浔忘了这一点,心跳的异常快。
他的情绪并不是窥探被发现的恐慌,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这种亢奋感让他在无知无觉中唇角上扬,眼眸专注地望着镜头里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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