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月—— byRedo CP

作者:Redo  录入:10-17

课她们为什么既能出现在凡世当中,又能在玄黓中现身?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频频帮助序临她们?
来不及细想,宁宁就开始在黑龙头上一顿爆踩:“都说了让你别动序临哥哥,你偏不听,偏不听,讨厌,小黑最讨厌了!他不是都承受住天雷了吗,为什么不让他走,要是赶不上时间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黑龙被踩得没脾气,嘟嘟囔囔道:“我就是看看他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结果这么一看,他也不怎么样嘛……”
小黑被踩得不耐烦,抖了抖头,宁宁和伊伊便顺着它的身体滑了下来,跃至序临面前。
它“嗖”地一声飞上高空,庞大的身体带起的风将碎石卷入空中,很快便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了,像是断了的风筝线,在空中来回飘荡,几乎要与阴沉的天空融为一体。
“序临,今日的天雷,我也并没有使出十成力气,也算是‘手下留情’。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我的族人在凡世落难,请你不要因它是异族就弃之于不顾。请你那颗慈悲之心,帮它一帮吧……”
黑龙的声音在序临耳中响着,像是这条龙正直接对他的元神说话,序临同样以元神回复:“好。”
话音刚落,黑龙便彻底消失在遥远的云层中了。
宁宁走过来,拉起序临的一只手:“哥哥,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伊伊盯着雪盏看,许是怕猫儿生气,只敢用食指摸了摸它的尾巴:“猫猫生病了。”
“是,她是病了。”序临说着,随着宁宁的步伐往前走,脚下都是石块,他走起来有些吃力,可宁宁走着轻松极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小鸟呀,你们不是走散了吗?”宁宁答道。
伊伊小跑到前面,与姐姐手拉着手,一同给序临带路。可她心中似乎老是惦记着生了病的猫猫,频频回头偷瞄雪盏,一旦触碰到序临的目光后又赶紧假装无事发生。
两个女孩往前跑了一段儿,突然往上踩了几步,像是走上了台阶,她们竟没用任何法术便腾空而起,渐渐走到天边去了!
序临一面觉得惊奇,一面跟着宁宁和伊伊往前走,觉得脚下是有实实在在的台阶的,可低头看时,脚下又只有空气,这到底是术法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竟一时看不透了。
往上走了一会儿,他们一起穿越了层层叠叠的乌云。
忽然,序临眼前一亮,阴云密布的迷惘山直接消失了,眼前出现苍翠的山,从高空往下看去,那山似与归树峰很像,却没有归树峰那么热闹,飞禽走兽一概没有,只有山峰边略过的几片金色祥云。
“归树峰?”序临问道。
宁宁没有回头,直接答道:“算是吧。”
看到这山峰后,两个小姑娘便带着他走下坡路了,距离地面还有十丈高的地方,段月白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叽里咕噜地从看不见的天梯上摔了下来。
序临凝神,用柔兆在半空中接了他一把,这才使他不至于太过狼狈。
段月白瞥了他与柔兆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谢谢你啊。”
序临有几分讶异,刚被黑龙莫名其妙劈了一道天雷,接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情绪也不好,可段月白身上湿漉漉的,他还是耐着性子问:“我什么时候招的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这么一问,段月白彻底炸了:“我没生气,我怎么敢,你救过我的狗命那么多次,我可哪儿敢跟您发威!”
雪盏插嘴道:“是鸟命。”
段月白扬手作势要打她,手抬到一半便泄了气,闷闷道:“序临师兄,我当年打碎柔兆,你是怎么将它修好的?”
“陈年往事,你问它干嘛。”序临顾左右而言他。
“我都知道了,你别想再瞒我。”段月白道:“你用元神和血重新铸剑了,是不是?从那以后,柔兆就变成你的元神剑了,是不是?”
序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说怎么你常用执徐而非柔兆,你是担心元神剑是这样一柄玉剑,若是再碎一次,你将失去元神剑,修为也就无法再进一步,是吗?”段月白快要哭了。
元神剑之于剑修,就相当于灵力之于符修,剑修平时只用佩剑就够了,元神剑从不轻易祭出,其每出锋一次,对剑修元神都是一分损耗。
没有人比段月白更懂得元神剑的重要,他曾想过无数次序临师兄的元神剑会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是剑锋雪亮、无往不利的一柄剑——反正绝不会是柔兆这么无用的花瓶。
“柔兆是我元神剑。”序临说。
“是我害了你,是吗?让你的元神剑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么多年……若是有人知道这件事,想对你不利……你怕是要死无数次吧……”段月白抹了把脸,擦掉了脸颊上的水珠:“我都不敢想这后果有多严重……”
可序临轻轻笑了,轻描淡写道:“有什么要紧,你知我知就行了,谁会想道元神剑就这么每天被我带在身边,而且柔兆有灵,不怎么消耗元神的,不必担心。”
说着说着,几人便到了玄黓中的归树峰,脚踩在土地上的这一刻,段月白还想再说几句,可他们听到了争吵声,循声望去——
云夙鸢与沈翳被打倒在地,两人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剑伤;钰珠与假序临就立在他们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看两坨死肉。
在假序临的剑气再次逼近那两人,即将取两人性命之时,段月白牢不可破的结界已将二人护在里头,那道杀人的剑气被弹飞了,削掉了前年古松的树冠。
假序临像某种小动物一样歪过头来,好奇地看向段月白他们,钰珠则笑了:“你们可算来了。沈翳师兄在于我清算旧账呢,序临师兄,月白师弟,你们来评评理,是我让他喜欢我的吗?”
“一个当师兄的,将近二百年都没发现自己的师妹就在身边,他这份喜欢究竟值几个钱?”

第137章 百密一疏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无需再遮遮掩掩。如今在这玄黓里头,没人看我是奇木岛钰珠还是上清派苏巢。”
钰珠彻底换了副姿态,她不再假装纯良淑德,将佩剑鹤唳的剑尖直接抵到地上。头上梳得规整的发髻也被她拆了,墨一样的头发披散下来,偶尔被山风吹动两下,时不时能遮住她的眼睛。
却遮不住她眼中的残酷和恨意。
沈翳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序临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于他失去双手灵脉之时,都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他双目无神,已经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了,沈翳双手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但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那根一直没能送出去的玉簪。
“先说你吧,段月白。”鹤唳的剑指着段月白的鼻子,似乎下一瞬剑气就会飞过来削掉段月白的脑袋,可是钰珠没有,她只是笑了笑:“真没想到会在琴川碰到你。我真是好奇,你怎么就是杀不死呢?二百年前如此,如今竟也是如此!”
“天知道,我是真的恨你!”钰珠拢了拢头发:“要不是你,我如何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从再遇见你,我每天都在找机会杀了你,琴川明家,我想借汤冬菱的恶魂引你入局,怎料被那臭猫坏了我的好事;
“在孟津之时,我假装自己无法控制剑气,在太一门院内留下两道带着咒术的剑气,只要你中其中一剑,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谁曾想你竟然躲过去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转向序临,恍然大悟道:“是你,是你帮段月白躲过了剑气。”
“没你想得那么神,互相帮助罢了。”序临答道。
提到孟津,云夙鸢可算缓过来一口气,连忙问道:“我太一门几乎灭门,是不是你做的?我师父广卢子,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啊,”钰珠挑了挑指甲中的灰,根本没给云夙鸢一个眼神,显然是没将她放在眼里:“太一门手握着另外半本《岁日卷》,我本以为掌门会知道这书在哪儿,可用尽蛊惑之术,他竟也只是好色而已,对于禁术的事情倒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我问尽太一门之人,才知道《岁日卷》竟被云游在外,传闻中分外不靠谱的广卢子手中,又追到南海去,找了许久,最后终于见到广卢子,他竟也不肯说。
“没有办法,他不说话,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听说人疼的时候会说实话,活剐了他两条腿,他都没有将《岁日卷》的下落告诉我……最后还是将他内丹剖出来,在其元神将散之时,用了云师姐,你的模样去问,广卢子仙师才将实话说与我听。”
她烦躁地砍了山风吹来的两片树叶,气道:“可他说了还有什么用!太一门前掌门知道自己的徒弟无力承担看守禁书之责,竟将其放在青城剑派看管,只有新掌门继任之时才能拿出来示众!”
“所以你就冒充我师父,想在继任大典将剑匣拿走……没想到……”云夙鸢喃喃道。
“没想到楚天阔那个蠢材竟然出山来凑热闹!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甩掉,要我说,你们紫霄派的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一个比一个碍眼,我实在是烦死你们了,先甩了一个楚天阔,后面又出现了一个唐沛凝……”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利用了青城剑派掌门解云楼,那人本就心术不正,很好蛊惑。他活着的时候能用身份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搅弄风云,死后也能为我所用,实在是很好的帮手。”钰珠面上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来。
自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开始,整个人虽然带着阴鸷,可到底让“苏巢”冷若冰霜的五官灵动起来。
“什、什么……”沈翳像是从长久的梦境当中苏醒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结界外面的钰珠:“什么叫死后也能为你所用……他当时要伤你也是……”
“对,是我做的。”钰珠天真道:“我设的局,目的就是废你的手。我就知道,师兄你啊,肯定不忍心看我受伤,所以就操控解云楼的尸身对自己下手。”
沈翳睁大双眼,将手里的玉簪捏得更紧:“可是……为什么啊?就算,就算我没有认出你的身份,可从来都是爱护你的……你知道我心悦……”
他没能将话说完,只是愈发觉得面前这个人面目全非。
“师兄,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却从没想过你的医术可以高到可以救回濒死的云夙鸢。她喝了风华露,以她那点儿修为,根本没办法活下去,你竟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医术实在可怕,我不能留下祸患。”
她条分缕析地解释道:“万一,万一在我取了唐沛凝的灵脉之后,你还有办法将她灵脉修好呢?我的谋划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你想要另一半禁术,到底想做什么?”段月白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已经有了别人的命格,暂时不会死了吗?”
“做什么?你们不是都听我师父说了嘛,什么好命换到我的身上,都会大打折扣吗。《岁日卷》中有一种养‘药人’的法子,集齐这世上最干净的器官拼在一起,再换上一副上好的灵脉,便可以养成一个药人,待我灵力不济或是气运不济之时吃上一口,便能以形补形,长生不老。
“我在汤冬菱那得到了眼珠,在太一门那小弟子栾寒那得到了脑子,在罗绮处得到了一具干净的身体,其他器官我也都渐渐凑齐了。”
钰珠嗤嗤笑着,用指尖轻轻摸着假序临的脸颊,动作十分暧昧:“可惜啊,我手上那半卷《岁日卷》只将药人的做法写了一半,没写怎么将灵脉灌注其中,我这才出此下策。要我说,这世人若是能选,谁会不选序临师兄这张脸呐,仙人之姿,光是看着就觉得舒心。”
“那你今日聚齐各派,要杀了楚天阔又是为什么?”雪盏问道,她已没力气愤怒,声音很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死过去。
钰珠笑得开心:“我是只要楚天阔的命吗?我是要你们所有人的命!你们这些庸才,根本不配修仙,不配得道!我要将你们所有人的命数握在手心,那我便是这世间的神!”
“我若是二百年前就知道结阵的方法,何苦还需要吞食凤凰卵?又何必费尽心机又是给唐沛凝打造幻境,又是引你们入局,何至于杀紫霄派众人报仇?只需留着一个序临就够了!有了序临一个人的命,哪里还用得着你们这些杂碎……整个修真界的生杀予夺,都是我说了算!”钰珠疯狂地笑着,笑声与她师父江陌寻有些相似。
“废物!序临也是废物!明明天资过人,非要过平庸的生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若是你,早将修真界统一了,竟还被我小小计策弄到现在的惨状。”
钰珠双眼血红,像是要吃人一样,浑身都在溢出修罗之气:“我才是真正的天资过人,修习医道时,我是师父最出色的徒弟,步入修罗道,我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修罗!几百年来我算无遗策,在幻境中不断想办法凑齐序临的元神,若是能炼化你的元神,我的修道之路不知道要顺多少倍!我几乎要成功了!
“我就要成功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序临的元神正在幻境之中慢慢聚集,就等着我去拿!”
钰珠的剑突然指向序临,眼神中充满恨意:“我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你竟然还活着!序临——宋潮青!”

第138章 “一吻之别”
怪不得序临会觉得自己在梦境当中越陷越深,最后一次甚至有一种元神即将溶解在其中的感觉,原来竟是钰珠一直在想办法炼化他的元神……
“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就只是为了成仙吗?”序临问道。
“不然呢?修习医道,多久才能成仙?”钰珠往前走了两步,透过结界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沈翳,仔细端详他的脸:“师兄,你也知道吧?奇木岛自开山以来,根本没有得道之人。
“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是得了个‘传世巫医’的名声,什么都没有得到。名声有什么用,既不能当钱花,又不能当饭吃,你们都愿意死守着医道,凭什么也要我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你看,我学剑学得不也不错吗?”说着,她提剑起身,做弥生剑法起手式,一股朦胧中的杀意涌现出来,她的剑意直接将削平了一片草木。
“师父说你……在医道上天资不凡,万里挑一……这才……”沈翳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回她的话,旧日里那些因天资不如钰珠而产生的细碎小事像是琉璃碎片,不断扎进他的脑海。
“师妹,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钰珠却说:“没用,没用,根本没用!医道若是有用,为什么师父那么高的修为,却还是救不了我的命,到最后要借禁术之力?
“师兄,你不知道师父用什么帮我续命,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师父用猫妖给我续命,可却没发现那猫妖已经初入修罗道,我用了她的命,同时有妖气和修罗之气涌入我体内,我好好的一个修士,将来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竟然变成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假的……都是假的,医道根本救不了命!若不是你,你……若不是你们,我早飞升得道!”
“我真受够了,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段月白一抬手,七曜在他耳侧飞出,不停转着圈,已有数道符咒在闪光,显然已经箭在弦上,只等主任一声令下:“你成不了仙,不怪自己天资不好、不怪自己时运不济,竟要怪别人没有成为你陷阱里的蠢货、不愿成为你深渊巨口中的野餐?
“我看你不是走错了路,你是投错了胎!有本事你去投仙胎多好呢,何苦在人间受苦,还拉这么多无辜的人下水?”
段月白话音未落,毫无征兆便从袖口中飞出一道缚身咒来,符咒直奔钰珠,七曜与他几乎同时行动,七八道火符咒勾起几道闪电来,一起袭向钰珠。
钰珠冷冷笑着,纹丝未动。
她一旁的假序临却动了,他用的是紫霄剑法,拿的也是一把玉剑,虽威力比不上序临的元神剑柔兆,可也能让人脱掉一层皮。
光是他对紫霄剑法的理解,就比段月白深,再加上他运剑很快,几乎一上来就想要挑破段月白的肚皮。
段月白微微皱眉,侧身一躲,身子轻盈地将这一招给让了过去。他腰身还在半空,假序临的假柔兆便如影随形一般跟了上来——
假序临松开佩剑,反手一抓,像拿短刀匕首一样刺向身处上方的段月白,此招简直不给对手留一丝气口,是将剑运用到了极致,可也分外阴毒。
段月白本心存不忍,对这假序临也是想要网开一面,可这毒辣的招数却让他彻底认清了面前的人与序临师兄简直云泥之别。
这把很像柔兆的玉剑更是真正惹恼了他,这剑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视若珍宝的序临师兄,向来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为了救人,序临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元神分成无数份,救他,救唐沛凝,救云夙鸢,甚至是救毫无干系的世人……
世人皆在序临心中,如此一来,他段月白在序临心中又重量几何?
对序临而言,他是普普通通的无数份之一?还是……不太普通的无数份之一?
那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一个吻吗?
由是,段月白越想越气,攻势也就愈来愈猛,虽然假序临剑法精妙,可也敌不过段月白一颗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暴乱之心。
段月白化身成鸾鸟,一瞬间飞上云霄,飞回之时,口中已经蓄满了本命真火,想也不想便喷在那把假柔兆上面,那柄玉剑比真柔兆碎得还要彻底,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之下,变成了一滩炙热的液体。
再看段月白,他已化为人形,眉眼间是一贯不耐烦的样子,嫌弃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像是在扇走一股晦气:“真不要脸,用我序临师兄的样子行如此阴狠毒辣之事,还好意思用天枢剑法,我呸!”
假序临赶紧松了手,可也有些晚了,持剑的手已经被熔化的剑烫伤,不断冒着热气,还散发出一股烤肉的焦香。
钰珠火冒三丈:“段月白!这是我精心培育的药人,特意做成了序临的形状,你竟然也敢弄坏!我要你偿命!”
说罢她提着鹤唳便冲了过来——
方才她演示剑法,序临就意识到她一直在隐藏实力,她在剑术上的造诣虽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工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气息十分邪门,灵力、妖气与浓重的修罗之气混杂在一起,同时在她的剑锋中爆发出来,让人感觉不伦不类的同时,也感受到十足的危险。
序临一把将段月白拉回到身后,伸手时,柔兆便在他掌心出现,通体发光的剑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立即将钰珠诡异的剑气击碎,剑身发出一声悦耳的剑鸣,似乎是多年未曾出鞘,柔兆在针锋相对时感受到棋逢对手的愉悦与兴奋。
“小心,别被她伤了,我来对付她。”序临把雪盏也放进结界当中,突然发现宁宁和伊伊早就不知去向,他转过头来,凝视钰珠,修罗之气已经成为一股黑色的毒瘴,顺着她的脖子爬上来,正在不断腐蚀她的脸颊:“毕竟二百余年前,若不是我的一颗灵血还玉丹将她从鬼门关中拽回来一时半刻,江陌寻也就没机会用禁术救她。”
“此事之因算是由我种下,那今日,便也由我做个了断吧。”

第139章 “无用之剑”
“凭你,你也想杀我?做梦。不要以为我喜欢你的脸就会对你手下留请,”钰珠疯狂地笑着,仿佛修罗之气的黑色毒瘴是她爱极的养料,她竟舔着嘴唇,轻轻吸食,将毒瘴之力也据为己有:“一个只知道多管闲事的庸才,凭什么杀我?二百年前我能冤死你,二百年后也一样!”
她话音刚落,序临的身影便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一眨眼功夫,他又出现在钰珠面前,柔兆的剑锋已经到了钰珠颈间!
钰珠反应也快,先是向左躲了一下,见还是没能甩脱序临的剑,忙拉过身旁寸步不离的假序临去挡,那冒牌货的脸顿时被划成两半,谪仙之姿不复存在,再也不像紫霄派首徒宋序临了。
这回钰珠不再因有人伤了她辛苦培育的药人恼怒,而是为中剑的不是自己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口气儿还没喘匀净,序临一招“扶柳飞花”便攻了过来——他剑尖的剑气像是春天无数的花瓣,每一瓣都带着温柔的杀意,像是要将钰珠千刀万剐!
不仅是段月白,就脸结界中的云夙鸢也被惊到了。
世人都以为,柔兆只救人,不杀人。
还曾有人戏称序临的剑是“春剑”,言外之意便是序临此人没有戾气,因此其剑不带杀意,甚至还有人断言,柔兆若是处在乱世,便是无用之剑。
可他们忘了,是这把“无用之剑”在太平盛世隐去身形,又在乱世之中撑起一方太平。
这样一柄剑,怎么可能不会杀人。
柔兆的剑灵与序临的元神彼此交融,将这招“扶柳飞花”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钰珠逃到哪里,像春风一样和煦的剑意就跟到哪里,她咬着牙在归树峰上方乱窜,实在不想再逃,便站定身形,学着序临方才结阵的样子,也想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将自己护在里头。
这结界刚成型,那道春风便到了,转瞬间将结界削了个精光,柳叶似的刀锋在钰珠身上刮出无数道口子。
每一道血口子长约两寸左右,本无足轻重,可上百道如此长的口子,就是要将人的血肉都统统剜去。
她恨得咬牙切齿,又学着序临的样子,也用了一招扶柳飞花,正对上序临的剑气。修罗之气与精纯的元神之力在空中交汇撞击,发出惊世巨响,白光乍现之后,空中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钰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的衣服半点也没破,却被伤口所渗出的血渐渐染红。
她站在一颗松树之上,冷冷地睨着下面的人,像看即将入口的猪样:“不过是流点血而已,又死不了人。”
序临没有接话,甩了甩柔兆上面沾染的薄薄一层修罗之气,一招“冰雪霜天”又杀了上来。
此为紫霄天枢剑法的一式杀招,须得修为极高才能让灵力也沾染冰雪的寒气,将敌方封在巨大的冰块之中,待冰块碎裂,封在里头的人也会随之破碎。
钰珠毫无招架之力,刚刚张开嘴,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便被封在寒冰之中了。
段月白吹了个口哨,很是骄傲,声音传到上空来:“多年不见你动粗,我原以为你早就不会使剑了,今日看来,我比起序临师兄来,还是相差甚远。”
序临没有说话,干脆地将那方冰块斩碎,困在里头的钰珠也变成数块,零零落落掉在地上,拼凑不出个人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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