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 by花卷不投降

作者:花卷不投降  录入:09-05

围绕在他身边的杀人魔咒阴霾散去,却没有让他得到善待,反而是那些学生们不再心怀忌惮,开始肆无忌惮宣泄心中因恐惧而产生的恶意。
魏晚当然也遭遇了教室所有座位都被占的“特殊待遇”,不过他也没有坐那个小桌位,而是一直无辜地站在教室门边上,等到讲师进来,问他怎么不坐下,他再说找不着座位。
讲师都知道他是那个家里捐了一栋楼的小少爷,而且就算没捐,讲师也会帮这个忙,很自然地指了指近处被占掉的那个座位:“你坐那儿吧。”
“老师。”旁边的同学立刻急了,赶紧争辩,“老师,这儿有人了。”
“那都上课了这个同学还没来是要旷课吗?”讲师问,“给我看看他叫什么名字,我要扣他平时成绩。”
试图阻拦魏晚的学生:“……”
所以宿月、苍咫、魏晚他们三个虽然都被针对,但也都挺顺利地解决了问题,到了晚上,则去参加社团活动。
请仙社团的环境一如既往的阴间,甚至让人感觉那位社长在连着死了两人之后兴致变得非常高涨。这次活动开始之前,一反常态地说了一大段开场白。
不过玩家们的精神状况看上去并不那么好,虽然说稍微高涨了一点,但大部分人还是一脸的暴躁。可能是死亡倒计时的压力依然笼罩在头上。
于是宿月也没有给他们分享自己昨晚被追杀的情报。
十几个玩家,并不都友善,他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这些玩家里,和宿月关系比较好的也就是第一天被他劝着,没有参加请笔仙的大姐头和黑框眼镜,还有他们同宿舍楼的那个玩家。
其他人对宿月则都是比较疏离甚至有点敌视的态度。因为第一天他们都参加了请笔仙,也都做了噩梦,他们认为这是被笔仙诅咒了。
“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大姐头问宿月。
“没。”宿月说,“怎么?”
“我也没有,咱们运气真挺好的,他们还是做噩梦了。”大姐头说,“他们梦到那个已经死掉的人复活了,提着斧头要砍人。”
大姐头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你说要是每天晚上梦到这种东西,不得神经衰弱么。”
宿月:“……”
宿月心想我确实是没梦到,但我就是那个被砍的人,朋友。

今天的请仙社团社长亢奋非常,一进教室,就热情地和玩家问好。
然后欢快地挥着手,笑出一口白牙:“同学们,今天咱们继续来请笔仙吧!”
仔细看来,社长的脸色和前几天比,没有那么苍白了,甚至两颊开始泛出红润的血色,身形也没有之前那么干瘦。
就好像飞快地汲取了什么养分。
宿月发现了这一点,其他人当然也发现了。
大家都不是菜鸟,立刻意识到社长对“请笔仙”非同寻常的热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脸色一下都相当不好看。
“不请了!”人群中不知道谁率先喊道,“要请你自己请去!”
社长听见这句话,没有说什么,却咧嘴笑得更开心了,他的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地飞快旋转着,最终目光闪闪地定格在某一个玩家脸上。
“是你说的吧?”社长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参与社团活动呢?”
被盯住的那个玩家只是几千分水平的玩家里很普通的一位,50%死亡率的游戏对于他来说就是生死未卜。
突然被NPC盯住,他都快要吓得炸毛了,嘴唇哆嗦着卡了半天壳,最后居然蹦出来一句:“因为我……我肚子痛!我不舒服!没有办法向笔仙大人展示出足够的诚意!”
众人:“……”
这是什么从初中体测用到现在的典中典借口啊。
蜡烛光晕映照着社长的脸,如同恐怖游戏里最常见的场景,火焰阴影在他脸上扭曲变形,如同诡谲变形的鬼爪。
社长定定地看着那个玩家,玩家咬着嘴唇尽量不要让自己慌乱得太明显,但是手一直在发抖,脸色比纸都要苍白。
“我,我其实……”
就在玩家刚要认怂改口,说参加请笔仙活动也可以时,社长忽然又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的白牙:“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参加了吧,你说的没错,笔仙大人也更希望由身体健康且虔诚的人类来为它供奉。”
那个玩家张口结舌地看着社长,意外的惊喜让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心有余悸的情绪随后席卷而上,他腿一软,“咕咚”坐回了座位上。
这个玩家请假成功之后,别人也争先恐后地开始请假。
“社长,我头痛!”
“我胃不舒服!”
“我鼻子痒痒!”
“我头发多掉了一根!”
社长竟然真就面带着微笑一一准假,别管这理由有多么离谱。
不过在十三个玩家都已经请假成功之后,他忽然收敛起了满脸的假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多人都请假吗?那可不行,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数要是太少,出勤率不够,我作为社长要挨批的。”
他伸着手指点了下人数:“一、二、三、四……这样吧,他们请假就请假了,你们剩下这些人的假我就不准了,从你们里面选一半人出来,参加这次的请笔仙活动,也算是帮我交个差,怎么样?”
一下子没人说话了。
有轻微的脚步声挪动。
以正中的那张用来放置命盘的课桌为界限,玩家肉眼可见地分成了左右两边,宛如一条大江分向两边泾渭分明的支流。
左边是成功“请假”,被社长首肯不用参加请仙活动的玩家。
右边是因为提的太晚,没能“请假”成功的玩家。
猜疑和满怀敌意的目光交错,围绕着课桌的一排蜡烛顶端,烛火闪动,映出有些人眼底黑色的火焰。
“这不公平!”右边的玩家里突然有人说道。
社长面带微笑地转过脸,他转脸的时候脖子没有动,只是头颅在脖子上硬生生转了个180度,但是这么恐怖的画面在这种时候都不是重点了。
社长问说话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公平?”
“当然是不公平的!”说话的人眼看也藏不住了,干脆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他们根本不是真的不舒服!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能说是不舒服吗?那真的不舒服的人要怎么样请假?”
“那请你告诉我,谁的请假理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社长微笑着问道。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陷阱。
这个玩家如果点名了,毫无疑问就是和以那个理由成功请假的玩家结下了仇,玩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很差劲。
可是如果不点名,那就有一半的概率要被选去请笔仙,或者说“供奉”笔仙。
供奉这个词儿一出来,就该知道不可能有好事。
这玩家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一指左边的玩家里那个中学生模样的,这个玩家一直比较跳,在大伙儿眼里都挺惹眼:“他说自己头发多掉了一根,这也能叫理由?”
“这怎么不能叫理由?”中学生振振有词地反驳,“我身体就是不舒服啊?”
他说到一半突然决定不陷在这个逻辑里,反问:“怎么,你自己没请到假就来指责请到假的人?为什么不怪自己没本事?手慢嘴笨怪谁?”
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手慢嘴笨,除了宿月、苍咫和魏晚,所有人都在举手请假。只是社长没有看他们这边。
这个中学生捡了便宜还要骂没捡着便宜的,那玩家一开始有点儿心虚,现在火气也上来了,怒道:“你他妈觉得自己挺牛了是吧?”
“比你牛一点吧。”中学生说道,“反正我请到假了。”
这话就戳到了那个玩家的痛脚,他大骂了一句霍然起身,冲过去就要掐中学生的脖子,他本来就是在生存游戏里挣扎求生的玩家,对“动手”这件事情的心理负担比普通人轻很多。
身后其他没能逃离请笔仙的玩家也跟着站起来,另外那边也立刻起身准备自卫,眼看场面就要变成混战。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讲台上,宿月冷着脸,拎着一支教鞭,好像在所有学生都调皮捣蛋时强行维持秩序的班主任。
“别争了,请笔仙不是四个人就够么?”
宿月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苍咫,然后指了下魏晚,最后看向社长,“我们三个,再加上个你,正好四个,就这样吧。”
本来宿月作为矜持高傲的上神,是不想在这种场合说话的。
主要是他觉得如果还要大声说话夺得现场所有人的注意,有点太没面子,但是眼看这场面越来越失控,再吵下去恐怕要出事。
宿月一方面是个爱人类的神明,另一方面,他感觉这个社长是故意把局面闹成这样,想要看着大家打起来。

第87章 闹鬼高校(21)
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有一个人出来镇场子就会好很多。宿月的提议顿时让大伙儿都看到逃过一劫的希望。
短暂的安静之后,最先被点名的玩家第一个举手:“我赞成!”
“我赞成!”
“我也赞成!”
一时间在他们眼里宿月好像成了救世主。
但这可不是社长想看到的画面。
“这样不可以哦,人数不够。”社长说道。
语气很冷淡,脸色也又恢复了苍白。
明显,宿月的挺身而出让他很是不悦。
“怎么不够了?不是四个人就能参加吗?还是说他们四个不是四个人?”中学生第一个质问道。
这个中学生玩家叫唐礼,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很主动,他年纪确实很轻,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在游戏和生活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正因为这样整个人身上骄傲的劲儿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大概是那种一旦发现矛头没有对着自己,就立刻会不遗余力出风头的类型。
一句所有人都能想到的话,他一定会第一个说出来,而且用着一种倨傲的,好像其他所有没说出来的人都是傻x般的语气。
“不是这样。”社长慢条斯理地说着,头颅在脖子上突然又毫无预兆地转了180度,视线飞快地钉在中学生脸上,抿成一条线的嘴巴倏地扬起一个微笑。
“因为我不想自己参加,那就由你来代替我吧。”
“我不——”中学生的脸色惨变,他噌地跳了起来,尖声喊道,“你凭什么要我来代替你?这里这么多人,你有什么理由选我?我刚才说了我身体——”
他话都没说完,社长突地以远超出自己平时行动速度的敏捷动了起来,身形一闪之间,已经出现在中学生面前。
社长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小刀,还有那个用来结成血契的砚台。
中学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刀已经“嗤”地从他手上划过,细如利刃的血线瞬间从伤口渗出,滴入砚台。
这是结成血契的标志,宣告这滴血的主人愿意参与请笔仙活动。
社长脸上又露出温和的微笑,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谢谢你愿意参加。”
中学生脸色灰败,完全没想到社长还能强行拉着人请笔仙,这下好了,这次的请仙逃不掉。
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刚才的神气劲儿也全没了。
社长又看了看魏晚,“这个太弱了,病秧子一个,笔仙大人未必会喜欢。”
魏晚:???
“再找一个人。”社长的头又缓缓地转回来。
社长这样脑袋转来转去的,其实像一台坏掉的机械,有点搞笑,不过,阴风吹着,森森的火苗摇晃着,投屏的大幕上还映着鬼脸,站在这间教室里,确实是不管谁都没办法产生任何“搞笑”的心情。
所有的人都在往后退,不过社长好像一早就找好了目标,他迅速地看向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玩家,冲他招了招手:“就你吧。”
那个玩家看到中学生挣扎也没用,这会儿也泄气了,认命地走过去结了血契,社长把无关众人赶出了教室,准备开始新一次的请笔仙活动。
魏晚在教室里留到了最后,直到社长去关门。
“你还呆在这儿干嘛?”社长问。
“我想和你们一起请笔仙。”魏晚说,“可以吗?”
按理说不管谁要请笔仙,社长都会欣然答应,不过这次他看了一眼魏晚,摆了摆手,“算了吧,你不适合请笔仙,你太弱了。”
魏晚还想争辩点什么,已经被社长半推半赶地推出了教室。
教室门关上,灯暗下来。
没有风,窗帘却在飘动。
宿月、苍咫、另外两个玩家连同社长一起,围成一圈站在请笔仙的桌子前。
四天的游戏时长里,这是第三次请笔仙,之前的两次请仙过后都发生了杀人事件,不知道这次结果会是如何。
所有人在命盘前面站定。
社长拿出请仙用的毛笔。
实际上宿月有种很明确的感觉,不论是沾墨用的砚台,还是请仙用的毛笔,都多了几分浓郁的血色。
那点血色被隐藏在漆黑的砚台或是深棕的笔杆之下,很难用肉眼察觉出来,但是一靠近就能感觉到浓重的煞气。
实际上宿月也了解过一些和笔仙相关的知识,因为他很喜欢人类嘛,人类的怪谈他也爱看一看的,主要想知道人类是怎么想他们神明的,当然,人类的幻想和实际情况差异很大。
不过宿月之前看过的那些人类的笔仙故事里,请笔仙的孩子们念诵的都是一些在他看来很幼稚的咒语。
可是在这个名为“闹鬼高校”的游戏里,社长念诵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完全区别于人类语言体系的声音,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甚至没办法发出来,发声时社长的神情很僵硬,仿佛伸直了脖子吐信的蛇。
声音如同呼啸的风,或者是某种没法形容的大自然的恐怖声音,交杂在蜡烛摇晃的火焰和命盘浓厚的墨迹里面。
随着那种诡异的声音,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急。
已经参加过一次请笔仙活动的宿月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成功地“请”到了笔仙。
气温突然降下来。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却像呆在失控的空调房,冷气从骨头里直往外冒。
好像有块黑布遮住了光,稀疏的月光和星影都被隔绝在外,蜡烛在幕布一样的黑暗中摇曳。
宿月觉得今天的笔仙好像比上一次的更凶。
不管是那种阴郁的气息还是此刻教室里四溢的煞气,都让他明确感受到这一点。
毛笔在四个参与者的手里晃动,宿月和苍咫的手很稳,中学生有点抖,另外那个玩家已经抖的不成样子,完全是因为害怕松开手会出现更糟糕的事他才能站得住。
社长最先松手,接着,所有人一个个松开手。
桌子上毛笔凌空悬停,不需要任何助力也能够笔直地竖立在命盘之上。
笔杆在宣纸上映出长长的黑影,仔细看来,那黑影似乎不只是一支毛笔的形状,又似乎伴随着烛火在隐约地跳动。
“笔仙大人降临了。”社长说道,“有什么请求,尽管向笔仙大人提吧。”
中学生抿了抿嘴,正准备请求笔仙不要再让他做噩梦,或者干脆要求笔仙去刀别人,宿月突然轻轻地敲了下桌子。
“别。”
中学生愣了愣,看向宿月。
社长也立刻看了过来。
宿月指节轻叩桌面的响声非常的不明显,但社长的表情很愤怒,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打搅了。
“同学,请你严肃对待请笔仙的仪式。”社长说道,“再这样擅自扰乱秩序,可能会激怒笔仙大人。”
宿月没理他,对中学生说:“不要向笔仙许愿。”
中学生其实不服宿月,甚至有点敌视他,但这一刻在光影错落之下,宿月静静地看着他,模样带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他居然一瞬间就顺从了。
中学生结巴着问:“为,为什么?”
“还记得你之前的愿望吗?”宿月说。
中学生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前天晚上,他确实许了个愿望。
他记得很清楚,也记得提问那一瞬间阴风蚀骨的恐怖。
他问笔仙。
-【你能带我们去找金翅雀吗?】
笔仙的回答是:
-【好】
那时候魏晚还生气了,吼中学生说你疯了吗?笔仙是不会用正常的方式实现愿望的。
当时中学生嗤之以鼻,那愿望实际上完全——
中学生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想起,笔仙确实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有人死了。
在死亡现场,他们发现了那只消失的金翅雀。
“救命!有鬼!”在场的另外一个玩家突然尖叫起来。

就在那个玩家尖叫时,悬停在命盘正中的毛笔自己开始行动。
既没有人在操控它,也没有人向它提问,但它就是开始移动。
像是笔仙自顾自做的决定。
命盘上按照奇门八卦的方位,写了很多单字,这些单字是用来让笔仙选出问题的答案,因为都请笔仙了,如果还要麻烦笔仙大人自己写字那就太冒犯了。
这些字密密麻麻地排布在命盘上,有些同样的答案还用繁体和异体都写了,据说在不同的方位同样的答案也有差别。
毛笔吸满墨汁,重重地在这些代表不吉的答案上画下一个又一个叉,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它。
阴风阵阵,命盘上的标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笔杆的阴影倒映在每个人的眼里,中学生和另外那个玩家都想要后退,脚却像被钉死在地面上一样,动也动不了。那个玩家只能死死地闭上眼睛,因为反正他也阻止不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毛笔最后在一个“死”字上重重画下一个叉,“啪”地一声,终于像是支普通毛笔一样,失去了所有外力的支持,横倒在了宣纸上。
倒下时笔杆像指南针一样,左右晃动了两下,笔尖缓慢转向宿月的方向。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随便地转了一下笔,所以它就在桌面上转了一圈一样,但就在笔尖指向宿月即将停止的时候,旁边的苍咫拨了宿月肩膀一把。
按理说宿月不会被苍咫这么一碰就拨开,他毕竟是神,苍咫的实力也就他的一半左右。
不过他没防备,因为眼下的状况也因为身边的是苍咫,所以被拨得很轻易地后退了半步,苍咫就挡在了他前面。
毛笔的笔尖也就不偏不倚地指在了苍咫面前。
所有的烛火在那个瞬间剧烈地摇晃,那支毛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使命一般,笔杆从正中断裂。
宿月看着笔杆上骤然出现的裂纹,瞳孔骤缩。
烛火发出爆响,倏然间全部熄灭。
熄灭前的最后一瞬,可以清楚看见,命盘上毛笔画出的所有“X”连在一起,成了一个扭曲变形的笑脸。
世界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里宿月听见沉重的,压抑着极度恐惧的呼吸声。那应该是另外两个玩家的声音。
至于视线里最清晰的,就是苍咫挡在他前面的身形。
宿月抿了抿嘴。
“笔仙大人!”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请仙社团的社长,他看着那支断裂的毛笔,神情极为震惊,震惊里又带着似乎是期待的狂喜。
“笔仙大人?”社长喊道,“您还在这里吗?”
喊了几句之后他似乎意识到语言不通,又切换成了那种稀奇古怪的鬼话。
教室里阴风阵阵,毛笔断裂之后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一点,极度的漆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盘桓不去,只是不管社长怎样呼唤,笔仙都没有回应,他尝试了好一会儿,只得悻悻地又点起蜡烛。
按照规矩,就算是请笔仙的仪式被中断,也要恭恭敬敬地请笔仙离开。
否则,笔仙会一直滞留在请仙人的身边。
说起来也挺怪,要宿月说,看这个社长的样子他是巴不得笔仙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但是请仙的仪式他还是照做了,可能是出于对笔仙的尊敬。
恭恭敬敬地把笔仙请走后,社长打开灯,灯光下另外两个玩家的面色惨白,中学生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另外那个玩家无措地看着宿月,抓着他袖子问他:“你看见了吗?你刚才看见了吗?”
“什么?”宿月反问。
“蜡烛灭掉的那时候。”那个玩家声音发颤,“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从那根笔上挣脱出来了。”
“我没看见。”宿月淡定地说,“你应该是看错了。”
“我真的看见了!”那个玩家着急道,“会不会是笔仙?”
宿月还没说话,社长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笔仙大人不在这里!我们已经把笔仙大人送走了,怎么,你还想再把笔仙大人请回来?”
那玩家顿时不敢说话了,社长还余怒未消地在屋里踱步,“就算想请现在也请不回来啊,笔都断了,下次社团活动之前还得再找一支好笔……”
实际上宿月知道,那个玩家说的没错。
就在毛笔断裂,蜡烛火苗熄灭的瞬间,宿月清楚地看见一道黑气,从笔杆中激射而出,径直冲向挡在他前面的苍咫的脸。
如果被那东西上了苍咫的身,可能就是笔仙“附体”的一系列故事,游戏的剧情发展要进入下一个阶段。
不过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宿月条件反射地攥了一把苍咫的胳膊,护体的神力藉由触碰传递到苍咫身上。
虽然宿月上神和游戏里的笔仙不是一个体系,但是就游戏而言,宿月的神力基本相当于能在休息区商店购买到的最强力的净化药水,可以净化掉任何负面效果。
包括这个游戏里笔仙附体的邪力。
黑气触碰到苍咫之前就先撞上宿月传递过去的神力,宿月甚至感觉到黑气一头撞上他指尖时“duang”的一阵震颤,接着好像是被撞懵了,无力地嘤了两声就跑路了。
因此社长试图在教室里和笔仙沟通才会失败。
毕竟笔仙被撞懵了,吓跑了啊。
如果这次宿月保护的是其他人,这时候耳钉铁定在上蹿下跳地出警。
不过苍咫是宿月的人偶,所以宿月就算用神力保护他,也不会被判定成是“有暴露自己神明身份的危险”,宿月这才逃过被监事z,也就是前男友教训的悲惨情况。
也未必就是前男友呢,进这个游戏之前,主神不是还说了的吗,“最近有急事,可能会找人代班”。
宿月仔细品这句话,感觉这就好像人类世界面试之后的“如果有后续会通知你”一样,属于是标准的话术。
不太重要。
琢磨主神本身就是不该有的行为。
教室里,社长因为没有召唤到笔仙整个人都颓了,虽然他努力在掩饰但是每个人都看得清楚这一点,他潦草地把命盘、蜡烛那些都收了,还对着投影屏上PPT里那个晃动的女鬼脸尖叫了一声“看什么看!”,挥挥手让宿月他们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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