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绅士—— 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08-29

梅子规平和依旧:“唐小姐,请别误会。我不是质疑您的选择或李先生的眼光。作为一个专业的形象顾问,我的职责是提供真实的建议和信息。我想让您知道这把折扇并非您所认为的珍贵古董,而是一件仿制品。我希望您能理解,并对我的坦诚表示感谢。”
唐小姐火气更旺:“对你的坦诚表示感谢……??那我还得谢谢你?”
梅子规定定看唐小姐,没有回答,只在他冰山似的脸庞上浮现一丝职业假笑,让人看得咬牙切齿。
李先生已经背脊出了一层汗,却竭力保持镇定,朗声对梅子规说:“你又不是古董专家,可别信口雌黄!”
这时候,元大君却开腔了:“那找个专家鉴定不就可以了?我很愿意给你们出鉴定费。”
元大君的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李先生一下站在那里,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小姐现在可是十万分的愤怒,但也是十万分的难堪,咬了咬牙,蓦然转身,大步走开——她不再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羞辱的场面。
唐小姐迈着急促的步伐,一脸愤怒地走向茶厅出口。
李先生见状,急忙追上去,试图再狡辩几句,或是哄哄这个千金小姐。然而,他还来不及说出任何话,唐小姐就突然转身,将手中的折扇猛力摔向他的脸部。
折扇狠狠地撞击在李先生的额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李先生顿时感到剧痛,额头上的皮肤被磕破,鲜血顷刻间沁出。
李先生呆立在原地,痛苦和惊讶交织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人们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安静得尴尬。
唐小姐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李先生则狼狈地捂着流血的额头追上去。
这场闹剧上演的时候,唐大君与妻子也一直在旁看着。但他始终不发一言,直到现在唐小姐拂袖而去,他才站起来,微微一笑道:“小女失礼,让大家见笑了。”说着,他举起杯子,说,“我想,我们不应该纠结于这个小插曲,而是应当继续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他这么讲,也算是找了台阶下。大家心里明白,便笑笑继续宴会。
杯盏交错,闲谈笑语回荡在宴会厅内,气氛逐渐和缓。
灯光在水榭内部温柔地散发出光芒,光影交错之间,茶几上的茶具闪耀微光,分外高雅。
湖边水波荡漾,倒映月光和灯光,微风轻拂湖面,带来阵阵清凉,舒适宜人。
元大君和梅子规循着湖边小路缓缓慢行,享受阵阵晚风的吹拂。
元大君笑着对梅子规道:“梅顾问,您的道行还是不够。”
梅子规闻言挑眉:“不知道大君的意思是什么?”
元大君却道:“你说只消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二人一整晚抬不起头,但我看,你倒说了不止一句,而是许多句。”
梅子规只是淡淡一笑:“那许多句,我原本也不用说。”
这话也是,其实只要梅子规戳破那一句“扇子是仿品”,怀疑种子便会散播在唐小姐心上,李先生也表现心虚。唐小姐必然是会求证的。
这么拙劣的仿品,唐小姐只要有了求证的心,总能得到答案。
在场都是名流,用惯了好东西的,对此类工艺品有研究的人说不定不止梅子规一个,或许有人看出来了,却不直接戳破而已。
简而言之,梅子规只要说了一句“扇子是仿品”,他们这一晚上的傲气就毁了。
梅子规静静地注视着湖水,目光也和这湖水一般沉静而平和。湖面如镜,清澈而平静,倒映着无尽的宇宙,映照着星辰和月光。
元大君望着梅子规在湖光月色下的侧脸,温和道:“我很谢谢你。”
梅子规愣了一下,回头往元大君。
却见元大君深沉道:“我自来这圈子以后,还是第一次得到别人这样的保护。”
梅子规忽觉脸颊一热,却故作冷漠道:“大君身份贵重,性格坚毅,不需要别人保护。而我,身份低微,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元大君低笑一声:“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梅子规无言以对,看着元大君月光下那张狂的笑脸,突然想化作一只山猫往他脸上来几爪子狠的,把他的戏谑撕碎。
就在这时候,一位侍者匆匆赶来,恭敬地说道:“请元大君与梅子规先生回到座上,茶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入厅品茗。”
当元大君和梅子规返回茶厅时,便发现众人已经坐好在座位,人人都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品茶仪式的开始。
茶厅中央,一位茶艺师端庄端坐,认真泡茶,手法娴熟,眼神专注。
一轮华丽的工序后,茶艺师表演似地完成了茶叶的冲泡,淡淡的茶香弥漫整个茶厅。
侍者们步履轻盈地走到每个桌子旁,优雅地将盛满香茗的茶杯递给每一位宾客。
宾客们接过茶杯,先仔细端详着茶汤的颜色和气息,然后才杯中轻轻品味的茶水。
元大君仰头喝了一杯茶,这时候,却听得唐家少爷缓缓开声道:“元氏大君,恕我直言,您拿茶杯的姿势错了。”
这话让场面瞬间陷入了僵硬的状态。
唐家少爷好似感受不了气氛的变化,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极佳地解释道:“在品茶的时候,您应该用拇指和食指夹持杯腹,中指支撑杯底,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保持茶温,还能更好地感受到茶的香气和口感。”
元大君闻言一笑,似不在意:“我倒没注意。”
唐家少爷却道:“您自然是不拘小节,但您身旁的礼仪指导怎么也这么疏忽,没有提醒您?这是他的不对了。”
唐家少奶便在旁笑道:“这位梅先生盯别人的打扮配饰的时候还挺细心的,但自己雇主的服务却没留意,怕不是灯下黑?”
这话把现场的氛围带到了另一个新的低谷。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唐家少爷这是在替提早离场的妹妹出头,要去刺梅子规。
梅子规闻言倒是八风不动,一句话不说,仿佛真的在悠然品茶。
元大君可受不了这气,正想教训一下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却见唐大君清了清嗓子。唐氏大君淡声训斥儿子道:“好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什么都是其次,最重要不过是尊重二字,就算人家真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该这么不留情面地提出。做人做事,都得留有余地。”
梅子规和元大君听了这话,立即就回过味儿来了。
这唐氏大君哪里是在教训儿子,这是在点梅子规和元大君呢?
他的意思是,就算唐小姐有什么错漏,梅子规也不该当场指出来,这是不尊重人,不给人面子!
而梅子规是元大君带来的人,他们甚至怀疑,梅子规就是元大君放出来咬人的狗。这是指桑骂槐上了。
这两父子一唱一和,倒叫元大君险些笑出声——这明明是他们管教不严,放着跋扈大小姐不分场合地讽刺元大君。现在倒成了元大君和梅子规不尊重人了。
听着唐氏大君指桑骂槐的教训,唐家少爷一脸受教地点头,说:“父亲说的当然对,但是,这场品茶礼是王氏大君精心操办的。她特地为了来宾们准备了上等的茶器和茶叶,还请了驰名的茶艺大师为我们烹茶。这元大君如此不讲礼节,会不会是缺乏对茶文化的尊重?”
唐家少爷的话语让气氛再度有些紧张起来,众人不禁将目光转向元大君。
元大君却笑了,正想说“人家办那么好的茶会,你们在这儿唱大戏,到底是谁不尊重谁?我看王氏大君请什么老茶师真是请错了!该请你们啊!你们才是真正的茶艺大师!”
未等元大君和他们说理,主人家王氏大君却抢先开腔了。
她淡笑道:“品茶就和沟通一样,总难免会有疏忽和误解,但我相信我们都是以尊重和友善的心态参与其中,不然,可就真的是辜负了我辛苦筹办的这一场宴席啦。”
得了她这话,气氛才又稍稍缓解。
唐氏这边也愿意给她面子,便不再提出质疑。
元大君自然也懒得搭理。
待茶席散去,宴会完结,众人纷纷离场。
在离去之前,唐家少爷意有所指地看了元大君一眼,说道:“据说不久后元氏就要举办宴会,我们倒是很期待,大君会给我们一场怎样别开生面的晚宴!”
唐氏大君淡淡笑道:“元氏请了这么一个耳聪目明的形象顾问,想必不会失礼于人的。”
元大君像是听不懂阴阳怪气一样,满脸热情地说:“是啊!你们可一定要到!带上唐小姐啊,我们这儿有蜡染折扇可以送她!保真!”
这话听得唐家父子脸色发青,却不得不保持笑容,和元大君客气道别。
梅子规跟着元大君坐上回家的汽车。
在路上,梅子规还一脸认真地问元大君:“真的需要准备正品蜡染折扇作为礼品么?”
“当然不!”元大君摇头,“那么贵!送她?我傻呀?”
梅子规淡淡一笑,微微摇头:“那您对宴会有什么设想吗?经过今天的事情,怕这个宴会会相当引人注意,任何细节的出错都会被对礼仪颇有研究的唐家所放大。”
元大君却一脸无所谓:“随便他们。”
他把手摊在后座的靠背上:“我以为这一晚上下来,你已经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什么?”梅子规问。
元大君道:“不是我不守礼节,是他们不讲道理。”
梅子规闻言只是缓缓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元大君又道:“也罢,我的战场也不在这个上面。”
梅子规定定看着元大君。
只见元大君目光颇为锐利,笑道:“等我把元氏老总的位置坐稳了,就不会再有人哔哔赖赖我左手拿杯子还是右手拿筷子了。”
尽管梅子规担任形象顾问,却也不得不承认元大君说的是真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元大君这个大君的位子还没坐稳,也尚未得到同城显贵们的认可。因此,接下来他们要主持的宴会也是颇有意义的。
梅子规便对元大君道:“那晚宴的主题想好了么?要招待他们吃什么餐点?”
元大君笑着对梅子规道:“吃什么?让他们吃瘪,你觉得如何?”
梅子规说:“我是形象顾问,更是您的礼仪指导,出于职业素养,如果你这么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建议您优雅体面地让他们吃瘪。”
元大君眼前一亮:“哦?具体说说。”

元氏一直是龙头,庄园自然也气派不凡。
元氏庄园位于城郊山水环绕的宜人地带,占地广阔,宛如一片绿色的世外桃源。
一条人工穿凿的河流贯穿庄园,水流清澈见底,微风吹拂着水面,泛起涟涟波纹。溪边繁花似锦,绽放绚丽色彩,满散馥郁芬芳。
受邀而来的宾客们漫步在庄园内的小桥流水之间,尽情欣赏水边的风景。
这些宾客们面孔上和上次王氏庄园的晚宴颇多重叠。尽管发生了之前的不愉快,唐氏父子还是带着礼物来了,唐小姐也顶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盛装而来。
他们的到来,让现场的氛围有了些微的变化。一时间,人们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猜测着他们的态度。有些人心生好奇,希望看到一场精彩的戏码,而有些人则保持着冷静的观望,想看看这一切是否能够和解。
唐小姐自然没带李先生。上次宴会结束之后,她便与李先生绝交了,而且是绝口不提此人,怕这个男人要称为她一辈子羞于启齿的黑历史了。
只是现在,她打起精神保持笑容与周围的人交谈,极力展现出高贵与自信。
旁人大多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唐小姐自如地交谈着。
当然,也有爱拱火的的人故意揶揄道:“怎么不见李先生?”
或有与她不睦的年轻女士手摇折扇,掩面说:“多亏唐小姐的介绍,我才关注到唐州的蜡染折扇,好不容易入了一把。”
唐小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心理素质好的人,现在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心里直骂梅子规这个杀千刀的把她脸皮都撕下来了。
然而,唐小姐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外表,强迫自己保持笑容,否则就真的要沦为珍珠岛名媛圈的笑柄了。
张小姐是唐小姐的朋友,便替她转移话题,说:“这里就是晚宴的场地了?好像有点简陋。”
众人看这绿油油的草地,也都纷纷点头,觉得确实是朴素得过分。
唐小姐一笑,趁机批判道:“元氏也是没人了,新上任的大君连宴会都不懂举办,真叫人看不下去。”
她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有人轻声嘀咕道:“确实,元氏以前的宴会可是相当盛大。”
言谈中,自然也不乏对这位临时上任的新大君的质疑:“不是这儿长大的,到底是差了点意思。”
与其说他们议论的是元氏宴会,不如说他们议论的是元氏大君。
要是老大君在这儿,这些小辈只有低头问好的份儿,哪里敢这样口舌生非?
现在他们都自感和新大君是一个年纪的,都是差不多的人,更有些觉得新大君出身粗野,还不如自己,才有种种轻视的表现。
其实,要说这个场地布置得简陋,也不尽然——准确来说,应当是“原生态”一些,但却也不乏精致感。
这是在溪边开阔地上布置了篝火地毯。
夜幕降临时,篝火在黑暗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散发出温暖的热量。篝火周围摆放着舒适的坐垫和绒毯,供宾客们休憩和交谈。虽然豪华不足,却也温馨有余。
元大君出现时,只穿白色衬衫和灰色休闲裤,看起来非常随意。他依旧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也没有用任何发型产品,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朴素,却很显挺拔英俊。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到他身上。
元淑君也出席了这场活动,只见她身穿一套高贵的长裙,裙子选用上乘丝绸,轻盈飘逸。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衬托出她优美的曲线和婀娜的身姿。
在草地上,她的长裙摆动得轻盈而优雅,似春天绽放的第一朵花,触动无数人的目光。
自然,也有人感叹:可惜她当了太多年大小姐,父亲一走,就立不起来,不能自己当家主,找了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说是自己儿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也有人轻声道:“不如嫁一个有本事的男人,让他当赘婿好过。总比便宜一个野种好吧!”
“赘婿你也敢想?男人是养不驯的。”
“别的也就算了,就元淑君这个性子,根本没法对付。”
这元淑君确实天生丽质,元大君也遗传了她的好皮相,才如此俊俏。
只是元淑君从小娇养,从商也不太懂,老大君手把手教她,也教不出来。
老大君一直是家族中的商业翘楚。他希望能将自己的知识和智慧传授给元淑君,原本也不求她能有所建树,只盼她能当个守成之主。然而,尽管元淑君努力学习,却始终难以符合父亲的寄望。
这并不是因为元淑君缺乏智慧或努力,而是因为她的兴趣和天赋更倾向于绘画。在年仅十三岁的时候,她的绘画才华就广受认可,获得了多个海内外奖项。随后,元淑君的作品开始在多地的艺术展览和画廊中展出。如今的她已是一名蜚声国际的艺术家。
但艺术不能为她守住家业。
前些年,老大君突发器官衰竭,情况危殆。
眼看着,元淑君的侄子便要继任大君,成为新一代的元氏掌门人。
谁想到,一直未婚的元淑君却突然带来一个来自外地的小伙子,说那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
有人怀疑,元淑君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才凭空冒出这么一大的一个儿子。否则,她自己立不起来,就只能把大君之位过渡给侄子。
这侄子一家和元淑君素来尴尬,要是侄子当了大君,她恐怕很难维持如今的体面。
侄子对于元淑君带来的儿子的突然出现感到愤怒和挫败。作为家族内的合法继承人,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也在家族企业中当了多年高管。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合适继承家族产业的人选。然而,与这来历不明的野小子相比,他竟然失败了。
老大君临终前立下遗嘱把家业传给这位野小子。
新任大君在集团内部站稳了脚跟,但在外头还并未受到普遍的认可。
元淑君对此颇为在意,她希望这次晚宴能让元大君展示更佳的形象,获得更多的认可。
对此,元大君认为:母亲仍是一个天真的千金小姐。
像金大君或王大君便不会跟元淑君一个想法。
她们不会认为元大君是因为不懂礼数才不被接纳,更不会把功夫花在衣服打扮、讨好他人之上。
不过,如果母亲是金大君或王大君那样的女人,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家了。
金氏大君今天也是穿得一派干练自信。只见她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裤装,一条银灰色真丝围巾点缀颈间,增添了几分高贵和优雅。
没有人会质疑她怎么不穿修身长裙、怎么不配细巧高跟?
因为她是备受认可的大君。
众人围坐篝火旁,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篝火熊熊燃烧,但众人却饥肠辘辘,都在等待上菜。
然而,礼仪让他们不敢发问。他们努力保持镇定,相互交流着眼神,温和谈笑,试图通过分散注意力来缓解腹中的饥饿感。
盘子和餐具已经准备好,整齐地摆放在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但上面却空空如也,似和嘉宾们一起苦苦等待着食物的降临。
因之前结下的梁子,唐氏少爷第一个开声质疑,皮笑肉不笑着说:“篝火虽好,但总不能充饥啊。”
唐小姐也跟着笑道:“会不会是元氏大君第一次筹备这样的宴会,准备不充分,后厨还没准备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好意思催他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元大君爽朗一笑,似乎根本听不明白任何阴阳怪气。他耸耸肩,对梅子规道,“开席吧。”
这时候,空气中已飘荡起似有若无的食物香气,众人闻到,不禁越发饥饿,但仍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稀罕食物——这才是贵族风度。
金氏大君嗅了嗅空气中食物的香气,饶有兴味问道:“看起来,今晚的宴会十分别开生面啊。不知道主菜是什么?”
元大君笑着宣布:“今晚我们吃馕!”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十分震惊,因为这可是他成为大君后第一个主持的晚宴,如此隆重的场合,居然是要用馕招待贵宾?
梅子规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大家好,请注意,今天我们的主食是馕。虽然这是一种在珍珠岛不常见的食材,但是相信大家会像享用任何一道美食一样,品尝出它的独特风味。”
梅子规的话并没有让大家的惊愕减少,反而更加强烈了。
唐小姐立即抬高声音问道:“馕?这个东西能当正餐吗?”
她身边的闺蜜张小姐负责帮腔:“恕我直言,这种食材似乎配不上贵府的档次。”
“谁说馕没有档次?”元大君笑着问道。
大家顿时都看向他,却见他微笑着说:“这可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食。而且,做馕也需要技艺和工序,一块好的馕,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他的话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在场的人眉头一皱,似乎真的有点被说服了。
元大君拍拍掌,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的服务生便鱼贯而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镶金边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圆形的铜盘。盘子中央,是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大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原本是很普通的馕,却因为服务生的打扮动作而搞得充满仪式感。
大家静静地看着燕尾服帅哥拿金盘子端大馕的画面,一瞬间还真觉得挺有档次。
在梅子规的安排下,一个身穿异域风情服饰的女子走上前来。
众人看着这个女子,非常疑惑。
梅子规解释道:“这位女士叫做艾米丽,是一位专业的文化推广大使。我们邀请她参加这次活动,是希望她能为我们的宾客们带来一些独特的文化体验。”——其实她是网上找的一天二百块管饭的群演。
只见群演美女非常敬业地一笑,熟练地背诵起梅子规给她的台词:“各位宾客,这是一款名为‘拜仁王’的馕,由名厨亲手烤制而成,使用的是来自西伯利亚的红薯、天山特产的山药、蒙古的新鲜乳酪、还有云南的野生蘑菇……每样食材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搭配,整个制作过程需要耗时五个小时,才能将味道调制到最佳状态……”
宾客们听了梅子规和艾米丽的介绍,倒是谁也不好意思再嫌馕不上档次了,有些宾客甚至十分好奇,跃跃欲试。
梅子规让侍者先把一块馕放到唐氏兄妹跟前,道:“刚刚唐氏少爷最先表示对美食的期待,那就让您先试吃吧。”
唐少爷心里不悦,但也不能拒绝,便笑了一下,拿起刀叉,试图用传统的西餐方式切馕。然而,他很快发现刀叉在馕上滑动无力,根本无法切割。
众人看着唐少爷的困窘,眼中唇边都不禁掀起一阵笑意。
唐少爷也顿感尴尬。
就在这时,元大君看着他的动作,笑道:“唐少爷,看来你对用餐礼仪不够了解啊,这样切割馕可是失礼的。”
唐氏少爷还是破天荒第一回被人指责不懂用餐礼仪,而且指责他的人居然还是元大君,他简直要气死,但还得保持笑容。
元大君便拿起馕,先撕了一半,然后夹起馕皮,把肉馅放在里面,再配以青椒和洋葱丝,一口咬下去。这时候,梅子规适时解释道:“食用馕其实是有技巧的,最好是用手来撕,这样可以保证馕的口感和香气。”
宾客们也纷纷跟着元大君学着用手撕馕。虽然刚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很快就都掌握了技巧,吃得津津有味。
宾客们吃馕的样子各不相同——有些人很自然地用手撕着吃,似乎完全没有拘束感,享受着这一刻;但也有些人显然放不下架子——比如唐小姐,她坚持拿起刀叉切馕,摆弄了几下刀叉,却很难切成一口合适的大小,便故意抿了一口,然后嘲笑道:“这个吃起来也太柴了,又不方便,倒不成样子。”她的话引起了几个朋友的赞同:“确实啊,这玩意儿对淑女实在不友好。”
元大君却说:“你为什么不尊重别人的文化?”
唐小姐愣住了。
梅子规朝艾米丽使了个眼色,艾米丽立即会意,上前严肃地说:“食用馕的餐饮文化源远流长,不同的饮食文化代表着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背景。馕文化虽然不是主流餐饮文化,但馕也是我们传统的美食之一,拥有着独特的魅力。请您尊重我们的文化,不要轻易地妄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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