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的路程半小时就到了,候机室已经很拥堵,里三层外三层的滞留着很多乘客。
俞寂往里面挤了挤,一眼就看到个熟人,是跟他同期进傅氏集团的实习生。
他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着急地问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俞主管?”
那实习生看到俞寂很惊讶,但还是如实把情况告诉他——
“集团给实习生包机出国,结果临起飞时飞机头等舱的警报器突然就响了起来,驻机场的警察想进去排查,说是歹徒挟持了人质。”
“人质?”
俞寂急得心脏砰砰乱跳,还想跟那实习生再问仔细点,这时候肩膀忽然被揽住了。
他无措地回头,是傅朝闻,俞寂脑里绷紧的弦一下就彻底松下来,伸手搂傅朝闻脖子:“老公......”
傅朝闻用力回抱住俞寂:“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
“还穿着拖鞋,给我回车上去。”
俞寂摇摇头,抓紧了傅朝闻的手臂。傅朝闻摸着俞寂的脑袋无奈地说道:“机场到处是警察,就算抓着傅玄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害怕......”
看着俞寂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朝闻半点办法都没有,便仔细给他系好大衣的纽扣:“别乱跑,乖乖跟着我。”
旁边的实习生都看呆了,他觉得歹徒劫持人质这事儿,还没有嫂嫂变成老婆来得劲爆!
齐司封挤到傅朝闻身边儿,低声耳语道:“是这次旅学活动的负责人把傅玄安排进包机头等舱的,想借着这机会出国。”
“飞机临起飞的时候,头等舱有人摁响了火灾报警器,负责人怕暴露没让空姐进去检查,结果把警察给招来了。”
傅朝闻道:“人质是怎么回事儿?”
齐司封看了看俞寂,犹豫道:“警察嘴里那所谓的人质是被傅玄开始就带进头等舱的,好像是报社那个姓梁的编辑。”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挡不住俞寂挨得近:“梁漱?齐哥你说的是梁漱吗?!”
见齐司封沉着脸色,俞寂从头到脚发寒,他都快一周多没有联系到梁漱,以为他出差,但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跟傅玄有关系呢?
傅朝闻搂紧俞寂安抚道:“老婆,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以后等梁漱亲自跟你说好吗。”
俞寂都快哭了,傅玄是杀过人的亡命徒,他不敢想象梁漱被他劫持会怎样......
第108章 你会等我出来吗
头等舱隔音效果好,把外面的吵嚷纷杂都隔绝起来,窗户的帘子也紧紧拉着。
不透一丝缝隙的头等舱内宛如黑夜,半小时前摁响火灾警报故意暴露傅玄位置的梁漱,就那么静默地坐着。
傅玄的脸色晦暗不明,伏在梁漱的膝头,隐隐叹息:“梁哥,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
“跟你来软的你不吃那套,要是真来硬的我又舍不得,你还总是在背后捅我刀子。”
“刀刀见血不留余地,一次又一次把我逼到绝境,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别的路可走了。”
傅玄伸手把窗户帘子挑开到缝隙,外面武警特警都已经就位,前面的位置还有狙击手,这种情况就是插翅也难逃。
他转过脸来,轻轻靠在梁漱的肩头,完全没有穷途末路的绝望感。
就像是寻常早晨起床后,把爱人拥在怀里在说着缠绵情话:“梁哥,你爱我吗?”
梁漱垂着眼不说话。
傅玄抬手摸了摸他阴翳的眼睛:“你就说句话吧梁哥,你爱没爱过我,给我一句话。”
梁漱依然无动于衷。
问了好几遍梁漱都没答应,傅玄终于惨笑着坐到身侧,他从口袋里拿出个透明的盒子。
那盒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塑料材质,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装着两颗很小的白色的药片。
“这两颗药是我五年前出国的时候买的氰.化钠和氰.化.钾的混合物,放多久都不会过期,以备不时之需我常年随身带着。”
“但遇见梁哥以后我本来都想扔了,幸亏当时没扔,看来今天终于给自己派上用场。”
氰.钠和氰化.钾的混合物,俗称安乐死,甚至半颗就能要命。
这时梁漱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盯着那小巧的透明塑料盒,看着傅玄把安乐死药拿出来。
“我还想留着我这条烂命,带你离开这里去浪漫的法国,去开始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我是不是有点太理想主义......”
“理想到都忘了你并不喜欢我,也不想跟我离开京城,你在这里有事业有亲人有朋友,底子干干净净的,手上也没沾过谁的血......”
“但是如果没有你在身边陪着,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我自己出国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傅玄握了握梁漱的手:“你刚摁响警铃惹那些警察来,和我吃药自杀的结果是同样的,傅朝闻不会放过我,警察也不会放过我的。”
“梁哥,连你都想着要我死,那我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傅玄仰头就把安乐死药片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吞咽,就见梁漱猛然抬脚朝他踹过来,喉间一哽药片被呛咳出来。
梁漱像疯了似的,把傅玄扑倒在地,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连打带骂:“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我的生活本来可以很平静,他妈的正常谈恋爱娶老婆生孩子,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看你他妈干得这些混蛋事儿,你这个贱人!”
“我他妈就是傻.逼,一次又一次地觉得你这疯子还有良心,老子选择相信你,你呢,你问问自己他妈的还有良心吗?!都他妈被狗吃了!”
梁漱骂着骂着红了眼,丝毫没收着力道拳拳到肉,把傅玄的嘴角打得青紫得都见了血,却还没有停的意思。
傅玄闭着眼睛没躲也没挡,就躺着任梁漱揍得鼻青脸肿。
“你知道吗?!我他妈是在救你,只有认罪伏法才有机会重新开始,不然就算你出国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追回来的!”
“你脑子里他妈的装的都是什么,干那么大的事儿可能让你跑吗?!你别他妈的装死!给我起来说话!”
梁漱骑在傅玄身上拉扯着他的头发,傅玄勉强睁开眼睛,忽然弯着唇角朝梁漱笑了笑:“梁哥,你爱我吗?”
“操!傻.逼!”
正在气头的梁漱还想再揍他两拳,这时候机舱广播忽然刺刺拉拉响起来——
“里面的绑匪听着,整座机舱现在已经被警方包围,立刻把人质放出来,你还有机会,不要执迷不悟,否则后果自——自负——”
梁漱跳上飞机座椅,从傅玄随身的行李箱里掏出把匕首,上去就捅断了广播器的电路,机舱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他抹了把脸,胸膛起伏不定,“现在跟我打开机舱门出去主动自首,我帮你解释这不是绑架......”
“按规定走法律程序先保住条命,然后我把家底掏出来给你减刑......”
梁漱的话坚决而冷静,傅玄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愣,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哽咽起来。
“你会等我出来吗?”
梁漱道:“我等你。”
“多少年你都等?”
“我等,多少年我都等。”
“那你亲亲我。”
梁漱抹了把眼泪,捏住傅玄的下巴就毫不犹豫地亲下去。
唇瓣舌尖急促地纠缠在一起,掺杂着苦咸的眼泪。
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好想就这样把对方融进骨血永远不分开。
最终梁漱还是带着傅玄打开了机舱大门,不知为何,外面的乘客都被紧急疏散往外走,候机厅里的警察也是全副武装的。
俞寂没随着人流离开,他依旧站在警戒线的最前面,见梁漱狼狈现身眼泪都出来了。
齐司封低声道:“看着不像是绑架,怎么梁编辑没事,傅玄倒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俞寂点点头,也觉得不对劲儿,还没来得及细思,梁漱就开口说话了——
“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误会了。”gzh烧杯
梁漱神色戒备地挡在傅玄身前,两人十指紧紧交握:“他没有绑架我,我是自愿——”
话音未落,俞寂骤然听见砰的一声,他密切关注的方向顷刻弥漫起血雾,还没看清楚就被身侧的傅朝闻一把搂进怀里。
周遭静默了一瞬,梁漱木然回过头,看见傅玄的腹部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梁......梁哥,好疼......”
傅玄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嘴里吐着血,仰头倒了下去。
梁漱看着满地鲜血,满眼迷茫。
傅玄死了。
腹部被枪击开了那么大的血洞,甚至都没等到急救,就在梁漱的怀里吐着血彻底断气。
尸体被拉到警局进行痕迹化验,然后被推进火葬场熔化炉,晚上就变成了小半坛骨灰。
梁漱是被打过镇定剂后送到医院的,在机场他歇斯底里地扯着那开枪的狙击手质问他为什么,两三个警察都压不住。
最后来的医护人员没来得及救傅玄,只将昏倒的梁漱拉回医院。
病房外只有俞寂和傅朝闻在,半夜走廊寒风瑟瑟,傅朝闻把裹着大衣的俞寂抱在怀里:“宝贝儿冷不冷?”
俞寂垂着眼睛若有所思,没听见头顶上方傅朝闻在喊他。
还是傅朝闻俯身摸了摸俞寂的脸颊提醒,他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乖乖等着,我去买杯热牛奶。”
说罢便起身离开座椅,拐进楼梯间,他迎面撞上了傅氏集团的董事陈松。
陈松怀里抱着骨灰盒,盒上面放照片的地方是空白着的。
他伸手把骨灰盒交给傅朝闻,面无表情:“你是傅玄唯一的家人,警方托我交给你。”
傅朝闻倚着墙壁低沉道:“陈叔,你不用非得那么做,他就算被带走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
陈松道:“他制造车祸毁了你父母哥哥,只有亲眼看着他死我才心安。”
说着他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两根烟,递到傅朝闻面前。
傅朝闻道:“不抽,戒了。”
他不抽陈松也没勉强,把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吐出口浓浓的烟雾。
傅朝闻盯着陈松手里那只精致的打火机,那就是间接杀死傅玄的凶器。
在傅朝闻得到消息到达机场之前,陈松就跟警方谎称机场有炸弹,警方边迅速疏散乘客边排查危险。
他亲耳听见陈松跟警察队长说,炸弹的遥控装置被傅玄装在项链里,警方不可能拿满机场的群众做赌注。
所以梁漱带着傅玄出来时,陈松用镜面打火机悄无声息地反射着光晃了下傅玄的眼睛,他自然下意识抬手挡。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举动,使警方的狙击手判断失误,以为傅玄是摁所谓炸弹的遥控器,于是果断朝傅玄开枪......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以至于现在傅朝闻抱着傅玄的骨灰,还有些不敢置信。
傅朝闻心里又涩又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傅玄制造车祸毁了他的父亲,母亲罹患抑郁症自杀身亡,他跟傅景明中间隔着七年的误会。
甚至傅玄这罪大恶极的疯子,毁了包括叔叔婶婶在内的傅家所有人,使他们的生命终结或命运发生重大改变......
最后烧成沉甸甸的半盒灰烬,是傅玄应得的结果,傅朝闻不可怜他,却也没有心思居高临下地嘲笑他,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
罪恶的本源是追溯不清的,无非就是代代辈辈的相互亏欠,谁离开遗憾就到哪里停止。
他没作声告别了陈松,给老婆买了牛奶和自动发热的棉袜,回去时俞寂已经进了病房,看来是梁漱清醒过来了。
傅朝闻把傅玄的骨灰盒藏在角落,才推门走进病房,梁漱睁着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俞寂正在倒热水。
哗啦哗啦的倒水声,撞破了病房的宁静,梁漱嘴唇动了动,嘶哑着问俞寂——
“他救过来了吗?”
俞寂手一抖,热水洒了大半,他攥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指低低应声:“救过来了......”
梁漱灰败无光的眼珠转动着,仿佛瞬间有了些神采:“真的?”
俞寂笃定点头:“真的。”
“我能看看他吗?”
“他在警方专门进行监控的医院,出院直接开始入监服刑,短期内不允许家属探视。”
梁漱失落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不死心地问道:“我不说话,就看一眼不行吗?”
俞寂眼泪都下来了,只要迅速偏过头去佯装着到处找东西,故作轻松道:“你觉得呢,警方不允许随便探视的。”
平时撒句小谎就忍不住心虚脸红的俞寂,现在却异常冷静,仿佛外面的骨灰盒压根不存在,俞寂现在所说的才是真相。
他暗自收拾好情绪,才转身面对梁漱,扶着梁漱起来喝水,没问任何之前好奇的问题。
反倒是梁漱恢复了精神,话变得有点多:“你说那狙击手多虎,没等说话就开枪,那他妈的可是真枪,吓死爹算了。”
“还好那贱人皮糙肉厚的扛造,他这样算不算主动自首,能不能跟警察说给减刑啊?”
俞寂兑了些凉开水,摸着水温正好,便喂到梁漱嘴边:“你刚醒别说那么多话,喝水。”
梁漱吞咽了好几口,倒出嘴又问傅朝闻:“哎,傅少,他这种情况要判多久啊?”
傅朝闻配合道:“可能,无期。”
听这话梁漱惊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继续喝着杯子里的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回过神似的,脸上的神色是跟梁漱毫不相符的沉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无期徒刑的结果他能接受,跟着傅玄四处躲藏的这段时间,梁漱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是阴阳两隔的死刑。
“你吃什么东西吗,我们去买。”
梁漱想了想:“白糖拌饭吧。”
俞寂应了声,就拉着傅朝闻离开了病房,闷着头走到连廊终于得以喘口气。
傅朝闻捧着俞寂的脸擦了擦眼泪,让他拿着热牛奶暖手,自己俯下身去给俞寂穿袜子。
边低声道:“他好像不记得了。”
俞寂哽咽道:“最好一辈子别记得。”
梁漱的思绪有点混乱,完全忘了傅玄在他怀里离开的事情,把俞寂的话信以为真。
其实作为朋友,俞寂有点自责,那段时间光顾着自己跟傅朝闻的事情,没注意梁漱的感情,似乎他跟傅玄有很深很深的故事。
这些故事就全留给梁漱,或好或坏,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梁漱会凭借故事去思念傅玄,直到连故事都被遗忘......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傅玄的骨灰藏起来,藏到一个梁漱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隔壁《乖软替身他拒绝复婚》火热预收中,温柔自卑双性受疯批败类野狗攻,主角在本文后面的番外会出现哦,撒泼打滚求收藏~
第110章 我们结婚了俞寂
短暂风波过后,生活重新回到正轨,傅朝闻举家搬到装修好的湖景别墅,俞寂也回到傅氏集团上班。
俞寂为避嫌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公司尽量躲着傅朝闻,只做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再避嫌也总有偶尔碰面的时候,傅朝闻不管有没有人就牵他手,完全不在意别人。
有时会议结束也嘘寒问暖,或者厕所碰见被拉进隔间亲个透,好几次差点被同事看见。
就在俞寂想着要更谨慎点的时候,傅朝闻在私人社交平台发了两张照片。
照片还是鱼崽儿生日那天照的,第一张是暮色中三座并排的墓碑,第二张是阳光下俞寂抱着鱼崽儿回头望过来时的甜甜的笑脸。
配文是俞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是新生。”
俞寂早晨打开手机时,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吓得赶紧晃醒了睡在身侧的傅朝闻。
傅朝闻迷迷糊糊把俞寂搂进怀里,“你以后在集团不用再躲着我,这不是好事儿嘛。”
“可是......”
“可是什么?”
俞寂红着脸回答不出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可是的,俞寂是傅朝闻扯过证合法的老婆,公开出来很正常。
他的担心无非就是在公众眼里,俞寂曾经是傅景明的小情人儿,是傅朝闻的小嫂嫂。
傅朝闻伸手摸了摸俞寂的脑袋,宽慰道:“那些你不用担心,梁漱会发文帮忙摆平的。”
果不其然,傅朝闻结婚生崽儿的动态发布半小时,梁漱报社的独家长文就立刻跟出来,专栏采访傅氏集团总裁感情生活。
报道写得很详细,整篇文章看完俞寂就好像重新经历,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奶爸,抱抱崽崽......”
鱼崽儿见俞寂红着眼睛,连忙心疼地爬上床抱住他,小家伙被傅朝闻连续地嘱咐几回,已经开始喊俞寂奶爸了。
俞寂抱着鱼崽儿亲昵片刻,就起身准备收拾东西,集团春天的团建活动安排在了海边,他们要带着这位小家属去。
海边距离市中有相当一段路程,到达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下来,一家三口便直接在海景房休息了。
清晨在酒店醒来的时候,傅朝闻和鱼崽儿都不在,衣架上挂着一套白色的精致西装。
就在摸不着头脑之际,俞寂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接起来不出所料是傅朝闻:“老婆,醒了吗?”
“嗯......”
俞寂刚睡醒时的声音慵懒好听:“你和崽崽去哪里了?”
傅朝闻道:“沙滩正在举办音乐会,拍照也好看,你穿上那套白色的西装来拍照吧。”
俞寂高兴地应了声,想想他们好像还真没有正式的照片,借此机会拍套全家福也不错。
他洗漱好便换上了那套白色的西装,为拍照好看简单化了妆,显得气色更好更精神些。
走出酒店通往沙滩的路,是玫瑰花瓣撒出来的红毯,玫瑰品种是名贵的大马士革玫瑰,俞寂认识是因为傅朝闻曾经送过。
他不禁感叹,音乐会的场面居然这么大,说不定稍后有相当大牌的明星。
沿着玫瑰花路远远看去,尽头的沙滩已经聚满了观众,蓝天碧海一线的场景确实很美。
等俞寂慢慢走近才发现,周围观众居然都是他们集团的同事,而且没看见有大牌明星,只有块巨大的白色幕布。
同事们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俞寂,或在暧昧地笑或高举着鲜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傅朝闻同样一身白色西装,从幕布后面出来的时候,俞寂的心脏忽然怦怦乱跳起来。
笑着朝他走来的男人是那样耀眼,从大学到现在六年仿佛从未变过,俊朗幽邃的眉眼,周身温敛的气质......
任何时刻,任何地方,都能让活在任何阶段的俞寂奋不顾身地重新爱上他。
男人朝俞寂伸出手的瞬间,身后巨大的幕布忽然降落,原来那才是花路真正的尽头——
属于傅朝闻和俞寂的婚礼现场。
傅朝闻挽着已经热泪盈眶的俞寂,踏着结婚进行曲的节奏,走向前方被花包围的高台。
他紧紧握着俞寂的手,像平常似的轻笑着在他耳边儿说道:“我们要结婚了俞寂。”
“你怎么不跟我说......”
俞寂喉间哽咽着,含泪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面前的傅朝闻:“我......我像是在做梦一样。”
傅朝闻眼眶也热乎乎的,“我做梦也见过这样的场景,感谢你没有停止爱我,宝贝。”
“我也是,谢谢你爱我。”
登上高台,被欢呼掌声和鲜花环绕,俞寂和傅朝闻执手泪眼对望,宣读着对彼此终生不悔的庄重誓言。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同样穿小西装的鱼崽儿沿花路走来,迈着小碎步还没那么灵活,连走带爬才上了高台的台阶。
按照干爹千叮咛万嘱咐的,鱼崽儿把戒指盒举过头顶,话含含糊糊的却在努力讲清楚:“爸爸和奶爸新婚快乐!”
鱼崽儿说完,俞寂的眼泪更厉害了,蹲下身亲了亲乖崽崽的发顶,接过他手里的戒指。
任务完成鱼崽儿被干爹抱走,傅朝闻郑重地给俞寂带上戒指,满足地把俞寂揽进怀里,“宝贝一辈子做我老婆吧。”
俞寂含着泪连连点头。
跟傅朝闻走到今天,回首过往的辛苦也都是甜的,往后余生的每天都是彼此作伴的。
典礼结束,热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天边燃放着热烈灿烂烟火,坐在沙滩边吹来的风都是暖的。
俞寂依偎在傅朝闻怀里,伸出手仔细地描摹着他幽邃的眉眼:“在想什么?”
傅朝闻没正经道:“在想我漂亮老婆什么时候同意在办公室做。”
俞寂脸一红,果断道:“不可能。”
“试试嘛老婆......”
傅朝闻揽着俞寂的腰,边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亲他的嘴唇,“不然周末休班的时候也行,没人发现的——”
他俩正亲亲抱抱腻歪着,肩膀中间突然挤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凶巴巴地推着傅朝闻:“不许爸爸亲奶爸!”
俞寂得了空,笑着抱住鱼崽儿跑开,傅朝闻不甘示弱地起身追过去。
沙滩踩出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儿,伴着笑闹声延伸到远方......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完结感言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感谢追到结局的小伙伴们,也谢谢大家的打赏推荐月票催更,下面三章番外立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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