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话悄悄地说出来,宁姝懂了御怜的意思。在紧张褪去后,又骤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的隐秘兴奋。
他转过头,就看见御怜春风般的眼眸,漂亮又多情的。每一次让他忍耐,让他再坚持,让他继续的时候,这种天生的秾情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而此刻,御怜在对他说:“所以,要好好地配合我,不能让人发现你。”
“要是被发现了呢?”
车子匀速前进,偶尔减速带会带起一番波折。
御怜靠近了宁姝,半边脸都陷在了他的颈侧,嗓音沉沉,夹杂着轻浮笑意。
“你可以试试。”
他好似对那场面十分期待,以至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愉悦起来。
被发现的话,父母是会被吓到,还是先发一场怒火呢?
又或者是,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再通知所有人,他其实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听话懂事。
讲话的声音由于两人过于亲近,直往宁姝的耳朵里钻。
他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直觉告诉他,如果被发现的话,结局并不是太好。然而还不等又说什么,宁姝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覆上了一层格外的暖意。
御怜亲了亲宁姝的脖子,动作隐蔽,在对方以为他要继续亲下去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咬了他侧颈处的软肉。
用了力气的,所以痛意明显。宁姝甚至没忍住地打了个颤,轻呼出声。
是对宁姝反驳式提问的小小惩罚,脖子上很快就留下了一个齿印,边上一圈都红了。
御怜只咬了这么一下,之后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脑袋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昨天实验做得太晚了,有点累,到了叫我。”
轻叹温柔的漫不经心语气,可宁姝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疲惫。
由于春节让他放弃化学系失败,新学期开始,父母对御怜的要求更为严格。他们不但是要将人当成机器,还要御怜比机器更优秀。
高强度的学习压力让御怜的大脑时刻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只有在跟宁姝一起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随意地说出来,然后再闭闭眼睛,休息一会儿。
宁姝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以为御怜是修双学位才会这么累,一时又是心疼。
他默默挺直了身体,想了想,将御怜半揽住了,让对方靠得更舒服。
“学长,你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又低声让司机开慢一点。
御怜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一直没听到宁姝喊他。身体对时间的本能掌握让他在十分钟后醒了过来,就见车子已经到家了。
他直起身子,脸上的疲态少了些。
“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你多睡一点。”
听出宁姝话里的心疼,御怜没有再说什么,跟对方一起下去了。
车子多停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司机倒挺实诚,把之前宁姝多给他加的钱退了回来。要是御怜一直不醒的话,财大气粗的少爷就准备把这辆车包下来了。
“学长,我是不是应该要悄悄进去啊?”进门之前,想起御怜在车上说的话,宁姝突然拉住了他,连声音都像做贼一样。
谁知御怜不但没有说什么,还直接就把门给打开了。宁姝顿时就躲在了他后面,生怕被里面的人看见。
只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声音传出。宁姝大着胆子,慢慢从他背后探出了脑袋,朝里望了一眼,客厅空空荡荡的,连摆设都显得清冷。
宁家的装修由于宁姝他爸的审美,整体比较偏浮华。光是看上去,就很有人气。
而御家则是完全相反,彻底的极简风甚至有些压抑。站在里面,都像是要透不过气一般。
御怜在宁姝偷偷打量的时候,带着对方就走了进去。
他故意没有告诉宁姝家里面没有人,因此一路上对方都敛声屏气的,稍微发出点声音,就要跟炸毛的猫一样,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等会就有人出来看见自己了。
御怜在入门的地方换了鞋子,宁姝则是将鞋子脱下来拎在手中,也没有换上拖鞋。
“我的房间在二楼。”
或许是家里太冷清了,正常的声音都显得十分大,宁姝立刻就紧张万分地看了过来。
“怎么了?”
“学长,我们说话的声音要小一点。”
“哦。”
御怜配合地同时将声音压低,之后就领着宁姝去了自己的房间,路上还跟对方介绍了一番。
“这里是书房,这里是我父母的卧室,一楼底下还有一间小型的实验室。”
御怜的卧室跟父母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一路走来,走廊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荣誉。
从御章和梁琦瑜取得的,渐渐的就是御怜取得的。宁姝看得仔细,几乎从小学开始,御怜就在拿各种各样的奖项了。
等到了御怜的房间,就看到里面还有不同的奖杯。
“学长,你和伯父伯母都好厉害!”连这种惊叹,宁姝都说得很轻。
御怜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双没有拆开来过的拖鞋,让对方换上了。
“我父母不在家,要晚上八点才能回来,所以在此之前,家里都可以随便逛。”直到现在,他才将这件事告诉了宁姝,然后欣赏着对方脸上迅速浮现的惊讶。
“那你怎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想到自己刚才让学长说话的声音小一点,宁姝就一阵羞赧。
“因为我看到你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我才没有乐在其中。”
宁姝知道御怜又是在取笑他,皱着鼻子嘟囔了一句,而后下巴就被捏住了。
“顶嘴?”
御怜的眼神柔和而锐利,控摄人心,视线还落在了宁姝的脖子上,那里看着更严重了。
就像是,被人追在上面吻咬过不止一回,泛滥非常。
宁姝被他看得有点害怕,但这种害怕并非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以往的过度,对于反应源的本能变化。
于是赶紧摇了摇头,顺着下巴被捏住的力气往前凑过去,亲了亲御怜。
“没有。”
讨好的姿态实在明显,兔子蹬腿似的,又黏糊糊地把御怜抱了两下。
“学长,你要不要先睡一觉啊?”
“晚上再睡,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御怜没有带宁姝到处看看,只是将家里的布局跟对方大概说了一下。
“饿了的话冰箱里有水果,晚餐会有阿姨来做饭。”
阿姨是御怜的外婆知道夫妻两个经常不能回家吃饭,担心御怜一个人在家里应付着,对身体不好,特意请来的。
对方做完饭后就会离开,御怜已经告诉她有朋友来家里,等会多买点菜。
“好。”
宁姝不想再耽误御怜的时间,他知道对方只有赶紧做完自己的事情才会休息,因此答应了后就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即使家里没有人,宁姝也还是下意识地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重新来到走廊后,他拿出手机,把御怜从小到大取得的荣誉依次拍了下来。心里不知怎么越来越高兴,忍不住傻呆呆地一个人抱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个圈圈。
御怜的所有物总是格外吸引宁姝,而现在他竟然来到了对方家里,还是学长一直生活,长大的家里。
放在几个月以前,这件事对宁姝来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跟御怜这么近。
下楼的时候,宁姝看了楼梯扶手半晌,最后又偷偷地看了眼楼上,见房门依旧紧关着,才放任那些由于太过激动而无法发泄的情绪流露出来。他俯低了身子,在扶手上似轻嗅一般,维持了很长时间。
御怜上楼总是有很好的扶楼梯扶手的习惯,刚才上楼的时候也是如此。
宁姝看到他从第一个台阶,一直扶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上。
这里是学长的家,脑海里的念头叫嚣着几乎要汹涌而出,让宁姝每时每刻都处在极大的兴奋当中。
呼吸的每一个瞬间,都好像能闻到属于御怜的味道。
宁姝这一出去就是半个小时,御怜在房门被重新推开的时候并没有抬起头,他从脚步的声音里听出了进来的人是谁,直到手边被摆了一个果盘。果盘里是一颗颗洗好的樱桃番茄,还有剥好了的柚子,经络都去掉了。
边上还又有一杯特意温过的牛奶。
御怜早早就被培养出了独立的意识,这样简单的事情,从他五岁以后父母就没有为他做过了。
之前阿姨会给他准备,御怜只接受了第一回,而后就让对方下次不用再做。
宁姝不单给他准备了牛奶,自己手上也拿了一杯。
再进来以后,就不准备出去了。
“出去都干嘛了?”
“拍了一点照片,然后参观了一下房子,最后给你洗了水果。”
“还有呢?”
“没有了。”
“那脸怎么这么红?”御怜将手背贴在了宁姝的脸上,“背着我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这样的描述非常准确。
御怜不是第一次看到宁姝这种样子了,每回对方偷偷摸摸做一些下流的事情时,面对他都会是这么个样子。眼睛看着他,明明在一个劲地藏着,又跃跃欲试地,想让他都知道。
就像现在,被他戳穿了,眼睛里的光反而更亮了。
“我就是……”
宁姝低声地,把自己一下楼就做出来的行径说了出来。显然是知道御怜的禀性,说完后还又加了一句,“学长不许笑我。”
“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不让人笑?”
“可是你笑了,我会害羞。”
御怜将手收了回来,讲话跟恶魔一样。
“嗯,那就害羞好了。”真是半分也不管宁姝快要把自己蜷起来的心情。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阿姨六点半过来做饭。期间御怜下去了一趟,跟对方打了声招呼,让她做菜的时候不要在里面放辣。
宁姝没有下去,就在上面眼巴巴地等着。
阿姨今年四十多岁,长得很和蔼,一路看着御怜长大的。
听他说不要放辣,还以为他是上火了,说是明天就买些去火的东西过来。
“没有上火,只是朋友不能吃辣。”
御怜良好的教养没有人会不喜欢,阿姨也不例外。
宁姝在楼上悄悄拉开的门缝里往外看着,见到学长这副样子,心脏又是不争气地开始疯狂跳动。
两个人一起在客厅吃了晚饭,饭后不久,御怜的父母就回来了。他们忙了一天,同样很累,御怜给父母分别倒了杯水。
御章没有急着喝,而是问他在学校里的表现,梁琦瑜则是补充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我已经自学完了五个课时,接下来会参加一项学科实验。”
一问一答,房间并没有随着人员的增加而变得热闹,反而更加冷清了般。
那些放在普通家庭所达到足以被全家喝彩,甚至广而告之的成就,听在御章和梁琦瑜的耳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他们严肃的面孔由始至终都没有缓和过。
只有最后,梁琦瑜才看着御怜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多谢母亲关心。”
“不早了,你也应该去休息了,上楼吧。”
“好的,父亲。”
御怜跟父母道完晚安,上楼之前脚步顿了顿。
“父亲,母亲,你们明天会在家里吗?”
平常双方道完晚安后就不会再说什么,御章和梁琦瑜都有些意外御怜的问题,严肃的表情不禁有片刻变化。只是随即,就又恢复了。
“你母亲明天上午要值班,我会在家里。”
“好的,我知道了。”
御怜点了点头,这回直接就上楼去了。
房门紧紧地关闭着,跟他下去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当他推开门以后,宁姝就一声不响地把他抱住了。
“怎么了?”
“心里难受。”宁姝的声音也闷闷的,刚才御怜跟父母说话的时候,他其实一直都在上面偷偷听着,结果越听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宁姝想起自己家里,妈妈虽然看上去很高冷,可实际上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家里还是很热闹的,一点也不像御怜跟父母在一起的样子。
表面上看,对方跟父母的关系似乎很好,可听他们说话,还有彼此之间的氛围、称呼,都疏离到了极点。
宁姝看着坐在父母面前,比学校里还要专注认真的人,心里都难过死了。
之前御怜说过,除了父母以外,家里人都叫他小鱼。那时候宁姝还以为是他的父母有更亲昵的称呼,现在却知道,御怜的父母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
他们不像家人,像将军对待士兵。有板有眼,一丝不苟。
宁姝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为什么御怜的性格会变成现在这样。
“学长,你是最优秀的。”父母不给他夸奖,宁姝给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跟要哭了一样。委屈兮兮的,好像是他被父母这样对待了。
十几年来,御怜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于跟父母之间的相处,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宁姝就在上面偷听,原本以为上来后对方会问他一些问题,倒是没有想到宁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并且,不但没有问题,还变着法地夸了他好几遍。
“谁让你在上面偷听我说话的?”
他揪了揪夸着夸着眼圈都要变红的人的耳朵,问话的口吻带着淡淡的呵斥。宁姝却又不怕了,还胆子非常大地说:“我自己让的。”
“胆子越来越大。”果然,御怜并没有要因为这件事为难对方。
他从衣柜里找出了套衣服出来,让宁姝这两天穿着。在F国的时候这种事情宁姝都做惯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不过御怜是临时让宁姝过来的,因此其它的衣服还好说,只有内裤要让对方暂时先穿一下自己的了。
衣服的布料格外柔软,摸到手里的时候,软得似乎都要把人就此坠进去。
不出意外的,御怜在说完哪边该放热水,哪边该放冷水后,就见宁姝依旧面色绯红,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如果不好意思的话,可以不用穿。”
“我没有不好意思。”
浑身从刚才僵到现在的人快速地回答着御怜的话。
“那是什么?”
御怜咄咄逼人,要将宁姝在这一刻的所有情绪都探究到底,让他把一切难以吐言的话和心思都摆出台面。
宁姝只能在更加的面红耳赤中,说出了“激动”两个字。
接着又被御怜用口头言语狠狠欺负了一番,才总算是被放过。
宁姝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御怜先是从衣柜里拿出了等会儿自己要穿的衣服,而后又从上方拿了个枕头到床上。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人才从里面出来。御怜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对方肯定是在他的浴缸里躺了很长时间,说不定又要到处闻闻。
“学长,我洗完了。”
宁姝顺便洗了头,他头发不长,用毛巾擦完过会儿就会干了,因此也没用吹风机。此刻看上去乱糟糟的,整个人跟被揉皱了一样。
偏偏自己一无所知,还用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人。
御怜让对方可以先玩会儿手机,等会他吹头发的时候帮着一起吹一下。
“那我等你出来。”
宁姝回答的声音都带着甜味。
在御怜去洗澡以后,他的手机拿是拿出来了,却没有玩,而是又照着房间里拍了拍。比如摆在柜子上的奖杯,放在书桌上的台灯,还有被子上的花纹。
最后他悄悄的,比做贼还要做贼地打开了御怜的衣柜。如果不是头发还没干的话,宁姝一准就将脑袋扎进去了。
他原本只是想拍出一整排衣摆,留个纪念,没想到柜门打开后,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隐蔽的按钮其实要多不起眼就有多不起眼,可柜门上刚好贴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光在柜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让宁姝发现了异常。
他关门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好奇地按了一下。
咔哒——轻微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而柜门后面的颜色也随之流淌了出来。惊鸿一瞥的,因为宁姝听到御怜洗完澡要出来了,连忙将弹开的隔门重新按牢,与此同时,还有他狂跳不止的心。
御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宁姝有些异常的样子。
“怎么了?”
他拿着吹风机,一边走一边问。随着开关的打开,吹风机轰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而宁姝脸都憋红了,最终只是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学长的衣柜里怎么、怎么可能挂满了女生穿的衣服?说不定是他刚才看错了,毕竟他还没看仔细,就匆忙关上了。
又或者,是别人的衣服暂时挂在了这里。
尽管宁姝这样想着,可他的心底又有另一道声音,另一道比所有都更大的声音。
它在告诉他,自己看得没错。
荒诞离奇的实际让宁姝觉得头重脑轻起来。
“过来吹头发。”
御怜在将头发吹得差不多以后,就将对方叫了过来。只是在吹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宁姝的心不在焉,还有,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他。
吹风机的声音突兀地停了下来,御怜站在宁姝背后,在对方又一次回过头的时候,挟制住了他的脑袋,让宁姝没办法再转过头。
而后,他就这样地吻了过去。吹风机被放在了桌子上,人也辗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宁姝没想到御怜会突然亲过来,他的那些乱七八糟,尚未得到进一步验证的思绪被搅得更加糊涂。可表现出来的,又是那样顺从。
白天御怜还告诉宁姝,隔壁就是父母的房间。因此他时刻都记得这点,就连被亲得极狠时,也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不光吻是不应该的,其它的也不应该,在今夜,在头一回到男朋友的家里。
宁姝的想象里,这一定要非常正式。他会先将自己整理好,穿一身得体非常的衣服,带着许多礼物,双方经过一番寒暄,他就将礼物交给御怜的父母,然后接受两个人近乎审问的谈话,之后跟他们面对面地吃顿饭。如果会留下来的话,晚上应该要住在客房,特别想御怜,也可以趁着睡觉之前偷偷跑出来见一见他,两个人再腻在阳台说一点悄悄话。
但在父母都在的家里,是不会出现过于出格的事情。
可御怜现在做的一切都在让宁姝的想象覆灭。
父母不但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带回了男朋友,更不知道两个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如此亲密。
宛如偷|情一般,不该有的情绪在大脑产生,又被理智阻止。
“学长。”
宁姝的头发现在变得乱蓬蓬的,御怜望着他,清楚地感知到对方此刻究竟有多紧张。
比他们在实验室的时候要紧张,比他们在套间的时候要紧张。
“你不喜欢吗?”
“我……”
“可是,我喜欢。”
宁姝又一次在御怜身上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反常,跟他第一次去“X”接御怜一样。那个时候,御怜也是用着这种神态看着他,跟他说“说喜欢我”“再说一遍最喜欢我”。
像是在极度的疯狂中,不顾一切地消耗着自身。
阻止的理智没有了。
“喜、欢。”
他又一次地在向御怜投降,即使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
在心爱之人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荒唐的。
梁琦瑜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御怜在楼下跟御章一起吃过了早饭。
在一些小事上,对方并不会太过留心。比如家里面剩余的早餐去了哪里,比如御怜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昨晚宁姝是哭着睡过去的,牙关坚持得发|酸,就是为了不发出声音。
御怜上楼的时候,人还没有醒过来,然而瞧着却满是可怜。
因为父母就在隔壁,那种挑衅与违逆让御怜毫不自控。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宁姝,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对方逃走,以至于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点痕迹。昨晚却不同,所有的锻炼都得到了发挥,并且无可遏制的。
可偏偏,对方就连求饶,都不敢说得太大声。
御怜看了会儿宁姝,视线移到衣领内。
比昨晚骇人,有些地方因为太过,甚至破了皮。他伸手在上面碰了碰,睡着的人就哼了一声,随即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
砰砰,砰砰。
心脏的跳动比起昨晚,要缓慢许多。
御怜给宁姝盖好被子,没有叫醒对方。
房间的阳台上,除了两个人的衣服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晾了一条床单。
周六周日两天,宁姝就这样偷偷地待在御怜家里,然而他的脑袋却没有片刻清醒的机会。
总是要求严格的人枉顾严谨,致力于要让宁姝更努力地隐瞒自己的存在。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书房里。
御怜告诉宁姝,这里是他父亲的书房,里面摆放着的也都是极为专业的书籍。
不管是谁踏进这里,都会被一股神圣感所包围。
而御怜却特意挑了父母都在的时候,将宁姝带来了这里,屡屡地令对方想发出声音。
做着恶事,神态又温柔。
在宁姝根本就坚持不住的时候,还要说:“喊出声音,就给你。”
他根本就是有意的,宁姝半天的努力就这么付诸东流。声音真的出现的时候,宁姝吓得脸都变白了些。
可与此同时,一切又都在继续发展。
矛盾,不堪。
过不久,楼梯间果然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在往上面走了。
宁姝以为是御怜的父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要上来抓他们了。要是被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就算学长的父母知道他们在交往,恐怕也不会允许。
宁姝慌了神,可地上却脏得不像样子。
御怜更是火上浇油地,搂着他说:“时间来不及了。”
要被发现了。
脚步声落在房门前的那一刻,宁姝的心跳都停止了。
可是御怜却突然笑了起来,额头都抵在了宁姝的肩膀上,在对方急得要哭出声的时候说:“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你在里面大声唱歌,也不会有人听见。”
御章注重看书质量,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当初专门请设计师做了隔音。
果然,脚步声只是巧合地经过书房,并没有人敲门,也没有人推开门。
渐渐的,声音越走越远,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要叫人都快休克的恶作剧,宁姝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在心情的大起大落以后,某些表现更加明显了。
最后,御怜看着书房里的模样,有些苦恼地表示:“应该要收拾好长时间啊。”
于是,宁姝便“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而御怜则会在学习的间隙,抬头巡查一眼,告诉对方哪里还有漏网之鱼。