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砜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这么轻松,他向玄关走去的动作甚至有些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寇言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常砜心里忐忑不安的。
玄关的顶灯并不太亮,常砜弯腰换鞋时,内搭毛衣领口下落,能够看到埋藏在阴影中的小片胸膛和精致锁骨。
寇言靠在玄关的墙壁上,额角像是绷紧了一根弦,突突跳动,每跳一次,太阳穴便开凿般痛一下。
他的呼吸缓慢绵长,这是他在忍耐。
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直到常砜起身时,随着他身体的起伏,空气流动,带来淡淡香味。
额角的弦绷断,寇言上前一步。
常砜刚穿好鞋,阴影突然笼罩下来,他抬头看向寇言,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撞在鞋柜上。
鞋柜砰一声作响,寇言的眼神清明的半分。
“寇老师……”常砜忍不住声音颤抖,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竟不敢冲出去。
寇言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在玄关并不怎么亮的灯光下,将他的脸抬起。
常砜眼神闪烁,眼中满是怯意,惹人怜惜的同时,也让人更想要将他摧毁,想要狠狠地欺负他。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番外五:寇言来到常砜的世界(4)
“你不要再叫我寇老师。”寇言和常砜的距离极近,能够轻松闻到常砜身上的味道,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常砜却连呼吸也不敢,低头看着寇言的纽扣,声音小若蚊虫,“那我叫什么?”
寇言道:“都行。”
常砜咬了咬下唇,声音微颤,“言、言哥。”
寇言年龄不大,娱乐圈却有很多人都叫他言哥,只有常砜的言哥细软温糯,和从前一样,在寇言心里点起一把热烈的火。
常砜能感觉到寇言的呼吸比方才重了,他不敢抬头看寇言,更不敢问寇言为何频频对自己露出这样吃人般恐怖的一面。
现在的场景和气氛,他又怎么会不懂。
或者说,当寇言邀请他一起过年时,他就已经明白了所有。
他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在寇言侵略感十足的视线中,常砜慢慢闭上眼,睫毛微颤,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身体微微发抖。
他是真的紧张,甚至有一些害怕。
他任人采撷的模样落入寇言眼中,寇言怎么可能忍得住,抬手捧起常砜的脸。
常砜白皙的皮肤透着粉,细腻柔滑,甚至有些烫手,他睫毛轻颤,嘴唇水润。
寇言仿若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食,甚至有些虔诚地吻上常砜的唇。
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太过凶狠,吓到常砜。
常砜身体越来越软,紧紧抓住寇言胸前的衣襟,将名贵的衣裳抓皱。
昏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格外醉人。
只是寇言并没有继续下去,他只是吻得常砜整个人软软在他怀中,甚至呼吸困难。
随后他抱着常砜,让他在自己肩头调整呼吸。
十分钟后,常砜并没有自己打车,他坐上寇言的车,抓住安全带,绷着身体不敢说话。
人汽车行驶在路上,周围景色飞驰而过。
热闹的街景和同行的汽车都没有进入常砜的眼睛。
路至半程,寇言对他说,“刚才很抱歉”
常砜被吓了一跳,慌张中接收他的信息,红了脸,“你没有错。”
但他还是有些被吓到了,他们俩看似只是接了一个吻,可当时,寇言单腿跪下,想要给他用嘴。
常砜哪里经历过这些,他的思绪已经被那个吻和寇言钻进他衣服里的手完全带走,如果不是寇言停下来,他甚至有可能就在玄关和寇言发生第一次。
寇言问他:“接下来几天你有什么安排?”
“要学习。”常砜撒谎了。
车到校园门口,常砜对寇言说了再见,看着寇言开车离开。
直到进入校园,常砜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拍了拍胸口,今天逃过一次。
可心里却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次日一早,常砜早早醒来,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平息,昨天夜里他一整晚都梦到寇言,梦到自己和寇言做那种让人羞耻的事情,梦里的他是那么的坦然,又是那么的享受。
他甚至在此时此刻,难以面对自己的内心。
因此他也不敢再找到寇言,不敢再和他见面。
却没想到寇言竟然会一直给他发信息,和他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好像他们之间已经做惯了这种事情。
这样平常、自在却又暧昧的生活,常砜过了一周。
他是个宅得住的人,在宿舍看了一些以前买的书。
偶尔用自己的小锅做点吃的。
后来他洗澡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腹肌。
并不明显,只有浅浅两条,没有任何力量感。
常砜想起寇言地下室的那些健身起身,他用力吸了吸自己的肚子。
一、二、三、四,比刚才好一些。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常砜解锁后看到是寇言发来的消息。
他说:【预约了明天遗产继承手续,我早上9点来接你。】
常砜看到遗产继承这个消息微微一愣,片刻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笑意。
遗产继承办理后,那些贪婪想要分一杯羹的亲戚,一定会被气坏吧。
但是他和奶奶是开心的。
这是值得庆祝的!
他并不关心奶奶给他留了什么遗产。
在他看来,奶奶应该没有什么东西留下,否则当时怎么会没有钱看病呢。
但无论奶奶给他留下了什么,这些东西是奶奶留给他的,能够到他手里,他就会很开心。
这样的心情,愉快得常砜当天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第二天他站在校园大门外等寇言时,因为营养不良而泛黄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黄澄澄的光,他仍旧穿着那件黑色的棉衣,以及浅灰色运动裤,仰着头晒太阳的样子,就像躺在灿烂灯光下,摆在橱窗里的马卡龙甜品。
今天已经比之前和寇言见面的时候要暖和一些,常砜没有被晒得浑身冰冷。
寇言还是开着那一辆大G。
车行驶到他面前,寇言降下驾驶座旁边的车窗,戴着眼镜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常砜知道,他偏头看向自己目光肯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常砜一看到寇言就有些紧张,怯生生问了句好。
寇言点头,让他上车。
坐进车里,突然而来的暖气让常砜被风吹凉的脸,突然铺上一层暖意。
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却不想旁边的寇言开口道:“怎么了?”
常砜神色一缩,“没事啊。”
寇言没有再说话,可常砜感觉到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寇言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小声道:“空调很暖和。”
寇言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常砜很少会感觉到如此的舒服。
他看着窗外如同碎金撒在地上的阳光,以及郁郁葱葱绿茵茵的树木,心情悄悄地又好了些。
办理遗产过户之前,继承人需要到公证处办理遗产继承公证。
九十点的交通很顺畅,不多时就到了公证处。
每一个这样的部门都能够看到许多世间冷暖,人们最常在这里做财产公证,也不乏有人到此闹事吵架。
这一次不仅仅是寇言到了此处,寇言请的律师以及常砜奶奶当初委托的律师也出现在此地。
常砜拿着寇言和律师让他准备的所有资料,在律师的和寇言的陪伴下,以及快的速度办好了公证手续。
常砜奶奶委托的律师立刻遗嘱交给他,并且协助他办理其他的遗产过户手续。
常砜没有想到奶奶会给他留下那么多东西,也难怪大伯他们会用那种方式去争抢。
他一直以为他和奶奶很穷,没有钱,毕竟他们需要靠着捡塑料瓶子、烂纸壳,挣生活费和学费。
甚至他读大学的学费还是贷款。
当初奶奶带着他走遍了家里所有的亲戚借钱读书,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借给他们。
他站在公证处门外,读着奶奶留下来的遗嘱。
原来奶奶给他存了10万块钱,他们一直住着的那间二居室,原本是爷爷留给奶奶的。
但为了生活,奶奶卖掉了老房子,之后再从房东手里租了回来,他一直以为是真的,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奶奶的谎言。
房子没有卖掉,房子留给了他。
常砜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眼眶和喉头因为伤感落泪而隐隐发痛。
他甚至站不住,慢慢的蹲下,抬手捂住嘴,却也控制不住胸腔翻滚的情绪。
除了这些,还有老家的宅基地,一共200平米。
虽然那处老房子已经几乎不能居住,可在老人家的心里,老家的宅基地就是一个人的根,把这宅基地给了常砜,常砜就有了根基。
他是一个被父母亲戚抛弃的小孩,却是一个被奶奶放在骨子里疼爱的小孩。
他将遗嘱收进自己的单肩斜挎运动胸包里,缓了好久才起身,对着奶奶的律师鞠躬表示感谢。
律师连忙把他扶起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常砜回头看着身后的寇言,“言哥,我要去过户奶奶的财产。”
寇言看了看外面的烈阳,“我送你。”
常砜眼眶微红,“谢谢。”
有这样一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至少对常砜来说,能够给到他一些安全感。
再次坐上寇言的车,车厢里响起了节奏轻快明朗的日文歌,让常砜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低落。
有了龚正和律师,长风处理过户这些事,没有花太多的功夫,不多时就办好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变成了有存款有房子的隐形小富豪。
但这些钱他不准备用,他仍旧会继续去打工,继续靠自己的能力获取生活费和学费,他要努力的坚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让奶奶失望。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常砜的大伯发现,他们甚至不远千里,坐着高铁来到常砜学校。
常砜的大伯和父母也是会来事的,并没有在门卫那里表现出自己的贪婪,而是摆出一副好家长的样子。
“这孩子性子倔,过年都不回家,要不是过年有事情,把我们牵着绊着,我们早就过来在这边陪着她过年了,好不容易处理完老家的事情,这才来看一看孩子。”
门卫总算是有些欣慰,却也还是不满:“孩子一个人在这城市里过年,你们都放心得下,我还以为他没有亲戚,是个孤儿呢,结果父母也在啊,既然都来了,赶紧跟孩子道个歉,说明情况,免得寒了孩子的心。”
门卫一直对常砜有很好的观感,当然希望常砜能够和自己的亲戚家人一起度过这个晚年。
常砜的父母亲人成功得知常砜住处,在门卫的指路带领下,来到宿舍楼。
但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常砜的宿舍竟然有人,这人还是他们认识的。
寇言的国民度在那里摆着,他也不是那种流量明星,凭借着一些正剧和电影,老少皆知。
所以常砜的亲人认识他并不奇怪,他们奇怪的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假的吧,是高仿吧!
寇言的地位,让常砜大伯和父母不得不摆出好脸色问候:“您不会真的是寇言吧!大明星啊,你可得给我们合照签名!”
寇言却冷着脸:“签名合照就不用了,你们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来和常砜谈遗产继承的事情吗?”
常砜大伯没有想到寇言一个外人竟然会参与到他们家里的事。
为了那些财产,就算面前这个人是明星又怎么样,“大明星,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不好参与吧。”
寇言挡在常砜身前,“我怎么不能参与,我和常砜的关系,足以让我有资格参与。”
常砜震惊看着寇言,因为寇言这句话,他见到家人的紧张已经换成了稍后如何面对寇言的紧张。
常砜的家人是知道常砜是个同性恋的,寇言说这样暧昧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把两个人的关系往那个方向去幻想。
他们在心里给两个人的关系盖了章,一时之间也有些怯懦,不敢在正面对上寇言。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和明星之间是有差距的,这个差距在于对事情的处理态度及方式。
他们知道遗产真的被常砜继承,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到常砜面前,威胁逼迫他,用亲情道德的施压,让他将遗产返还到大家庭,分给其他人。
寇言拿出手机直接拨打律师的电话,他甚至打开了外放,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律师,并且遵循处理方法。
律师道:“可以先报警,让警察立案。常砜的遗产继承符合一切法律程序,他们在此时上门,我们可以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常砜的大伯甚至有些想硬刚,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长风的堂哥站出来拦住了自己的父亲:“爸,我还要考公务员,我们不能在警察局留下案底。”
常砜的大伯半罐水响叮当,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会坐牢,怕什么。”
常砜上前一步站在寇言身边,眼神满是坚毅不会退缩:“可就算只是在警察局有这样的案底,也开不出无犯罪证明,今天是你们一起过来威胁我,堂哥当然也会跟着一块儿去。”
这话一出,寇言的大伯脸色瞬间白了。
就连常砜的父母,也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他们看着常砜的眼神,充满了恶毒和记恨,常砜满眼冰冷,已经对这个家庭彻底绝望。
寇言再次挡在常砜身前,“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
常砜或许都没有想到解决他的亲人,竟然这么容易。
当他们离开后,他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由,同时也有一种情感被割裂的痛和冷。
他鼻头眼角带着一抹淡红,站在寇言身后,让人心生怜惜。
不过他这次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被保护的熟悉感。
寇言转身看着常砜,两人之间的暧昧,像丝线一般将两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常砜很紧张,紧张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他只能转移话题:“谢谢言哥刚才帮我,还好你在这里,不然我一个人处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赶走。”
“我请你吃饭吧。”
寇言咽下刚才想说的话:“好。”
两人到了地下车库,寇言抬步上前,走到车的副驾,打开车门,“上车。”
常砜乖乖上车。
上车后,常砜坐在副驾,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头上的少许薄汗,因为快走,也可能是因为刚才的紧张,他气息有些微喘。
他收拾好自己,扣好安全带,小心看向寇言,“言哥,我准备好了。”
再宽敞的车内空间,都是逼仄的,空起不算流通,两人身上的气息,瞬间就能填满整个空间。
在安静且黑暗的地下停车场,车内两人的呼吸都是那么清晰可闻。
寇言一直看着前方,恍若回神,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和占有欲压下,这才发动汽车。
车开到半路,寇言突然变了心思,“去我家吃饭吧。”
常砜心脏猛地一跳,眼神微闪,最终答应:“好。”
常砜坐着寇言的车来到别墅,他总有一种,今天下车走进别墅,两人关系就会发生改变的预感。
他正想着坐在车上的寇言突然开口,“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说,小砜,我对你的情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你的爱人和伴侣,和你相互陪伴,走完余生。”
“你愿意吗?”
常砜不敢看寇言,所以他不知道,寇言说这些话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或许就连寇言自己也很意外,没有想到已经和常砜在一起那么久的他,再一次向他表白,仍旧会这么紧张。
常砜也很紧张,甚至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这太天方夜谭了。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驱使着他,说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寇言当天晚上没有放长风离开,第二天带着疲倦的常砜,回到学校要帮他搬家。
常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所发生的这一切。
常砜的东西并不多,他们后来又去超市买了不少。
再次回到寇言别墅。
常砜拿起一对情侣漱口杯,“这个要放卫生间吗?”
寇言顺势拿起一套床上用品,“放主卧的卫生间。”
寇言的主卧是浅浅的灰色和白色占据了主要色调,整个房间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机。
卧室的窗帘全部拉上,导致房间内一片昏暗。
常砜回头看着寇言,不知道是应该开灯还是拉窗帘。
寇言拿起床头的遥控,让窗帘打开,夕阳洒落满室,整个房间变得明亮无比。
变得光亮的房间让常砜的心情又放松了些,他去到旁边的洗漱间间放漱口杯。
只不过无论是卧室还是洗漱间的装饰,给人的感觉都有些偏冷。
寇言拿上来的那一套床品,倒是灰蓝色的。
寇言记得他们刚才买了一些软装摆件,卧室摆上那些摆件应当会比现在看起来温馨一些。
常砜刚把漱口杯放在洗漱台上,常砜突然反应过来,“这……”
寇言放下手中的活走进卫生间,“怎么了?”
常砜抬头看向寇言,看着他英俊又冷漠的脸,说话竟有些结巴,“我们要坐在一起吗?”
寇言沉默,半晌,嘴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去住客卧,”
常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可以他住主卧,寇言住客卧呢。
寇言没有说话。
常砜看着寇言的眼底的宠溺和纵容,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惊慌失措,“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寇言见他紧张,深吸一口气,两步上前。
常砜抵住寇言,紧张道:“言哥。”
寇言停住自己的步伐,将手撑在洗漱台边缘,把常砜圈在了自己的两臂之间。
寇言低头,将额头搭在常砜的肩膀上,呼吸格外沉重,紧绷的身体微微发抖。
常砜更加紧张,身体抖得比寇言还要厉害。
他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他却不敢反抗。
昨天他们其实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如果是两个决定要在一起的人,做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常砜紧张到呼吸开始粗重,寇言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靠常砜有些近,抬手按下了镜子旁边的开关。
洗漱间在这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卧室的阳光洒落半分进来,让洗漱间的气氛越发暧昧。
常砜能够感觉到寇言靠近自己的身体缓慢而颤抖,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当两人双唇相触。
这种迷茫与清醒之间的感受,能够非常让常砜清楚的感受到,寇言凶猛且克制的亲吻是如何让他的身体开始颤栗。
他下意识流下生理性泪水,却如同昨晚那般,被寇言舔去。
他的身体逐渐发软,寇言抱起他,让他坐在洗漱台上。
常砜的身体一阵阵发软,双手不自觉攀附到寇言的肩上,思绪完全被多巴胺占据。
他不敢深思两人之间的行为,此时此刻他也没有更多的思绪去思考。
他扬着头,客厅洒进来的不算明亮的灯光,在他喉结上投下暧昧的阴影。
他神情恍惚看着浴室精美的天花板,颤抖的指尖按在寇言的头上,控制不住的从喉咙溢出的哭泣。
当脑海中无数白光闪过,空气黏腻又陌生,却勾动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旖旎。
一股淡淡的味道弥漫在洗漱间,常砜身体发软,双眼仿佛失神一般,被寇言揽在怀里。
凶猛的吻逐渐变得克制,甚至染上一抹温情。
暧昧的气氛被无限拉长,就连亲密无间的接触也变得绵长而温柔。
舒服的感觉顺着每一条肌肉、每一根神经,蔓延至全身,让人只想忘掉所有,沉溺在这个昏暗却有狭小的空间。
却也让人恐惧,这本不该属于他的舒服。
常砜身体在极致的舒服之后感觉很疲惫,他没有硬撑,甚至放肆的让自己在柔软的床榻里沉睡。
自己若是清醒,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不如就此沉睡,逃避需要面对的一切。
谈不上温馨的卧室,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床头灯温暖又暗淡的光,洒落在蜷缩着的身影上,纤长的睫毛头下浓密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常砜细腻的皮肤好似抹了一层蜜,看上去格外诱人,却又那么脆弱,很容易就染上了浅淡的红。
坐在床边的寇言伸手,指尖在即将要触及到常砜脸颊的那一瞬间停下。
随后他收回自己的手,无法自控弯下腰,用鼻尖和绵长的呼吸,勾勒常砜柔和又精致的面部线条。
他像是一个瘾君子,嗅闻着这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