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偷欢—— by孤舟子

作者:孤舟子  录入:10-18

韩卿离:“……”
沈景安也看了韩卿离一眼,嘀咕道:“可他明明怪好看的,就是弱的像个病秧子!”
沈之玄:“……”得,这祖宗不知道顺阶而下,就知道拆台,打自己脸。?

沈景安再次怀疑的问:“二哥,你们两真没事?”
沈之玄怕自己这弟弟不按常理出牌,故而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着脸道:“沈景安,你闹够了没有,需要我帮你向颜舟意传话,说他的好学生在我府上闹事吗?”
沈景安立马变了脸,上前拉着他胳膊,“二哥,你告诉谁也别告诉先生。”
沈之玄一贯知道他这弟弟怕那位,是以每次沈景安胡闹的时候,他只要一提颜舟意,保证又乖又顺。“现在知道怕了,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走。”
沈景安只好灰溜溜的出去。
沈之玄回头看了一眼韩卿离,又看了看元卜,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韩卿离道:“元大人受了伤,我替你上点药吧!”
元卜马上撤了,“没事,不劳楚公子费心。”
只剩下他们二人,韩卿离看了一眼沈之玄,自己转身往房间走去。
沈之玄:“你站住。”
韩卿离回头,“殿下还有事?”
沈之玄冷冷的看着他,“我们的关系,外面怎么传都无所谓,但湘王面前,本殿不希望他误会。”
韩卿离愣了一瞬,突然笑道:“外面那些传言,难道不是殿下您的手笔吗?还有,”他上前一步,迎上沈之玄审视的眸光,“殿下,我们什么关系呢?”
沈之玄似乎有些没想到。
在沈之玄愣神的间隙,韩卿离又说:“所以那位湘王是殿下你很在乎的人吧!殿下,其实你不是断袖对吗?”
某人拿他当棋子,就是为了让那些针对的人转移视线,淡化某人功高盖主的事实,可偏偏又不想重要的人误会是传言那般不知检点,韩卿离道:“殿下,你想要的太多,总会得不偿失的。”
沈之玄一把握住他的手握,凌厉的眸光都能杀人,“你敢威胁本殿。”
韩卿离眉眼间却漾起笑来,“怎么会是威胁,我只想和殿下谈条件。”
沈之玄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配,一个亡国的质子,你拿什么跟本殿谈条件。”
韩卿离一字一句说:“如果那些针对你的人知道洛王其实并非断袖,让皇上知道他的儿子不过是使了诡计,如此心机城府,怕是有谋逆夺权之嫌,殿下您说,您的父皇他会怎么样呢?”
“你,”沈之玄看着他尽是嘲讽的笑,冷哼一声,“楚月霄,你自找的。”
他突然伸手抬起韩卿离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韩卿离怔愣了一瞬,随即反抗,无奈沈之玄力气太大,捏着他下颌的手力道能捏碎骨头,他竟丝毫挣脱不得。
浅尝辄止之后,沈之玄拿手指抹了一把嘴唇,冷笑道:“是不是断袖,本殿说了算,你说本殿欺君,本殿就让那些传言变成事实。”
他说着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来,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又或者,你想本殿现在要了你。”
韩卿离又气又疼,听着那些混账话,又想起祖父说的“大丈夫怎可屈身侍人……”,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本能的挣扎着,“沈之玄,你敢……”
沈之玄已经抱着他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的一瞬,整个人也俯身压了下来,“你觉得本殿敢还是不敢,嗯?”
韩卿离一张脸都红了,那种受辱于人的羞耻感凌迟着他。
然而沈之玄只是手伸到他枕头底下,拿出了他藏着的那把匕首,“这个,是要杀本殿,又或者你自裁?”
沈之玄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又突然抵着他胸口道:“楚月霄,本殿不允许你死你便不能死,否则南朝那些王公大臣,以及你的父母,都要替你陪葬!”
那人收了匕首,又哼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道:“其实你也不用紧张,你这般的,本殿看不上,所以暂时没有对你做点什么的想法和欲望!”
看着沈之玄大跨步出了房间,韩卿离才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可他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栗,手紧紧的攥着床沿。
这是他第一次挑衅,却输的体无完肤。
元卜就候在廊檐下,沈之玄经过的时候他偷偷瞄了一眼,见人已经进房间了,才松了一口气,想着殿下应该不会责怪他,结果突然听到一声厉斥,“还不进来。”
元卜低着头走进房间,“殿下,对不起。”
沈之玄见他态度诚恳的认错,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元卜,以后说话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
元卜:“以后元卜一定好好保护楚公子,不让湘王殿下打扰他。”
沈之玄:“……”
他多少有些气不过,厉声道:“元卜。”
元卜吓的一个激灵,“殿下,我……”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他错哪了?殿下何故又发火?
沈之玄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挨了一鞭子?”
元卜点头,“是。”
沈之玄:“疼吗?”
元卜:“有点。”
沈之玄突然回头,“疼就忍着,不许上药。”他指着元卜道:“你说你都跟了本殿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殿脑子不好使。”
元卜委屈,“殿下。”
自己属下脑子不开窍,他多少是有点责任的,沈之玄上前坐到桌案后面,略有些无奈的问:“你都跟楚月霄说了什么?”
元卜:“我……”
他突然想明白了,立即跪下来,“殿下,属下罪该万死。”
沈之玄问:“想明白了?”
元卜:“想明白了。”
沈之玄:“那就去领罚,记得叫大声点,让那位楚公子听见。”
韩卿离正心烦意乱,就听见外面一阵惨叫,他赶紧出了西院,才看到是元卜在挨板子。可他阻止不了,沈之玄故意让打板子的人离他的西院这么近,想来是故意让他听的。
回到房间,满脑子都是元卜挨板子的画面,甚至那惨叫声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天黑的时候,丫头送饭菜过来,他试探着问:“那个,元大人住在那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丫头道:“元大人犯了错,被关进了柴房,殿下不让任何人探视,还不让上药医治。”
韩卿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
饭菜就摆在桌子上,他也没有心情吃,一直立在窗口,只觉得很是无力。
想想以前,韩家两朝为相,他身为宰相之孙,本就得天独厚,才学得皇帝赏识,不过十七岁时就已经是詹事府左司谏,官场亨通,又因为是皇子伴读,比那些普通的皇室之人更加的矜贵,那可真的春风得意,年少风流。
一朝国破家亡,沦为阶下之囚,当真是任人宰割,半点自由都没有,囚心缚身。?

第09章 深陷阴谋 .“不知道他还好色”
韩卿离正胡思乱想,突然一团黑影一闪而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声,“谁?”
外面很平静,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习武之人比较敏锐,他知道刚才外面肯定是有人,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是否来取他性命。他往后退了一步,慢慢踱步到门口。
虽然说南朝人文弱,他的祖父又是文臣,如果南朝没有灭国,他势必也要走祖父的路。但他父亲是大将军,镇守一方,而他跟着楚月霄亦是自幼习武,虽说不上弓马娴熟,到底也是骑射皆通。此时面对未知的危险,也不一定就要束手就擒的等死。
韩卿离屏住呼吸站在门后,四下张望着看有没有一件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门外刻意压低的声音喊了一句,“韩公子。”
“什么人?”韩卿离还是警惕的问。
“是三殿下叫属下来保护韩公子的。”那人道。
韩卿离赶紧开了门,将人放了进来。
他打量着男子,也不过和他差不多的年岁,不过从眼前人身上可以看出一股子狠劲,就是那种自幼训练的死士或者暗卫才有的狠厉嗜杀。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道:“属下夙影,韩公子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属下去做,也可以联络三殿下。”
韩卿离突然觉得很欣慰,有人在他无助的时候出现,总会有些治愈。本来觉得这被困囚笼的日子无望了,可现在出现的夙影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楚月霄从来都没有忘记他身在北朝,还在等着他一起重整南朝山河。
他正好也想了解一下关于沈之玄的一切,但若没有人帮他查,他只能像之前那样找一个傻子套话,然而沈之玄太过精明,如今元卜挨了板子,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终究是他利用了元卜对他的善意。“你帮我去查沈之玄,越详细越好。再查一下现下北朝朝局如何。”
夙影道了声“是”便要退下,韩卿离又道:“那个,再帮我买两瓶治伤的药膏。”
夙影问:“公子受伤了吗?”
韩卿离解释,“没,不是我。”
“属下明白,对了,公子要是有事,可以吹箫,属下就会听到。”夙影道:“属下退下了。”
次日一早,皇上召沈之玄进宫。
羲和殿,不仅汝王沈乾元在,还有京兆府府尹在。而九层玉阶之上的皇帝一脸怒意。
沈之玄只能先行礼,“父皇。”
皇帝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乾元阴阳怪气的说:“之玄,你看看你,自己做那些荒唐事就罢了,怎么还纵容手底下的人有样学样呢?”
沈乾元这么一煽风点火,皇帝更气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逆子,怎么就不知道约束自己,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之玄不明所以,不敢问皇帝,又不能指望沈乾元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好看向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也是大气不敢喘,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北府军营的雷将军酗酒后当街调戏妇女,那女子不从反抗,被雷将军杀了。”
女子的家属上京兆府闹事,要求还他们一个公道。本来案子挺明朗的,调戏妇女未遂,杀人至死。京兆府本就是主管王都治安和行政的,完全可以缉拿凶手然后审理案子,可当事人是北府军营的雷将军。
京兆府不敢得罪的人,只能上达天听,由皇上定夺。
沈之玄暗自苦恼,雷振北好酒他是知道的,因此也没少挨他批评,甚至也因此受过军棍,可就是戒不掉酒,何曾想惹出这般麻烦来。
酗酒本就是军中大忌,不过只要不是当值的时候,倒也有的解释,可他偏偏调戏妇女,何况又杀了人。“父皇,此案该如何审便如何审,若是雷振北当真犯了王法,自当依法处置,决无姑息。”
沈乾元又道:“说的轻巧,雷振北是你洛王手底下的人,他有罪,总是之玄你御下不严所致,所以整个洛王府都有罪责。”
沈之玄无法,只得以退为进,“父皇,若当真如此,儿臣认罚。”
皇帝见他态度诚恳,脸色才缓了一些,“此案就由汝王协助京兆府审理,”说完又向沈之玄道:“你回府好好反省,这些日子就不要掺和洛王府以外的事情。你和你母妃,也不要太让朕失望。再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朕绝不留情。”
沈之玄:“是。”
出了羲和殿,沈乾元追上前来,“之玄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个案子交到我手里,定然尽心竭力,公平公正。”
沈之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这位皇兄搞的鬼,却还是知道跟眼前之人脱不开关系。何况刚才在羲和殿时,某人可是落井下石来着。眼下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如此,之玄谢过皇兄。”
沈乾元扬长而去。
回到府上,沈之玄叫人把元卜找来。
元卜被关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殿下。”
沈之玄道:“雷振北酗酒,调戏良家女子未遂,失手杀人。”
元卜大惊,“什么,雷将军他……”
沈之玄:“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吗?”
元卜:“雷将军好酒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他还好色?”
沈之玄:“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
沈之玄话未说完,元卜便问:“陷害雷将军,难道是雷将军得罪过什么人?”
沈之玄没好气的说:“关了一日,倒是一点也没饿着,还能抢话说。”
元卜有些无辜的道:“殿下您说。”
沈之玄叹道:“罢了,你去查吧,有了怀疑的人反而有碍查明真相。”
元卜道了声“是”,刚要走又回头问:“殿下,就我一人吗?”
沈之玄:“千冥不在,本殿被皇上禁足,你还想和谁?”
元卜只好放弃。结果沈之玄又说:“对了,西院那位欠你一份人情,你去找他,他应该会乐意帮忙的。”
元卜有所顾虑,毕竟楚公子亡国质子的身份摆在那,免不了被人冷嘲热讽,何况还有殿下那一层所谓断袖的关系,指不定会再遇上湘王那样激愤的,到时候楚公子势必要受辱于人。“殿下,楚公子的身份,怕是不方便。”
沈之玄哼笑一声,“你倒是替他着想,可他不也利用你了么。”
元卜只好闭嘴。?

第10章 暗查真相 .“站在沈之玄的对立...
元卜来到西院,犹豫了很久才抬步上前敲了敲房门,“楚公子。”
韩卿离开了门出来,见到元卜倒是有些惊讶,“元大人,那个,大人的伤?”
元卜连忙道:“无碍,我来是,是……”
韩卿离见他为难,便道:“元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元卜将雷振北杀人以及沈之玄禁足之事讲了一遍。
韩卿离:“所以洛王殿下的意思,让我陪元大人一同查这件事?”
元卜点头,“殿下以往有事都是叫千冥去查的,现在千冥不在府上,所以就……”他挠头笑笑,“我一贯都只是跟在殿下身边跑跑腿,没啥用。可能殿下觉得现在这府上楚公子是唯一信任的人。”
这话说出来元卜自己都不信,又尴尬的笑了笑。
韩卿离倒是不以为意,道:“如此,元大人带路便是。”他说着又转身进了屋,拿出来两瓶药交到元卜手上,“对了,这个是治伤的膏药,你凑合着用罢。”
元卜愣了愣,才道:“谢楚公子。”
雷振北被关在京兆府大牢,皇帝既然让沈之玄禁足,元卜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雷振北问情况。于是二人来到大街上询问当时在场的百姓。
韩卿离自来到北朝,一直都是被囚禁着,从未离开过洛王府。这会上街才有机会领略一番北朝的风土人情。其实南北朝文化并无明显的差异,也就是有些货物吃食不同,各个商贩的叫卖方式不同而已。
或许是因为南北朝建立政权的年代并不是很长,最早的时候还是大一统的国家,才会形成这种差异不大的情况。
元卜询问了事发地点的一个茶棚老板,说那日确实看见雷振北喝醉了酒,跟一个女子拉拉拉扯扯半天,最后雷振北酒坛一下子砸到那女子头上,女子当场就死了。
韩卿离又问了一旁的商贩,“大叔,你所见也是如此吗?”
那商贩道:“我一直忙着,倒也没看见雷将军为何跟那女子争执,只是看见时那女子已然倒在血泊里。”
韩卿离又问:“那位姑娘可有什么亲人在场?”
商贩道:“有,应该是那姑娘的爹,一直大哭着说女儿如何命苦之类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报了官,京兆府的人赶来看到人是雷将军有所忌惮,是以并没有将雷将军收押,最后还是那姑娘的爹上府衙大闹来着。”
韩卿离问:“京兆府的人忌惮雷将军?”
那商贩看了一眼韩卿离,又看了看元卜,意思很明显,这位大人是洛王殿下身边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雷将军统领整个北府军营,北府军营则是守卫王都安全的基石。如果说京兆府判案需要证据才能审判,那么北府军营则有先斩后奏之权利。
北府军营一直都是洛王管辖。
离开茶棚后,元卜才道:“应该是那姑娘的父亲大闹之后,京兆府便将案子上报到皇上那里,最后汝王协助查案,才将雷将军关进了京兆府大牢。”
韩卿离问:“北府军营的权利很大吗?”
元卜:“这么说吧,北府军营的人说你在城中搞破坏,有恶意发动叛乱的嫌疑,那么就可以直接斩杀,再奏报朝廷,只要说一句你是因为反抗被误杀。”
韩卿离:“所以?”
元卜赶紧解释,“楚公子别误会,殿下对北府军营的管治一向很严格,从不让他们滥用职权。”
实则王都之人忌惮北府军营还要从几年前的一次天灾说起,那时王都大旱,庄稼无收,周边很多村子的百姓全都涌入王都,虽然官府及时放粮赈灾,还是有一些人利用流民闹事。
那时整个王都都是乱哄哄的,这里的粮棚被抢了,那里的百姓与官府发生了冲突,又是百姓与百姓之间因为粮食大打出手,死了人。更有甚至,百姓大闹,冲进哪个官衙大抢一通,或者哪个当官的被百姓打死了等等。
最后还是洛王率北府军营镇压,才平息了大乱。元卜说:“殿下铁血手腕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不仅是对乱民,还有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员,殿下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也是那个时候,北府军营开始由沈之玄管辖,也成了洛王手上的一大利器,是利器,也是双刃剑。因为沈之玄镇压乱民和闹事者有功,皇上才同意他从绛云宫走出来,一开始是平息一些匪患和乱民闹事,后来慢慢开始带兵打仗,四处征战。
一次次胜利,一个个军功,能统帅万军,皆是他在战场上拼命厮杀挣来的。再后来,功高盖主,被皇上猜忌,被大臣排挤。
韩卿离说:“如此,洛王殿下倒是不负铁血王爷的声名。”可那又如何,站在他的立场,那人灭了他的国,监禁着他的家人,囚禁了他。而他想要复国,想要解救家人,想要恢复自由,就是要站在沈之玄的对立面。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便道:“对了,那些百姓都是在雷将军与那女子发生争执以后才看见的,至于为何会发生争执,只怕还要见一见雷将军才能知道。”
元卜道:“殿下被禁足,汝王的人肯定会严防死守,只要殿下身边的人出现在京兆府衙,都会被大做文章,如此皇上那里就说不清楚了。”
韩卿离问:“如果是我去呢?”
元卜想了想,楚公子自从被殿下带到南朝一直都在王府上,是以除了那位湘王殿下,倒是没有见过别人。只是一个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大牢,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韩卿离又问:“雷将军可有什么兄弟和我年岁差不多的?”
元卜:“兄长有两个,年纪太老,”他想了想,“对了,他有一个族弟在外行商。”
韩卿离道:“那我就自称他族弟吧,有没有什么是雷将军一眼就能认出洛王殿下的物件。”
元卜挠了挠脑袋,“要不然我找殿下要个东西来?”
韩卿离指着元卜腰间洛王府的腰牌道:“不必,你身上这块腰牌就可以。”?

第11章 祸及王府 .“你的命捏在本殿手...
韩卿离自称雷振北的族弟,倒也没有人怀疑,很顺利就进到大牢。
狱卒喊了一声:“雷将军,你族弟来看你了。”
雷振北惊讶的回头,看到韩卿离的那一瞬间,那种惊讶表情被诠释到了极致。“族弟?”
韩卿离赶紧叫了一声:“兄长,我一回来就听说兄长入狱,便赶紧来看看,兄长受苦了。”他说话的时候暗暗将手中的腰牌晃了晃,好让雷振北看清楚。
雷振北也是个眼尖的,只一眼就全明白了,当即道:“阿力,你来了。”
韩卿离却是一愣,虽然他知道雷振北或许只是随便叫了一个名字,又或者他那族弟就叫这个。说起来,阿离这个名字,只有楚月霄叫过,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
雷振北见他愣在那,又叫了两声:“阿力,阿力……”
韩卿离这才回过神来,“兄长。”
大牢进是进来了,可要问的问题却不能当着这些个狱卒的面问,他该怎么办?韩卿离正思索着,只听雷振北道:“哎,你们几个先出去,我要跟弟弟说一说我把家里的银子都藏哪了。”
韩卿离:“……”
这么直截了当的赶人,足以说明北府军营的横行无忌。
几个狱卒一副了解的表情,说笑着走了出去。
雷振北打量着韩卿离,“公子是?”
韩卿离道:“将军只要知道我是洛王殿下的人,其他的不必过问,如今殿下被禁足,派我来问问将军那日的具体情况。”
雷振北也知道大牢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将当日的情景讲了一遍。
那日他离开北府军营,便去常去的酒楼,那家老板知道他的脾性,要喝最烈的酒。那种软绵香醇的他喝着没劲。他喝了一小坛,临走时又拿了一坛在手上,边走边灌酒他觉得非常豪迈,有一种醉卧沙场的壮烈,然而在战场,在军营是忌酒的。是以他只有离开军营的时候才会放纵一下。
那日的喝的有些猛,醉了,走的也跌跌撞撞的。
一个男子上前来,突然拉扯着他,非要问他把什么妹妹卖到哪去了,他解释了半天,就是说不明白,拉拉扯扯的很久,他有些烦了,又加上醉酒,一怒之下便将酒坛朝那男子抡了过去,结果一下子打到那个女子额头上,直接当场就死了。
雷振北道:“本来我酒坛是抡向那男子的,谁知道突然出现个姑娘,结果那姑娘就……”
韩卿离:“所以将军确实杀了人。”
雷振北认,“我自知杀人偿命,只希望不要连累殿下才好。”
韩卿离:“晚了,现在殿下被禁足,将军若当真有罪,只怕会祸及整个洛王府。”
雷振北急了,“那怎么办?”
韩卿离:“将军先不必着急,殿下自会想办法,但有一点,什么罪该认,什么罪不该认,请将军要谨记,否则殿下危矣!”
韩卿离离开大牢,元卜一直在暗中等着他。一路上,他将雷振北的话向元卜讲了一遍,回到洛王府时,他道:“元大人去向殿下禀明情况吧。”
元卜问:“楚公子不一同去吗?今日之事要不是……”
韩卿离其实明白元卜的意思,今日若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顺利见到雷振北,元卜是想让他在沈之玄那里邀功,或许沈之玄会因此不再过多为难他。
可沈之玄那么精明的人,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就沾沾自喜,怕是会被那人看轻,他打断元卜的话,“我无意与洛王府有牵扯,今日所为,皆因能帮元大人。”
沈之玄从月门中走了出来,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进了洛王府,楚月霄,你以为还能独善其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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