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偷欢—— by孤舟子

作者:孤舟子  录入:10-18

顾绍:“属下必定拿命相护。”
沈之玄说:“我不需要,何况我怕你卖自己的时候连带着把我也卖了。”
顾绍:“……”
韩城皋:“……”他只得说:“带殿下下去休息吧。”
顾绍:那殿下到底认没认自己是京洛殿下,将军您的外甥。
认不认,不都是么。这乱世天下,从来都不是你愿意承担什么,而是你的身份要你承担什么,根本就没得选。
在北朝的时候沈之玄没得选,为了母亲和自己不受欺辱,就是要去争,就要不顾一切。等他失去了一切,本以为孑然一身,却还是没得选。
沈之玄都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前朝都亡国二十多年了,你现在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韩城皋半晌没说话,就在沈之玄以为他不会回答,转身要走的时候,他说:“我是京洛的大将军,京洛皇室受辱,君上枉死,皇妃不知所踪,我自然再做不得北朝的臣民。”
沈之玄又问:“那你就可以不顾我母亲的生死吗?”
韩城皋沉默了很久,“云暖受的委屈,我会亲自向北朝皇帝讨回来!”?
共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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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空前殊荣 .“京洛愿与皇上共伐...
最初的那段时间,每个京洛人心里都积攒着仇和恨,国破家亡,亡族之恨,国土被铁骑无情践踏,京洛皇室被随意折辱,无辜的百姓惨遭杀戮,文臣武将毫无尊严,将士们血流成河。
那个时候国虽然亡了,依旧有很多臣民军队不愿意归降北朝,他作为京洛的大将军,自然要荫庇他们,让那些人有个安身之所。
不是他要去争什么,是天下局势推着他往前走。
面对京洛人的愤怒,仇恨,他只能带领着他们,继续走下去。何况他还要找到流落在外的皇妃,自己的亲妹妹,听闻她腹中怀着孩子,君上唯一的血脉,或许会是个小外甥。
直到现在,亲妹妹死了,那个想象中的小外甥九死一生,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沈之玄说:“好啊,那就等什么时候报了我母亲的仇,把她接回来,她若肯原谅你,我再考虑要不要认你。”
其实心底里,他理解韩城皋,他也曾是数万大军的统帅,明白面对那种家国大义和个人亲情时的两难,然而世事难两全,选了忠义,就要放弃私情。
全了忠义之后呢?
人总是矛盾的,总想着再去弥补遗憾,眷顾情义,哪怕为时已晚。
韩城皋愣了一下,随即道:“一言为定。”
沈之玄终究是要依靠韩城皋的,若是只身一人,又要走到何时?
他不能无视母亲枉死一般,北朝皇帝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他要一一还回去。他想现世安稳,不争不抢,可这世道不允许,想要留住一些人,保护他们,就是要争权夺势,从来不能回头。
“浔阳城外相救,”沈之玄说:“多谢。”
韩城皋:“不过是迎回我们京洛的殿下,本分而已。”
长乐城里近几日都在传一件事。丞相韩长风之孙韩卿离封御史中丞,并且兼山南军副统帅。
空前的殊荣,不仅仅是韩卿离,而是整个韩府。
韩家两朝丞相,韩卿离的父亲更是镇守武邑的大将军,自从夫人故去,他去武邑镇守后从未回过朝。
最初的武邑算是边陲重镇,主要是防着周边一些小部落入侵。
韩卿离的父亲镇守武邑后,与边陲那些小部落之间也是战役不断,经过数年的交锋,很多部落都被打怕了,开始携全族来投降,武邑军便从开始的五千到如今已有五万之多,然武邑军一向自给自足,粮草军需都是由周边部落供给,甚至军饷都不曾向朝廷要过。
现在韩卿离的父亲都不能称之为大将军,更像是割据一方的藩镇。如果不是东边尚有蛮夷为患,时常抢掠百姓,韩大将军便可舒舒服服的当一方诸侯。不过若真是边陲无碍,南朝皇帝早该召其回朝罢。
韩家文有殊荣,武有权势,如今韩卿离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三品的御史中丞,何况还兼了山南军副统帅。
说一句空前绝后当不为过。
不过知道情况的人还是会觉得韩家当得起如此殊荣。
且不说南朝自开国以来的繁荣和富足是韩家两代为相殚精竭力的影响,就说当年宵小蛮夷屡屡范境,百姓不得安生,朝廷不知道派去了多少将士,搭上了粮食财力,却始终不能根除蛮夷之祸,后来韩卿离的父亲率军前往,自此常驻武邑,才能守得边境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韩家得此殊荣,当之无愧。
南朝有那位曾经受过伤的二殿下代管朝政,又有丞相韩长风辅佐,并无大事。而山南战场瞬息万变,才是重中之重。
是以楚月霄又回到了山南战场,韩卿离作为山南副统帅,自然是一起。
次日山南军营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楚月霄正在与诸位将军议事,侍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楚月霄问。
侍卫犹豫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磨蹭了半晌才说:“来人自称京洛殿下,说是特来觐见皇上,共商合作大事。”
“京洛殿下?”楚月霄一时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看向韩卿离。
帐中诸人开始议论纷纷。
“京洛的殿下,难道是前朝皇室?”
“可不是,当年前朝的王都便是京洛,既然自称京洛殿下,想来是前朝皇子无疑。”
“只是南朝亡国已有二十余载,突然冒出来的什么殿下,不知是褔是祸?”
“早就听闻京洛大将军韩城皋骁勇,如今找到了皇室后人,想来是有复国之心,只是不知道那位殿下是何人?”
“难道竟是北朝的那位?”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是了,前段时间北朝的洛王殿下乃是前朝皇帝遗腹子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京洛殿下,自然是那位无疑。
楚月霄再次看向韩卿离。
在众人说到前朝皇室时,韩卿离便知道猜到了,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想干什么。对于楚月霄投来的目光,大概是想问他知不知情,知道多少,这些他更是无从说起。
在场的诸位将军,甚至山南的每一位将士都还没有忘记北朝那位洛王殿下带给他们的耻辱,国破家亡,只有满目疮痍的山河和死于战乱的亲人。
沈之玄对于南朝人而言,是莫大的耻辱和仇恨,每一位南朝人都恨不得饮血啖肉,将其挫骨扬灰。
楚月霄冷哼一声,向那侍卫道:“传。”他眼中的恨毫不掩饰,既然自寻死路,也省的他费力做些什么。
沈之玄走了进来,大步上前,完全没有发现众人仇视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就被万剑穿心了。
他眼神扫过一众怒火中烧的将军侍卫,定格在了韩卿离身上。
韩卿离与他目光相撞,只是一瞬,便又躲开了。
楚月霄眼中的恨意更深,直到沈之玄在他面前躬身行礼,“京洛沈之玄见过南朝皇上。”
“沈之玄,”楚月霄冷笑,“你都自称京洛殿下了,怎么还用着北朝的姓氏名字,难道是舍不下洛王的身份吗?”虽然同样是殿下,然前朝亡国二十余年,不过就是虚名,自封的殿下,谁又会真的当他是一回事。
沈之玄不以为意,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名字乃是母亲所取,自是没必要更改。”至于姓氏,说起来还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前朝皇室也姓沈。
楚月霄说:“洛王殿下认贼作父二十余年,能看开再好不过。”
在场的诸位将军虽然对沈之玄恨入心骨,但自问这样的话他们也就敢私下说一说,决计不敢当着沈之玄的面说出来。皇上想侮辱沈之玄,才会这般说,众人也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沈之玄直起身,“皇上,我是来谈合作的,那些朝堂之外的话,还是留着让无知宵小去议论罢!”
众人:“……”
韩卿离也暗自捏了一把汗,毕竟这是南朝的地盘,虽说两国之间不杀来使,可杀了又如何?
沈之玄你不过就是个丧家之犬,又有什么资格来南朝谈条件。楚月霄一甩衣袖,坐回到那个属于主帅的位置,这才道:“好啊沈之玄,朕便听听你要谈什么?”
沈之玄说:“京洛愿与南朝共伐北朝。”
楚月霄问:“然后呢?”
沈之玄:“渝州,我只要渝州城。”
二十年前,渝州城有另外一个名字,京洛。?

第63章 乱世立足 .“你明知道月霄会为...
楚月霄突然笑了,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凭什么?”前朝亡国二十余年,到现在还剩什么?
沈之玄说:“凭南朝大军在山南数月,却只能望关兴叹,而我,能攻下那座城池。”
楚月霄问:“哦,洛王带了多少人来?”
沈之玄:“一人。”那还是非要跟来的。
众人大笑,虽说是前朝亡国,但作为京洛的殿下,就算没有几万的人马,怎么也该带个两三千人来吧,不然还上什么战场,难道凭着一腔热血吗?
沈之玄又说:“如果前朝还有兵马,我也不会在这里!”其实他也没有想到,他那所谓的舅舅,京洛的大将军,竟然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当时他的想法大概和现在这些南朝人是一样的。
楚月霄说:“洛王不拘小节,既然愿意为南朝附属,朕就借你两千兵马,明日攻城掠地,全凭洛王本事。”
山南军有十万,却只给沈之玄两千,两千人去攻打城高墙厚的大兴城,而且有北朝最为精锐的西山大营镇守,无疑是以卵击石。
韩卿离瞥了沈之玄一眼,向楚月霄道:“皇上,两千人只怕……”
沈之玄却打断他的话,“谢皇上。”
这就是楚月霄愿意看到的,他对沈之玄恨之入骨,上次沈之玄孤身一人逃亡,他派去的人暗杀却没成功,如今沈之玄回到京洛大将军身边,再想找机会杀人其实并不容易,既然某人自愿找死,他倒也不急着杀,因为有比杀人更好玩的游戏。
当年沈之玄率军灭南朝,所率领的便是西山大营的将士,那可真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如今以其之矛攻其之盾,他便看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那应该比杀了沈之玄更痛快。
他总要让沈之玄颜面无存,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让他的阿离看清楚,那人不过是个废物,只可能一事无成。
楚月霄随即向一旁的侍卫道:“先带洛王下去安顿,明日朕亲自上城楼为洛王践行。”
“第一次合作,我也很期待。”沈之玄说完转身走了。
南朝诸将本来并不愿意沈之玄留在南朝军营,毕竟有的人看着就怪可恨的,但听到皇上只给其两千兵马,瞬间就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留下,能亲眼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死在两军阵前,他们求之不得。
晚上,韩卿离刚熄了灯,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他手才覆上腰间匕首,却被那人一把按住,“阿离,是我。”
韩卿离:“你先放手。”
沈之玄:“不放。”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放手。
韩卿离:“找我何事?”
“我在房中等阿离来找,何曾想阿离心里根本就不在意。”沈之玄下巴抵在他肩窝里,有些委屈的说:“可我想阿离想的紧,就自己过来了,阿离不会怪我吧?”
韩卿离:“……”他说啥都是错的吧!
“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成吗?”
沈之玄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怕放开了阿离就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就这样说,我心里踏实。”
韩卿离闭了一下眼睛,无声叹息,“沈之玄,我希望你知道这里是南朝军营,不要让所有人为难可以吗?”
沈之玄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很是委屈的道:“阿离说的,我照做就是。”
韩卿离没管他是不是真的委屈,走过去点燃了油灯。“说吧,你来做什么?”
韩卿离是问他为什么来山南战场,目的为何?他自是听的明白,“如果我说是来找阿离的,阿离信吗?”因为阿离在这里,他便来了。
韩卿离:“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事。”
其实沈之玄知道,韩卿离是在故意跟他保持距离,他也清楚,某人夹在他和楚月霄之间其实很为难。可他若不让阿离为难,或许就要错失那人,如果成全值得那便罢了,可楚月霄不值得。
“我也在很认真的说我很想你。”
韩卿离无奈,便不在这件事上和某人争论,“你明知道月霄会为难你?”
“我知道,可阿离在这里,”沈之玄说:“所以阿离是在心疼我吗?”
韩卿离简直要被气死,“沈之玄,你可以滚了。”
沈之玄见某人生气了,赶紧道:“阿离想知道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卿离:“为什么来山南?”
“乱世立足不易,我需要兵马,”沈之玄说:“至于为什么要选南朝,不是我想找死,而是放心不下阿离,阿离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还有一个原因,和他母亲有关。
以前他从觉得只要把自己变得强大了就能保护母亲,为了争权夺势,他甚至一年都见不到母亲一面。他想着以后总有机会,等他有能力保护母亲的时候,就把母亲接回身边,那个时候日日承欢母亲膝下,他们便可以岁月静好了吧?
事实上他一事无成,母亲终究没有等到他尽孝侍奉。他和母亲一直都是聚少离多,没有好好说过话,没有坐下来一起吃顿饭,甚至母亲病了痛了,他都没有陪着照顾。
母亲走后他一直在想,或许母亲想要的并不是他变得多强大,并不是拥有怎么样的权势和地位,母亲的希冀,说不定只是他陪在身边。
终究是不能了。
所以他才会来南朝,对韩卿离死缠烂打,他想着与其说等有朝一日有能力保护那人再出现,不如趁他们都好好活着的时候拼死守护,那么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离开了,也不至于遗憾,遗恨终生。
最好的爱不是日后如何,而是现在,哪怕只是相扶而行,趁还来得及。
当然他那位舅舅是不同意他来山南的。
当时他说要去山南战场找楚月霄合作,他那位舅舅当即道:“我不同意,殿下不要忘了,南朝人对你恨之入骨。”
他问:“京洛的大将军,那么你手底下可有一兵一卒?”
韩城皋相当有气势的说:“没有。”
他问:“没有,请问拿什么争?”
韩城皋:“我有暗桩,遍布天下。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足以招兵买马。所以殿下你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他当时想的是“一点也不委屈,反而巴不得”。于是他道:“招兵买马费时费力,招到的新兵还要训练,几时能上战场?”
韩城皋说:“本将军训练,数月足以冲锋陷阵!”
他实在没办法,“一个月,我夺下京洛城,并且佣兵数万。”
韩城皋颇有些怀疑的看他,“殿下当真能做到?”
他气不过,“你且看着罢!”
韩城皋:“也好,若是没点能耐,怎么配做我们京洛的殿下!”
他怀疑他那舅舅是故意用激将法,不过既然是他所求,也就不做计较。
韩卿离:“明日一战,你两千兵马如何攻城掠地,何况大兴城里全是西山大营的将士,面对他们,你要如何自处?”
以往围困大兴城,那是十万大军开拔战场,北朝的军队唯有死守城池,不敢轻举妄动。然而现在不过是两千人,何况那山南距离大兴城尚远,两千人马出去,攻城池根本就不可能,但若是遇上北朝军主动袭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是个变数。
沈之玄说:“我很高兴!”
韩卿离:“……”
“很高兴阿离担心我,为我着想。”
韩卿离:“你可以出去了。”
沈之玄却突然欺身上前,将他抵在桌案前,“阿离,我很想你……”话音落,他已然低头吻了上去。
韩卿离腰抵在桌子上,一时没站稳,待他反应过来时,某人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沈之玄力气大,他挣脱不得,何况身子后倾站的不稳,桌沿也有些硌人,慌乱中反而被亲的有些喘不上气。
待沈之玄亲够了,这才在他耳边问:“阿离,我今晚能睡在你房中吗?”
“……”
沈之玄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而他再纠缠,韩卿离可能要发火了,于是不给某人说话的机会,赶紧撤了。
楚月霄站在月门后面,正好看见沈之玄从房中出来,他眼中是汹涌蔓延,吞噬一切的恨,一拳重重砸在墙壁上,随即甩袖而去。?

次日一早,沈之玄率两千人马出城。
楚月霄带领着南朝将领在城楼上观看,比之十万之众的将士,两千人确实少的可怜,可以说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笑,毕竟带着两千人马攻城略地,光是想想就觉得很讽刺。
韩卿离也站在城楼之上,只见远方沙尘滚滚,遮蔽了本该耀眼夺目的光芒,然而晨曦的倔强又透过沙尘缝隙,映着空旷的大地,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而那两千人策马驰骋的身影竟有些悲壮。
楚月霄派出了很多斥候和探查兵,让他们时刻汇报沈之玄的动向。沈之玄带来的唯一一个人被留在城内。如果沈之玄敢轻举妄动,只怕留下的人就要命丧于此。
很久之后,楚月霄突然问:“阿离是在担心?”
韩卿离本来望着远处,闻言回头,这才发现其余人都走了,他看向楚月霄,“我,没有。”他确实在担心,不仅是沈之玄,还有南朝那两千将士的性命。
“是吗?”楚月霄说:“既然不担心,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阿离,我们回去吧!”
韩卿离犹豫了一下,“我想,再等会。”
楚月霄说:“若是,沈之玄回不来了……”
韩卿离猝然抬眸,“他会回来的。”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让楚月霄不高兴的话,又道:“我是说,两千将士的命在他手中,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楚月霄突然逼进一步,“阿离,你刚才很慌张。”
韩卿离被他逼的抵着城墙,“月霄,我……”
楚月霄却不让他解释,手指挡在他唇上,“阿离,你是山南军副统帅,别让他们误会,跟我回去吧!”
二人回去的时候,韩卿离发现沈之玄住着的那处院子门口站了士兵,便问:“月霄,这是何意?”
楚月霄:“以防万一。”
韩卿离自然知道楚月霄口中的万一是什么,便不在多言,“我想去问问关于前朝的情况。”
楚月霄同意了,“一会记得来大堂议事。”
韩卿离进去的时候,顾邵正在擦拭兵器,“顾将军,好久不见。”
顾邵转过身来,看到韩卿离的那一瞬间,脸色骤变,“是你。”随即他又说:“还不知道公子是谁?”
韩卿离:“山南军副统帅,韩卿离。”
自从西南战事爆发,南朝三殿下楚月霄率二十万大军兵犯北朝那会,韩卿离的大名他也算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当初诓骗他的人。
想到因为他的疏忽害的韩妃枉死,殿下差点丧命,他对眼前的人就有些怀恨在心,于是没好气的问:“有事?”
韩卿离不以为意的笑道:“顾将军对我有成见,若是因为上次的事,我道歉。”
顾邵:“受不起,有事说,没事请别碍眼。”本来他也不愿意来南朝军营,若非殿下非要来合作,他才不想来受着窝囊气。
“我就想问问,”韩卿离一时竟不知道要称呼沈之玄什么,“殿下的事。”
顾邵:“哪个殿下?”
韩卿离无奈,“顾将军还请好好说话,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不要让殿下为难。”
顾邵:倒是他错了。“问什么?”
“他是如何回到你们身边的?”
顾邵:“殿下被人追杀,是大将军派去的人救了他。至于要杀他的人,倒是可以问问你们南朝那位皇帝。”
所以那日月霄答应放沈之玄逃走,实则暗中又派了杀手么?
韩卿离又问:“元卜和千冥怎么不在殿下身边,他们可还好?”
顾邵半晌不说话。
韩卿离叫了一声:“顾将军。”
顾邵:“殿下说怕我把自己卖了还顺带着捎上他。所以韩公子你还是别问了。”
韩卿离:“……”
快正午的时候,楚月霄派出去查探的人有了消息。
众人聚集在大堂里,听一个消息。
“启禀皇上,沈之玄所率人马去的并不是大兴城,而是往南边去了。”
堂下一片哗然。
“难道沈之玄逃走了?”
“沈之玄所说的合作是假,实则是为了两千兵马?”
“……”
韩卿离看向楚月霄。见他异常愤怒,“来人,将沈之玄带来的人杀了。”
韩卿离赶紧道:“皇上,或许他有别的打算,南朝两千将士尚在他手中,在等等。”
其实南朝不管是百姓还是将帅,都对沈之玄怀有仇恨。南朝士兵更是不愿意跟着沈之玄上战场,何况只有两千人攻城略地,根本就是送死。
因为沈之玄应允他们,必然能以极小的伤亡攻下城池,并且会得到重赏。又有皇帝的命令,那两千人算是被威逼利诱才跟着沈之玄走了。
若沈之玄真的要逃走,那些人肯定不会同意,不仅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生擒主帅,所以沈之玄也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情。
楚月霄道:“那就把那人绑在城楼之上,沈之玄敢轻举妄动,那人直接砍杀,尸体扔下城楼。”
几个时辰后,查探兵又有了消息。“启禀皇上,沈之玄所率兵马行军速度太快,我们跟实在跟不上……”
楚月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两千人马,还能不留下一点痕迹吗?继续查探。”
士兵道了声“是”赶紧退下了。
于此同时的大兴城内也炸开了锅。
斥候快马进了城,一路狂奔到跟前,下了马差点跌倒,“将军,大事不好了。”
大兴城的守将乃是西山大营的统帅明臧,曾经沈之玄的下属。他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斥候,没好气的问:“何事?”
斥候喘了口气,“今日一早,南朝军队出城了。”
明臧:“多少人?”
斥候:“千余人,超不过三千。”
明臧:他还以为有三五十万呢。之前十万人马没日没夜的围着大兴城,不也无事么,千余人至于大惊小怪?
斥候又说:“率军之人可能是殿下。”
明臧反应了许久,“哪里的殿下?”南朝的不是皇帝么?
斥候:“洛王殿下?”
明臧:“你说什么?真的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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